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 河北学刊 Sep.,2007第27卷第5期 H ebe iAcade m ic Journal Vo.l27 No.5
杨景龙
(常熟理工学院人文社科系,江苏常熟215500)
[摘 要]中国新诗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是诗体建设的形式问题,新诗作者普遍滥用自由,导致新诗文本的浅白、啰唆和枝蔓芜杂。因此,新诗作者应有意识地向中国古典诗歌学习,强化形式意识,注重新诗诗体建设,从而有效地提高新诗的整体艺术质量。
[关键词]古典诗歌;新诗;传承;诗体建设
[作者简介]杨景龙(1962 ),男,河南省鲁山县人,常熟理工学院人文社科系教授,主要从事词曲学研究与古今诗歌比较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 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071(2007)05-0110-04 [收稿日期]2007-02-21
一、百年新诗最大的问题
从20世纪初至今,新诗在取代传统旧体诗词主盟诗坛之后,走过了将近百年的发展历程,产生了一批优秀的诗人和诗作,取得了不容抹杀的成就。然而,新诗存在的问题也同样突出。其中,最大的问题是诗体形式问题。虽然从20世纪20年代初,一些新诗诗人就开始着手新诗的诗体建设,如刘半农、陆志韦等人。胡适在倡导诗体大解放!时,也指出了形式!的重要性:文学革命的运动,不论古今中外,大概都是从文的形式一方面下手。![1](P295)嗣后,以闻一多、徐志摩为代表的新月诗人,冯至、何其芳、郭小川、吕进等现当代诗人和诗论家,都在理论和实践上为新诗的诗体建设进行了不懈的探索,并有了可观的收获。吕进近期说:感情的节奏并非诗的专利,外节奏才是诗的定位手段。对于诗歌而言,感情的内节奏必须化为语言的外节奏,诗才可能出现。![2]尤其值得注意。吕进的观点指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只有语言形式!也就是诗体!,才是诗歌的本质和标志。
但是,百年新诗发展史上占据主流地位的,似乎是忽视、无视诗体形式的自由!派。自从胡适提出文当废骈,诗当废律!,作诗如作文!之后,所罗门的瓶盖已然揭开。先是自称最厌恶形式!的郭沫若,提出自然流露!说,认定诗是情绪的直写!,诗的本质,不在乎韵脚的有无!,因此主张形式方面绝对自由!、自主![3](P36 38),打破一切诗的形式![4](P214)。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主张新诗散文化的代表人物还有戴望舒和艾青。戴望舒针对闻一多的三美说!,强调诗不能借重音乐,它应该去了音乐的成分!,认为韵和整齐的字句会妨碍诗情,或使诗情成为畸形的![5](P131 132)。艾青大力提倡自由诗的散文美,他说:散文的自由性,给文学的形象以表现的便利!,指斥诗的韵脚与格律!是封建羁绊!,而目前中国
诗的主流,是以自由的崇高的朴素的散文!来作为形式![6](P155)。20世纪五六十年代,以纪弦为代表的台湾现代派诗歌,以反传统!和求创新!为纲领,他们的所谓∀反传统#,不只是反旧诗,更是反新诗中在形式上的格律主义,在语言上的韵文主义![7](P522)。此外,20世纪三四十年代和90年代以来,关于新诗小说化!、叙事性!与戏剧化!的理论,也在新诗界造成了很大影响,给新诗诗体上的日益非诗化添加了不小的助力。
自由诗的提倡确实有助于新诗的自由抒写,但理论的某种偏颇失误导致的创作弊端也显而易见。如果说郭沫若的∃凤凰涅槃%、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一类诗虽然稍乏节制,但尚有过人才气、充沛真情作为内在支撑的话,田间的∃中国&农村底故事%已是太过琐碎,卞之琳的∃春城%、∃酸梅汤%已沦为对话小品,几无诗意可言。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新生代口语化的生活流!诗歌,和90年代以来的所谓叙事性!、戏剧化!诗歌,如于坚的∃尚义街六号%、李亚伟的∃我和你%、丁当的∃房子%、尚仲敏的∃关于大学生诗报的出版及其他%、伊沙的∃我和我的导师%、马永波的∃电影院%等大量作品,大多复制生活,记流水账,或琐屑质木,或油滑科诨,叙事手法相当笨拙,甚至丝毫不见诗意的灵动。这样的叙事就是在常规叙事文体中都非上乘,何况用来写诗?而就诗体的建构来看,在自由!的旗帜下,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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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的多数新诗人缺乏诗体观念和形式感,复制生活的所谓叙事!,更是啰唆累赘,散漫冗长,过度膨胀,像患了严重的浮肿病!。这种对自由的误解和滥用,致使诗歌的凝练含蓄、言近旨远、以少总多、以有限传示无限的诗美特质几乎丧失殆尽,百年新诗诗体建设,在总体上没有取得预期的成绩。
二、近体诗定型的历史启示
新诗诗体建设的当务之急,是对越来越散漫冗长、越来越像平庸散文的诗歌文本进行消肿!。若不在篇幅上加以控制,新诗的形式建设将无从谈起。我们所说的诗体形式,当然不是重走旧体诗词的平仄格律之路,不是规定一个或几个让写诗的人都必须遵从的固定程式,不是麻将牌式!或豆腐干体!,而是以简约凝练为目标的新诗文本形态。它既能够克服新诗浅白芜蔓之弊,又能避免新诗体的僵化。它更能够进一步带动新诗对辞藻、行句、章节、意象、意境的讲求,使新诗更富诗意,更有韵味,更像是诗;而不是更乏诗意,更加芜杂,更不像诗,以至于堕入当年反对新诗者所揶揄的仅为白话而非白话诗![8](P282)的尴尬境地。
在这方面有成功的历史经验可以借鉴。中国古代诗歌史上,近体诗的定型过程,应该引起今天致力新诗诗体建设者的高度关注。众所周知,南朝周颙首先发现汉字四声,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琊王融!等人把四声运用到五言诗歌创作实践上,创造出了五字之中,音韵悉异,两句之内,角徵不同,不可增减!的永明体!诗歌[9](P2799)。与对声律的研讨运用相关联,永明体!诗歌要求篇幅的缩短和句数的固
定。如果像此前的古体诗那样篇无定句,篇幅过长,声律的运用不便措置,而且句数不定,也不宜于诗体的确立。与对声律的探索纷纭状况一样,在把诗作压缩到多大篇幅为宜这一点上,诗人们也进行了多种尝试。当代学者曾以丁福保所辑∃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为依托,对齐、梁、陈三朝文人五言诗的几种句数形式进行统计,显示当时诗人摸索合适篇幅的尝试,逢双必有,四、六、八、十、十二句的诗,密度很高,但写作最多的依次是八句体、四句体和十句体[10]。永明体诗人的尝试,大致解决了此前诗歌形式上蔓衍无度、诗质时有粗疏的问题,他们通过缩小篇幅,使所写内容相对纯净化!,诗更见精致、新巧,不仅更具一种形式上的外观美,而且有利于诗作意与境的浑融!,形成涵蕴着婉转情思和悠然远韵的圆美流转!的诗歌意境[11](P671)。
永明体诗为唐代近体诗的最后完型准备了条件。其中的八句体、四句体诗歌,正是初盛唐之际臻于成熟的律诗、绝句的雏形。初唐诗人上官仪、四杰、四友,尤其是沈全期、宋之问,总结永明体诗人对诗歌声律篇章的种种探索,回忌声病,约句准篇!,实现了五七言格律诗形式的基本定型化,为盛唐和后世的诗人提供了可资遵循的规范。从此,中国古代诗歌的体制才更加完备和丰富多样。此实词章改变之大机,气运推迁之一会![12](P76),在中国诗歌史上意义巨大,声律的讲求,带动了文辞、章句、意境的锻造,促使诗艺从汉魏古诗的直抒胸臆,转向了唐诗的深沉蕴藉和思致凝练![13](P35)。可以说,从讲求声律、缩短篇幅的探索中走向定型的近体格律诗,是唐代及以后诗人使用的最主要的艺术创作形式,无数诗歌名篇依托近体形式得以写出,它是唐诗高度繁荣和唐以后诗歌继续发展的有力保证,世所公认的居于中国诗歌美学核心地位的意境!以及相关理论,亦借以产生。
近体诗定型给我们提供的启示是深刻的。百年新诗在诗体形式上的漫无节制,远远超出了永明体以前的古诗,尤其是作为诗坛主流的自由诗,已是差不多完全丧失了诗体形式特征。相当多的诗人缺乏文体意识,没有形式感,文学史知识和诗歌艺术修养严重不足,不解比兴,不重意象,不敷词采,不研声律,不知熔裁,不讲究炼字、炼句、炼意,不明白以无传有、以少总多、以有限传示无限,往往就一点诗意甚或毫无诗意,却动辄几十行上百行地大肆铺排,其散漫、芜杂、粗疏,且连平庸的散文都不如。所以,若不首先从篇幅上下手痛加裁汰,要想突显诗歌的文体特质,进而提高诗艺,几乎是不可能的。
三、来自古典诗词的几种新诗体式
上述指出百年新诗诗体形式上存在的严重问题,并不是说新诗的诗体形式建设没有较为成功的实践经验。从古今诗歌传承的角度来看,新诗从古典诗歌那里吸收了很多有益的养料,转化生成为自己的体式,取得了一定的实绩。
先说逢双押韵与四行建节。中国新诗虽以彻底破坏旧诗的语言形式开始,但在自己的语言形式建设方面,还是与传统诗歌发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首先在押韵上,有韵体新诗基本遵循逢双押韵的原则,格律诗和半格律诗都按照这个规则安排诗的韵脚。起句即押韵,然后逢偶句押韵的作品最多,也有句句押韵的,还有转韵的情况。但大致还是古代诗歌几种押韵方式的借用或变通。其次是章节上,格律
和半格律新诗的章节安排惯例,基本上是以四行为一节,这种章节安排方式为多数诗人所遵从。近体格律诗中的五绝和七绝,古体诗中的古绝,每首都是四行;律诗八行,从平仄格律看是两首绝句的合并,分开仍以四句为基本的格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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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感恩的唯美句子∋文艺学研究∋
单位。新诗以四行为一节,有律绝的形式痕迹。有的诗人一直坚持用四行一节的分段方式写诗,如有新潮诗歌第一人!之称的食指,他从20世纪60年代末写于中学时代的∃相信未来%(1968),到写于70年代的∃疯狗%(1978),再到80年代的∃诗人的桂冠%(1986),至90年代末写于精神病院的∃生涯的午后%(1998),这些诗的写作时间前后相距整整三十年,但均是四行一节、诗行和段落大致整齐的半格律体,由于体式的相对定型,凝练简洁,所以很受读者欢迎。
再说八行体和十行体。公刘创作于20世纪50年代的八行体!诗,生活现象的描述与思想哲理的阐发、升华,构成诗的前后两个部分。这种构思、表现的结构模式,一方面是在诗中最终达到对理性(政治)观念的直接揭示的创作目的的需要;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看到,这种八行诗!句数与律诗相等,结构方式又与双调词的上下片分工十分吻合。双调词的上片一般用以写景叙事,下片抒情言理,是作品的主旨所在。公刘的八行体!四行一节,共两节,一般也是第一节叙述描写,第二节揭示意蕴,应是受双调
词的结构和表现方法启发与影响的产物。他的名诗∃运杨柳的骆驼%、∃五月一日的夜晚%都是典型的八行体!作品,艺术效果甚佳。台湾诗人向阳的十行体!,自称是感应于文化中国的产物,实际上道出了他所受的古典诗词格律形式的启发。十行体每首两节,每节五行,格式固定。如他的∃种子十行%,这首诗每句字数相等,行句整齐,类似当年新月派的格律体诗。虽然向阳的十行体大多没有如此整饬,但这种诗型毕竟将诗情、诗思自觉地约束在颇为短小的固定行数、节数的形式框架之内,使得诗意的表达更为集中、凝练,避免了枝蔓肤泛、芜杂累赘,成为既相对自由又有所规范的类格律诗体。
余光中的三句体!,也有古典诗词形式影响的痕迹。∃诗经%里就有像∃魏风&十亩之间%这样三句一章的体式,这种体式流衍为后来古体诗中的一体,如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即是三句一韵,构成一个意义单元。但这种形式在诗中应用得毕竟不算多。在词中就不同了,无论是令词还是慢词,都有不少三句一组的句组,元散曲中有大量的三句句组和鼎足对。词曲中的这种三句一组的体式,打破了诗中逢双偶对的板滞僵化程式,参差错落的句子,给人的感觉较为自由,富有变化。余光中生过现代诗的麻疹!之后、转入新古典主义时期的标志性诗集∃莲的联想%中,整首诗全为三句一节的有∃那天下午%、∃观音山%、∃劫%、∃幻%四首,∃六角亭%、∃莲的联想%、∃等你,在雨中%、∃啊太真%四首则基本上是三句一节。借鉴古典词曲句式的余氏三句体!,在句子的长短错落、偶奇搭配上,在句意的转折对比、虚实结合、递进跳跃上,在句形的回环往复、牵挽连锁上,均有较强的艺术表现力。
词曲体式在胡适、俞平伯、严阵、流沙河诗歌的语言节奏、构句建节上的影响更为明显,他们的不少作品,仿佛词曲的简短明快,凝练含蓄,与来源于外国的自由体新诗舒展散缓的句子节奏完全不同,自由诗是不会像他们这样讲究推敲锤炼、约句准篇的。流沙河的组诗∃故园九咏%较有代表性,用词曲的节奏,平缓低调,打诨调侃,短小的篇句掩抑不住时代和命运的悲郁,像∃哄小儿%:爸爸变了棚中牛,/今日又变家中马。/笑跪床上四蹄爬,/乖乖儿,快来骑马马!//爸爸驮你打游击,/你说好耍不好耍?/小小屋中有自由,/门一关,就是家天下。//莫要跑到门外去,/去到门外有人骂。/只怪爸爸连累你,/乖乖儿,快用鞭子打!!这些诗的主体是叙事,但全无自由体叙事的漫无边际,借鉴词曲的句式和节奏,笔法简洁,词约意丰,语短情长,控制了用长句大篇可能出现的情感泛滥。尽管平淡朴素,不动声,却五味俱全,效果远远超过声泪俱下的倾诉。篇幅章句上的凝缩,有效地提高了组诗的艺术质量。
天龙八部什么门派好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新诗中的小诗一体。小诗中那些四句一首的作品,更像是古代绝句的现代白话版。20世纪30年代中期,林庚发表了∃小春吟%、∃落花%等许多四行诗,戴望舒认为林庚是在用旧瓶装新酒!。冯至则干脆把他的四行一首的白话小诗题为∃绝句%,洛夫也将自己的一组白话小诗题为∃绝句十三帖%,余光中亦有一组小诗题为∃戏为六绝句%。20世纪20年代初,受古代绝句小令和日本小诗、泰戈尔小诗的影响,涌现出了刘大白、冰心、徐玉诺、宗白华、汪静之等一批小诗作家和大量小诗作品。此后,小诗体创作不断,至20世纪80年代则再度升温。几十年间,产生了一些传诵人口的小诗佳作,如刘大白的∃旧梦之%三六、冰心的∃春水%三三、朱自清的∃细雨%、徐玉诺的∃夜声%、宗白
华的∃系住%、徐志摩的∃沙扬娜拉%、冯雪峰的∃山里的小诗%、卞之琳的∃断章%、臧克家的∃三代%、田间的∃假使我们不去打仗%、鲁黎的∃泥土%、昌耀的∃斯人%、余薇野的∃爱情的公式%、非马的∃脚与沙%、周梦蝶的∃角度%、夏宇的∃甜蜜的复仇%、顾城的∃一代人%等,有些可以说是像古代绝句名篇一样脍炙人口。上举小诗的广泛流传,与那些篇句冗长、可读性差、传播不便的自由体诗遭受读者冷落的情况形成鲜明对比。小诗篇幅简短易记,内蕴高度集中,艺术表现上讲究瞬间切入!和高度浓缩!,小而能大,浅而能深,成为诗质普遍贫弱稀薄的新诗中的烈性酒!和浓缩铀!,给读者的阅读记忆和审美心理留下历久弥新的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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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碧晨郑子豪河北学刊 2007&5
四、突破制约新诗传播的瓶颈!
如上所论,自由体的流行,导致了20世纪新诗篇幅的普遍冗长,它严重败坏了读者的胃口,制约新诗的传播。近体格律诗启示我们,给过度膨胀的新诗消肿!,把诗尽量写得短些,才能突破瓶颈!的制约。在本质上,诗歌是一种宜短不宜长的文体,从文体分工上讲,详尽的描写和叙事散文、小说、戏剧的职责。与其在诗中事无巨细地叙事,何如干脆去写散文、小说?所以,写诗时能用一个字表达,决不要用两个字,能用一行决不要写成两行。篇幅扩展往往弱化诗质,有碍传播。何况白话新诗是用
现代语言来写,表现的是现代人的生活与情绪。由于现代汉语不如古汉语简约省净,而现代人的生活、情绪比古人又更为繁富复杂,新诗在表现上便不可避免地出现诗句与篇章冗长芜杂的毛病,自由体的提倡又使这种毛病愈演愈烈。如何把诗写得短小些、精粹些,有效地克服新诗外部形式上的浮肿病!,便成为提高新诗艺术品位、增强新诗的可传诵性为新诗争得更多读者的关键所在。从事新诗诗体建设,篇句精短应是首要目标。
综观20世纪中国白话小诗,以一二行或三四行者居多,字数则从十几字到二三十字不等;最长的六七行,至多不过四五十字,篇幅与古代绝句不相上下,要背诵下来并不困难。与自由体长诗相比,这些小诗的艺术优势是明显的,小诗的研究价值或有不及,但记诵传播价值则有过之。卞之琳的∃断章%,从一首长诗中删除分离出来后,成为新诗中少有的广为传诵的名篇。余光中等台湾诗人写作了大量乡愁诗,但在海峡两岸和海外华人中几乎妇孺皆知的,还是他那首使用∃诗经% 复沓!章法的原型形式、取象和熔裁均极出的∃乡愁%。
深受中国古典诗歌影响的美国意象派大师庞德认为,一个诗人与其写万卷书,还不如在一生中呈现一个好的意象!,这的确是甘苦寸心的经验之谈。庞德尽管写有∃诗章%这样的鸿篇巨制,但他被广大读者记住的,大概还是那首小诗∃在一个地铁车站%:人中这些面孔幽灵一般显现;/湿漉漉的黑枝条上的许多花瓣!。诗里那个湿黑枝条上的花瓣!意象使庞德声名远播。这首诗原来写了三十行,半年后改为十五行,一年后改定为这两行日本和歌式的诗句![14](P130)。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庞德的话值
得意欲突破新诗传播瓶颈!、努力从事新诗诗体建设的人们记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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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Constructi n g Poetic Style ofM odern Chi nese
Poetry Fro m the Perspective of Inheritance
YANG Ji n g-long
(D e part m ent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Changs hu College o f Technology,Changs hu215500,China) Abst ract:The seri o us proble m ofm oder n Ch i n ese poetr y is t h e c onstr ucti o n of poeti c sty le.The w i d e abuse o f freedo m a m ong poets results in the sha llo wness and proli x ity.M oder n poets should consciously lear n fr o m anc i e nt Ch i n ese poe m s,streng t h en their sense of for m and pay more attenti o n to the construction o f poetic sty l e,hence to effecti v ely m i prove the artistic quality ofm oder n poetry.
K eyW ords:c l a ssical Chi n ese poetry;modern Ch i n ese poetry;i n heritance;constr ucti o n of poeti c style
[责任编辑、校对:王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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