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十月革命后,伯恩施坦、卢森堡和列宁对十月革命道路问题的论争集中体现为要不要发动十月革命、要不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以及如何看待布尔什维克党的政策三大问题上。从内容上看,虽然三者都聚焦十月革命道路的相关问题展开,但在实质上却是三种不同的马克思主义观的思想论争,集中地体现为对认识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差异。今天,立足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综合考察三者在十月革命道路问题上呈现的思想主张和思维方式,无论对于厘清三者之间理论关系和阶级立场,正确认识和评价十月革命道路的历史地位,还是深入探讨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态度,有效抵制和批判相关错误思潮仍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关键词:伯恩施坦;卢森堡;列宁;十月革命道路;论争;当代价值中图分类号:
D15;A8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21)05-0005-09
作者简介:贺敬垒(1985—),男,法学博士,天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列宁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纪律建设思想及其当代价值研究”(20CKS063);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大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及对党和国家工作的新要求研究”(2018MZD007)阶段性成果。
(天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300350)
伯恩施坦、卢森堡和列宁关于
十月革命道路问题的论争及当代价值探略
贺敬垒
湖北社会科学2021年第5期
侯宝林的私生子十月革命是人类历史上的伟大事件,其世界历史意义不能简单地以富有争议和苏联解体的发生而否定。十月革命爆发后,围绕着要不要发动十月革命、要不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以及如何看待布尔什维克党的政策三大问题,国际工人运动的主要理论家伯恩施坦、卢森堡和列宁立足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集中阐发了自身见解,对国际工人运动趋向和马克思主义的20世纪分野都产生了深刻影响。从内容上看,虽然三者都围绕十月革命道路的相关问题展开,但在实质上却是三种不同马克思主义观的思想论争,集中地体现为对认识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差异。今天,立足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综合考察三者在十月革命道路问题上呈现的
思想主张和思维方式,无论对于厘清三者之间理论关系和阶级立场,正确认识和评价十月革命道路的历史地位,还是深入探讨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态度,有效抵制和批判相关错误思潮,仍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一、论争背景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以内燃机的发明和电
力的广泛应用为主要标志的第二次科技革命的推
动下,世界资本主义开始由自由发展阶段向垄断阶段过渡,资本主义政治经济社会出现了诸多新变化新特点。新的历史条件下如何推动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问题就成为整个国际工人运动发展中亟待回答的重大时代课题。围绕此问题,恩格斯
·马克思主义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逝世后至十月革命胜利这段历史时期,国际工人运动内部的重要理论家纷纷依据自身理解做出了回答,并聚焦“革命还是改良”的问题展开了长期而集中的论争,逐渐形成了以伯恩施坦、卢森堡和列宁为代表的三大理论流派。
在这场大的论争中,伯恩施坦是最早对该问题进行系统回答的理论家。恩格斯逝世后,他身居当时资本主义的中心英国,较早看到资本主义新变化,以马克思主义不能对资本主义新变化做出有效解释为由,否定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并以《社会主义问题》为主题相继写了系列文章,出版了《社会主义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正式提出了资本主义时代“转变论”和马克思主义“过时论”。在革命还
是改良问题上,他主张放弃马克思主义的暴力革命原则,尊崇社会改良以“和平长入社会主义”,并试图用新康德主义取代并全面修正马克思主义,事实上滑向了机会主义一边,在国际工人运动中造成严重的思想混乱和消极后果。
面对伯恩施坦改良主义错误论调的泛滥,身居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德国的卢森堡凭自己敏锐的政治洞察力窥探到伯恩施坦改良主义的严重危害,并在德国社会主义党内“一片沉寂”的形势下毅然站到了反伯恩施坦改良主义的“最前列”,写成《社会革命与社会改良》等著作集中表达了自己在“革命还是改良”问题上的理解。她不仅坚决否定了伯恩施坦所谓的资本主义时代“转变论”和马克思主义“过时论”,认为资本主义时代并未转变、马克思主义也未“过时”,还激烈批判了伯恩施坦完全放弃暴力革命,推崇社会改良的错误论调,提出了和平改良要辅助于暴力革命的思想主张,强调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不动摇。然而,历史证明,卢森堡未能最终遏制伯恩施坦改良主义的蔓延,从而导致伯恩施坦改良主义泛滥为国际现象。
针对国际伯恩施坦改良主义对俄国革命道路的侵蚀,列宁勇敢地举起了反伯恩施坦改良主义的大旗。他不仅对资本主义的时代形势进行深入研究,得到了资本主义时代已变为帝国主义时代的结论,肯定时代已发生变化的客观事实,还通过对现实材料的分析得出了帝国主义是垂死的、腐朽的和垄断的资本主义的结论,印证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批驳了马克思主义“过时论”;同时,他更加注重从俄国这一东方落后国家的实际出发运用马克思主义,并通过同俄国自由主义民粹派、合法马克思
主义派、经济派等各类伯恩施坦改良主义派别错误
思潮的斗争,提出了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正确
态度;在革命还是改良问题上,他反对将革命或改
良任何一种斗争手段绝对化,主张依据俄国的具体
革命形势甄选斗争手段。而正是在综合考察帝国
主义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的绝对规律基础上,得出
了社会主义可能在帝国主义链条中的薄弱环节、各
类社会矛盾尖锐激化的俄国实现“一国胜利”的结
论,为十月革命的爆发提供了充分的理论准备。1917年“二月革命”胜利后,俄国开始出现工兵代表苏维埃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两个政权并存的
局面。“七月事变”后,以克伦斯基为代表的资产阶
级掌握了国家政权,他们不仅血腥镇压众、逮捕
工人革命力量,还不顾长期战争给国内经济社会带
来的严重摧残,违背俄国众要“和平”“土地”“面
包”和强烈反对参加帝国主义战争的意愿,广大
众纷纷站到了布尔什维克一边。正是在国内通过
和平道路走向社会主义已不具现实性的情况下,以
列宁为代表的布尔什维克党在批判伯恩施坦改良
主义错误国家观的基础上,发动了十月革命,以暴
力革命的方式夺取政权,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
主义国家。为了捍卫新生的社会主义政权,列宁领
导的布尔什维克党坚持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专政
理论,立足俄国具体国情制定并实施了一系列经济
社会政策,稳固了新生社会主义政权,捍卫了无产
阶级的革命果实。
原谅张玉华歌词然而,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以及为捍卫社会主
义政权所采取的系列政策并未得到国际工人运动
内部的一致认同。虽然十月革命以暴力革命的方
式取得了胜利并以生动的事实证实了马克思主义吴秀波娇妻曝光
暴力革命理论的正确性,但这并没有使伯恩施坦改
变主张。相反,为了贩卖其改良主义,他将自己的
理论斗争矛头指向了俄国十月革命道路问题,并陆
续发表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拉萨尔和布尔什维
主义》等文章对列宁及其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发起
深圳是多少了猛烈批判;与伯恩施坦不同的是,在卢森堡那里,
从俄国二月革命的爆发开始,虽身处狱中,但她并
没有放弃对世界,尤其是俄国革命形势的关注,她
已经能够从革命的趋势中察觉到俄国革命高潮到
来的必然趋势,并在给蔡特金的信中提出“在俄国
发生的事件有着重大的,不可估量的意义……它将
不可避免在全世界引起反响”[1](p94)的认识,表达了对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心和期待。十月革命胜利后,她又表达了对十月革命的伟大历史意义的赞赏,提出十月革命的爆发“是一个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举动,并且是一个真正的里程碑”[1](p202)的观点。此后,她又写了《俄国的悲剧》《论俄国革命》等文章,在高度赞扬十月革命胜利和布尔什维克党伟大历史功绩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布尔什维克党政策的不同认识。而就十月革命道路的领导者和缔造者列宁而言,俄国无产阶级革命实践发展的每一步他都进行了深入的理论准备。《国家与革命》《大难临头,出路何在》《土地法令》《解散立宪会议的法令草案》《论我国革命》等大批论著的相继问世正是他对俄国革命道路问题展开深入探索的理论结晶,集中表达了他在此问题上的思想认识。由此,基于伯恩施坦、卢森堡和列宁在十月革
命道路问题的不同认识,三者展开了集中而激烈的论争。
二、论争焦点
从内容上看,虽然这一论争所涉及的问题复杂多样,但总体而言,主要集中于以下问题:
(一)要不要发动革命?
十月革命的胜利以暴力革命有效的事实印证了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并未过时,这恰恰是对伯恩施坦所提出的“马克思主义过时论”和“抛弃暴力革命论”错误性的直接批判。然而,十月革命的胜利并没有使伯恩施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相反他将批判的矛头首先指向了十月革命发动的必然性问题。围绕着要不要发动十月革命的问题,他给出了否定答案:
其一,俄国并不具备实现社会主义的客观前提。在他看来,实现社会主义的先决条件是“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以及由此而获得发展的现代无产阶级的高度成熟”,[2](p394)“社会财富不达到一定阶段,就不能在社会主义的意义上改变社会”。[2](p379)然而,俄国作为一个“农业还占优势,工业也只是刚刚拥有就整个说来很少受过训练的工人阶级”[2](p406)的国家,其“社会发展还根本够不上实现社会主义社会”[2](p394)的程度,对此,布尔什维克党虽取得了十月革命的胜利,但其实质无非是“通过一系列专横行动而撇开必要的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阶段的尝试”,[2](p406)无异于一种“冒险事业”。专业音箱品牌
其二,十月革命导因于布尔什维克党的“暴力
革命万能论”。在他看来,布尔什维克党忽略了客观的物质前提,这本身就违背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学说“是一个关于人类社会历史中的意志界限的有科学根据的学说”[2](p457)的内在规定性,是一种信奉“人们只要有了暴力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操纵发展”“把暴力看成万能的东西”的党,“几乎不知道在历史上有意志的界限”。[2](p457)对此,这种过度夸大“意志的意义”的党,创造的则是一个“相信野蛮暴力的万能”、[2](p461)具有“破坏性”的无产阶级野蛮暴力专政的道路。
其三,发动十月革命违背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他认为,必须使用暴力夺取政权是布尔什维克一派的基本观点,而这种观点正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式解释,违背了马克思主义“本意”。“经院式”地援引马克思的话,“常常为已经确定的原理或思想用牵强附会的解释艺术演绎地提出证据”[2](p452)用“愚蠢”的、甚至“最粗糙”的方式解释马克思主义是布尔什维克党的惯常做法。在他看来,布尔什维克的社会主义理论“在它没有倒退到马克思以前的限度内来说,是一种粗暴化了的马克思主义”,其政治学说则是“对于野蛮暴力的创造力的过高估计”。[2](p415)
面对此问题,卢森堡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观点。她认为,十月革命的爆发,首先反映了俄国无产阶级自身的成熟。机会主义者所谓的俄国革命源于“早产”的观点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式理解,其实质无非是一种逃避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责任的反动行为。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作为一项国际性的事业,各国无
产阶级的相互支持是重要前提。在俄国革命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布尔什维克党完全着眼于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大局,发动十月革命没有推脱自己的国际主义义务,“这正是他们的政治远见、他们的原则坚定性、他们的政策的魄力的光辉证明”,[3](p61)反映了俄国无产阶级自身的成熟。
其次,符合革命生存规律。她指出,俄国十月革命的爆发是出于作为革命动力的城市无产阶级、士兵和农民众提出的“和平与土地”诉求,与自由资产阶级的帝国主义倾向、土地贵族的要求之间发生尖锐矛盾,且这种矛盾在资产阶级社会范围内无法通过资产阶级革命解决的必然结果。正是由于自由资产阶级对工人众、军队和农民采取了反革命的恐怖突袭既严重危及“和平与土地”问题的解
决,又对民主制和共和国构成了威胁,所以,为了防止革命倒退到革命出发点之后被反革命所扼杀,就必须非常迅速和坚决地向前猛进,用铁腕克服一切障碍。对此,十月革命的爆发符合革命生存规律。
再次,挽救了俄国革命和国际社会主义的荣誉。她认为,列宁的党能够从受迫害、受毁谤并处于“非法”地位的少数派成长为形势的绝对主宰者,证明了这个党懂得革命的真正辩证法。而且,布尔什维克党首先通过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方式实现社会主义的做法既树立了不朽的历史功勋,也做到了“一个党在历史的关头在勇气、魄力、革命远见和彻底性方面能做到的事”,彰显了“西方社会民主党所缺少的全部革命荣誉和革命行动能力”,[3](p69)十月革命的爆发挽救了俄国革命和国际社会主义的荣誉。
面对此问题,作为十月革命的领导者,列宁对十月革命发动的必然性问题做了坚决辩护。他认为,一方面,十月革命的爆发有现实依据。他指出,“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的策略在有革命形势时和没有革命形势时是不可能一样的,这是马克思主义的起码的真理”,[4](p291)除了经济物质条件,国内外革命形势和阶级力量对比不容忽视。周笔畅个人资料简介及老公
从国际形势看,资本主义已经进入了帝国主义时代,而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是帝国主义的绝对规律。在这种规律的作用下爆发的帝国主义战争不仅会加剧帝国主义国家内部矛盾,还可以产生帝国主义链条中的薄弱环节,使“社会主义可能首先在少数甚至在单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内获得胜利”。[5](p367)“如果没有战争,俄国也许会过上几年甚至几十年而不发生反对资本家的革命”。[6](p27)同时,欧洲革命形势也确已到来:经济事实上,战争已经造成了严重的饥荒和经济破坏,革命蓄势待发;事实上,1915年起社会党发生分裂,无产阶级众也已经开始离开社会沙文主义领袖而向左转,转到了革命思想、革命情绪、革命领袖方面,这种趋势已在所有国家清楚地显露出来了。
从国内形势看,俄国已成为一个垄断资本同封建农奴制相结合、金融寡头与封建沙皇政权相勾结、本国经济严重依赖于外来经济的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本身社会矛盾的尖锐复杂,他国无法比拟;且一战爆发后,沙皇政府长期参加帝国主义战争给俄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人民众迫切要
求和平、土地和面包。而“七月事变”后,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仍不顾人民疾苦继续参加帝国主义战争,
人民强烈不满;孟什维克党及其他小资产阶级政党却坚守教条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性质,对资产阶级抱有幻想,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此时,广大人民众已站到了布尔什维克党这一边,国内的政治力量对比发生巨大变化。
他还指出,俄国虽然物质基础不发达,但工业已有初步的发展,一定量的工人阶级已存在,具备了革命的阶级基础。同时,俄国还具备了实行社会主义的政治和思想条件,即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和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正因如此,从俄国具体实际出发是可以改变历史发展一般顺序的,俄国并非一定要走那种先有巨大物质基础再夺取政权的道路。“你们说,为了建立社会主义就需要文明。好极了。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首先在我国为这种文明创造前提,如驱逐地主,驱逐俄国资本家,然后开始走向社会主义呢?”[7](p376)“世界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不仅丝毫不排斥个别发展阶段在发展的形式或顺序上表现出特殊性,反而是以此为前提的”。[7](p374)除此之外,列宁还认为,布尔什维克的革命策略并非建立在狭隘的民族主义之上,而是对世界革命形势的正确估计,是唯一的国际主义策略体现,不仅起到了助推世界革命进程的作用,还在世界上普及了无产阶级专政思想、建立了比以往民主“高得多”的民主并开辟了社会主义的创造活动、向世界无产阶级指明了摆脱战争和帝国主义的道路,加速了世界无产阶级的成熟,具有不可替代的世界意义。
另一方面,俄国无产阶级专政的实现并非“暴力万能”的产物。针对伯恩施坦等人指责的“暴力革命万能论”,列宁认为,“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是由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采用暴力手段来获得和维持的政权”。[
4](p237)但暴力与无产阶级专政并非相同概念,“无产阶级专政的实质不仅在于暴力,而且主要不在于暴力。它的主要实质在于劳动者的先进部队、先锋队、唯一领导者即无产阶级的组织性和纪律性”。[8](p375)虽然暴力对于无产阶级专政是不可或缺,但暴力并非万能,形成一个有高度组织性和纪律性的无产阶级先锋队才能真正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任务。俄国无产阶级专政并非导源于“暴力万能”。
总之,在要不要发动十月革命问题上,列宁和卢森堡均表肯定,且对马克思主义认识态度上趋于一致。他们既未将物质基础视为实现社会主义的唯一标准,打破了“唯生产力论”的教条结论,还坚持站在当时整个无产阶级革命形势发展乃至俄国政治力量对比状况之上对待马克思主义,体现的正是一种从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精神出发,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方法论逻辑;相反,在伯恩施坦那里,他既完全否定了十月革命爆发的历史必然性,还将高度发达的物质基础视为实现社会主义不变的、绝对的尺度和前提,忽略了具体革命形势以及革命主观因素等条件的关键作用,其本身无疑是一种将马克思主义文本结论等同于马克思主义本身,从马克思主义文本结论出发评估、裁衡社会实际的“倒立式”认识论逻辑。这与列宁、卢森堡对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截然相反。
(二)要不要无产阶级专政?
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精髓。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无产阶级专政是实现向社
会主义过渡的前提和保障,正是人类社会“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必要形式,意义重大。而十月革命后,关于要不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三者也集中发表了自身见解。
在伯恩施坦看来,“阶级专政并不表示文化的进步,而是表示文化的倒退”。[2](p413)虽然布尔什维克实现的专政被命名为无产阶级专政,但其实质则是一个党的专政,正是该党“依靠无产阶级的一部分,在顺利的时刻掌握了统治手段,借助征募来的近卫军和运用恐怖主义的措施而暴力地镇压了一切别的党派”[2](p406)取得的。他认为,布尔什维克党不仅是俄国内战的“挑起者”和“发动者”,也是造成俄国一切社会问题的“源头”。而布尔什维克党执政的四年中,俄国城市人口数目的减少,乡下土地收益的下降,俄国贫困的增长以及一切对政治自由的压制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副产品”。他指出,这种专政不仅在事实上是对无产阶级的奴役,而且也造成“几乎没有第二个国家在国家和工业方面存在着这样多的官僚主义”[2](p460)的局面。专政必然引起生产倒退,对此应当丢弃专政。
面对此问题,卢森堡认为,无产阶级专政意义重大,不容忽视。她指出,无产阶级专政是无产阶
级一切活动的主题。“无产阶级专政,这不是象资本主义利润的代理人故意捏造的那样,不是、、阴谋、‘无政府状态’,这是运用全部政治的权力手段去实现社会主义,剥夺资本家阶级”,其“符合占无产阶级多数的革命者的意愿”“符合社会主义民主的精神”。[3](p112)她认为,无产阶级专政在于“有力地、坚决地侵犯资产阶级社会的既得权利和经济关系”“没有这种侵犯,社会主义革命就不能实
现”。[3](p92)真正的民主是用完成革命任务所需要的全部政治权力来武装劳动人民众,而无产阶级专政正是实现真正民主的可靠保障。
在此问题上,列宁则认为,无产阶级专政作为“无产阶级阶级斗争在新形势下的继续”,[8](p362)也是由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的先决条件,不容否定。他指出,“在无产阶级专政时代,阶级始终是存在的。阶级一消失,专政也就不需要了。没有无产阶级专政,阶级是不会消失的”。[9](p277)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不仅是镇压资产阶级的反抗,彻底消灭剥削阶级的必然步骤,也是对小生产者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创造消灭阶级差别物质条件的重要举措。要彻底战胜资产阶级并建成完备的社会主义社会,没有无产阶级专政根本不可能实现。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就是反对社会主义。承认阶级斗争还不能说是马克思主义者,而承不承认无产阶级专政才是辨别真假马克思主义者的“试金石”。虽然俄国无产阶级执掌国家政权,但阶级斗争并未停止反而愈加复杂,资产阶级复辟的危险仍旧存在,无产阶级专政根本不能抛弃。
总之,在要不要无产阶级专政问题上,列宁与卢森堡的理论立场是一致的。他们不仅强调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精神实质和时代价值,还特别注重站在阶级斗争的视角,立足无产阶级利益考察无产阶级专政的重大价值,体现的是对马克思主义关于未来社会实现方略的坚持和对无产阶级利益的维护,正是对马克思主义阶级性和革命性的思想反映;相反,伯恩施坦除了否定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及其价值外,也忽略了两大阶级尖锐对立背景下无产阶级专政对于维护无产阶级利益的重大
意义,无疑是一种不分时机、不计实际地反对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表现。这与列宁、卢森堡的理论态度和立场截然对立。自然,伯恩施坦的认识不仅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科学辩证法精神,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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