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由香港著名导演杨凡执导的电影《游园惊梦》讲述的是20世纪30年代一个大家族中两个女人之间的故事。当时的社会原因扣家族的生活环境迫使她们走到了一起,她们彼此欣赏、相互关照、惺惺相惜,但是女同性爱之间存在着固有的残缺不得不使影片画上悲剧的结尾。同时影片也为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同性情谊和如何促进两性和谐发展提供了一个广阔的思考空间。
关键词 同性之爱 残缺的情谊
2001年,由香港著名导演杨凡执导的电影《游园惊梦》在未公映前,已经先后在莫斯科、夏威夷等地参展。紧接着此片分别在香港电影节、台湾电影节、中国金鸡和百花电影节作为参展影片。在影片中扮演翠花的日本女演员宫泽理惠更是凭借此片摘得第23届莫斯科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
杨凡在香港导演界中独具特。他创作的影视作品更是独具个人风格。前期作品偏向纯情唯美,代表作
有《少女日记》、《玫瑰的故事》《海上花》后期作品则转向偏重同性恋题材,代表作有“三恋”三部曲《妖街皇后》、《美少年之恋》和《游园惊梦》。
《游园惊梦》讲述的是20世纪30年代南京得月楼的歌妓翠花的故事。她被苏州的荣家老爷娶回家做了五姨太,经常出入荣府的荣家堂妹荣兰被翠花演唱的昆曲所迷,两人在荣府内渐生惺惺相惜的暧昧之情。影片故事推进得平缓,潜藏着一种含蓄的情欲暧昧,唯美的画面中渗透出颓废之味。
翠花是荣家老爷花了五千大洋娶进门的。她曾经是南京得月楼的一个演唱昆曲的歌妓,她阴柔娟秀,忧郁美丽。荣家堂妹荣兰的背景则和翠花有所不同,影片开始不久,她便说过:“那个年代家道中落,……但家里留给我一个进步的思想”、“我母亲说,要中国富强,女人就要走出闺房……”她是一个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年轻而美丽开放的教师。而且荣兰与一般学堂里知识女性不一样,她出现在翠花面前时,经常会是男儿装打扮,表现得活力四射,英气十足。她们的遭遇也截然相反。翠花从有“好多人的地方”的得月楼走进了被很多人羡慕、拥有“漂亮的花园”的深宅大院荣府:而荣兰是努力从“漂亮的花园”的荣府走进有“好多人的地方”的社会中去的。
在当时封建传统的社会中,尤其是荣府那个封建大家庭中,男人可以妻妾成,但是女人的地位低,在经济、政治、文化上只能处处依赖男性。被娶进门的翠花虽然在名义上是五姨太,但事实上她仍然过着一
种更为低下戏子的生活。荣家老爷在不停地败家,吸食,根本顾及不到翠花,他只有在自己的生日那天才记起让翠花唱一出戏给众人听。丈夫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深宅孤寂的生活深深地压抑着翠花。原本翠花和二管家之间也有一点暧昧不清的情感,但是由于两人身份的悬殊,加上封建式的大家庭也不容许他们有任何的出轨行为,所以影片最终还是安排二管家战死沙场。当翠花意识到自己被困在这个牢笼而无法逃脱的时候,她只能拿起剪刀狠狠地地破坏掉刺绣来发泄心中的郁闷。企求在男权社会中获得男性的帮助却屡屡遭受挫败,于是翠花不得不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同性荣兰,渴望在她自己的身上到解救自己的良药。
同性之爱是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西方女权主义运动中被提出来的。在狭义上。同性之爱可以理解为同性恋,即累斯傧(Lesbian)。张岩冰在《女权主义文论》中这样解释累斯傧:“累斯傧描述了两个女人之间的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中,两者互相保持强烈的感情而爱恋,其中多多少少有性的接触,但也可能丝毫没有,两者由于共同的偏好而长相厮守,共享她们生活中的大部分内容。”荣兰与堂哥第一次在得月楼看到唱着“游园惊梦”的翠花的那一刻,就被她深深吸引住了。面对着这位才华横溢却又出身寒微的翠花,荣兰对她不得不产生又钦佩又怜悯的情感。她们二人共同偏爱着昆曲表演艺术,在荣府内经常以此交流,渐渐地,个性爽直的荣兰和性格温婉的翠花产生了暧昧的情愫。
男性社会秩序让她们备受压抑,她们无法在他们身上寄托自己的希望,于是她们将自己安排在一个没
有男性干扰窥视的自给自足的精神乐园中。在另一个同性身上,实现了女性的自我认同。她们彼此欣赏、相互照应,悄然地抵制了男性霸权统治和外部世界的侵入,这也是女性追求精神自由独立和对理想社会的表达。影片中翠花和荣兰之间的同性情谊被处理得含蓄而唯美,尽管杨凡在尽力表现两个女性之间的暧昧恋情,但是很多情况下只是点到即止,这种暧昧也只是仅限于手指轻轻地滑过脸庞、轻轻地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影片几乎未涉及到她们之间的狂热的性接触,更多的是在故事进展中揭示产生暧昧情愫的原因和她们在精神上的相互契合与抚慰。这种同性之爱,远离了的冲动,超越了一般的普通情爱。
影片一方面展现着同性间真挚的感情,但是同时也在用一种理性的方式审视着这种感情,展现了同性之谊的残缺。
邢志刚是荣兰代课学校的公派督学,他仪表堂堂,英俊非凡。他一出场就以他的男性魅力征服了荣兰。于是他们走到了一起。影片几乎在用一种极度宣泄的手法展现他们二人之间的本能的情欲。孤山之行让翠花知道了荣兰和邢志刚的恋情。就如戴锦华说的那样:“同性问的叛卖。带来的与其说是现实的伤害,不如说是远为深刻的心灵绝望。”面对同性荣兰的弃离,翠花对自己和荣兰都无能为力,她只能带着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绝望地走进自己的小屋,在其中黯然神伤,低声嗫泣。同性之间的精神爱恋在欲望面前,似乎总是显得苍白无力。虽然邢志刚的出现和离去都显得有些突兀,就算最后荣兰还是回到了翠花的身边,却依然无法掩饰同性之爱在肉体欲望面前的软弱和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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