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与特/MOV IEL ITERATURE
2010年第20期
从5董存瑞6到5集结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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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琴(中国石油大学人文社科学院，山东东营 257000)
[摘 要] 英雄主义形象一直在我们的精神意识形态构建中起着引领社会文化的作用。本文阐述了新中国战争题材影片中/英雄0的命题，梳理了从20世纪50年代到21世纪影视英雄形象的变化。通过影视英雄形象的分析，不仅展示了社会文化的地形图，而且揭示了新中国英雄主义文化核心从国家伦理到个人英雄、从/政治信仰0到/尊重生命0的文化嬗变以及英雄从意识形态的舞台中心到边缘化、/从时代共名到英雄无名0的现实境遇。[关键词] 英雄主义；时代共名；英雄无名；嬗变 2008年的贺岁档因为有了冯小刚的电影5集结号6显得有些不同，轻柔讨巧的冯氏风格显出了男人的气质，谷子地的形象让习惯了/英雄神话0的观众突然看到了一个转过身的英雄，英雄原来可以这样。
影片一开始就为我们的/英雄0铺排了富有震撼力的舞台。一场阵地战正在进行，谷子地率领的九连战士本以为围困住了敌人，却遭到敌人的伏击。影片中一直在随着机的喷射节奏运动着的镜头，逼真的音效，惨烈的场景，血气喷涌的较量，为观众还原了一场真实的战斗，呈上了一场可与美国战争大片5拯救大兵瑞恩6相媲美的视觉盛宴。死神对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论敌我双方。冲锋的战士被敌人的机封锁在无处可藏的宽阔地，随时被击毙；连队指导员一出场就被炸成了两截。(有违以往战争片中/英雄不死0，就是人死了、精神也会长存的原则)战斗结束后，杀气未尽的谷子地竟然不顾军事纪律同意部下杀战俘。谷子地因此遭到禁闭三天的处罚。被关禁闭的谷子地倒头便睡，睡醒后对那个因为冲锋而被吓得尿裤子、被人传为笑柄的文化教员王金存说了一句掏心窝的话:/头皮上飞子，裤裆里跑，就是神仙也得尿了。0就这样，一个有生命质感的与众不同的战斗英雄出场了。影片前半部分是
激烈的战斗，后半部分则讲述了进入和平年代后，在战火中活下来的谷子地为寻/身份0和为英雄证明(正名)而受尽委屈的故事。英雄何时从意识形态的精神高地(如董存瑞)变成了一个失落/名分0的人(无名氏谷子地)，英雄的寻对社会存在来说意味着什么，从中我们可以发现英雄文化嬗变的命题。
一、英雄文化：从国家伦理到个人英雄
新中国电影，在1949年以后直到1980年，都是中国老
百姓建构共享的精神空间的重要的途经，甚至它的作用和影响超过了所有其他艺术形式。可以说，电影不仅在为主流政治建构意识形态，同时也为亿万中国人提供精神家
园。[1]42在建构人们的精神空间的过程中,/英雄0在人们意识里有不可替代的位置，是亿万民众最愿意接纳的精神意识文化形象之一。通过/英雄0人们认同新中国，热爱新中国；通过/英雄0人们检视社会现实，焕发出改造旧社会、建设新生活的力量；通过/英雄0人们自觉地进行道德关照，进行灵魂深处的革命。新中国电影中的英雄谱系,
为我们提供了思考人和社会关系的独特视角。梳理英雄形象，能让我们较为清晰地把握英雄文化的嬗变，揭示出新中国社会文化发展的地形图。
(一)/为了新中国，前进!0)))英雄共名
中国近现代历史的百年战火，为战争题材影片留下了巨大的空间，其英雄形象从董存瑞、王成、吴琼花、林道静、江、赵一曼、李向阳、张嘎子，朱老忠、李铁梅、杨子荣，到梁三喜、靳开来、/我爷爷0(5红高粱6)、李云龙、许三多、谷子地，从/为有牺牲多壮志0的政治豪情，到富有性格魅力的个性英雄，英雄文化的内涵随着社会的变化在变化。英雄，一直在社会文化中寻自身的位置。
/为了新中国，前进!0这不仅是舍身炸碉堡的董存瑞的信仰，同时也是王成、吴琼花、林道静、江、赵一曼、李向阳们等许多英雄前赴后继的原因和最终追求，这是一个时代的共名。当王成(5英雄儿女6)手握爆破筒，站在无名高地上高呼/向我开炮!0时，当江在英勇就义的前夕和同志们含着热泪绣红旗之时，当吴琼花从一个苦大仇深的奴隶成长为一名勇敢无畏有无产阶级觉悟的红娘子军时，当林道静摆脱了/小我0的束缚，融入拯救民族危亡的游行队伍时，当5上甘岭6中的八连连长张忠发率领着连队在缺水的严峻形势下，接连打退敌人23次进攻时，血与火的事实证实了新中国在政治上的合理性，并给出了热爱新中国、建设新生活的千万种理由。战火、阵地、入党、监狱、刑场、牺牲是这类英雄形象必经的圣地，经过严酷的洗礼，英雄一个个倒下，丰碑一座座竖起，信仰一点点扎下根。
/为了新中国，前进!0在国家初建，百废待兴，破旧立新的时期，把这种/新0的思想意识通过新的艺术形象生动有力地传播开来，是历史的需要。/塑造英雄的形象、展呈英雄的魅力，并非新中国电影的终极目的；新中国电影需要通过-英雄.的叙事完成崇高历史的书写。0[2]271为了新中国，这是当时电影/工具论0的必然选择，也是战火中英雄的时代共名。
(二)英雄和世俗的博弈)))走下神坛
自1949年到1980年，文学艺术和现实宣传的政治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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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为人们建构了具有相同精神特质的/英雄0，英雄们都来自穷苦的家庭或是受尽压迫的孤儿,/舍家0是他们共同的成长背景;/入伍0，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0，是成长的必然经历；在集体中经受风雨,/入党0是成长为一名成熟的无产阶级战士的必然仪式。他们没有任何个人的私心杂念七情六欲，为了信仰、为了理想义无反顾的献身，是他们必然的也是共同的命运。伟大、崇高、光荣、纯洁、坚毅、神圣，丰碑一样屹立在人们的意识里。/英雄解放军0，不仅战火中神勇，而且充当了执政者的化身,/打到哪里哪解放，照到哪里哪里亮0。英雄，就是为人间盗火的普罗米修斯，就是为普天下人民谋幸福的神。
/神圣0，一直作为英雄文化的核心词汇，直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启蒙思潮再次涌起，对/人0的关注继/五四0之后又成为社会关注的命题，走下神坛的/英雄0才开始面对现实的挑战，面临思想上的困惑。其中，集中体现了英雄文化困惑的是谢晋导演的5高山下的花环6。故事的主人公赵蒙生，身为某部联队的指导员，却在部队要开赴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线的生死关头，靠手可通天的母亲搞到了调令。面对世俗的腐败力量，英雄主义受到了挑战。影片通过赵蒙生的所见所思所想，为我们塑造了两类英雄。一类是以梁三喜为代表的英雄，为了连队几次推迟回家探亲的机会，甚至在媳妇临产时都没能回去看一眼媳妇和儿子，直至牺牲在老山战场上，从没有一句怨言，留下的是一张浸着血迹的欠账单；一类是脾气火暴疾恶如仇的战斗英雄靳开来，他面对不正之风，爱发牢骚，作战勇敢冲锋在前。为了给被困的同志们解决缺水的问题，他带领士兵去抢甘蔗，不幸踩中地雷牺牲。故事的结尾发人深省，经历了战火洗礼的赵蒙生带领部队胜利凯旋，他和梁三喜作为战斗英雄都受到了表彰，对官僚主义疾恶如仇的战斗英雄靳开来
却没有受到表彰。虽然影片结尾让英雄主义的精神经过斗争重新焕发了光彩，但现实的严峻性已不容忽视。梁三喜、靳开来、赵蒙生，一个自觉地战胜了现实中世俗的力量，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一个在现实力量和英雄主义的博弈中倒下；一个却被现实所俘虏。他们的形象之所以给我们带来震撼，是因为导演已把他们从精神意义上的/军人0降到了一个/人0的一个基本位置上,[3]43他们身上投射着纷繁复杂的现实的力量，英雄已走下神坛。
(三)/草莽0个性)))传奇英雄
英雄，作为文学艺术中有特殊生命力的艺术形象，为我们诠释的是不同历史时期人和历史、人和现实的关系。从1949年到1979年间，强势的政治话语使得革命历史战争题材的影片中只有作为意识形态代码的/英雄0，只见主题不见人物命运，董存瑞、林道静们只是附着在主题上的一根藤，没有个人的喜怒悲欢爱恨情仇，有的只是阶级仇民族恨，简单化的政治处理造成形象的类型化而非个性化。
上世纪80年代后期，特别是90年代以来，转型期的中国走出政治话语一统天下的局面，影视艺术的文化取向呈现多元化格局，既有旗帜鲜明的突出主流意识形态的主旋律影片，也有面对市场的娱乐影片，还有一直执著于电影探索的艺术影片，各种文化的交织融合使得电影中的人物形象越来越丰富，对/人0的认识的丰富性在影视英雄形象上显现出来。影视英雄中不见了那种/革命的傻子0，没有个人意志、绝对服从组织的英雄被带有些许/草莽气0、
偶尔露峥嵘，靠个人性格魅力征服观众的人物所代替。5历史的天空6塑造了一个一心想出人头地、梦想发大财做大
官却误投新四军的姜大牙，他因为/铁皮脑袋不怕打0，凭着一身好武艺，在炮火硝烟的战场上多次建功立业，受到上级的赏识，但是小错不断毛病常犯。5亮剑6中的李云龙是个有血性、有胆识的硬汉。他刚勇不失柔情，机智中带着狡黠，硬的不怕软的不吃，战场上敢于抗命，每遇强敌敢于亮剑，是个/立的功和受的处分一样多0的有些草莽气的形象。过去这种/草莽英雄0总是处在一个受政委规劝、教育的位置，但在这部电视剧中，李云龙的/草莽气息0被放大了，作为正面的东西完全被释放出来，而且构
成了作品的一个新突破。[4]
5狼毒花6中的常发,/骑马挎走天下，马背上有酒有女人0是他的常态。号称/天是
咱的个儿，地是咱的侄儿，爷爷天生有脾气不做孬种，要做英雄0的莽汉，竟能倏忽往来，掏敌人的老巢像串门一样轻松。过去的影片中主要人物缺乏入伍、入党这种融个人于集体的仪式，个体基本上是无法完成预定任务的；即便完成了预定任务，也因缺乏/组织观念0而不能被指称
老电影演员张瑞芳为-英雄.0。[2]271
这些人物一改/入伍、入党、完成预定任务0的英雄塑造模式，一出现就具有英雄气概。姜大牙能凭着一
个大刀片屡建奇功，常发能单匹马闯入鬼子老巢打
他个天翻地覆，李云龙能领导着一个刚组建的新一团战胜精兵强将的本田联队，不仅消灭了日军的指挥官，还异想天开地从正面突围，创造了传奇。人物成长的不同背景所形成的/草莽气0、传奇性、天不怕地不怕的蛮勇、散漫的自由主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气等性格特征，都程度不同地流露出个人英雄主义的倾向。
从英雄董存瑞们在集体主义的怀抱中/入伍、入党、完成任务0的英雄命名仪式，到草莽英雄传奇、体制外英雄的产生成为可能，英雄文化中的政治话语逐渐减弱，一种民间话语开始崛起。
二、英雄符码：从抽象信仰到具象的生命
军号，作为革命英雄主义的符码，和五角星、红旗、军帽一样，是政治话语和战争题材的结合，在新中国的战争题材片中屡屡出现，像5南征北战65大决战65大进军65董存瑞6等许多影片已经给出了一个一脉相承的意义。成长于60年代的人，最深刻的记忆之一就是战斗片中的军号声，伴随着嘹亮的军号声，富含政治语义的/号召、命令、组织、领导、自豪、冲锋陷阵、希望、曙光、服从0等词汇会在瞬间占领人的意识形态。军号对于士兵，象征着胜利，对于80年代之前的观众，它象征着精神的皈依、价值的皈依。
影片5集结号6的第一个镜头，就是用俯拍运动镜头把观众的视线紧紧地聚焦在一把放在纪念碑上的军号上，从特写到拉到纪念碑的顶部五角星，一直拉出一个大全景，和现实的土地接壤。接着，影片转场，战斗阵地出现在面前。激烈的战斗中，集结号是一种召唤，是战士们的希望。可是影片中的集结号一直没有吹响，谷子地们为此陷入绝地，付出了血的代价,47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多年以后，他还在自责自己怎么就听不见吹号。这个人们用生命去追随的号音，在关键时刻喑哑在/转移撤退0的主题里。场景一，当一场战斗结束，另一场战斗还未打响的间隙，排长焦大鹏、老刺猬，为了给九连留种，说是听到集结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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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连长谷子地带大家撤退；可是连长和指导员王金存没听到，对于号音响没响分成了两派。场景二，当司号员告诉
谷子地刘团长怕按原计划让九连撤下来，大部队被咬死，根本就没下达吹集结号的命令时，谷子地怒不可遏，一把抓住了司号员小梁子的脖领子:/你们怕被咬死，那九连呢!九连的弟兄们呢!0政治话语的权威性第一次在影视作品中受到了生命价值的挑战。此地，没有敢死队，没有决心书，有的只是对生命价值的捍卫。最后谷子地坐在刘团长的墓碑前无奈地说:/不是兄弟矫情，非得吹号，只是你躺在这儿，谁能给那些死去的弟兄们证明(正名)。0此时，英雄符码的所指已经从殉道的价值信仰悄悄地转换成了生命。
三、英雄无名：被体制边缘化
进入80年代之后，一直以来占据着意识形态舞台中心
的/英雄0地位发生动摇。首先是整个社会文化中对/人0的意义的重新发现，使我们发现了一个区别于政治神话框架外的平凡的空间；其次是在价值多元化的环境下对于/个性0的推崇。在敌我二元对立的价值系统中力量无穷的英雄，开始在社会的多元价值文化中失位或者需要重新寻位置。影视作品作为社会
的影像于是出现了很多/反英雄0的形象，把人的/小我0/小私0作为人物形象丰富化、凡俗化的努力展示出来。影片中不再是面对强敌争当敢死队的人物，而是对/头皮上飞子弹，裤裆里跑，就是神仙也得尿了0的战士表示理解。/人性化0的人物关照使得人物向/平凡的人性0突进，傻得像阿甘一样一根筋的士兵许三多，一不同出身、不同身份，甚至是不同政见的溃兵和百姓组成的5我的团长我的团6，呆头呆脑的顺溜，在影视中大受欢迎，军人的形象开始变脸。过去既定的英雄内涵已经和当下的现实生活产生了巨大的距离，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由/入伍，入党，献身0三部曲所设定的英雄内涵已经随着战火远去了。从董存瑞到谷子地，从/为了新中国，前进!0的丰碑，到阵亡之后不仅没有英雄的称号，仅以/失踪0所指称人物身份,5集结号6中的英雄在现实生活中失去了应有的光辉，英雄的价值被现实生活中的官僚主义、实用主义等所遮蔽，以至于人们认为这个一心要为弟兄们正名的老兵是个偏执的疯子，人们心中已没有英雄，英雄缺失已成为人们生活的常态。影片还通过/满脸的灰土，浑浊的眼神，破旧的衣服，昏暗阴冷的住所0暗示我们，英雄不仅无名，而且已经沦落到让人们厌弃的地步。神圣、传奇、向往已经被庸常、世俗、偏执所代替，这就是现在的英雄，英雄从意识形态的精神高地失位，被体制边缘化了。英雄，不得不重新寻自己的位置。
在/英雄0被体制边缘化的过程中，相对应的是社会开始从各自不同的位置为英雄命名。随着大众文化的崛起，来自民间的非官方/英雄命名0随时都可以诞生，例如超女英雄、传媒英雄、地产英雄、商界英雄、知识英雄、打假英雄，各种各样的/英雄0/偶像0层出不穷，更有甚的是还有坊间流传的上访英雄，等等。很显然英雄已经/平凡化0/日常化0了，英雄形象泛化的背后是英雄文化内涵的嬗变。
/英雄0何以如此，原因是/英雄0在被体制边缘化的
同时，面临了大众文化崛起的局面，大众作为一般个体越来越要求被重视。奥尔特加#加塞特在5大众的反叛6一书中对大众特征曾这样描述:/如果他们(指大众)以前存在的话，他们不被注意，只呆在社会舞台的后台。现在他们进入前台，而且是主要角。如今不再有什么独白者，只有合唱队。0[5]101合唱者的声音从各自的理解界定英雄的内涵,/失踪补200斤小米，烈士可以补500斤小米。0/头皮上飞子弹，裤裆里跑，就是神仙也尿了。0/连长，我没给你丢人吧?(王金存语)0/爹妈都给起了名，怎么就成了没名的孩子?0英雄被大众文化凡俗化了，英雄的光辉被消解，不再是一个精神的纪念碑，而是一个丰满浑圆有着七情六欲的写实的/人0，是可以被物质化的/人0。
一时间，影视中出现了很多这种精神矮化了的/英雄0。从靳开来、许三多、姜大牙到李云龙、谷子地，反映
的是整个社会和时代的集体心理缺失和寻唤。[6]109
电影5集结号6的片尾告诉我们，谷子地是个孤儿，他是在谷子地里被人捡到，因为无名无姓，就被取名叫谷子地，他是个一直在寻身份的人。影片告诉我们/像这样寻部队和身份的信0，每天有几十万封之多，部队无暇顾及。当人们已经忘却英雄，甚至不再关注英雄的时候，影片的最后终于因为一个老上级的关照而有了/英雄的再命名0仪式。5集结号6的三大部分/战火中锻打的铁骨英雄，和平中的寻和失
落，英雄的再命名0，就是在新时代多元价值观中，意识形态对英雄主义文化重新梳理的过程。英雄的再命名仪式，是意识形态在大众文化中寻领唱者的努力，是社会集体心理寻唤的结果(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主旋律0的原因)。大众文化的兴起，改变了文化的内涵，颠覆了文化的神圣性。英雄，曾经在舞台的中间作为社会文化的/独白者0，成为时代共名；谷子地、无名氏，作为被边缘化的大众中一员，在当下/英雄再命名0的仪式中又走到前台，不过/独白者/的角已变换成了/合唱队0。从这个意义上，谷子地，即使有了/再命名0，仍然是到了英雄无名的时代。
战火中的英雄们，从/为了新中国0这一时代共名，站在了政治舞台的中间，到英雄被和平社会边缘化、英雄的无名，深刻地体现了意识形态的转变。[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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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西]奥尔特加#加塞特.大众的反叛[M ].刘训练，等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
[6]刘婷，赵晓倩.集体心理寻唤)))新世纪电视剧创作与受众心理互为关系研究[J].当代电影,2009(07).
[作者简介]李芳琴(1969) )，女，山东德州人，山东大学中文系
文学硕士，中国石油大学人文社科学院主任编辑，主要研究方向：新闻和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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