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雷雨》中的主要人物形象
摘要: 《雷雨》中的矛盾错综复杂,人物性格真实鲜明,本文通过对《雷雨》中的主要人物周朴园、蘩漪、鲁侍萍、周萍人物形象的描写,揭露了带有浓厚封建性的资产阶级的罪恶与封建势力压迫下人的悲剧命运,从而揭示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罪恶。
关键词: 雷雨周朴园蘩漪鲁侍萍周萍封建家庭
《雷雨》是作家曹禺的处女作,也是中国话剧史上有重大影响的一部杰作. 创作于1935年,是中国现在话剧中演出和研究最多的作品。这是一部杰出的现代主义悲剧,它以汹涌的情感“毁谤着中国的家庭和社会”,揭露了那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中的罪恶,和在这个罪恶下一个封建家庭的悲剧。这样一部巨著是值得后人不断研究探讨的,特别是《雷雨》中每一个人物都写得非常深刻、生动。下面我就对《雷雨》中的主要人物周朴园、蘩漪、鲁侍萍、周萍进行一些浅析:
一、周朴园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一个资本家、封建家庭专制主义的代表,是封建大家庭绝对权威的统治者
首先,周朴园身上具有阶级特征。在第一场中当周朴园意识到站在面前的鲁妈就是当年的鲁侍萍时,他立即感到“惊愕”“恐慌”这将威胁到他的名誉、地位、家庭,他以前的种种罪恶将昭然于天下,他的事业、利益
可能受到威胁,他表现出的惊恐万状正是他内心虚伪的表现,是对作为资本家对贫苦下人的仇视和戒备。而他给鲁侍萍“一张五千元的支票”,是一个人伪善、自私人性的体现。
其次,周朴园是一个唯利是图的资本家。从课文的对话可以看出,周朴园三十年来一直没有忘记过鲁侍萍。每年四月十八日,都不忘为她做生日,一切都按照她是正式嫁过周家的人看待,我们也的确看到他屋子里的家具还是从前侍萍喜欢的旧物,而且陈设布置仍按三十年前侍萍动用时的样子。甚至因为侍萍在生周萍时生了病,总要关窗户的习惯,还一直保留着,不允许别人随便打开。他穿衣服不管是雨衣、衬衣,都爱穿旧的而不爱穿新的。对一个确认为已“死”了三十年的人依然念念不忘。但当活着的侍萍一旦站在他面前时,他首先考虑的是将会破坏他现在家庭的“圆满”和“平静”,将使自己的名誉、地位受到威胁。他立即想以严厉冷漠、安抚软化、金钱兑现等惯用以对付下等人的手法来打发这个他刚才还在深深怀念追思的女人。周朴园对侍萍的叶公好龙式的无情态度,显露了他伪君子的本相:“好!痛痛快快的!你现在要多少钱吧!”他想用一张支票来了解三十年的旧账.所以说,周朴园在对待侍萍的问题上,其本质就是他以牺牲他人满足自己的自私欲望,是周朴园占有欲在不同条件下的表现形式。其实,这也显示出他的阶级地位和资本家的身份造就了他的主导性格。
最后,周朴园是一个心狠手辣、非常残忍的家伙。他有着雄厚的资本和巨大的企业,有着经营现代企业的经验和压榨工人的残忍手段,他在包修江桥时故意让江堤出险,淹死二千二百个小工,他从每个被淹死的工人身上扣了三百元钱;他阴险狡猾,血腥地镇压工人。他让警察开镇压罢工工人,打死了三十
个工人。他又利用分化和收买部分罢工工人代表的手段,破坏了这次大罢工。可见,周朴园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葬送几十条性命。更加残忍的是,三十年前,他为了娶一个名门小为妻,竟然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将被他玩弄并为他生下两个孩子的侍萍赶出家门,侍萍生第二个孩子才三天,又是个大雪天,侍萍被迫跳河,
周朴园伤天害理的事情何止这些,他身上的累累血债足以说明他是个狠毒凶残的刽子手。在家庭生活中周朴园是一个专横冷酷的封建暴君,他十分重视自己的家庭“秩序”和自己在家庭中君临一切的地位。他专横独断,唯我独尊,“他的意见就是法律”,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就是这样一个杀人如麻、在家专制横暴的魔王,竟自以为是个正人君子,好丈夫,好父亲,还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仁厚”、“正直”的“社会上的好人物”。他道貌岸然,庄重严肃。他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叫周萍,借以怀念鲁侍萍,并教育自己的儿子不要忘记自己的生母,但他对与鲁侍萍所生的儿子鲁大海却毫不犹豫地给予开除,根本不考虑鲁侍萍的感受。如第一幕中,周朴园从矿上回家,就威严地逼妻子吃药。人们不难看出,周朴园关心的不是妻子的健康,而是自己意志的贯彻,需要妻子为儿子们做个“服从的榜样”。充分暴露了他的武断、专横。第二幕中,周朴园催繁漪去看病。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周朴园对待周萍,也时时体现了他的专横,冷酷,如在客厅里冷冷地教训周萍,为了生母而改变过错。周朴园三十年前赶走侍萍,以及三十年后与侍萍相见的前前后后,都暴露了周朴园专横、冷酷的性格。
总之,周朴园在极力维护着那个社会的统治阶级所要维持的秩序.只有在这个社会的轮子循着它的常轨运
转的时候他的日子才过得舒坦,处境也最圆融自在。在《雷雨》中,周朴园是侍萍和蘩漪的人生不幸的元凶祸首,也是制造这出悲剧的罪魁元凶,他是一颗“罪恶的种子”。此外,从周朴园在剧中错纵复杂的关系之中,从一连串的惊心动魄的矛盾冲突之中,都暴露出那个不合理的社会的罪恶。
二、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与封建大家庭使繁漪的人性被扭曲异化,美的心灵被扼杀窒息,同时繁漪在旧制度,旧家庭里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十八年前周朴园把蘩漪骗到周公馆,她像掉进了万丈深渊。十几年来,周朴园只是她表面的丈夫,而实际上是统治者,他不但是经济政治上的统治者,而且也是家庭伦理关系和道德精神上的统治者,寂寞乏味的生活沉闷窒息的空气,周朴园的冷酷和专制,使繁漪往日的希望、憧憬、追求随着时光的消逝而尽散,而蘩漪是一个渴望自由、追求自由和爱情的受“五四”思潮影响的资产阶级女性。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她渴望的自由只不过是一个现代知识女性对爱情、家庭的自由要求,但是,周朴园这个专制、冷酷的封建家长,只要求她恪守顺从封建礼教,不允许有任何独立意识和情感要求,要她在儿子面前成为一名“服从的榜样”,要求她“当了母亲的要为儿子着想”,成为唯丈夫之命是从的驯服女人。由于不堪忍受周朴园的专横统治,她紧紧抓住了一种阴鸷的爱,是周萍又把她“救活了”,使她看到了希望,占燃了窒息的热情。于是,她要跳出这个“残酷的井”,甚至把她的生命、名誉统统交给了周萍也在所不惜。其实,她的这种渴望是完全合理的,但却没有得到正确的发展。她敢于冲破一切的桎梏,虽然依旧落到火坑里,爱情烧疯了她的心,这难道不值得人们的怜悯与尊敬吗?所以在《雷雨》里曹禺赞美她“有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她敢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搏斗”。
但我认为应该把繁漪这个人物放在具体的历史文化和家庭环境中来理解。在封建的旧中国,作为女性,她们最高的人生价值、美德规范就是做一个孝妇、贤妻与良母。“男尊女卑”是中国数千年来盘踞在广大国民意识深层的观念。女人只能顺从,只能是弱者,不能有半点反抗,如敢红杏出墙,简直是大逆不道,会被千刀万剐。所以当20世纪初中国剧烈的社会变革与思想变革来临时,女性们开始了反封建斗争,为自己的个性自由而摇旗呐喊。繁漪正是那个年代里唯数不多的个性派女性的代表,她读过一些书,有自己的思想,敢于作出自己的决定,
即使在成为封建婚姻的牺牲品后,仍敢于冲破封建纲常,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我不是周朴园的妻子,我不是周冲的母亲!”她就是这样一个敢于大胆释放自己的女性,比起处在那个时代许多把自己的一生归于命运安排的女性来说,她的确勇敢得多,她不屈服于命运,她敢于大胆追求,正是这,才把她与那些默默忍受政权、族权、夫权,神权的一大妇女区分开来,显出一丝耀眼的锋芒。
蘩漪虽然是周朴园明媒正娶的妻子,但只是他的第三任妻子,两人只有夫妻之分,并没有夫妻之情,周朴园当着周萍、周冲两个儿子的面逼她喝药的细节就是证明。在这样一个新旧参半的女性身上,作家有意识地强调“原始的野性”,而点燃这一野性的火种,就是五四时期所有人都向往和渴望的“爱情”。我们也可以看到,蘩漪之所以像几乎所有的大宅院中姨太太一样的阴差阳错地爱上了丈夫前妻生的大少爷,并不是因为她天生的变态,而是环境所迫。在她平时接触的人中,无人可爱。其实也只有在这样畸型的家庭,才能产生这样畸形的关系,而归根到底它又是那个畸形社会的产物。而她从来就没打算走出家
汪雨个人资料及现状庭,也与她是一贯“旧式女人”有关。她不愿也不敢走出家庭,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自立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她不愿放弃养尊处优的太太生活。她与周萍的相爱,除了满足自己的情欲之外,更重要的是对丈夫不尊重自己的一种报复。而在她的思想深处,有许多沉重的无法消除的封建思想意识。如她很看重“名分”,即使是与周萍相爱,也有一种想摆脱却摆不脱的“犯罪感”,对周冲和四凤的相爱,也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已经是封建婚姻的牺牲品,但仍然用封建婚姻的标准去要求下一代。周公馆里十多年类似禁锢的生活,家长制的专制统治,把繁漪磨成了石头样的人,扭曲了她的心灵。她变得阴鸷忧郁,偏激狭隘怨恨和绝望在折磨着她,她是一把犀利的刀,她愈爱的她愈要划着深深的创痕。她的性格的突出特征是热情,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就看见热情,热情到了无可寄托的时际,便做成了自己的顽石,一跤绊了过去。但是她终究是一个生活在黑暗的角落的旧式妇女,不象鲁大海那样能够无所顾忌。因此,她的热情表现出来的反而是冷静到象叫你走进了坟窟的程度,于是更让人感到她的阴鸷、她的力量、她的痛苦。在雷雨中,繁漪是一个快要窒息至死的人,又最具有雷雨性格,即反抗性。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陷入了后母不像后母,不像的境地,处于爱于恨的感情纽结之中,在她乖戾的外表下,又有一个美丽的灵魂,甘愿不惜一切去追求自由与爱情。她嫁给周朴园十多年,过着表面富足,其实内心空虚的生活。她并不爱年纪比她大很多的丈夫,也不愿受到周朴园家长式的统治与管束。她跟周萍的关系,无疑是一个长久受到压迫的枯寂心灵寻求滋润的反抗表现。她的大胆言行还表现于她于周朴园的四次正面冲突,由最初消极逐渐转到积极而且愈来愈激烈,愈来愈不可遏制,最后终于完全撕毁了周朴园的尊严,彻底破坏了周家的平静。她的生命里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她拥有行为上的许多矛
盾,但没有一个矛盾不是极端的。她有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她敢于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斗。为了一己的情欲,她可以置妻子、母亲的责任不顾。她是雷雨的化身,是阴鸷的力的体现,总之,无所顾忌,为所欲为,一切以自己的自然感情为转移构成了繁漪性格最基本的特征。因此,繁漪的行为和性格上的矛盾使她成为《雷雨》中最“雷雨”式的人物。“她的生命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
她的悲剧在于,她经受了周家两代的欺侮,罪恶的生活把曾经聪明、美丽、纯洁热情的她腐蚀成了一个半是常人,半是疯狂的精神分裂者。作为周朴园的继室,她不甘心为人摆布,她厌倦了冷寂阴沉的家庭,在形如枯井的心底却跳跃着一丝如火的热情,她爱上了周家的长子周萍,在追求憧憬的幸福的时候,恰恰将
自己带入了一别人的处境。这个人物的深刻之处,在于她从一个侧面,揭示了这个家庭和社会,犹如一个封闭的黑匣子,是连一点人的自由都不可能的。人性被扭曲异化,美的心灵被扼杀窒息。作家借蘩漪这个形象揭露封建势力的强大压力,反映出旧中国那可怕的环境是怎样把一个怀着自由要求的现代知识女性逼到一条绝路上去的。总之. 繁漪在旧制度,旧家庭里是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的受害者,她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同情的。但在她的思想性格中,杂合着积极的和变态的因素,她是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黑暗社会造成的悲剧人物,因而具有较深刻的典型意义。可以说她的不幸命运暴露了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她的叛逆和挣扎则是对封建专制统治的有力冲击。剧中就是通过蘩漪在尖锐
的矛盾冲突中揭露了带封建性的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
三、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封建势力残忍的压迫着鲁侍萍,使一个很有个性、纯朴善良、饱经风霜而又有着顽强生活毅志的劳动妇女命运悲惨鲁侍萍是一个旧中国下层劳动妇女形象。她正直、善良,但是在周公馆却备受凌辱和压迫。大年三十的晚上,被周家赶出家门,她走投无路,痛不欲生,跳河自杀。遇救以后,一直挣扎在社会最底层,含着怨愤生活了三十年。生活磨炼了她,使她认清了周朴园的本性,勇敢地控诉周朴园的罪行。她以撕毁五千元支票的举动,表现了她的骨气和尊严,表达了她对周朴园的蔑视。她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见见我的萍儿。”表现出她那纯洁、崇高的母爱。
鲁侍萍既善良温柔婉约,又不乏坚强。三十年前被周朴园始乱终弃之后,曾投水自尽,所幸获救,在接下来的上十年里,为了生计,鲁侍萍带着孩子流落他乡,尝尽了世间冷暖,终于使她逐渐坚强。三十后与周朴园不期而遇,她深刻的认识到周朴园的自私虚伪本质,拒收周朴园的钱。这表现了她对残酷现实的清醒认识。她心地的磊落及对周朴园的轻蔑和愤恨体现了她的尊严、骨气以及对命运的抗争。
侍萍的人生已被分成两部分:一半属于丈夫;一半属于儿女。她希冀在默默无私地为他人奉献中得到对方的关爱与理解,从而确证自己存在的价值。然而侍萍命运的悲剧性却让这汪纯净的生命之泉慢慢干涸,直至枯竭。
女人前半生的幸福往往押在婚姻的赌注上。少女时代的侍萍与周家少爷周朴园定情,并为他生下两个儿
子。然而周朴园狠心的遗弃毁灭了少女的爱情之梦,失贞的耻辱永远地葬送了侍萍通过婚姻可能获得幸福的人生坦途。因此,她绝望于爱情,也失去了追求爱情的权力。这段感情令她受尽折磨,背负着失德的十字架艰难前行。可以肯定地说,周朴园的背叛彻底毁灭了少女侍萍的“纯真”。
没有了爱情,余下的就是必须生存的现实。侍萍遇人不善地嫁了两次,与鲁贵的结合显然也不是幸福的。鲁贵鄙贱失贞的侍萍,待其如奴仆般吆喝训斥,侍萍只能以沉默来拒斥这个她极端厌恶的男人。因此,被迫选择的婚姻也没有给侍萍带来解脱,相反只是在一次次廉价的自卖中践踏着作为人的尊严。前半生的侍萍最诚挚地奉献过爱情,却遭到背弃;试图经营家庭,却倍受歧视。沉重的现实境遇使她逐渐丧失了爱人的能力,侍萍生命的一半早早地枯萎了。
中年的侍萍悉心于照料儿女,作为一个母亲,她关爱着自己的孩子,她总是竭尽全力地张开羽翼为儿女们这风挡雨。她毫无保留地将后半生的幸福押在儿女的回报上。然而命运之神所安排的“回报”却彻底击垮了这个善良的母亲。面对长大成人的长子周萍,侍萍的隐忍与欣慰矛盾交织,只一句“我是——你打的这个人的妈。”将母亲想认而又不能认子的悲哀浓缩到无尽的心灵空间中,侍萍清楚地意识到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儿子。生长在两个不同家庭,代表着两个
截然对立阶级的兄弟周萍与鲁大海之间必然的阶级冲突又让侍萍在“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矛盾中备受煎熬,心力交瘁。可是命运还在步步紧逼这个满身疮伤、苦难深重的母亲,向她追讨三十年前的“旧账”。
女儿四凤与异父兄长周萍的令侍萍猝不及防,前半生的“罪恶”由此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尽管待萍以最大的勇气独自吞咽着儿女们为她酿制的苦酒,一场势不可挡的大雷雨摧毁了一切,侍萍彻底失去了生命仅有的支撑。如果说前半生失去爱情的侍萍还能麻木地生存,后半生失去亲情的侍萍则一无所有,她所奉献出的都成为前半生的赎罪,彻底绝望的侍萍别无选择地疯狂了。在爱情与利益之间,周朴园选择了利益而牺牲了侍萍,侍萍被周家赶出,承受不了被抛弃的痛苦而投河自尽却被救了起来。三十年来,她承受着一般人无法承受的痛苦、羞辱和伤心,饱尝着生活的辛酸与磨难,她的心已死,她对生活已无太多渴求。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使她明白了人性太弱,太容易变,对生活中可能引起的纷争与不幸,她采取处处回避的态度。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保护女儿四凤平平安安的,免于重蹈覆辙,但命运却偏偏选中她与她周旋,在她身上发生过的悲剧又在她女儿身上继续下去了,甚至于比她还要悲惨。这个已近垂老之年的妇人再也承受不起命运的第二次捉弄——她疯了,逃进了自己营造的心灵世界。活生生的侍萍在命运安排下逐步走向死寂的绝境。在漫长的生活压抑中,侍萍始终以低贱之身忍耐痛苦,并且为自己所爱的人牺牲着为数不多的财富,而在最终迎来悲剧的结局时,她的精神状态便彻底崩溃了。她的遭遇是那样悲惨,值得人去同情.那么,是谁扼杀了侍萍的单纯,是谁扼杀了侍萍的爱情,又是谁扼杀了侍萍那颗爱人的心呢?首先是社会原因,当时门当户对的婚姻制度。封建家庭的没落与罪恶。封建礼法不许女人幸福的生活。封建资产阶级的本性决定了周朴园对待侍萍的态度。阶级对立使她无法和他的儿子周萍相认。
总之,侍萍的不幸要与当时的黑暗社会对一个善良妇女的迫害联系起来,从而揭示了侍萍所受到的封建势力的压迫和命运观念的精神摧残,也是有当时半封建半殖民地的黑暗社会造成的。
四、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与封建大家庭造就了周萍使他成为一个荒唐、颓废、玩世不恭矛盾而罪恶的人
从人物的生长环境来看。中国有句古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强调环境对人的性格所产生的影响。马克思主义也强调人的性格是由环境造成的。由此可见,生活环境对人的性格的形成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周萍从恨他的父亲到皈依父命,走着一条和他爸爸几乎相同的道路。可以说他就是年轻时代的周朴园,如果条件允许,毫无疑问他会继续延续周家丑恶的行径。他的生活是糜烂可怕的,内心是矛盾复杂而又阴暗的。处于一个官僚资产阶级家庭的他,并不是丝毫没有反抗命运,追求自由。他厌恶这个家庭,厌恶他的父亲。所以他试图进行过叛逆——引诱了他的后母。然而这样的叛逆实在不能称之为反抗。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爱蘩漪。他使蘩漪跌进可怜又可悲的深渊后就一心想摆脱她,这种行为根本就不能成为对他家庭的反抗,反而可以理解为对空虚寂寞的变相屈服。他像许多小资产者一样,十分软弱,在面对他所爱的四凤时,他依然是一再退缩的。他恨这个家庭,却又服务于这个家庭,维护着这个家庭表面的平静。例如:周朴园强迫根本没病的蘩漪吃药,他竟然就屈服于父亲的权威跪求蘩漪。他恨他的父亲,却又崇拜着他的父亲,处处维护他父亲的形象与利益,觉得他所处在的是父亲的体面的家庭。正如作者所介绍的,他身上有“慧”、有“蛮”,但现在已成为“美丽的空形”;他有冲动的激情和决绝的勇气,但紧接着是无旁无尽的“悔”;他一再
触犯禁忌。而他是有道德观念的;他似乎绝情绝意,但他又是“有情爱的”;他赌钱酗酒,“精神颓丧,永远成了不的神情”,“同时又是渴望着生活”。痛苦焦灼、不得其所使他不仅佩服景仰“模范市民”、“模范家长”的父亲,甚至羡慕没有顾虑,敢于做坏事而心安理得的鲁贵。对这个人物,我们如果要用一句话概括,似乎只能是矛盾。他的罪恶不只体现在阴暗复杂的内心世界,也体现在他作为他父亲的傀儡,对工人阶级的所作所为。他的一切所作所为无不受封建礼教与资产阶级意志的支配。当工人代表鲁大海揭穿周朴园的丑恶面目时,他立即走狗般地打了鲁大海一个耳光。这种行为体现他的阶级思想严重,对贫苦人民没有丝毫同情可言。他如果接受父亲的家业,也将会是个不折不扣的没人性的资本家。比起四凤的单纯乖巧,周冲的善良美好,蘩漪的勇于反抗,侍萍的默默无闻,周朴园的“体面有序”,他无疑是最能表现封建大家庭的罪恶的,是最能体现话剧思想主题的。
综上所述,曹禺剧作《雷雨》中的主要人物周朴园、蘩漪、鲁侍萍、周萍,是错综复杂的矛盾的人。不论是残暴的、虚伪的、被诅咒的恶人,还是在高压下痛苦呻吟的被同情的好人,都从中揭露了那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中的罪恶,及封建家庭、封建势力对家庭中的人造成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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