第41卷第1期肇庆学院学报
V ol.41,No .12020年1月
JOURNAL OF ZHAOQING UNIVERSITY
Jan.2020
顾叔龙与陈献章交游、关系考
王光松
(广东第二师范学院政法系,广东广州510303)
摘要:在传统的白沙门人辑录、考证方面,清代阮榕龄建树甚大。明代黄淳在建构白沙学派时,将顾勉斋纳入白沙门人之列。阮榕龄接纳了这一观点,并认为黄淳所言顾勉斋实即顾勉庵(即顾叔龙)。但后来阮榕龄又将顾勉庵归于白沙友人之列,这就为后世遗留了一个百年矛盾。综合正反两方面的证据来看,顾勉斋为白沙友人而非门人。顾叔龙与陈白沙的关系,在白沙学中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问题,但在白沙门人研究中却是一个不可回避的基本问题。该问题的解决不仅有助于澄清白沙门人的范围,而且也会增进人们对白沙交游情况的理解。
关键词:顾叔龙;陈白沙;交游中图分类号:K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8445(2020)01-0025-04
收稿日期:2019-09-12
基金项目:2018年度广东省社科规划共建项目(GD18XZ01)作者简介:王光松(1970-),男,山东蒙阴人,广东第二师范学院政法系副教授,博士。
在今本《陈献章集》中,顾叔龙凡二十余见,出现频率较高。陈白沙(陈献章,1428—1500,字公甫,号石斋,广东新会白沙村人)写给顾叔龙的文字计有书信三通、诗十二首、祭文一篇,近两千言,交游唱和可谓不少。顾叔龙是谁?他与陈白沙是什么关系?在以往的白沙学研究中,这是一些不起眼的边缘问题;但从白沙门人研究的角度看,这些问题不容忽视,作为白沙门人研究的基础工作,我们需要厘清白沙门人的范围,为此我们需要辨明顾叔龙与陈白沙的关系。为了把握问题的来龙去脉,下面我们作一简单的学术史回顾。明王命璿修、黄淳纂万历《新会县志》卷6《白沙弟子传》,是白沙门人辑录方面的开山之作,该书“谭以良传”云:“当时同
门李世卿、顾勉斋、李子长、湛民泽咸推重之。”[1]
谭
以良为白沙门人,既称顾勉斋为谭以良同门,则顾勉斋自是白沙门人。清阮榕龄《白沙门人考》引述“谭以良传”文字,并在其后加按语曰:“勉斋疑即顾
勉庵。”[2]
但在《白沙丛考》中,阮榕龄又将顾勉庵置
于白沙“诸友”之列,视顾勉庵为白沙友人[3],如此一来,阮榕龄在顾叔龙与陈白沙关系问题上就发生了矛盾,阮氏生前未对这一矛盾作出解释或解决。《白沙门人考》《白沙丛考》刻板于咸丰元年(1851),自此以后,一百六十多年过去了,阮榕龄在顾叔龙、陈白沙关系问题上的矛盾一直未引起学界的关注。如前所述,对这一矛盾加以解决既为白沙门人研究
所必需,而且也会增进人们对陈白沙生前人际交往的理解。
一、顾叔龙其人
在今本《陈献章集》中,白沙仅在《慈元庙记》中称顾叔龙之名,他更多的是称其别驾(通判别称)官号或勉庵之号。称官号是出于尊敬,称号则是出于顾氏的坚持,白沙《顾别驾欲人以号称,不以官口号,取笑》诗云:“别乘官高上元簿,夫君英气盖东
南。何须不学程明道,只要人称顾勉庵?”[4]613
张诩
《嘉会楼记》曰:“弘治甲寅(1494)夏六月,巡按广东监察御史南昌熊君成章始谋创楼为衣冠盍簪之地。会藩宪郡守诸公,议甫定,即檄顾文时来卜地,
百工力作,浃数月乃告成焉。”[5]黎业明教授疑“文
时”为顾叔龙之字[6]278。按,光绪《兴化府莆田县志》卷13《选举》“成化十年举人”条云:“顾叔龙,字文
时。孟乔子。府学。肇庆同知,有治行。”[7]
据此可
知文时确为顾叔龙之字,成化十年(1474)以府学生员领乡荐,其父为顾孟乔。顾叔龙未入光绪《兴化府莆田县志》之人物传,在《莆阳文献》中其生平事迹附于叔祖顾文、父顾孟乔的传记之后,兹录如下:
顾文,字在中,别号在轩,长卿之侄孙。幼颖敏,日记四五千言。及长,该贯经史,时称博学。为文章简朗秀整,有长
肇庆学院学报第41卷
卿机轴。洪武中,以儒士荐为兴化训导。秩满,迁教谕,历任将乐、金华、九江三邑,典文衡于江西、湖广,皆得名士。宣德初,致仕。正统间卒,祭酒李时勉为作小传。族子孟乔,正统四年(1439),礼部会试中式,引病告归。善治经学,远近闻者皆造门受业。七年(1442)方赴廷试,志在早退,于登科录官年多占十余岁,授刑部主事。丁内艰。改户部,秩满迁郎中,求归省,改南京刑部,致仕。方仕时,虽处刑名钱谷,不废传习。经其指教,多所造就,若吏部尚书尹公旻,乃其家食日亲炙者。士大夫咸仰其善教云。孟乔子叔龙,亦领乡荐入太学,授广州府通判,未两考,部使者疏其治才,荐之,升肇庆府同知,掌德庆州事,卒于官。[8]326
据上文,顾叔龙出生并生长于诗书仕宦之家,家教良好;在乡试中举后、出任广州府通判前,顾叔龙曾有一段游历太学的经历,但游历时长及事迹不详。顾叔龙于弘治元年(1488)出任广州府通判[9]370,在其弘治十年(1497)去世之前一直任职广东,他与陈白沙的交游即发生于此十年之间。
二、顾叔龙与陈白沙的交游
白沙《次韵顾通判夜泊江门见示》诗云:“病里春秋六十更,酒杯无日不渊明。还将白发供人事,自许青山不世情。版籍又劳今别驾,风花带管老先生。红蕖绿浪江门路,肯放孤舟半夜行。”[4]467成化二十三年(1487)白沙年六十,由诗中“春秋六十更”“红蕖”(荷花)等字眼,可知顾叔龙弘治元年(1488)夏曾访江门,其履任当在是年春。关于“版籍又劳今别驾”,白沙《顾别驾来教民板筑,复以诗见示,次韵奉答》诗曰:“斛板亲传易简方,旁观点点复行行。无人不拜先生赐,茅屋家家是土墙。(莆中呼板筑之具曰斛板)。”[4]613很明显,顾叔龙此次访江门是出于公务,也即向新会民众传授莆田筑墙方法。又,《次韵顾别驾江门夜泊》诗云:“云卷晴波千里白,帆收落日半江明。遥看烟际楼台逈,不受人间鼔角惊。碧玉偶逢须着眼,黄花已过更挥觥。眼中别驾如君少,倾到尊前接后生。”[4]469按,李承箕亦有《次韵顾别驾江门夜泊》诗,该诗所云“几人真本为苍生”[10]527与白沙所言顾氏教民板筑之事似亦相应,二诗当为同时(弘治元年夏)之作。李承箕是年四月首至白沙,此后二人多有交集。据白沙“眼中别驾如君少,倾到尊前接后生”之诗句,顾叔龙“江门夜泊”时之年少可想而知。顾叔龙生年不详,李承箕谈起他时语气亲昵,二人很可能年龄相若,弘治
元年(1488)李承箕三十七岁,顾叔龙当亦三十七岁左右,白沙是年六十一岁,二人年龄有二十余岁之差。
白沙谓顾叔龙“未有不以公务而止敝邑者”[4]205,其中,尤以弘治七年(1494)为频。是年六月,侍御史熊逵欲建嘉会楼,命顾氏至新会相地,据白沙《次韵顾别驾留宿碧玉楼》之诗序与诗文,顾氏此次至
新会留宿碧玉楼两宿[4]623。又,白沙《与顾别驾止建白沙嘉会楼》第三书云:“山楼小构,清白俸余之助得之公,不以隗谢。”[4]205可见,嘉会楼之营建,顾氏不但董其役,且以俸金助之。嘉会楼于弘治七年(1494)重阳节前竣工。是年冬,顾氏又受广东右布政刘大夏委命而董慈元庙之役,白沙《慈元庙记》云:“弘治辛亥(1491)冬十月,今户部侍郎、前广东右布政华容刘公大夏行部至邑,与予泛舟至厓门,吊慈元故址,始议立祠于大忠之上。……未几,公去为都御史修理黄河,委其事府通判顾君叔龙。甲寅(1494)冬,祠成。”[4]50白沙赞顾氏“以才识卓异见重于时,诸公诚信而委之”[4]205,由以上二役来看,此诚非虚语。
弘治八年(1495)正月,顾叔龙以两司之命至江门劝白沙北上。弘治九年(1496),又以宪副李士实之命来送屋契,白沙《与李白洲宪副》第二书云:“顾别驾送契来,且与领状,若委人承管则未也。”[4]140所谓“契”,即李士实为白沙所购羊城北门园池之屋契。白沙母林太夫人卒于弘治八年(1495)二月十六日,弘治十年(1497)六七月间白沙服阙,据该书“待明年服阙后”一语,可知是书作于弘治九年(1496)。顾氏既受李士实之命来自省城,彼时他应仍在广州府通判任上,这距其初任该职已九年,实已逾两考。《莆阳文献》“未两考”而“升肇庆府同知”说不确。按,顾氏升肇庆府同知当在弘治九年(1496)秋。
白沙《复林府尊》第四书云:“仆病逾半年,手足不仁,不堪举履。去秋勉庵先生还德庆,亦尝枉棹一顾。”[4]197弘治十年(1497)七月底白沙患中风,左手足不仁[6]326,今云“病逾半年”,则此书当作于
弘治十年(1497)底或十一年(1498)初。林泮于弘治十年(1497)卸任广州知府[9]370,则上书当作于弘治十年(1497)底,如此,顾叔龙弘治九年(1496)秋曾访白沙。又,《复林府尊》第五书云“勉庵别乘如端阳”,该书文后罗本、林本、萧本有“七月十二日”五字[4]197。端阳为肇庆府治所。第五书与第四书所言时间颇相吻合。综合以上信息可知,顾叔龙弘治九年(1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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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期王光松:顾叔龙与陈献章交游、关系考
七月初访江门,然后由江门往端阳、德庆。弘治八年(1495)冬,李承箕第三次赴江门吊林太夫人,弘治十年(1497)二月经广西返嘉鱼。李承箕《与湛民泽》书云:“拙作诸稿忽为勉庵二守袖去。”[10]614-615此当即顾叔龙弘治九年(1496)七月初访江门时之事。李承箕既称勉庵为“二守”,则顾氏时已为肇庆府同知矣。李承箕向湛若水提及顾氏时的语气颇为亲昵,这意味着二人之间的关系很亲近。
白沙《与左知县》第三书曰:“李世卿将还武昌,鄙邑具人船送行,世卿不可。即日东作方兴,家无余力。吴别驾人回,具审明府与顾勉庵送之勤,某与世卿均一感谢。”[4]208按,左知县即左濬,福建宁德人,弘治八年(1495)任肇庆府高要县知县。白沙所言为弘治十年(1497)二月李承箕道广西还武昌之事,据上书,左濬、顾叔龙曾具船送李氏西行。又,张吉《次韵顾贰守病中见寄》诗云:“稀疎竹里细云
边,也得君来是偶然。清啸绝开窗坐,烈鼾撼壁枕书眠。头陀说尽无生话(时寓居僧舍),《本草》抄来第几篇。莫厌肩舆数相访,十年湖海渴公贤。”又,《再次顾贰守前韵》五首之一云:“沦茗相逢谷雨边,一番说起一醒然。君来漾月亭前住,我欲华山顶上眠。镜里青丝留万丈,床头缥轶散千篇。丈夫行止都由命,与道翱翔是大闲。”[11]716按,张吉(字克修,号翼斋,晚号古城,江西余干人)弘治八年(1495)任广西梧州府知府[12]。弘治十年(1497)二月底或三月初,顾叔龙备船由德庆送李承箕西行至广西梧州,停留梧州期间,寓居僧舍,梧州知府张吉“肩舆数相访”,其时为三月中旬即谷雨时节(“沦茗相逢谷雨边”)。按,李承箕《题松泉为张克修》《默庵记》《易庵记》诸文当即作于此次停留梧州期间。张吉“《本草》抄来第几篇”的诗句似乎暗示顾氏时已染病。
张吉《送顾文时大郎东归》诗曰:“江上君今着彩袍,楼船东去日嗷嘈。十年沧海歌麟趾,万里丹宵见凤毛。桑梓阴阴维客梦,烟花苒苒逐人豪。悬知他日壶山下,回首白云天际高。”[11]716此诗亦作于弘治十年(1497),疑顾氏长子随侍顾氏至梧州时所作。由诗中“彩袍”字样可知大郎因某喜事东归。按,白沙《与顾别驾止建白沙嘉会楼》第二书曰:“左明府过白沙,得知近况一二,才与他人异,宜上下之交无不便与。伏闻当道用人,如执事之才,将别有大委任之,而何欲去之速也。贤郎今已康复否?送蟹船过江门,聊至此。不尽欲言。”[4]205该书所言贤
郎当即张吉之谓大郎,期间曾生病,故白沙以康复相问。可见,顾氏宦游广东期间,长子确实随侍在侧。该书也言及顾氏“欲去”之事,从上下文来看,顾氏欲去似与人事有关,但白沙《次韵顾通府拟归索
和章》又云“别驾何须称我病”[4]465,似又与生病有关。按,白沙《与周文都》第二书曰:“顾别驾今为古人矣。”[4]222此书作于弘治十年(1497)五月十九日[6]323-324,可知顾叔龙当卒于弘治十年(1497)三月中旬至五月中旬之间。按,白沙此时仍称顾氏为别驾,当是习惯使然。
三、顾叔龙与陈白沙的关系
顾叔龙与陈白沙交往频繁,关系亦亲密亲近。“(顾叔龙)见(白沙)先生束木带,解所束玳瑁带赠”[4]874;顾氏卒后,白沙欲综理其后事,后因其子至乃已,由此二事即可知二人非泛泛之交。白沙与东南士人的交游以江西、福建为最,福建则以莆田为主,白沙莆田友人有周瑛、林俊、黄潜、彭韶等,弟子则有林体应、陈聪、陈茂烈,这些莆田籍士人是顾叔龙与白沙交往的重要中介。白沙《次韵顾别驾奉寄彭司冦》“诗序”曰:“别驾顾勉庵闻司冦彭从吾先生得请致仕,还莆,赋近体诗二章贺之。谓仆受知于先生者不可无言,既示之诗,寻又以简来促。因述所闻,附其韵,为和答之歌,非所欲闻于司冦者也。”[4]474彭韶于白沙有知遇之恩,其致仕时,顾氏希望白沙作诗相贺,彭韶即白沙与顾氏间的中介之一。
在顾叔龙与白沙的关系上,本文认为顾氏为白沙友人而非门人,正面证据主要有二。(1)张诩《白沙先生行状》中道:“顾某为同知知德庆州卒,事遭不测,(白沙)先生毅然任其事,曰:‘朋友之责也。’后闻其子至乃已。”[4]877此处所言“顾某”实即顾叔龙,据张诩所言,白沙自陈顾氏为朋友。按,张
诩成化十七年(1471)从学白沙,正德九年(1514)去世,他对顾、陈弘治年间的交往情况应该相当了解,其“朋友之责”说当非捕风捉影之论。(2)白沙《复林大参》书曰:“勉庵别驾平生故人,倏尔倾逝,俯仰今昔,怅如之何?”[4]25上一条的“朋友之责”说来自张诩的转述,其权威性不及这一条有力,白沙在此直接指认顾氏为“平生故人”,顾氏之为友人明白无误。
此外,从反面否认顾氏为白沙门人的证据亦有两条。郑岳编《莆阳文献》录有顾叔龙《厓山,次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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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韵》诗,其诗曰:“我来还约白沙翁,夜雨苍茫一棹同。山蹃至今多劲草,海涛终古起悲风。君臣鱼水魂犹在,胡虏腥膻迹已空。铁缆江头三片石,前身端合是三公。”[8]39白沙门人一般会尊称白沙为先生,该诗诗题却径称陈白沙,无先生二字。该诗首句“我来还约白沙翁”透露出的也是同辈间才有的语气。又,门人之为门人,通常要经历一个拜师仪式,丁积、陈茂烈等外省籍官员来到广东后,拜师白沙时都曾执过弟子礼,但没有文献表明顾氏也曾经历过这样的拜师仪式或执弟子礼。
万历《新会县志》是“顾叔龙白沙门人”说的源头。按,万历《新会县志》成书于万历三十七年至四十三年(1609—1615)之间[13],时距白沙谢世已百余年。万历《新会县志》的实际纂修者黄淳对白沙极为推尊,一方面他尊称白沙为陈子,一方面又模仿《史记·孔子世家》的体例,将白沙传记称为《陈子世家》,置于列传之首。前文所引顾叔龙《厓山,次陈白沙韵》诗,黄淳重修《崖山志》也有收录,但文
字有异,诗题《崖山志》作《与白沙陈先生泛舟崖山谒大忠祠》,此外,诗中“还”字作“敬”,“雨”作“话”,“茫”作“溟”,“蹃”作“路”,“撼”作“起”,“犹”作“应”,“迹”作“事”[14],将二者加以对照不难发现,后者对白沙充满敬意,前者则无。《史记》在《孔子世家》外尚有《仲尼弟子列传》,万历《新会县志》仿此设《白沙弟子传》。黄淳按照《史记》体例为白沙及其门人立传,意在建构白沙学派,并强调该学派为孔门正传。考虑到岭南在明代之前文教地位很低的事实,黄淳此举有为岭南争正统、提升岭南文教地位的考量。黄淳在建构白沙学派的过程中,会倾向将与白沙关系亲近的人物视为白沙门人,如此可壮大白沙门人的队伍,如此可显示白沙影响的广泛性,可见,黄淳的“顾叔龙白沙门人”说同他对白沙的推尊、同他抬高岭南文化地位的努力是关联在一起的。
阮榕龄编写《白沙门人考》时,受《白沙弟子传》“谭以良传”的影响,将顾勉斋补入白沙门人之列,但出于谨慎,他也只是怀疑《白沙弟子传》所言顾勉斋为《白沙子全集》中的顾勉庵。由于缺乏有力证据,阮氏特意加了一个“疑”字。阮榕龄后来看到张诩《白沙先生行状》中白沙“朋友之责”说,遂又将顾叔龙置于白沙友人之列。从《白沙门人考》书末阮榕龄胞弟阮韭龄所作“订误”及其咸丰八年(戊午,1858)所作题记来看,阮榕龄对《白沙门人考》未及修订而卒,而阮韭龄亦未发现其兄在顾叔龙与陈白沙关系问题上的自相矛盾,这使得该矛盾一延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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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school Education under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Culture of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DU Yunnan
(College of Tourism and Historical Culture,Zhaoqing University,Zhaoqing Guangdong526061China) Abstract:Dur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in the political and cultural background of imperial examina-tions,children education of powerful family present distinct functional characteristics.When the child is very small,Parents have laid a growth path of reading and securing an official position for early childhood,hoping to bring the family honor in the future.For such a utilitarian education purpose,they advocate learning early,so that children can get ahead in imperial examination way,Conte
nt of the study is Confucian classics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In such a way of preschool education,children inevitably lose their innocent and lively characteris-tics,and their life path is also limited to the path of official career.
Keywords:Ming and Qing dynasties;imperial examination;powerful families;preschool education
(责任编辑:董娟)The Study On Gu Shulong and His Intercourse with Chen Xianzhang
WANG Guangsong
(Department of Politics and Law,Guangdong University of Education,Guangzhou,Guangdong510303,China)Abstract:Ruan Rongling made a great contribution to the traditional collection and textual research of Pai-sha’s disciples in Qing Dynasty.During the construction of Paisha school,Huang Chun who lived in Ming Dy-nasty,included Gu Mianzhai in the list of Paisha disciples.Ruan Rongling accepted this viewpoint,and also sus-pected that Gu Mianzhai,as Huang Chun said,was actually Gu Mian’an(Gu Shulong).However,he later attrib-uted Gu Mian'an to Baisha’s friend.Then,he left behind a century old problem of contradiction for later genera-tions.Based on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evidence,Gu Mianzhai was a friend of Paisha rather than a discipl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u Shulong and Chen Paisha was a small problem in Paisha studies;but in the st
udy of Paisha disciples,this was an unavoidable basic problem.The solution of this problem would not only help to clar-ify the scope of Paisha disciples,but also enhance people's understanding of Paisha's communication.
Keywords:Gu Shulong;Chen Paisha;intercourse
(责任编辑:董娟)(上接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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