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的伦理学问题
张东海，马秀华*，刚君，王英，赵留庄
（首都医科大学大兴医院/北京市大兴区人民医院伦理委员会，北京102600,zhaueUonahaiSS®152）〔摘要〕自2222年5月23日02时02分开始，截至2222年3月19日02时02分,8周内有487项关于新冠肺炎的临床试验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注册，注册数量高峰期为第4周与第8周，注册项目占同期的29.64%。结合新冠肺炎实时疫情追踪分析资料、《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逐条分析项目注册单位、分类以及研究内容与方向等，结果发现：①按照研究目的注册的临床试验可分类为发病机理、诊断技术、流行病学、心理卫生、康复理疗、生物血液制晶、综合研究、医疗器械干预、抗病毒药物、传统医学（包括中西医结合、中成药、中药注射剂、中医药）、疫苗及其他等15类；②项目注册单位级别包括县级7项、市级82项、研究所类6项、公司类7项、大学及省级单位377项；③临床试验注册数量与地域新冠肺炎确诊人数及地域的医疗科研单位密集程度相关；④干预性临床试验注册392项，理论推算全国平均每个干预性临床试验最多可纳入271例患者，范围为13~827例；⑤涉及预防用药的临床研究项目9项；⑥撤销项目44项（占注册项目的9.23%）。通过对这些项目分析，发现中国医学科学工作者针对新冠肺炎的研究热情高涨、涉及面广、
贴近临床、关注人文、中西结合，33个省份（不含台湾地区）中有25个进行了临床试验注册，以湖北省位列前茅；有些注册项目科学性较高。但也有注册项目过多、注册内容宽泛、预防用药等需要关注的现象。从伦理学角度分析：①与《传染病暴发时的伦理问题应对指南》相关的条目比较，这些注册临床试验基本不属于“紧急使用”；发挥了当地研究机构的作用，将研究纳入了疫情应对工作。但大量的研究项目是否会占用与公共卫生相关的关键资源？是否可以确保研究的公平性？伦理审查可否得到严格实施？值得深思；②部分注册项目的科学性、先进性、可行性需要商榷;③受试者属于弱势人，潜在存在与医生有依赖关系；④血液生物制晶应用需要注意相关政策支持;⑤药物不良反应问题重视不足;⑥部分研究者机构伦理委员会审查、监查和稽查压力、责任重大。因此，面对研究新冠肺炎的热情高涨，不能因为“特殊大背景”忽略伦理审查的重要性，可以有审查形式的改变、程序的简练，但不能有实质的削弱；对新冠肺炎患者这些特殊人更应该加以关注；要强化、强调研究者的责任；要始终保持严谨的科学态度，尊重生命，遵守医学伦理准则。
〔关键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临床试验；伦理审查；项目分析
〔中图分类号〕R-25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25-8565（2225）04-2422-15 DOI：12.HZO/j.issn.1021-2522.2221.24.24
Ethical Issues Arising from the Analysis of487Clinical Trial Registrations for CO V ID-15 ZHANG Don
ghai,MA Xiuhua,GANG Jun,,WANG Ying,ZHAO Liuzhuang （Ethics Committee,D a xing Hospital of Capital Medual University/Beijing Daxing District People，s Hospital,
Beijing152202,China,E-mait:zhangdopgUait2@126）
Abstract：StaPing from02：02on Jannarp23,2222to02：02on March15,2222,487clinicai triais on COVID-15were reqistered in the China Clinicai TPai Registry within2weeds.The peaU nnmbve of clinicai twais was in the4th and8th weed,acconnting foe22.44%（487/1643）of the registered twais in the same pePoO. Combined with the real-time COVID-15egidemic traching and analysis data and the"CO VID-15Diagnosis
*通信作者,E-maii:mxhdxqyy@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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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sesa MeSicoi Ethics Aps(2021Voi(34No(4
杏树学园ang Plag(Triai ersiof7)”，this panes analyzed the project reaistra4os unit,classification,researca cestesS anS Uirectios item by itm.The msuUs showed thn：①accorUins i the researca puroose,the reeistered clinicoi triais cos be classifieU as pathoeesesis；diapsostm mchsoUey,esiSemioloey,mest
ai health,rehanilitatios therany,bioloaicot blooh pmSuc/；compredessive treatmesS reseercC,medicot Uevicc intemestios-antivirai dmas, tranitiosat medicise(iscludins inteerated tranitiosat Chisese anS Westea medicise,Chisese patesS medicise, tranitiosai Chisese medicise injection,Sranitiosat Chisese medicise)veccises,anS otheo11classes;②the project reeistratios unSs iscUUv7connte-levd items；d municinat-levd items；6resesrcC insUtum items；7ccmpasy items,anS377universite anU provisciat levd items；③the nsmbeo of clinicoi taai reeistratioss was related te the nsmbeo of COVID-12cosguned coses in the reeios anS the Uessite of medicot resesrcC units in the reeios；④300 clinicoi triais of intervestios have bees reeistereU,anS it was theoreticoliy vstimated that eacC clinicoi triai of intervestios coulU iscliiUe a maxivum of277patiests,ransins Oom13te527;⑤9aimcol resesrcC projects involvins prevestive medicine;@44items were coscelled(9.23%of the reeistered items).丁0(0^1the analysis of these projects,it was fosnS that medicot sciedtists in China were esthusiasUc dSost the reseercC os COVID-12, which involves a wiSe ranae of reseercC,close te clinicoi practice,foccsed os life,anS the combination of Chinese anS Westec medicise.Amons33provinces(6X060：TSwas province),25have reeistered clinicoi t/ats,with HuUei province ranSins amons the t op,anS some of them were highty scientific-Howeveo,there were alse too many reqistereU items,wiSe registration costest,preventive medication anS otheo ppenomens thvt seed h be paiS Stentios to.Analysis Oom the persyective of e
thics:①compared with the relevvst items in the GuiUelirae P ot Managing Etaicai Asunt t Infectiout Daepset Outbreakt,these mgistered clinicat triais were basicalty sot u emeraenco use”;they play the rote of locat reseercC institutions anU iscomomm the reseercC inta the epiSemic resyonse wo U.But wilt larae nsmbers of reseercC projects taSe up key resources related a puUlic health？Waohev the reseercC can ensure the Ulirsess of research？Can ethicai review be Ueomssty enforced？DP worth thinSins anost;
②the scientific nature,dSyvnomot anS feasiSilite of some reyistered pmjots seed a be Uisccssed;③the sunjects belons a the vvlneraSte population,anS have the potentiai UededSenco mlationsUin with the Uoctov;④the anplicatios of blooh biolopicat proSncts seeds to pay attention to mlovst police suppoU;®insuU^iWent attention to aSverse Umu reactions;⑥some researcCers have pressure anS resuonsiSilito in the review,suuemisios anS asUil of institutionai ethics committee-Therefore,in the fSco of the enthusiasm fov COVID-12researcC,the impoUasco of ethicai review s U ou IX not be iasoreU beconse of the u syeciat conaxO”.The form u U review can be cCansed,the procedures can be3:1119X008,but there can be so suUstantial weaneniny.Sseciat populations sucC as COVID-12 Ueseme more attention;the msponsididto of researcCers sUonld be stunsthped anS emppasized;researcCers sUonld always maintain a Ugomss scientific attituUe,respect fov XW,anU comply with medical ethics hlUnOiso.
Keywoit：COVID-12;Clinical TUals;Ethical Review;Pmpram Analysis
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广大医务工作者、医学科研工作者义无反顾地积极投身到抗疫前线。鉴于新冠肺炎的“突发性、复杂性、新颖性、灾难性、未知性”，多种临床试验催生而来。截至2020年3月19日00时00分，共有487项研究者发起的关于新冠肺炎的临床试验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注册［1］。本文依据注册临床试验项目的分析，对其科学性、可行性以及医学伦理问题进行简要评价。1主要分析数据来源及方法
主要分析数据来源于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网站:www.cCic/.ory-更新至北京时间2022年3月19日00时00分）［1］；新冠肺炎实时疫情追踪分析：https:〃/ww-362euad cou^m ob/subjot/400? U ss=396_3fa3b9d2（截至2022年3月19日00时00分）［9］0根据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临床研究索引”注册的临床试验注册题目，逐条分析项目注册单位、注册题目分类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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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内容与方向等，用Excel 表进行统计分析。
2结果
2. 1 临床试验注册数量
从2222年1月23日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在中国 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注册第1项关于新冠 的临床
试验（ChiCTR2000629305）到 2022 年 3 月 5 日湖
南省人民医院注册的第47/项临床试验
（ChiCTR2000030941），截至 2022 年 3 月 19 日 00 时
00分,7周内（56天）共有47/项关于新冠肺炎的临
床试验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注册。以周为单 位分段分析47/
试验注册时间段与注册量的
sai关系（见图1），可见在第4周、周有两个临床试验 注 量高峰期。林志玲档案
图1不同时间段（周）临床试验注册数量
2.2 按照研究目的对注册的47/项临床试验分类除发病机理、诊断技术、流行病学、心理卫生、 康复理疗5项（共194项）外，大部分研究直接与临
药 医疗器械干预相关（29/项），在流行病学
项目类也有3项与临床药物（诊治研究、预防用药）相关，即41.24%的临床试验与干预相关（见表1）
表1注册临床试验项目数量
注册项目
数量发病机理21
诊断技术
39流行病学
7/
心理卫生37
几处早莺争暖树下一句康复理疗15生物及血制品59综合研究
52
医疗器械干预24抗病毒53传统医学研究
101
及7
2.2 不同地域医疗科研单位的临床试验注册数量
与地域来源比较
从表2可见，有225个不同级别单位共注册
47/项临床研究 ⑴。分析临床试验注 量与
地域新冠
人数之间的关系（见表3），可见
除去台湾地区，其他33个省份的医疗科研单位中有
25个在中国 试验注册中心
关于新冠肺
炎的临床试验注册；有7个省份未见到注册，其中云 南、甘肃与海南确诊病例超过100例，其他5个省份
确诊病例数均低于100例。确诊病例数均低于100
例的 注册3项、内 注册1项（蒙药）。
表2临床试验项目注册单位级别分析
单位级别
项目数撤销项目数注册项目最多的单位（项目数）
县级74武汉市江夏区第一人民医院（3）
市级72
7
武汉市金银潭医院（6）
王小玮的个人资料简介研究所类42四川省医学科学院（2）
医疗公司类
10
7
广州瑞钳茵健康管理咨询有限公司（6）医科大学及附属医院省级37725
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医院（44）
从表3还可看到，临床试验注册数量与地域新 冠肺炎确诊人
相关性，但与该地域的医疗
科研单位密集程
相关性。在注 试验量 前5位的 中,, 例高于500例的
15
在列，上海、北京的
例人 名
在5位以后,, 试验注
量 第4名、第6名。
根据在“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新型冠状病
研究索引”⑴注册的
试验注 月
资料梳理，有24 4
注册的 试验中涉及干预
试验有340项。按照省份与当地确诊病例
⑵理论推算（即可能的最大值），全国平
干
预性临床试验最多可纳入2/1例患者。范围为13 ~
72/ 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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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Medicai Ethics Apt.2021VoX34Noe4
表3临床试验的注册数量地域来源及与该地域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量之间的关系
申报临床研究项目省别与数目*按省、市、区确诊人数分类#干预性项目可最多
纳入病例数（理论值）省份注干预性项目数人按确诊人数排序
北1057547725847广东55371377537
四川35155401145
北京3757432117
浙江33571533444
上海40593731013
河南10715773159
湖南10715105145
江苏157435999
重庆1575771084
山东1577757109
江西1579357117
安徽157999412
陕西752561049
贵州741922547
福建432991099
天津441375334
河北4531010317
黑龙江55473157
辽宁441252231
吉林43932231
山西52103247
广西5525317253
香港5215519（—）**
内蒙古55753175
云南2257722（—）
海南2215555（—）
甘肃2210325（—）
新疆227729（—）
路绮欧好听的歌宁22753。（—）
青海221035（—）
澳门225733（—）
西22534（—）
台湾（一）210257（—）
全国4773728035（不含台湾地区）275（确诊人数/干）
注：*数据来源：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临床研究索引（更新至北京时间2222年3月19日02时02分）；**无注册项目的省份;#数据来源：新冠肺炎实时疫情追踪分析（截至2222年3月15日02时02分）。https：//www.362SuaimQb/nUje（U/402?sign 362_3£.31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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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注册临床试验项目分析
第一，诊断技术研究共39项。其中传统技术应用12项（超声技术应用5项，影像学6项）；新兴技术25项，包括人工智能数据收集6项，基因检测技术2项，血清学诊断3项，质谱分析技术应用1项，纳米鼻及其引申技术1项。
第二，医疗器械干预研究共22项，包括气管镜技术3项，氢气吸入方法2项，体外膜肺氧合技术3项，呼吸机技术6项，超短波技术应用1项，气管插管方法研究2项，人工肾及吸附技术应用7项，医用三氧自体血疗法2项。
第三，流行病学调查共75项。其中：①临床流行病学调查54项，包括不同角度的临床特征分析、包括队列研究34项；预后分析及预警模型（预后分析2项；预警模型5项）;②一般流行病学调查分析2项：针对健康人3项，对其他疾病人健康的影响4项，居民生活品质调查（香港）与疫情对老年人健康的影响各1项；针对医护人员3项;③中医证候流行病学4项;④预防研究5项，研究内容包括医院工作人员预防性用药；医护感染率及心理健康情况的影响；大学生和护理专业学生居家运动处方；“胃镜隔离面罩”防护。
第四，心理卫生及相关调查研究共38项。其中中医心理疗法3项（其中2项为同一大单位、不同时间列项、项目名称相同）；心理状况调查30项：针对医务工作者17项、女性月经期1项、普通人6项、大
学生3项、普通住院人3项；患者心理状态干预5项。
第五，康复及理疗技术应用17项，其中肺康复3项；传统医学及保健继承应用12项（艾灸2项、针灸1项、推拿1项、八段锦1项、太极拳1项、气功2项、六字诀2项、八段操3项、步行训练1项）。
第六，综合性研究项目2项，其中有3家单位注册“激素类研究项目”3项（包括研究、小剂量应用研究、应用时机研究）o另有面向非新冠肺炎憾冒患者”的研究1项。
第七，其他药物应用研究共30项。涉及药物包括硫辛酸注射液（周围神经炎）、甘草酸二D肠溶胶囊（保肝药）、维生素C、微生态制剂类、椽酸K 钾胶囊（胃药）、曲尼司特（抗变态反应药物）、双O 达莫（潘生丁）、吸入用乙酰半胱氨酸溶液（浓稠粘液分泌物过多的呼吸道疾病）、来氟米特（免疫——422——调节剂、、毗非尼酮（抗肺纤维化药物，项）、注射用舒拉明钠（抗寄生虫药物）、可利霉素（抗生素）、盐酸杰克替尼片（抗肿瘤药物），普洛静（依诺肝素钠），乌司他丁（酶抑制剂,2项）、0-葡聚糖益生菌复合粉、右美托咪定、3%过氧化氢含漱液，大豆水提物（该项撤销）o
第八，生物制品与血制品研究共55项，其中抗体类21项：恢复期血浆应用10个单位注册12项，其中：武汉某区医院注册3项；单克隆抗体研究9个单位注册9项；血制品22项：干细胞及其制品应用研究14个单位注册17项，其中由医疗公司注册的项目4项；脐带血及其制品应用研究5项，其中某健康管理咨
询有限公司申报3项（该公司注册的6项临床研究均为生物制品类，均撤项）淇他生物制品16项：各种细胞因子2项：干扰素5项，免疫刺激剂（聚肌胞、灭活分枝杆菌疫苗、基因重组嵌合DC疫苗）3项，不同细胞因子4项,NK细胞1项；抗衰活性冻干粉颗粒1项；抗病毒多肽1项;GD31（1项）o
第九，抗病毒药物研究共注册53项临床研究，其中：观察单一抗病毒药物（包括复方制剂）疗效35项，涉及药物包括：洛匹那韦/利托那韦（1项）、阿兹夫定片（4项）、特力阿扎维林（2项）、双氢青蒿素哌座（1项）、阿比多尔（2项）、法匹拉韦（4项）、磷酸氯座（11.5项）、轻氯座（8.5项）、氯座（1项）；两种或多种抗病毒药物联合5项：洛匹那韦/利托那韦联合恩曲他滨（FTC）/丙酚替诺福韦（1项），利托那韦联合戈诺卫（1项），利托那韦联合达诺瑞韦钠片（项），法匹拉韦联合巴洛沙韦酯片（1项），洛匹那韦/利托那韦片联合氯座（1项）；抗病毒药物之间比较4项：洛匹那韦/利托那韦、阿比多尔、ASC09/利托那韦复方片等3种药物比较1项；磷酸氯座与硫酸轻氯座比较、洛匹那韦/利托那韦（克力芝）对比巴洛沙韦酯联合法匹拉韦、ASC09/利托那韦复方片比较洛匹那韦/利托那韦各1项；抗病毒与其他药物联合应用5项：洛匹那韦/利托那韦片+喜炎平注射液；利托那韦+戈诺卫+中西医结合；洛匹那韦/利托那韦+干扰素-a2b；洛匹那韦/利托那韦片或达芦那韦/考比司他联合胸腺肽a1联合；洛匹那韦/利托那韦+阿比多尔+重组细胞因子基因衍生蛋白注射液联合；抗病毒药物+I 型IFN+抑炎因子TFF2；法匹拉韦片联合托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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