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鸣为什么火不了任何人都可能沦为“钉子户”,明星亦难除外
北京吴少博律师事务所原创他13岁获得全国武术冠军,是国际巨星李连杰的师兄,因98版《水浒传》饰演“鼓上蚤时迁”一角而红遍全国。他就是功夫明星孟耿成。而早已退出娱乐圈、专心教学的他,近期回归公众视野当然不是因为接拍了某部新戏,却是因为其也难逃拆迁大队的野蛮执法,不幸沦为“钉子户”。类似的违法拆迁我们早已司空见惯,这次也是老调重弹。但由于此次被拆主体的特殊性,该案吸引了更多关注。
孟耿成生于1959年,出身于武术世家,1972年,13岁的孟耿成参加全国首届武术大赛获得了冠军,随后与李连杰、赵长军一同被选入国家队。1998年,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第一次被搬上电视荧屏,出生于山西太原的孟耿成在剧中饰演“鼓上蚤”时迁一角,成为一代人心目中的经典荧幕形象。当年的“时迁”,如今时过境迁,56岁的他守在开了31年的破败武馆里,成了一孩子的爹。孟耿成的新东武术学校,是全国第一家家族式的武馆,1984年成立之初就受到社会热议。现如今,辉煌了30多年的武术学校仅剩下不到一半面积,还被废墟工地包围形同“钉子户”。
据孟耿成介绍,2016年3月,在仅出示了《限期拆除违法建筑通知书》的情况下,当地4部门就将新东武术学校2000平方米的教学用地,通过、偷拆等方式作为违章建筑进行了拆除,并未作任何补偿。还用围挡将学校剩余部分隔离。当功夫明星遭遇拆迁大队,结果是经营了30年的武术学校难逃被的命运。由于校舍被拆影响到学校正常教学,迫于无奈,2017年初孟耿成将负责拆迁工作的太原市尖草坪区汇丰街道办事处等4部门告上法庭。
北京吴少博律师事务所点评:
本案中,拆迁方的违法之处可谓如“漆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闪闪发光”。作为严重影响被拆迁人重大财产权益的行政行为,其实施必须遵循严格的法定程序。《行政处罚法》第三十一条:“行政机关在作出行政处罚决定之前,应当告知当事人作出行政处罚决定的事实、理由及依据,并告知当事人依法享有的权利。”第四十一条:“行政机关及其执法人员在作出行政处罚决定之前,不依照本法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二条的规定向当事人告知给予行政处罚的事实、理由和依据,或者拒绝听取当事人的陈述、申辩,行政处罚决定不能成立;当事人放弃陈述或者申辩权利的除外。”行政相对人的知情权以及陈述、申辩权是其重要的实
体及程序权利,也是对行政机关权力进行约束的有力武器。本案中,孟耿成的上述权力显然没有得到保障,根据第四十一条,该《限期拆除违法建筑通知书》甚至不能成立。另外,拆迁方是否能进行值得怀疑。同法第五十一条规定:“当事人逾期不履行行政处罚决定的,作出行政处罚决定的行政机关可以采取下列措施:……(三)申请人民法院强制执行。”由此看来,行政机关不具备强制执行权是行政处罚的一般原则。当然,法律也存在例外,例如《城乡规划法》第六十八条:“城乡规划主管部门作出责令停止建设或者限期拆除的决定后,当事人不停止建设或者逾期不拆除的,建设工程所在地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可以责成有关部门采取查封施工现场、强制拆除等措施。”但是,这里仅仅限于城乡主管部门针对违反城乡规划的建设行为所作出的处罚,是否适用于本案需进一步加以厘清。退一步讲,即使拆迁方享有的权力,其所采取的手段也是不正当的。《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以下简称《征补条例》)第二十七条明确指出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采取暴力、威胁或者违反规定中断供水、供热、供气、供电和道路通行等非法方式迫使被征收人搬迁。而本案中孟耿成向记者说到,由于所在地段已经全部拆迁完毕,武术学校成了“钉子户”,没水没电,根本无法展开正常的武术教学。
除了合法性值得怀疑外,本案中有另一问题值得探讨。北京吴少博律师事务所注意到,孟耿成的起诉被告中,有太原市尖草坪区汇丰街道办事处这一基层行政单位。这就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街道办能否主持拆迁工作?《征补条例》第四条:“市、县级人民政府负责本行政区域的房屋征收与补偿工作。市、县级人民政府确定的房屋征收部门(以下称房屋征收部门)组织实施本行政区域的房屋征收与补偿工作。”由此得知,“街道办”并不是拆迁工作的法定主体。近年来,区县政府将本来是其本级政府的责任下移至街道办事处或乡镇政府。例如,自称“经过多年拆迁实践总结出来的麒麟拆迁模式”在拆迁领域受到一些人的追捧,其核心就是街道办事处制定拆迁补偿政策,承担拆迁责任。2016年,这个模式再次展现出速度效应。据媒体报道,“因南京220千伏青龙山输变电工程建设需要,需对麒麟街道泉水社区五组村居民住宅实施拆迁,其拆迁补偿安置执行标准是《南京市江宁区征地拆迁补偿安置标准》。”“为做好拆迁工作,负责此项目拆迁的麒麟街道办事处,专门成立了由街道主要领导为组长的征地拆迁指挥部,从今年7月开始,先后进行了入户调查、丈量核实、政策宣传等各项准备工作,让各拆迁居民对拆迁的意义、安置房地点、拆迁补偿安置标准等做到心中有数,明
明白白。”但此种做法可谓“司马昭之心”。正如2016年度拆迁报告所指出,“许多地方的房屋征收拆迁的主体继续呈现出模糊的趋势,拆迁主体普遍下移,一些地方,街道、乡镇甚至社区居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成为了拆迁主体,其目的是为了规避法律的监管。”基层主体善于利用“民主”让少数服从“多数”。北京吴少博律师事务所认为,无论拆迁主体由谁充当,该遵守的规定还得遵守,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只要做到有法必依,无论拆迁主体如何变幻,公民的权利永远都有保障。
2017年7月7日,太原市杏花岭区人民法院判决负责拆迁的4部门对新东武术学校的行动违法,并撤销4部门下达的《
限期拆除违法建筑通知书》。现在的孟耿成,经常光着膀子坐在杂乱的、颇有年代感的小屋内,一片萧条的光景,头顶微秃,滴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乱窜时,依然还能依稀看到些当年“鼓上蚤”的机灵劲儿。虽然胜诉了,但孟耿成面对的还是已成残垣断壁的武术学校。他不知何时能拿到合理的补偿,也一时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
也许在时迁生活的年代,梁山好汉可以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但在今天,孟耿成并不能“聚众起义”,他只能静待法律给出公正的裁决。然而法律又能否主持公道,证明当代法治社会引以为傲的“社会契约”就维护民众权利而言比古代封建社会的暴力手段更加行之有效呢?我们拭目以待。
法治不确立,法制不健全,任何人都可能沦为“钉子户”,明星亦难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