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悲歌华兹华斯《孤独的割麦女》中的主题研究
摘要:在《孤独的割麦女》中,华兹华斯用一个正在苏格兰高原上割麦的少女形象,构建了一个若隐若现、似真非真的基督教神性空间。诗人通过对这个神性世界中人、事、物圣经原型隐喻的阐发,有意描写了这个割麦女的天使形象,唱出了一段凄婉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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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兹华斯是英国早期浪漫主义代表人物,早年乐于亲近大自然,倾心于到处游历,据说,《孤独的割麦女》所选素材正是来自其在苏格兰高地的旅行见闻。在苏格兰高地的一次远足中,他偶然看到一位在麦田劳动的农家少女,一面劳作,一面唱歌。歌声幽怨哀婉,凄楚动人,诗人甚为感动,遂作《孤独的割麦女》。
近几年,有学者曾从新历史主义、后殖民理论等多角度,对这首诗做了许多探讨和研究。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众所周知,华兹华斯出生于18世纪的英国,是位信奉正统“英国国教”的虔诚的基督教徒。作为一位歌颂大自然的浪漫主义诗人,他对自然所表达的热爱之情,其背后隐藏的是对上帝的崇拜与热爱。因此,从宗教角度来讲,他的自然观与其所受的基督教精神有着密切的内在联系。
一、哀悼失落的农业传统
18世纪中期以后,英国进入资本主义上升时期。在物欲横流的背景下,人俨然已异化为机器和物质财富的奴隶,社会关系的建立,也大多是以金钱利益为交往原则。人与人之间关系变得疏远,人的内心也越发苦闷孤独。从长远看来,工业革命的重要影响可以说是难以估计的,对于裹挟其中的人们,特别是弱势体来说,它带来的更多是无奈抑郁甚至是苦难。社会财富和人力资源也进一步向城市资产者手里集中,乡村的经营方式和耕作方法被迫发生改变。农民赖
以生存的物质基础改变了,精神世界也随之发生改变。工业文明和科学的发展摧毁了旧的价值体系,人类对以往的信仰也产生了怀疑。信仰和传统的动摇和崩溃导致了人们精神的混乱;法国大革命也使华兹华斯看到了“个人理性”导致的信仰丧失。所以,诗人在后来的诗歌中感叹道:“不管在哪里,我知道,有一种辉煌已从地球上消失。”六旬大妈称要嫁给靳东
19世纪英国工业革命的发展,瓦解了以家庭为单位的传统农业和手工业生产模式,也使以宗主权、父权和夫权等可感形式存在的父系体制走向衰亡。在传统农业经济崩溃、信仰动摇、宗主父权没落的背景下,女人的处境变得日益悲惨,其内心多是无助、孤寂和凄凉的,这一点从诗中可以看到。诗歌第一节开始的“solitary”一词意在点明事件发生的具体场景,并进一步烘托凄凉的氛围,因为“solitary”的本意就有“(of a place)secluded or isolated”的意思,即“(地方)偏僻的、荒凉的”。可见,诗人意在表明,在工业文明的侵蚀下,昔日“辉煌”的农村传统地区日渐凋零,几乎变成了人迹罕至、荒凉僻静的地方。在这样的背景下,连割麦女的歌声中都充满了“忧郁的曲调”。在诗歌第三节,诗人问道:“
她唱的是什么,可有谁说得清?”然后诗人自问自答,或许是“哀怨的曲调”,当然都是因为那些“不幸”的事情,或者是因为“那些天然的丧忧、哀痛”。这些幽怨悲伤的情绪,表面上是一位乡村少女的多愁善感,实则是对过往那些曾经辉煌的传统和文明的深深哀悼和惋惜:因为在“哀怨的曲调”中流传着的都是那些“古老”和“遥远的事情”,逝去的和“有过的”。在少女的心中,即使那些曾经造成生灵涂炭的封建王朝的“长远以前的征战”也变得可爱起来,也变成值得追忆、值得哀悼的事了。“孤独的割麦女”置身于苏格兰高原的原野之上,远离人,也就远离了人类社会历史久远的传统。在诗中,借由割麦女凄婉的歌声,作者其实表达了对失落的历史传统的深切哀悼之情。
二、麦田幻化的神性世界
《孤独的割麦女》虽然短小,但意蕴丰富,其中更不乏多个与圣经有关的原型隐喻。原型隐喻是华兹华斯最常用的一种将其宗教观念转化为诗歌形象的主要艺术策略。诗人从眼前的景物联想到天堂的境界或意象,或以联想调动人们意识中储存的各类原型意识。人物的道德纯洁性与基督教的善、爱极其神秘性有相似之处。诗人这种隐在的联想就把人与神性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若隐若现、似真非真的神性空间,正是借由这种原型隐喻,诗人才得以生动地阐述了其宗教哲学思想。
诗歌的意境置于苏格兰高地的一片田野之上,而诸如高山、高地等地势较高的地方,在圣经中多指道德品性的高尚,抑或直接暗指至高至尊的万能的上帝。对此,《旧约》中就有阐述,“耶和华在高处大
有能力,胜过诸水的响声,洋海的大浪”;耶稣的门徒约翰还曾说“我被圣灵感动,天使就带我到一座高大的山,将那由神那里从天而降的圣城耶路撒冷指给我”,可见圣城耶路撒冷也是位于一座高山上,且由上帝从高天之上降临下来,这里的高山和立于高山之上的圣城耶路撒冷均暗指上帝的至高至纯至善。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推断,诗中的“苏格兰高原”,其实是对基督教神性世界的隐喻。
西安疫情最新结果《旧约・出埃及记》中记载,在上帝的引领下,摩西带领犹太人逃离埃及后在西奈旷野流亡了四十年。圣经中的旷野具体指西奈半岛上广大的西奈沙漠干燥地区,曾一度被以列占领,现属埃及。确切地说它不指阿拉伯沙漠,但因其位于广大阿拉伯地区外围,因此可看作是“泛阿拉伯半岛”地区。诗中所言“阿拉伯沙漠的中央”因此也可看作是对旧约中西奈沙漠的隐喻,疲倦的“结对商”相应地就是对出埃及的古犹太人或是上帝众信徒的隐喻,其中的圣经意谓昭然若揭。至于诗中远海的“赫布里底岛”,其圣经内涵同样明显。虽然从实际的地理方位上讲,赫布里底岛是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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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西,由500多个大小岛屿组成的一个岛,但不难看出,“Hebridges”是由大写的“He”和“bridge”组成。圣经中只有在指上帝的时候,“he”的首字母才大写,而根据《圣经・新约》中的记载,上帝以救赎的信徒(教会)为基督耶稣的新妇,就是羔羊(基督)的妻,那么上帝就成了给新郎(耶稣基督)和新娘(信徒)牵线搭桥的月老或者“鹊桥”。以原型隐喻的方式,华兹华斯把诗中的景物和圣经中的境界或意象联系了起来,也就自然而然地调动起人们意识深处储存的圣经原型意识。诗歌的主要人物是“割麦女”,诗中对其“收割”的动作有细致生动的描写,如:“收割”“她独自割麦,又把它捆好”“弯着腰,
挥动她的镰刀”等。从原型批评的角度看,诗歌对“收割”动作的描写,应该有华兹华斯意欲表达的特定意图和内涵。弗雷泽在《金枝:巫术与宗教之研究》中对收割谷物就有过相关阐述:苏格兰北部的约克郡有一个地方有牧师割地里头一把谷穗的风俗,供给材料的人认为这样割下的谷子是做圣餐面包用的;这个习俗还表明,基督教吃圣餐的做法吸收了比基督教老得多的圣餐礼的做法。因此,割麦女“收割”谷物,即可看作是对圣经中五旬节这一圣经原型的隐喻。根据圣经,逾越节的时间在犹太历三月,约相当于旧历五、六月,这时当地小麦初熟已须收割,这一节日又叫“初熟节”或“收割节”。在节日期间,犹太人要庆祝小麦的收割,并用发酵的新麦面作饼献祭。这样,通过对圣经故事的有意模仿,一个若隐若现、似真非真的神性空间就由华兹华斯独具匠心地创造了出来。每天坚持努力的句子
可见,诗歌中苏格兰高地的场景、西奈沙漠和赫布里底岛的暗喻、割麦女收割谷物的行为无不是对基督教及圣经原型的隐喻。基于此,割麦女就不单单是一位正在收获谷物的农家少女了,她的形象则随之幻化为耶稣基督的门徒,抑或是来自天堂的天使了。于是,割麦女的歌唱就成了歌颂
上帝的“圣歌”,她唱得如此优美,以至于诗人说她的歌声“从没有夜莺能够唱出”。
三、超越传统的信仰救赎
惠子相梁翻译
在割麦女这个幻化的天使内心深处,一定是在为失去的那曾经辉煌的传统和美好而伤痛,而悲愤,否则她的歌声也不会这般凄婉。华兹华斯创造的神性空间中,人物甚至是每一个意象都充满了神性。正
如米利都的泰勒斯所感叹的那样,“每一件东西都充满了神灵”。但是,那种令泰勒斯惊叹的充满,一直以天使的形象存活了很长时间,正如诗中的割麦女一样。彼得・贝格尔认为,天使即那些光明的存在物,乃是神圣荣耀充满一切的见证。在圣经中,它们一次又一次地作为这个上帝的信使出现,显示出上帝的超越性和他在人的世界中的呈现,并表征了上帝在审判与救赎方面对此世的关注。在诗歌中,所有的现象都指向那超越了它们的东西,即对上帝的信仰和只有通过这种信仰才能获得的救赎,而这种超越则是从所有方面主动地触及了人类生存的经验范围。华兹华斯在诗歌中想表述的也就是他的这一基督教哲学思想,即只有通过对上帝的信仰,通过信仰的救赎,人们才能摆脱工业社会和现代性给人带来的内心的彷徨和痛苦,并获得幸福和世界的安宁。
诗歌第二节在谈及割麦女的歌声时,说其歌声极为美妙动听,胜似夜莺和杜鹃的鸣啼。我们知道在五、六月春夏之交的时候,即犹太历三月(西弯月)前后,这时小麦初熟已须收割,也正是夜莺和杜鹃的交配繁殖季节,它们的雄鸟因此不停地发出悦耳动听的鸣声而闻名。根据圣经记载,上帝把基督耶稣当作众信徒的新郎,众信徒则是耶稣基督的新娘。夜莺欢迎“阿拉伯沙漠的中央”的“结对商”,也就昭示着耶稣基督(新郎)对众信徒(新娘)的召唤。从字面上看,赫布里底岛可以看成是对上帝的隐喻;但从地理位置上,因赫布里底岛位于苏格兰西北部的海上,我们也有理由把它看成是大不列颠岛新娶的新娘。那么,苏格兰高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