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挑战诺贝尔医学奖的中国乡村医生
  (2008-10-10 11: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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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 诺贝尔奖
分类: 纪念王佑三
1993年王佑三和我们《中外书摘》杂志编辑部同仁见面(右一徐庆蓉,左一曹杨)
一个挑战诺贝尔医学奖的中国乡村医生
                       
                            —— 记平衡医学奠基人王佑三
                                                                            
 
     记得几年前的一天,我在上海乘公交车。站在旁边的两个中年妇女一路上不停地高谈阔论,谈什么呢,这么兴味盎然?——喔,在谈王佑三呢!谈王佑三的药如何如何灵验,治好了哪种哪种病,治好了哪个哪个人。车子堵了一小时,她们谈了一小时的王佑三,俨然一对王佑三的粉丝。后来我曾兴奋地向佑三先生谈起此事,不料先生只是淡然一笑,表情很微妙,似乎是说这类事他听得多着呢,不值得挂齿;或者是说难得会面,我们还有比这更感兴趣的话题要谈呢。
 
                     他曾挑战诺贝尔医学奖
 
    初识王佑三是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初,缘于有关他的两本书:一本是写他的传奇经历的报告
文学集《医道怪杰》;一本是《平衡医疗方法学——人体健康的钥匙》。后者是王佑三的学术专著,清新活泼的文字,把一本理论著作写得明白晓畅而趣味无穷,其观点更让人耳目一新。他认为原始本无医,传宗亿万年,人体存在着强大的自然免疫力。但现代临床医学却以大量的化学药品去替代、抑制甚至损害着这种天然防御机能。用进废退,人类体内环境的平衡正遭受到严重的威胁。明天的医学向何处去?他发出了半是问责、半是警世的呐喊。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提出他的与传统医学迥然不同的平衡医学理论的同时,已经向世界提供了他所研发的具有开发、利用、提高人体天然防御力,以抵抗疾病的人体细胞潜能激活剂——用他的话说,那是一种属于明天的医学的系列药物。
    正式和佑三先生见面时才发现这位敢于挑战医学界成规的科学狂人竟是个温和的老人。长得高大,魁伟,儒雅,硕大的脑袋上一头自然的鬈发更现出学者风度。和他谈话久了你会发现,他的兴奋点总离不开人类、世界、宇宙等话题,谈着谈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激动处他会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语速加快,大幅度的肢体动作,你会被他的博学广识、精辟的思想以及激情所吸引、感染。让人很难把他和一个乡村医生的身份联系起来。
    但他确确实实生长、生活在安徽蒙城一个叫作潘湖村的偏僻乡村。所有关于他的人生传奇也都发生在那里。
    因为幼年便失去了的地主父亲,他备受政治上的屈辱。饥饿、贫困几乎伴随着他的整个青年时代,历次运动受批判总轮到他,他接受的永远是生产队里最脏最累的派活。难以置信的是这样的生存状态竟没有驯服出他的奴性和惰性。这位从小就有神童美誉的农民一头栽进了科学的殿堂,从此再也没想过迷途知返,这就注定了他的一生将与苦难和艰辛相伴!我相信,九泉之下的佑三先生是不会同意苦难一说的。——“苦难?搞科研,我什么时侯感觉苦了?是的,即使在靠红薯皮充饥也要养活实验用的几十只兔、狗的日子里,感觉苦的人如何坚持得下?数千次地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将铁钉钉进肉里,用刀子割开肌肤,人为制造伤口感染以获得试验效果时,感觉苦的人如何坚持得下?佑三先生,你是个为科学而生、虽苦犹乐的人,你的所有的业绩都来自于对中国这块土地的深沉的爱、来自于对人类命运的悲悯情怀!——打出这几行字时我已禁不住泪流满面……
    不久前我在网上看到网民之间的对话:王佑三有一种外用软膏,能治好多病,你的病也不妨试试。”“你是说能治百病吗?真是这样的话他早该去申请诺贝尔医学奖了!讲者无意,但点破了一个道理:如果真有一种能治百病的药的话,它的发明者理所当然应拿诺贝尔医学奖了。
    早在八十年代,王佑三基于对自己科研成果的充分自信还真的挑战过世界医学最高奖——诺贝尔医学奖!那时,他郑重地向县政府寄去了一份报告:《为争取参加竞选1986-1987年世界诺贝尔医学奖和同时聘请中国法律代理人给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一封信》。坚定地支持他申请诺贝尔奖的是他所在县的县委书记姜明亮——一位正直的、知识型的干部。然而,一个是人轻言微的乡村医生,一个是在政界同样人轻言微的七品芝麻官,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墙内开花墙外香。几年后一位英国的华裔银行家专程来到广州和王佑三会面,单刀直入地提出要用一千万美金买下王佑三的药方。千里迢迢赶来的王佑三在听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后仅用一分钟就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讲了以下的话:你尽管是个华裔,但你既然加入了英国籍,我就在和外国人讲话:如果你是中国人,又有能力开发,我可以把我的发明拱手相让,分文不取。可惜你是外国人,我不会用我的技术让外国人赚钱而亏待我的国人。对不起,告辞了!说完抬腿就走。银行家不解:这老头讲那些古怪的话是否嫌钱少了?他回国后经与董事会商量后再次来华,在北京到王佑三的儿子王科验,说:请向令尊大人转达我们的诚意,若嫌价格低了,我们可以加到一亿人民币。现在已是北京佑三药业有限公司总裁的王科验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说:八十年代末的一亿那真是个天文数字,我们要把我爸发明的
系列药物都推出实在太需要钱了!我当时真有点心动了。我先和我爸在电话里说了,我爸很明确地让我打消这个念头。见面时我们父子俩抱头痛哭,我爸后来说了一段很凄凉的话,他说:爸知道你这几年做得很累,做得很清苦,但我们还得做下去。我的发明如果中国人不要,共产党不要,我就把它们带入冰冷的坟墓,让它腐烂,化作尘埃,同时给世界留下一个永远的谜!
    有一个谜也在我心里生存已久:为什么这个大半辈子经受磨难、曾经是最不是人的人,从社会最底层走出来后,仍旧自觉地保持着对党和人民的这种极度的忠诚。我想是否因为我们党的为大多数人民谋利益的宗旨与他的深入骨髓的忧国忧民的情怀,在本质上有着能超越个人恩怨的一致性?
 
一亿元买不动的药方是怎样得来的
 
    这样一张让外国人1亿元买不动、又可以让中国人分文不取即可获取的药方是怎样得来的
呢?
王佑三的弟弟回忆说,五十年代,我哥挑一个货郎担,走村穿街收购破烂,然后用卖破烂的钱换回实验必需的器件,而那时候他常常因为饿,得靠吃猪食充饥。中绑着他游村,晚上回到家,他摘下高帽继续在小屋里搞他的科研。
    村民王启明回忆说,生产队里撤粪池,四五个劳力需十天,王佑三向队长提出包给他一人三天完成,另外七天时间由他自由支配。他真的拼着命,没日没夜地干,三天完成任务,然后用攒下的七天搞科研。
    王科验回忆说,记忆中我爸的那间工作室里的灯光似乎通宵不灭,我睡前灯是亮的,半夜醒来灯是亮的,早晨醒来灯仍是亮的。幼小的我总是有个不解的谜团:爸究竟睡过没有?
    村民张凤祥回忆说,为了检测他的药能防治感冒,腊月天他光着膀子跳进水塘,然后上岸在寒风里一坐就是半小时。再涂上他研制的药膏(水)……
    王佑三的妻子说,他平时吃的总是老三样:大馍、辣椒、酱豆,后来条件好了,这习惯也没改变。你说他不爱吃好的吗?也不尽是这样。他是怕麻烦,耗不起时间。有一次我劝他养
成每天吃个鸡蛋的习惯,他说,剥一个鸡蛋皮的时间我就可以吃下一个馍了。他没有休息天和过节的概念,也不知道哪天是过年,他好象永远在和时间赛跑。他还不愿旁人说他聪明,因为他清楚,在这聪明背后他所付出的是远比聪明多得多的勤奋
    在这过程中王佑三的认识在不断深化,他写道:小至微生物大至人类,各自的机体都有一套适合自己生存的天然防御装置,来维护自己种族的生命长生不老,这是生物生存斗争的结果……”“……正月用斧头在枣树上到处敲打,可以促使枣树结实;对不结角的皂角树,在树身上凿孔,入铁数斤,以泥封固便结实……还有稻田挠秧韭菜断须根……这种以合理的外因给植物用刺激疗法打乱它生理内在的懈性现象来实现转化、治病的方法,在我国已经有1500年的历史……”
    植物的刺激疗法启发他冒险在自己身上搞起了埋藏疗法。王科验回忆说,我爸首先想到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他用刀子割开自己的大腿,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入铁皮桶时发出的沉闷而清晰的声响,至今还时常萦绕在我耳边,让人想起就心酸。
    他在身上割了十多处伤口,选用十几种植物的茎、叶、根碾成粉末后埋在肌肤中……在数千次的化脓感染中,使他有了更伟大的发现……
    这张药方就是1993年荣获中国首届保健品金奖、不久前获得国家药检局正式批准的复方樟脑软膏(曾用名华夏一号平安软膏等)。其实从六十年代起,王佑三一直免费向潘湖村及其周边的五千村民发放这种软膏,几十年从无间断。成为缺医少药的农民的健康保护神。而这五千人又创造了生了病几乎可以不出门的奇迹。
 
他把病人看作需要特殊关怀的体
 
    王佑三的处境是从八十年代开始好转的。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他的医术和他的发明一样声名远播,加上各种媒体的宣传,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医院治不好病的病人都纷纷拥向王佑三开设在潘湖村的一所简陋的诊所,最多时病人从诊所一直排到一百多米外的大路上。他们中有不少人身患绝症,倾全部家产从千里之外赶来、把最后一线治愈的希望寄托在王佑三的身上。对于这些贫穷的病人,王佑三对他们寄于深切的同情,尽量少收钱,不收钱,非但不收门诊费,还不收药费。甚至管吃管住,给路费。而富裕的人、国家干部、事业单位的人就享
受不到这种优待了。以致有的开着轿车来看病的,把轿车偷偷停在远离诊所的地方,然后步行进诊所,还在王佑三面前装出一副穷相。其中有些人倒不一定要占少花钱的便宜,他们只是感觉到贫苦的病人总能在王佑三面前得到特殊的照顾。王佑三解释说:我对我的病人一视同仁,但不要指望我对有钱人、当官的特殊照顾。农民看病得自己掏钱,他们的钱来得不容易啊!当官的医药费可以回去报销,所以我要对他们正常收费。
    有一天,某地区组织部长陪妻子来王佑三看病,他说他很忙,希望能给他妻子先看。王佑三指着诊所外排着长队的病人说,他们都很忙,他们中有的还是昨天来的,挤在我家小屋里过的夜,他们还在排队。部长无话可说,只好让妻子老老实实到后面排队。
    山东有个农村小青年患肾病,医院认为是不治之症。家里没钱支付昂贵的医药费,忍痛把他遗弃在外。小青年辗转流落到潘河,王佑三把他收留了下来,非但彻底治好了他的病,还在半年多的时间内一直让他吃住在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