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老公是谁上海高校图书情报工作研究2018年(总第28卷)第2期专家约稿
图书馆阅读推广如何体现专业性
王  波(北京大学图书馆  北京  100871)
图书馆阅读推广是机构行为、行业行为,不是个人行为,需要体现一定的专业性。兹不揣浅陋,讨论图书馆阅读推广如何体现专业性,就教于方家。
1 图书馆阅读推广为何要体现专业性
首先,图书馆工作是一项社会分工,说明它是一项精细化的专门工作,需要具有专业态度、专业知识、专业技能的专业人员来从事;其次,图书馆是一项信息救济、知识援助的制度安排,为使这项制度落地生根、惠及全民,图书馆负有专业使命;第三,图书馆承担着社会教育、文化传播的责任,应有专业担当;第四,图书馆行业是一个职业共同体,需要树立专业形象;第五,图书馆员多数是国家事业编制的公职人员,入行有一定资格要求,本来具备专业背景,应不断提高专业水准;第六,图书馆员承担一定的职业责任、社会责任,须严肃对待工作、强化专业意识;第七,图书馆学是一门学问,要追求和创造专业知识。
基于以上原因,从国际到国内,关于图书馆的法规、政策,对图书馆的专业性都有一定要求。
例如,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共图书馆宣言》(1994)中关于图书馆的运作与管理的第一条指出“必须有效地组织公共图书馆并保持运作的专业水准”[1]。《中国图书馆员职业道德准则(试行)》(2002)是中国图书馆学会制定的行业自律规范,第七条指出图书馆员要“努力钻研业务,提高专业素养”[2]。《中国图书馆学会图书馆服务宣言》(2008)第四条指出“图书馆提供优质、高效、专业的服务。”[3]这是图书馆人不懈努力和追求的目标之一。《普通高等学校图书馆规程》(2015)的“总则”第四条第四款也指明“图书馆的主要任务是积极参与各种资源共建共享,发挥信息资源优势和专业服务优势,为社会服务”[4]。《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2017)第十九条明确规定“政府设立的公共图书馆馆长应当具备相应的文化水平、专业知识和组织管理能力。……。公共图书馆工作人员应当具备相应的专业知识与技能”[5]。
追求专业性,是追求完美、追求极致的一种精神,是打造职业特、行业优势的努力,当我们图书馆员代表图书馆、图书馆行业开展阅读推广的时候,不能不考虑如何专业地开展这项工作。
2 关于图书馆阅读推广专业性的相关论述
如何体现图书馆阅读推广的专业性,不是一个崭新问题,已有专家作过论述,可以作为我们进一步思考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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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范并思教授的观点
范并思教授认为图书馆阅读推广的专业性体现为维护知识自由。1949年面世、1972年和1994年两次修订,确立了现代图书馆核心价值的《公共图书馆宣言》,以及1953年为美国图书馆协会和出版商协会自由阅读委员会采纳,分别于1972年、1991年、2000年、2003年修订的《阅读自由宣言》,它们的基本思想都是强调图书馆是民主社会的基石,要维护读者的知识自由。维护知识自由基本上已成为全世界图书馆的共识。因此范并思教授认为,图书馆阅读推广的专业性首先体现在认同全世界图书馆的主流价值观,保证读者的阅读自由,保持价值中立,不能倾向性特别强地推荐某些读物,不能用图书馆员对某本、某类读物的刻板印象来影响读者对这些读物的认知,要维护读者
摘 要 图书馆应该不断提升阅读推广活动的专业性,这是由图书馆工作作为一项社会分工的属性所决定的,国际国内的图书馆法规、政策对图书馆工作的专业性也提出了要求。体现专业性,也是图书馆为形成自身的阅读推广与个人和其他行业的阅读推广的比较优势而应有的追求,反映了精益求精的职业精神。文章在回顾专家关于图书馆阅读推广如何体现专业性的观点的基础上,根据参与图书馆阅读推广的实践经验和研究所得,认为图书馆阅读推广的专业性体现在讲政治、守法律、合道德、尊重主流的职业价值、了解传播新现象、提高设计能力、客观评估活动效果等7个方面。
关键词  图书馆 阅读推广 专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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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阅读自由、知识自由。
为维护读者的知识自由,阅读推广的专业性表现为间接性,即图书馆员不宜直接从事阅读推广,而应该扮演供给者、管理者、中间人的角。专业的图书馆阅读推广的核心是供给。一是供给资源,包括馆藏、空间、舞台等;二是供给人才,组织社会有资质的专家、学者或者阅读推广人到图书馆开展阅读推广;三是供给服务,为阅读推广人提供空间舞台、环境布置、广告宣传、流程设计等服务。换句话说,图书馆员在阅读推广中的作用是管理,即对资源、人才和服务的管理。
为什么强调图书馆员不宜直接从事阅读推广,其原因一是难以证明图书馆员比读者高明,二是因为阅读推广是一种教育活动,而图书馆员往往缺少进行教育活动的资质。比如在大学里,教师的教育活动有教师证、教学计划等来赋权,来证明其合理、合法性,图书馆是教辅机构,图书馆员没有相应的资质。同理,公共图书馆的馆员也存在类似问题。
2.2 李东来馆长的观点
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主任李东来馆长在2018年中国图书馆第十二届全民阅读论坛的发言中指出,阅读推广要将法制化、专业化相结合。
法制化指遵循2018年1月1日正式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2018年我国图书馆界阅读推广的主题是“阅读,与法制同行”。
专业化包括文献、队伍、理论、管理、技术等5个方面的专业化。在文献方面,阅读推广要根据对象的需求,灵活确定推广文献的高度、广度和粒度;在队伍方面,要不断提高阅读推广馆员的信息素养和职业能力;在理论方面,要加强理性思考,制定实践指南;在管理方面,要重视绩效和均衡;在技术方面,要认识到技术是时代之基、效能之源。
3 图书馆阅读推广如何体现专业性
上述专家意见有其合理性,值得在实践中参考。此外,结合本人参与北京大学图书馆阅读推广活动的体会和研究阅读推广所获得的认识,我认为图书馆阅读推广的专业性,还应体现在以下7个方面。
3.1讲政治
各行各业不讲政治,都谈不上专业。在图书馆开展阅读推广,不讲政治是不可能的,也是不专业的。
当前,党的十九大报告对图书馆事业提出很多直接、间接的要求。最直接的至少有三个方面:
一是将文化分类为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先进文化。这个分类法也出现在《公共图书馆法》总则中的第三条,应引起图书馆的重视。在阅读推广时就要围绕这三种文化展开,传承优秀传统文化,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以前在阅读推广中,我们对继承和发扬优秀传统文化着力较多,对革命文化中的红文化投入较多,对更广义的革命文献,如马克思的理论文献和传记的推广不够,对
当代先进文化的追踪意识不强,将来要作为拓展方向。今后应该更多关注传统文化中人格高尚、浩气感人、知行合一的伟大人物的作品和思想的推广,比如与苏轼、王阳明等有关的文献的推广;基于“伟大也要有人懂”的理念,以生动活泼的形式推广革命领袖的经典著作及其生平伟业;结合时事学习、理论学习,关注并推广反映新时代治国理政、经济建设、科技发展等方面的先进文化。
二是要求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图书馆在扶志、扶智方面具有优势,可以尝试面向邻近地区或对口支援地区的贫困众开展阅读推广,或提供白手起家、先富起来的中外代表人物的传记,进行扶志;或提供蕴含创业、创富知识的文献,进行扶智。高校图书馆可以在寒暑假之前,筛选或通过调研,征集一批有益扶志、扶智的图书,动员贫困学生带书回家,间接起到扶志、扶智的作用。
三是倡导文化服务要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抵制低俗、庸俗、媚俗。在阅读推广已进行多年,各图书馆进入创意饱和甚至创意疲劳的时候,尤其要警惕无原则迎合、娱乐化、思想的泛起,清醒反对各种形式主义。物质奖励要注意掌握限度,以物诱读有违阅读推广的初衷,社会上已有批评之声。范并思教授曾说,世界上最简单的阅读推广是每本书里夹上10块钱,肯定全部馆藏都被哄抢一光,但这样的阅读推广又有何价值呢?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抵制低俗、庸俗、媚俗,这6项原则需要开展阅读推广的图书馆员时刻放在心上。
当然党的十九大报告对图书馆的宏观要求、间接要求还有很多,比如要增强文化自信;加快一流大学
和一流学科建设;养成稳重求进、压茬拓展、好学习、善创新、能落实的工作作风;加强中外人文交流,以我为主、兼收并蓄,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养成朴实、真诚的文风;等等。这些都需要图书馆员认真学习领会,体现在阅读推广工作当中。
此外,日常生活中的讲政治还突出地表现为传播爱国主义思想、传播正能量等方面。在阅读推广过程中,经常会用到与领土主权有关的语词,那就要掌握、执行最新的规范,比如“内地”对应“港澳”、“大陆”对应“台湾”等。阅读推广涉及敏感新闻事件时,要与国家态度保持一致,既要反对狂热,也要反对麻木。
3.2 守法律
阅读推广中的守法律,表现为在法律调节范围内的要严格守法,不在法律调节范围内的也要高标准地依法办事,深知社会化媒体、自媒体、馆内展览等都不是“法外之地”。在阅读推广中,要特别注意树立出版意识、版权意识、隐私保护意识、广告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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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有出版意识。图书馆阅读推广多采用展览、海报、自媒体等方式,线上线下相结合,这些发布活动是一种“类出版”,为稳妥起见,应该高靠、遵循出版条例,尤其是不能违反《出版管理条例》(2016)禁止出版的内容,这些内容包括:
①反对宪法确定的基本原则的;
②危害国家统一、主权和领土完整的;
③泄露国家秘密、危害国家安全或者损害国家荣誉和利益的;
④煽动民族仇恨、民族歧视,破坏民族团结,或者侵害民族风俗、习惯的;
⑤宣扬、迷信的;
佳能lbp2900驱动下载⑥扰乱社会秩序,破坏社会稳定的;
⑦宣扬淫秽、赌博、暴力或者教唆犯罪的;
⑧侮辱或者诽谤他人,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的;
⑨危害社会公德或者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
⑩有法律、行政法规和国家规定禁止的其他内容的[6]。
图书馆阅读推广在发布任何文案之前,都应该认真对照上述条文进行检查。通常情况下,图书馆员对
涉及国家主权、国家安全、民族团结、暴力犯罪、赌博淫秽的内容比较有判断力,但是在宗教信仰、民族歧视、封建迷信、侮辱或诽谤他人、侵害他人权益、有损社会公德等方面,容易因为麻痹大意而产生无心的微小闪失,要杜绝失误,就要强化对照检查意识。
出版意识还包括规范意识,要注意学习和应用最新的语言文字、标点符号等规范。比如按照以前的规范,两个双引号、两个书名号之间要加顿号,但是现在改为不加顿号。
其次,要有版权意识。转载要标明出处,参考文献的著录符合国家标准,当前最新的标准是2015年由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发布的《信息与文献参考文献著录规则》(GB7714-2015),避免产生版权纠纷。
第三,要有隐私保护意识。阅读推广中使用的数据、图片、肖像等,要征求与其有关的读者的意见,得到许可才能使用。尤其是在图书馆拍摄到动作亲密的作共读状的读者,不能想当然地认为是夫妻、亲属、恋爱关系,将图片作为阅读推广的宣传材料广为散发,以避免引发意想不到的社会矛盾。
第四,要有广告意识。阅读推广的宣传虽然不是广告,但自觉遵守广告法,无疑更为稳妥和专业。如果没有完全把握,不要采用“最”“第一”等极端用词;不用国旗、国徽、国歌;不用政府机关名义;不用患者名义等,这些都是广告法的最基本要求。
当然,在守法方面,最需要遵守的是与图书馆事业最直接相关的2018年元旦开始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不但公共图书馆要严格贯彻落实,其他类型的图书馆也要依法与公共图书馆开展合作,或参照其基本原则开展本系统的图书馆工作。对于高校图书馆而言,2015年由教育部修订印发的《普通高校图书馆规程》是事业发展的根本遵循。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将2018年全国图书馆阅读推广的主题定为“阅读,与法制同行”,充分强调了守法对图书馆阅读推广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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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合道德
合乎大的道义,图书馆阅读推广基本上都能做到,但是没有意识到的对读者的微冒犯现象偶尔会发生。在阅读推广过程中,应力争避免微冒犯。
在国外的社会学界、政治学界、图书馆学界等领域,“微冒犯”已经成为一个新的研究方向和热点。学者们通过研究,推出了关于种族歧视、残障人士日常遭遇、性别歧视等方面的微冒犯分类框架和清单,相关研究已涉及社会不平等的诸多领域。
欧派全屋定制53000贵吗国内一些学者也开始关注图书馆服务中的微冒犯问题。中山大学资讯管理系的肖鹏博士刚刚将对微冒犯的研究引入国内图书馆学界,将其翻译为“微侵犯”。我认为译作“微冒犯”似乎更贴切一些。“微冒犯”指的是针对特定人的不明显的、潜在的、无意识的冒犯和侮辱行为。这些隐形的歧视行为潜伏于日常生活,不易被觉察,却营造出一个对特殊人不友好且充满压力的社会环境[7]。图书馆员在阅读
推广中,有时会冒犯了读者,但自己却意识不到,比如把残障读者说成残废读者,即属于一种微冒犯。
为减少微冒犯,西方学术界已开列了涉及社会不平等的诸多领域的微冒犯分类框架和自检清单。肖鹏博士也在自己的研究中尝试性地列出了图书馆在团队建设、战略规划、资源加工、宣传推广、服务设施、用户反馈等方面通常存在的微冒犯自检清单。例如,在宣传推广时使用不恰当的言论、社偏见;在服务中对特定人的不礼貌称呼、面向服务对象的有“罪”推定、错误性评价以及针对对象有选择性的服务;在用户反馈时进行选择性答复等。
关于微冒犯最典型的例子:一是在日本,曾开展过是否将《皮诺曹》从图书馆全面下架的广泛讨论。原因是该书塑造的卡通形象皮诺曹,一说谎鼻子就变长,这就给现实中长着大鼻子的人,尤其是儿童,带来很大压力,好像他们都是经常爱说谎话的人。那么图书馆收藏这本书,就是对大鼻子人士的歧视和冒犯。于是在1976—1979年间,有个叫“皮诺曹调查会”的市民团体一直要求图书馆全面下架《皮诺曹》,然后回收、销毁[8]。但是日本图书馆界经过广泛讨论,以及向市民作大量的沟通工作,最终没有支持全面下架《皮诺曹》,认为主张下架也是一种偏见。不过特别提醒广大图书馆员,要注意《皮诺曹》对特定人有歧视和微冒犯的特点,不宜将其作为阅读推广的选材。如果非要讲述该书,则一定要说清楚其虚构性和正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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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教育意图。
二是在2018年两会期间,一位蓝衣记者因为不满身边红衣记者的抢问和提问,居然在电视镜头下大翻白眼。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搞不好表情管理,就是很不专业的表现,不仅消解了会议的庄重感、严肃性,而且冒犯了周边记者、回答问题者以及观看视频的广大观众,是不明大德、不守公德、不严私德的失礼行为。
此外,赵本山的小品演出近几年为什么不受国家媒体的支持,就是因为它们是微冒犯大全,以取笑残障人士等弱势体为主要创作手法,有违现代文明。
图书馆员应该从上述事例中吸取教训,引以为戒,追求阅读推广等各项服务工作的专业性,减少微冒犯现象,扩大图书馆服务的社会包容度。
下面抛砖引玉,尝试性地开列一个阅读推广中的微冒犯清单,见表1。希望拥有丰富阅读推广经验的同行能够继续“接龙”,充实、细化这个清单。将来在开展阅读推广的时候,严格将活动日程和指南与这个清单进行认真对照,以提醒参与活动的图书馆员,注意避免各种有可能给读者带来微冒犯的情形,保证活动的专业性。
表1 图书馆阅读推广中比较常见的微冒犯清单类型表现
语言不当将残障人士称为残废人;
将盲人、聋哑人、小儿麻痹症患者称为瞎子、哑巴、瘸子;将年龄大的未婚女子称为大龄剩女、剩斗士、齐天大剩;将显老的年轻男士称为大爷;
将显老的年轻女士称为阿姨、大妈;
骂反应迟钝的读者为;
……
慢待读者对不爱听或听得多而烦躁的问题,爱答不理,或选择性答复、答非所问,甚而指桑骂槐;
对不想干的读者要求的事情,启动慢动作,故意降低效率;
对看不惯的读者,翻白眼、给背影;
……
宣扬偏见《水浒传》宣扬土匪文化;《三国演义》是厚黑大全;《小兵张嘎》鼓励儿童参战;……
微冒犯既是道德问题,也是政治问题。说是政治问题,是因为新时代我国的政治目标是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而人民在图书馆的生活美好不美好,是否受到微冒犯是个十分关键的影响因素。因而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微冒犯是“政治不正确”的表现。国外关于微冒犯的研究,也多是将其归入“政治不正确”的范畴。图书馆行业不允许有较多的微冒犯现象存在。微冒犯影响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感受,往往是人际关系紧张、社会矛盾冲突的。我国的图书馆服务应重视自我检视,尽快按业务类型开列微冒犯分析框架和自检清单,以避免微冒犯情况的发生。
3.4 尊重主流的职业价值观
按照前述范并思教授的观点,图书馆阅读推广要养成4种意识:供给意识、中介意识、服务意识和管理意识,归根到底是管理意识。在主流的、专业的图书馆阅读推广中,图书馆员最核心的能力是管理,管理好资源的供给、人才的供给、服务的供给,不宜直接担任推广人。2003 年,英国关于公共图书馆发展的战略性文件《未来的框架》指出公共图书馆的现代使命建立在开放、中立和自助的文化之上[9],这种图书馆文化显然也是不支持图书馆员直接参与阅读推广的。不过,范并思教授也指出,在实际工作中,因为专家有限而且难请,图书馆员不亲自参与阅读推广是教条主义的、不现实的。
图书馆员在阅读推广中不直接披挂上阵是不可能的,但要树立三种意识,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阅读推广的专业性。
一要清醒地知道什么是图书馆的核心价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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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专业的阅读推广,坚持管理优先、价值中立的原则,尽可能维护知识自由这个图书馆核心价值,维护开放、中立、自助的图书馆文化,尽可能约请有资质的人士开展阅读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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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要抓住各种学习机会,进行自我提升,将自己变成有资质的阅读推广人,实现自我赋权。比如参加中国图书馆学会等单位举办的阅读推广人培训班,拿到结业证书;像泰山医学院图书馆的宫梅玲老师等,在开展阅读疗法时,先考取心理咨询资格证书;攻读学位、力争升职、出版专著,开展与自己的硕士或博士专业方向、工作岗位、出版专著相对应的文献的阅读推广,在所学、所干、所著的专业范围内,图书馆员应对自己的权威性有一定自信。通过学习获得赋权,对从事阅读推广的图书馆员而言,这既是对读者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三是在阅读推广全过程中,时刻保持客观,尽量不干涉读者的阅读自由,不散发负能量。比如推荐书目的开列,尽可能不基于某位或几位图书馆员的偏爱草率推出,尽量采取民主、科学的方式。比如可收集、统计各种公开发布的好书榜、借阅榜,通过计算重合率的办法生成推荐书目,中国图书馆学会阅读推广委员会旗下的阅读与心理健康专业委员会每年推出的“好书中的好书”就是这样的书目,其可信度、权威性无疑更高。在讲座、讲故事等方式的阅读推广中,图书馆员要规避激进、偏激的观点和
态度,力争客观地、全方位地把读物蕴含的丰富信息传达给读者,而不是抓住一点,不计其余。
3.5 了解传播新现象
网络时代,新传播现象频出,了解这些传播现象,掌握其规律,对图书馆阅读推广十分有益。比如“后真相”就是近年出现的一种新的传播现象,值得关注。
“后真相”是指一些人为了自身利益,无视客观事实,盲目迎合受众的情绪与心理,使用断言、猜测、感觉等表达方式,强化、极化某种特定观点,攻讦、抹黑对手,或博取眼球效应和支持率。 2016年,牛津字典宣布“后真相”(post-truth)是其年度词,美国图书馆协会也将“后真相”列为 2016 年美国图书馆界的十大热点之一。牛津字典把“后真相”定义为“诉诸情感及个人信念,较客观事实更能影响民意”。因为特朗普竞选美国总统、英国脱欧都巧妙地运用“后真相”手法传播舆论、操纵民意,取得成功,导致“后真相”一词的使用率急遽上升2000%[10]。
“后真相”用来形容一种不正常的舆论生态,其基本手法是对事实进行包装,隐蔽地设置观点性而非事实性议题,放大和强化某种情绪或偏见。后真相的存在基础是人们相信社交媒体、相信网络算法的推荐,同时通过朋友圈进行立场过滤。“后真相”的危害是情绪变成流量、谎言变成艺术、舆论变成暴力、多元变成一元、先流氓后反思(忏悔)。
“后真相”给图书馆的业务拓展和阅读推广带来机遇,图书馆参与打假、辟谣的义务变得空前迫切。2017年1月,国际图书馆协会联合会(以下简称国际图联)通过微服务账号,号召图书馆积极参与提升媒介素养、反对虚假新闻的活动,并介绍识别虚假新闻的8个步骤:了解来源,查实内容,核实作者,证实真伪,核实时间,判断虚实,检查自身的偏见会不会影响判断,向专家求教[11]。国内图书馆界要积极响应这个号召,宣传国际图联提出的识别假新闻技巧,并在一切阅读推广活动中不信、不用、杜绝假新闻。然而由于国际图联提出的识别假新闻的8个步骤有交叉之处,比如查实内容、证实真伪、判断虚实属于同义重复,我国图书馆界也可以号召专家研究,协助国际图联制定更科学的识别假新闻的步骤。
2017 年1月15日至2月3日,国际图联还开展了主题为“#1lib1ref”(即1位图书馆员提供1份参考条目)的活动,鼓励图书馆员积极参与在上添加新条目,以提升的质量,其真正目的是希望图书馆员利用自己鉴别信息真伪的能力参与到培养读者信息和媒体素养的活动之中[11]。为响应这个活动,建议我国图书馆界也开展一次“一位图书馆员,一条百度百科”的阅读推广活动,号召每个图书馆员在百度百科上创建一个准确介绍一本书的条目,或将原来有错误内容的关于书的一个条目编辑为完全正确的,假若有10万名图书馆员参与,就会创建或修正10万本书的条目信息,这样年年坚持下去,其社会效益是相当明显的。
在“后真相”时代,图书馆阅读推广的专业性突出地体现为识别“后真相”、驾驭“后真相”,有两大任务:
第一,拨开情感迷雾,积极揭示真相,缩短真相的滞后呈现时间;第二,用“后真相”的技巧开展阅读推广,比如“后真相”的基本手法是情感先行,那么《想一想就高兴,为迎接校庆北大图书馆大赦逾期罚金》《确认过眼神了,读这些经典家长最开心》这类情感先行的标题,无疑更受读者欢迎。
3.6 提高设计能力
图书馆的阅读推广专业不专业,最直观地体现在海报、招贴画、展板、PPT等体现设计素养的产品中。所以,图书馆员应高度重视提高设计能力。近几年,我国图书馆界举办了多次海报大赛,目的就是促进提升图书馆员的设计水平。
比如,在海报设计时,创意要出人意料而又言简意赅,文案讲究行距、字距、字体,图片富有美感。在进行数据分析时,少用简单统计分析,多采用图书馆学比较擅长的可视化知识图谱等方法,以标签云、关系网络图、动图、思维导图等来展示,以体现图书馆员的数据素养、专业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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