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讲堂】汉印形式的创作(四)
汉代在中国文化史上,是一个辉煌灿烂的时代。她在军事上的强大、经济上的全面发展,使得农业、手工业、以及相应的上层建筑,如哲学、文学、史学、科技、艺术等,都无不超越前代。由于政治、经济、文化诸因素的影响、手工业制品也得到兴盛发展。这些都给印章艺术的发展,创造了条件,起到了直接或间接的促进作用。加之当时有用印之嗜,厚葬之风,生前官民皆人手一印,死后随之殉葬。因此,汉代印章特别发展与成熟,不论在形制工艺,印钮等方面都极为完备精美,一直为后代篆刻家作为学习的典范,为广大艺术爱好者所赞赏。为此,我们开设“篆刻讲堂”栏目,与读者分享汉印临摹、创作等相关知识。
汉印形式的创作
汉印形式的创作,包括自己组织的内容和外在格式(如字法、章法、刀法等)构成诸方面的谐调统一,即带有创作的性质。这也可说创作的初级阶段。过去许多明清和近现代印人的所谓仿汉之作,也称之为创作,就多是指这一路而言;若从狭义方面说,则要求对汉印的诸种格式和字法能融汇贯通,博采众长而自成一格,形成自我的风貌和特,并在刻制过程中,通过刀表现作者的笔意、思想、感情和审美观,这种融合内容、形式、情意的各种因素的作
品,某些方面像汉印,但却又不全像,更主要带有作者和时代的精神,这种作品则可说是创作的高级阶段。为了较为具体阐述汉印形式的创作,兹将有关构成因素分述于次:
刀笔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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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稿完成后,书稿上石,然后就是以刀刻石,来表现印中字法、章法、笔意和作者的思想情趣了。刀法熟练,能充分表达作者在印稿中的意图和审美情趣,这件作品就能有决定性的成功。如果刀不顺手、刀刻石开、石屑乱爆、线多破损多不如己意,则很难成为顺心之作。尤其是在刻石过程中,不仅要有刀意的表现,若无刀意,则同笔书制板而成,缺少一种刀味的艺术魅力;同时在刀刻线条中,也应表现笔意,若只见刀味的剑拔弩张,而缺少笔书的内涵功力,同样也是失败的用刀。笔意通过刀意来表现,更是丰富;刀意中有笔意的内功,而使之更具有含蓄的美。总之,是应笔中有刀,刀中有笔,刀耕石开,刀笔石结合,融为一体,互为生发,方能产生篆刻艺术中所特有的“金石味”。
为了较为具体述用刀、用笔在篆刻创作中的各自特点与注意事项,以及相互关系如何结合得更好等,略说明如下:
笔意与用刀
在篆刻中,笔情墨趣之意是通过用刀来传达和表现的。用刀是对笔书写印文的再现和提高。笔意是用刀的生命。若用刀不能表达笔意,则失去用刀之意义。明代印学理论家朱修能说:“刀法也者,所以传笔法也。”(《印经》)因此我们在创作中,要注意用刀的主要目的之一,是为了表达笔意。同时在表现过程中也应注意保存用刀的特点。刀笔互相关系有如下几种情况:
(1)直传其笔
即用刀时不重视用刀的特点与个性,而是以传达笔书之意为主要目的。如汉印中铸印白文或朱文印多如此。在这些作品中,只见其铸造时工整(修饰过的)笔意,而很少见其用刀之个性。这一类作品的笔意很浓,是刀服从于笔的结果。由于制作的翻铸使刀的特点在印中被淹没了,这也是以刻为主要表现对象的美中不足之处。
(2)刀传其笔黑人范范婚纱照
这种作品中的笔画可见其笔情墨趣,但偶尔也可见其用刀痕迹,即刀藏笔中。在汉印中,有部分铸印,是由刻制而成,或是先铸后刻,不足处经过刀的修改而成的;有的玉印也体
现了这种刀藏笔内的倾向。明徐上达曾说:“笔既管刀,则刀必相笔,……刀藏笔之中,始得。”这就是要刀能表达笔情墨趣,但笔不可损刀意。若字字笔笔都好似书写成印的,那只能是“写”篆了,而必然是失去篆艺术的“刻”的特点。因此在重视刀传笔意的时候,也要重视刀在刻的方面的表现。
(3)有刀有笔
这就是要求在运刀进行创作时,要进行选择。以刀传笔时,注意有刀有笔,有刀就是保持“刻”的特点,同时还要注意在刻中表达出用笔的效果,以及刻的刀痕流露的效果。这类作品中是笔中藏刀,刀中藏笔,相互结合,互为补充,相得益彰。如两方“部曲将印”,都是凿刻而成,一方刀锋较显、一方较藏,一方线较粗、一方则较细,但两方共同特点都是有刀兼有笔。笔中能见刀痕,刀中又能见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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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味与石味
刀味是刻刀在印材上刻划线条时的一种产物。它具有刀的痕迹和用刀的力度,以及执刀者运用中所传达对象所具有的思想感情和审美等趣味。这种趣味同时也具有印材的属性美。通常多用石材,故也可说是石味美。
刀味、石味,是由这门艺术的客观物质所决定的。同时也是这门艺术的主要特点之一,但刀味、石味,所依靠的对象,仍是必不可少的笔意。笔意若失去了刀味和石味,那么笔意也就失去了意义,反过来说,若刀、笔,石(印材)三种工具材料互相结合,又能发挥各自的特点,这门综合性的艺术,就能产生新的审美趣味。电脑游戏手柄怎么设置
(1)刀味的产生
在初学刻印时,只须冲切两种主要的刀法,就可刻出印章。既使在临摹汉印时,仅以此二种刀法也可达其应收之效果。在创作时,由于对刀的执握运用手法较多,其效果相对也较为丰富。
由于执刀有三指执刀、五指执刀、握刀等法,其发挥的力度也不一样;由于入刀的方向与角度的不同,有冲、切、披、削、碾、掘等,从而产生在印面上的不同刀法与效果。如果加上晚清以后在制作修饰方面的刀法,如琢、磨、擦、拭、破、损等就更多了。明清以来临仿汉印的篆刻作品中如何震以猛利著称,汪关以秀雅和平见长,朱简以切刀表现线条的古朴,丁敬以切刀表现出线条的迟涩之味,邓完白以冲刀表现出光洁的线条的刀笔意,吴让之以冲带披削之偏锋表现出线条的圆润和肉质弹性美,赵之谦以冲刀表现出挺劲光直的
刚健之力,吴昌硕以切冲结合加之各种修饰刀法而成的苍古朴拙厚重之风……举凡历代名家,在其刀味的表现上,皆各有特点。
高圆圆和赵又廷刀味的产生还与印材的质地有关,如铜、玉、石、角等,各类材质结构不一,其软、硬、坚、实、松也各有差别,表现出的刀味也大不一样。如玉质较为温润、光洁;铜质可塑性较大,可光可毛;石质易显刀痕。因为各种印材属性不一,刻者能谙熟其性,把握驾驭操刀,则可出现多种不同的刀味。
(2)石味的把握
石质印材,产地不同,其石质也各有特点。青田石性较细腻清脆,寿山石一般性较腻细硬,昌化石多腻而硬,楚石则更松软等。当然各地石质中,也有差异,有的偏硬,有的偏软,有的甚至在印石之中也有硬软之别。因此在下刀之前,对石之结构性能应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对不同石质印材,了解其硬、软、松、脆、涩、腻等物理性能,而决定使刀的轻、重、快、慢、以及冲、切、凿、削。要能在刀与石的接触中,因材而异、随机应变、灵活施刀、得心应手,自然得其中规律与奥妙。
既使刀性掌握再好,偶因石质的变化,和作者一时思想感情的变异,也会发生不同情况下的偶然现象。如在刻制过程中,由于刻刀的利钝、石质的松脆不一,常常会出现意外的走刀、错刀、滑刀等不同程度的意外。有时这种意外,破坏了原有的设想,但有时若驾驭处理得好,也可成为意外的美的启迪或收获。如将某些滑刀或错刀,审时度势、随机利导,也可能成为奇异之笔,譬如汉代的将军印中的凿印,在当时只因时间紧迫而匆促草草凿就,只为完成任务,而未顾及艺术性的好坏,但事过千年之后,清末民初,渐有印人加以发扬光大成为一种新的艺术风格。如果我们今天碰见这种情况,就是看作者的智慧之眼,能否从中发现可取之处,化破为整,化错为正,化腐朽为完美,如果见其破败之处,而修得光光,或全部磨光,那也可能失去了可想成为奇材的“宝贝”。或反之,把一些真正的破败之刀,也认为“难得的刀味”而加以保留。总之刀、石之味全凭作者的慧眼与技巧的掌握能力而定。
刀、笔、石、人的统一
印石上以笔书字、以刀刻字,这皆假于人之手。刀、笔、石均系无生命之物,结合具体作品,而可产生出新的生机勃勃、气象万千的境象,并赋以艺术之生命,这得全依赖刻印者
的刀法熟练程度,笔书功力等艺术修养的水平而定。以刀而论,可在印石上表现出各种刚、柔、雄、劲等各种美来。这要依靠作者如何调动艺术手腕,运用艺术法则中的对比而又协调的关系,同时又能表现出笔法,与石味相关的美,才可能构成他刀法之美。即偶有“败笔错刀”之情,若作者经验丰富,则能沉着应变“将错就错”、化险为夷,甚或可创造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外境界。
人是万物之灵,要能在这方寸之地中,开辟新天地、创造新格局、闯出新路子,首先得对刀、笔、石的各个特性加以了解并掌握之,然后对于它们之间的辩证关系,尤其是对汉印的特点与规律能谙熟通解。遇到新的对象与情况,则顺手成章、水到渠成,较好地处置创作中所遇到的问题。
在创作时,作者在掌握刀、笔、石的关系后,还应注意几点,以保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