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陵十二钗其中一位的角度谈红楼梦的悲剧美2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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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是美的,她的美不只是指形式与内容,更是一种震撼人心的悲剧美,在书中作者既赞美了美,同时又哀悼了美的毁灭。作品中塑造了众多的悲剧人物,这些都构成了《红楼梦》那充满悲剧彩的悲剧美。主人公贾XX、林男人做梦梦到蛇XX的命运如此;薛XX、史XX的命运也如此;尤氏妹的命运更是这样;就连王XX、贾XX这些人物,最后的命运也以悲剧而结束。这种悲剧美,不是单纯地以人物的毁灭为索引,它更多地是反映在整个人生的遭遇与不幸相结合的过程中,流露出来那种的无奈与无助。而他们那充满悲剧彩的命运结局,是伴随着整个封建家族的兴衰而走向毁灭的。
一、悲剧美的产生与中国古代小说的美学传统
悲剧最早产生于古代希腊,古希腊悲剧大多数取材于神话,它所反映的是当代的社会生活和斗争,以人与命运的斗争为主题,着重表现主人公的英雄行为。一般来说,悲剧主人公所从事的事业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恶势力的迫害及本身的过错而导致失败,甚至个人毁灭,但其精神却在失败和毁灭中得到了肯定。亚里士XX认为,悲剧能引起人的恐惧和哀怜,净化人的情欲而获得精神上的提高。马XX也指出,悲剧美的产生体现着“历史的必然要求”的事物与
严重的反动社会势力、阶级力量的斗争,“当旧有政制的存在还具有自信和必须自信的时候”,也就是旧有势力还非常强大,其存在还有一定现实性的时候,便使“历史的必然要求”在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但这样一来,却更加暴露了后者存在的不合理和必然灭亡,更加显示出前者存在的合理和必然胜利;这样,悲剧就以否定形式肯定了人们的实践和斗争,具有了美学价值。
中国古代民族是一个生于忧患的民族,落后的地理条件、艰苦的农耕劳作、绵亘不息的战争、动荡的社会局势、长期的专制统治等造成了较为严重的民族忧患心理,而古代作家正是这种民族忧患心理的敏锐感受者和杰出表现者,于是古代文学中就有了主体忧患意识的表现和悲剧性生活内容的再现,形成了古代文学抒发忧愤、揭露现实、批判黑暗的传统。西周到春秋时产生了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其中的主体部分“国风”就已经有大量表现劳动人民不幸遭遇的诗歌,如“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西汉的司X迁在《史记》中记载了大量的悲剧人物和悲剧事件,很多英雄人物都是以悲剧命运结束,这其实也在抒发自己对现实的不满;唐代传奇、明清长篇小说中也都有大量悲剧故事。
同时,中华民族又有着要求赏善罚恶报应分明、追求圆满结局这种根深蒂固的民族伦理观念和大众接受心理。反映在作品中,常常是悲剧矛盾被淡化,喜剧内容被强化,追求大团圆的结局,即是创造“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等有满意结局的人物故事,如《西厢记》中崔X与张X在历尽磨难之后的终得团圆;或在悲剧性叙事内容后面添加光明的尾巴如:汉代乐府《孔雀东南飞》叙述的明明是男女主人公的死亡之悲剧,却在最后安排了“两人合葬、化为鸳鸯”这样的喜庆结局;在这种趋向的影响下,我国古代文人就难以把现实的悲剧性冲突贯彻到底,总要通过结局安排给读者以某种情感满足;古代小说的忧患意识就很难发展为完整的悲剧意识,常常是悲喜调和,具有了儒家所提倡的“中庸”之道的审美特即“中和”之美,限制和压抑对主体的表现和对客观的再现,限制对现实矛盾的揭露和主体情感的表达,将悲剧和喜剧的两种快感糅合在一起。
二、《红楼梦》悲剧美创造的突破
古代小说的现实主义传统被严重削弱,这引起了曹XX的不满,他创作的《红楼梦》正是一种拨乱反正。正如王国维所说,《红楼梦》在缺乏悲剧意识和悲剧传统的中国小说史上,第一次创造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它从封建家族的自我解剖入手,表现了贵族阶级的
丑恶嘴脸:自私、凶残、冷酷、,揭露了现实生活的一切矛盾、缺陷,对人民的残酷剥削和迫害、内部的相互倾轧、生活的极端糜烂,真实地展现了一个贵族世家的整体性毁灭,而不加任何掩饰;结局也正如《飞鸟各投林》曲中所说的“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那样没有给读者以任何“大团圆结局”的幻想和慰藉。除了结果是彻底的悲剧外,过程也是充满悲剧彩,于是书里记有让人触目惊心的众人之死:秦XX伍咏薇老公“莫名”之死,元X温暖为话题的作文“突然”之死,金X张悠雨人体艺术照“被冤”之死,晴X“被摧残”之死,惜X“被虐待”之死,尤XX“惨烈”之死,鸳X“刚烈”之死,熙X“凄惨”之死,黛创业板退市规则X“绝望”之死等;有掀起情节大波大澜的悲剧事件:秦X托梦,叔嫂遭魇,宝X挨打,鸳X抗婚,抄检大观园,黛X焚稿,贾府抄没等;另外,全书还有更多的“极平常的或者简直近乎没有事情的悲剧”(鲁X《几乎无事的悲剧》),它们也许不像众人之死和悲剧事件那样给人带来眼泪和死亡,甚至平常到使人不感觉痛苦。例如金钏受冤投井之后,老嬷嬷却说“跳井让他跳去”“有什么不了的事?”,就连一向众人眼中“温柔敦厚、贤惠善良”的薛XX居然也这样说,“纵然有这么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当王夫人在于心不安、自感罪过时她又说,“姨娘也不必念念于兹,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他几两银子,也就尽主仆之谊了”,一条人命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几两银子而已。这样的事、这样的话就出现在贾政自诩是“自祖宗以来,皆事以宽厚待下人
”的“诗礼簪缨之家”里,正如王国维所说:“躬丁其酷,而无不平之鸣,此可谓天下之至惨也。”黛玉葬花一段,通过她葬花的举动来渲染伤感的气氛,通过她所吟的《葬花诗》来抒发其内心的孤独和悲伤,全文似乎无大起大落,而让人不胜悲痛,正如畸笏叟的批语曰:“余读葬花吟,凡三阅,其凄楚感慨令人身世两忘,举笔再四,不能加批。”作者正是让人在平淡中见悲凉,让人感受悲剧时代的悲剧人生,让人感受“悲剧中之悲剧”。
《红楼梦》正是以这样的悲剧美创造,把传统的忧患意识发展为完整的悲剧意识,把传统的“中和”之美发展成为深刻的悲剧之美,突破和改变了传统的民族文化心理和审美习惯,给我们伟大的精神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