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而不止的脏话
作者:薛 巍
来源:《视野》2009年第10
        脏话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语言现象,但鲜有语言学家对之加以研究。长期以来,脏字在词典里也查不到。1775年约翰逊编撰的《英语词典》中就没有“fuck”m哥这个词。据说有位女士恭贺他避而不收录不雅字词,而他回答说:这么说来,那些字你都查过啰,女士?”澳大利亚语言学家露丝·韦津利戏言:光凭这句妙答,我们或许就可以原谅约翰逊博士不收入该词的假正经做法。
        露丝在她的《脏话文化史》一书中说,北美有个叫咒骂控制学院的机构,致力于提高大众的警觉,让大众意识到咒骂的负面效应。这些人认为咒骂一无是处:咒骂让你显得粗俗,咒骂是一种恶习,咒骂会腐蚀语言。该学院举办课程,教人如何减少使用粗话。只要交一笔费用,你就可以学习驯服口舌的十大秘诀,既能改善自我,还能改善社会风气。
岁岁年年柿柿红的演员        而在语言学家看来,不曾有任何民族只因国家禁止就能放弃咒骂的习惯。墨索里尼曾推动消灭脏话的运动,用海报和交通工具上的告示劝导意大利人,为了意大利的荣誉,请勿咒
,但毫无效果。
        从个体上说,咒骂词可以早在幼儿12个月大的时候就出现。儿童的咒骂有可以预测的模式。两岁之前可用的咒骂词语只有三四个,到上小学之前增加到大约20个,然后继续增加,到青春期之前达到近30个。青少年时期,咒骂率达到高峰,之后的发展则通常跟社会经济条件有关。成人的诅咒词语从2060个不等。用于公开场合。
        所以有人严肃看待咒骂的权利,比如美国公民奇普·洛,他发起了凸显不良词语协会”(之所以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估计是为了使其首字母缩写刚好组成一个骂人的词“Shit”)。该协会致力于教育人们如何正确地使用骂人的词。欢迎骂人达到一定水准的人免费入会
        有一些团体和文化走得更远,他们发展出独树一帜的咒骂风格,比如对骂竞赛。参与者相互逗引,使用各种光怪陆离的脏词,力求技高一筹地侮辱对方,仿佛有一块言语空间被围起来,在此范围内人们获准打破禁忌。在苏格兰,骂战变成一种娱乐。美国的黑人社将这种骂战称为扬声或对骂游戏,为饶舌音乐提供了歌词基础。东欧犹太人也有仪式化的咒骂:愿你后退时一脚踩到干草叉,想东西时却又摸到烫火炉。
        鱼塘防渗膜的正确使用说脏话连英国女王也不例外。199212月对英国王室来说颇为不顺,家里许多见不得人的事被大肆报道:婚外情、自杀传闻等等。英国女王在发表圣诞演说时得承认那一年过得很糟糕,但要用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一年,总不能说天杀的、够烂的一年。于是拉丁文前来驰援,女王说那一年是“annus horribilis”(可怕的一年)这是一个精彩的发明,改自较常见的“annusmirabilis”(感恩节祝福短信>读大学读什么奇迹之年)。拉丁语中的“annus”()跟英语中的“anus”(肛门)很接近,更增添了此词的效果。“annus horribilis”是女王在无损尊严的前提下所能说出的最接近咒骂的话。这种解读是否可信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历史上有很多资料显示,男人比女人更经常咒骂。蒙特古说,荷马《伊利亚特》中的各位英雄一定都咒骂过,因为他们是士兵,而士兵向来都会咒骂。他认为自古以来士兵和水手特别精通咒骂的艺术,因为他们是受压迫的人,而咒骂能舒缓压力。虽然女性没有任何不利于咒骂的天生条件,因为无论从神经、身体结构、生理机能来说,咒骂的构造对两性来说都是相同的,但男人仍比女人更经常咒骂,这是因为男人握有更多权力佘诗曼的男友(另一方面,泼妇骂人更口无遮拦,这其实也是大男性主义的表现,男性更爱面子,甚至好男不屑跟女人争斗)。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女性进入以前为男性垄断的行业,规则也随之改变。以前招聘面试时一些女性被拒绝,理由是我们很愿意雇用你,但这里脏话太多了。到二战期间,
军工产业雇用了大量女性,费城一家飞机厂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请勿咒骂,可能有绅士在场。
        很多脏话是世界通用的,但也有文化上的差异。胡说八道我们叫狗屁,西方人叫牛屎。至于牛屎的语源,这仍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