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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昕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
摘 要：《请回答1988》作为韩国TVN有线台播出的青春怀旧剧，能被观众们在茶余饭后常常聊起，最主要的原因是该片唤起了观众的集体记忆。本文试从集体记忆理论和怀旧营销理论入手，从元素、真实性、情感三部分出发，来探析该剧在“怀旧”部分取得成功的原因所在。
关键词：青春怀旧剧；集体记忆；《请回答1988》
《请回答1988》作为一部由韩国tvN有线台播出的连续剧，其风格定位十分准确，即为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青春怀旧剧。该剧以1988年汉城奥运会为背景，讲述了首尔市道峰区双门洞居住的五户人家之间的故事。该剧创下了韩国有线台的最高收视纪录，在豆瓣的评分也高达9.6分，通过客观数据及其反复被提起的频率不难窥测出观众对它的喜爱程度，即使是年轻一代的观众也能从这部剧中到情感共鸣。法国学者莫里斯·哈布瓦赫在《论集体记忆》中首次提出了集体记忆这个概念，指体共享、传承、建构的事或物。构建和塑造集体记忆时最重要的两点是：还原大量与过去相关的文本及场景，饱含追思回忆缅怀过去的情感。显然，作为青春怀旧剧的《请回答1988》严格遵循了这两条原则。
该剧立足于真实的时间基调，以1988年“汉城奥运会”为时间节点，在这个时间段前后提及了光州事件、韩国学历考查等事件。邻里之间的友情、不同家庭中的无私亲情以及青春男女之间的纯粹爱情组成了情感格调上的三条线路。真实的时间基调和细腻的情感格调，再加上剧中随处可见的怀旧元素，这些前后呼应的细节频频出现不断刺激着观众的神经，勾起他们共同的记忆符号，产生情感上的认同和心灵上的共鸣。
１ 怀旧元素：唤醒集体记忆的钥匙
《请回答1988》之所以有代入感、
不跳戏，是因为其在场面布置和道具
准备上都十分用心。剧组专门拍摄了
一集花絮来讲述制作团队走遍韩国寻
20世纪80年代老物件的艰辛过程，
一些国内停产的食物和器具还会去别
的国家进行搜寻。通过时代化符号的
大量应用，呈现出1988年韩国人的生
活景象。除了食物和器具，在服饰、
住房、出行、娱乐方式方面也最大程
度地还原了20世纪80年代的样貌，
唤醒了生活在那个年代的观众的体
和成长记忆。
《请回答1988》深谙怀旧营销理
论。怀旧营销指的是基于消费者的怀
旧心理与情感，通过一系列怀旧营销
手段给予消费者全方位的情感浸透，
使消费者在各个维度都能够感受到怀
旧元素的刺激，以激发他们关于过往
的记忆与情感，进而寻求对于产品甚
韩国青春少女至品牌的认同感与归属感，最终形成
购买决策。胡同口堆放的蜂窝煤、20
世纪很卖座的香港电影、孩子们围坐
在一起看时而出现雪花屏的电视、在
烧水壶上铺满橘子皮清新室内空气等，
这些细节中时时处处都充满了怀旧因
素，从而很容易让观众产生情感浸透。
背景音乐也是本剧建构集体记忆
的一个重要元素，由于1988年汉城奥
运会是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所以主题
曲《手拉着手》也在剧中多次出现。
1988年韩国组合“动物园”演唱的《惠
化洞》，歌曲对友谊的讲述也与剧情
贴合，因而也出现在了剧中。两位男
生对爱情的表达也寄托在了音乐中，
阿泽房里的磁带来自德善新喜欢上的
歌手，正焕到了1994年，车中放的仍
旧是李文世的歌曲，这也体现了正焕
对德善的爱一直留在了1988年。
２ 真实性：引起集体的记忆追溯
怀旧题材的电视剧大量运用现实
主义的创作手法，通过写实又朴素的
镜头语言，冷静细腻地描绘来达到真
实再现生活的效果。现实中的美产生
于人类长期社会实践的过程中，是客
观存在的能为人认识和反映到艺术中
的生活本身所存在的美。
２．１ 取材于大量的真实事件
《请回答1988》中，其素材大多
来源于影响韩国社会进步的重大历史
事件和社会事件。剧中的围棋少年的
原型是韩国著名国手李昌镐，不善言
谈、坐在棋盘前忘乎所以的性格也是
一模一样。剧中更是直接套用了2005
年第六届农心杯世界围棋团体锦标赛。
政治方面，有当时轰动韩国的汉城大
学生民主游行和池江宪越狱事件；在
文化娱乐上，以周润发、张国荣等香
港演员的颇受欢迎代表了当时香港电影在全球的热潮。
２．２ 第一人称“我”的叙述
第一人称视角、第三人称视角和上帝视角是影视作品中较为常见的叙事视角。为了增强观众的真实感，《请回答1988》会在必要的时候运用第一人称视角，直白地将人物内心的情感活动表达出来，拉近了和作品所塑造的生命历程的距离。
其新颖的地方在于没有把第一人称的“我”固定成一个人，而是让“我”可以自由出入在历史与现实之间，以“我”的口吻去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或者作为旁白来推动剧情发展。五个家庭存在着不同的相处模式，不同关系中的男女主人公都存在作为“我”的画外音。开头部分，成德善作为第一人称的叙事人，从一个家中老二的角度去控诉所受的委屈，从一个初次经历生离死别的孩子视角，去理解大人们的复杂世界。正焕在多次求爱退缩的时候，几十秒的红绿灯令他幡然醒悟：“我应该鼓起更大的勇气，搞怪的不是红绿灯不是时机，而是我数不清的犹豫。”让多人物承担讲述人的职责，可以从更广泛的视域去理解更多人的青春，把不同家庭的相处关系全部展现。
人们的共同经历是最能引起观众共鸣的叙事方式。重构“集体记忆”的立足点是“现在”，而“我”作为记忆的主体，可以对记忆进行主体性建构。为了最大程度地达到个体记忆唤起集体记忆的效果，《请回答1988》的创作团队立足20世纪80年代的时代背景，设置了四男一女的年轻体，并散射出不同的家庭结构及家庭成员，将复杂的心理集中在人物角上的设置上，从而引发心理共鸣和情感认同。３ 情感母题：激发集体记忆的共鸣情感赋予人以性格化言行，给予人以多彩化神态，催促人以缤纷化意向。但从亲情而言，《请回答1988》取得成功离不开全面的家庭建构。五个家庭涵盖了各种模式的相处方式，令观众无论处于哪种家庭，都能在剧
中到自己的影子，进而延展出情感
上的认同。
原生家庭向来是难以解答的问题，
成东日对待德善和宝拉是两种不同的态
度，夹在和弟弟之间的德善，吃饭
时候分不到煎鸡蛋，吃鸡只能看着爸妈
把两个鸡腿掰走分给弟弟，她的眼
前只有腌豆子。这种谦让并没有加深父
母对她的愧疚，而是把她受委屈看成
了习以为常的事。“爸爸我也不是一
生下来就是爸爸，爸爸也是第一次当爸
爸”“听说神无法无处不在，所以创造
了妈妈”这些戳人心的台词，虽没有华
丽的辞藻，却以真情打动观众。
在青春时代，少男少女之间的单
纯友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编剧为了
能最大范围地唤起体意识，设置了
双门女高三人组的友谊故事。王子贤、
张美玉和成德善一起去吃巴西年糕，
互相怂恿着对方把喜欢的男孩子约出
来；在课堂上看言情小说被老师叫办
公室的时候，表现出英勇无畏的妹
情深；富二代美玉并没有因为两个朋
友的家境不好就高高在上。这种平等
又无私的感情打动着观众，令他们回
忆起那些随着时间远去、随着一代代
人慢慢变得圆滑变得社会，而留在青
春里的最美好最珍贵的的情谊。
青春怀旧剧的叙事空间多选择小
巷、胡同这种范围小的地域，便于把
情感聚拢在有限的空间中，依靠时间
的推动讲述故事。比起亲情和爱情，
友情的成分在这部剧中占据的比例很
重。既囊括了两代人的青春往事。既
包括了德善、正焕、善宇、东龙、崔
泽日常的青春成长，也包括了罗美兰、
李一花、金善英三妹在困难中相互
扶持。德善爸爸由于为别人作担保导
致破产，家里背上了很重的债务。每
当孩子们要交学费的时候，李一花都
会在正焕妈妈的门口踱步，被对方发
现以后也会因赧于开口借钱而别的
理由搪塞过去。之后正焕妈妈便会以
送玉米的名义，把装了钱的信封压在
盆中，既解了对方的燃眉之急又不使
她难堪。金善英的母亲突然来看望她，
生活拮据的她便跑去罗美兰的家中搬
来了蜂窝煤、大米、漂亮的衣服和各
式各样的化妆品来“应急”。这些都
让观众真正理解了那句“远亲不如近
邻”的深刻含义。
与其他青春怀旧剧不同的是，《请
回答1988》并不是一直在自顾自地讲
述，而是在开头的时候就抛给了观众
“猜老公是谁”的悬念，加深了对影
片的情感沉浸。在爱情里犹豫的正焕，
内心苦楚却又情不自禁地用爱慕的眼
神看着德善，诠释了男生们对初恋的
珍视，容易唤起观众对初恋的回忆，
比起现今社会的快节奏恋爱，这种纯
真的感情显得弥足珍贵。
４ 结语
《请回答1988》用温和的镜头语
言重现了一代人的成长经历，怀旧元素
的高度还原、情感母体的细致入微、贴
近现实主义和真实性，使这部剧超越了
其他两部“请回答”系列，成为难以超
越的青春怀旧剧类的里程碑作品。
凭着制作团队的精心设置和饱满
的剧本支撑，《请回答1988》取得了
很大的成功。在我国打算翻拍这部剧
的时候，有很多观众表示拒绝。这可
能是因为，近年来的国产青春题材在
剧情较为夸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很
难能让人对翻拍抱有希望。但倘若道
具准备充足、制景精良、贴近“90后”
的成长历程，那《相约九八》或许还
是值得期待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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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2002.4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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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回答1988》看怀旧营销[J].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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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肖晴文.怀旧电视剧对集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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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为例[J].声屏世界,2016(7):34-35.
[4]衣凤翱.韩国青春怀旧剧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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