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北京政府时期的中缅边界问题交涉
广州国旅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后,革命浪潮随即波及云南,10月27日,同盟会会员张文光于腾越起义,克复永昌等地。昆明同盟会员于10月30日(农历九月九日)起义。经过激烈战斗,起义军在次日完全占领昆明,昆明“重九起义”获得成功。随后大理府等各府、州、县地方政权也纷纷落入革命者手中。快餐小吃店
鉴于中国国内的政治形势,英政府停止了中缅划界问题的交涉,“忽于九月以后乘我民国多事即派兵阑入,且私立界石,直至小江以南十八塞地,据为己有”[1],对北段未定界地区展开实际经营。对此,云南都督蔡锷主张避免与英国发生边界冲突,但也不能漠视英国的驻兵经营行为,为以后能够谈判索回,只有先提出抗议,声明中国的主权权力,对于英军还未到达的地方则极力经营,并电呈中央“北段界务条陈补救三端”:(1)将兰州土司地改设兰坪州;(2)专设质变总办督率殖边队潜入怒地、俅地分头招抚,计划拓殖;(3)专派交通队经营由滇西经貉豸俞径赴中藏之新路[1]。此条陈得到了中央政府的同意[1]。
荷兰学生奶粉因此,云南政府在政权稍稍稳固之后,便在西部边境开展了一些筹边措施。以反英著称的革命党人李根源负责管辖楚雄、大理、丽江、顺宁、永昌、腾冲(即腾越)等6府及景东、蒙化、永北等3直隶厅共35州县的事务。在李根源的指导筹划下,六库、老窝、登埂、鲁掌、卯照等5土司并改为泸水县;设置了腾冲府属各土司弹压委员,进行筹划治理,并先派李遇顺、张寿等带兵百名往腾冲沿边进行巡视,抚绥野夷,导以内向,西北至恩梅开、迈立开两江;又根据蔡锷遣员“分赴俅江流域搜集各种属我之证据,或取具木刻凭证,随时汇集呈报,为将来争议之资”[2][3](P693)的指示,派任宗熙为正委员长,景绍武为副委员长,率领各委员及国民军分往怒俅各地,逐寨抚绥,考察情形。并于兰坪县营盘街设立怒俅殖边总局,编成殖边队。蔡锷对李根源的边界经营措施给予了积极支持,并“派员赴京钞界务及外交重要档案、地图,预备将来严与交涉”[2][4]。
1912年6月5日,云南总领事额必廉电告英缅政府,他从英国驻成都总领事那里收到了一份蔡锷4月27日致袁世凯和所有都督的电文复本,其中提到英国近来在片马及恩梅开江流域的活动,蔡锷认为这是对中国的严重威胁,敦促立即采取行动。额必廉表示“我的印象是蔡锷将尽可能快把争议领土置于军事或行政控制之下”[5]。
不过,囿于中国政局以及经费的牵制,云南地方政府实力经营边疆的效果十分有限。“反正以来,滇省侦察队,殖边总办之筹设以款绌难筹之故,侦察队旋即撤销,殖边总办侨于怒江一带,兴修道路,不能大有兴举。”[6]这比起英国在北段未定界地区的活动则逊得多。
宁丹琳的胸
英兵除了在茨竹垭口、大小垭口等处竖立起界石,并于他戛及其以北地区屯兵扎驻,修筑土营、道路,每月派出巡缉兵二三名到茶山各寨巡查3次。小江茶山各寨已向英人交纳门户钱[7]。1911~1912年冬季,英政府派出各分队进一步对北纬27度40分以北的争议地区进行调查[8]。沿恩梅开江流域前进的远征队经过勘查认为,片马控制着许多交通要道,对于这部分边界至关重要,把它让给中国是非常不明智的。
英政府采纳了这一建议。英国政府认为尽管它曾提出可以承认中国对片马等地享有主权,但由于清政府对此提议没有答复,所以自己完全有资格占领这片争议土地。由于雨季时节英军不能采取行动,于是,在这个问题上英国先依靠外交手段进行处理,以免中国军队抢先。4月18日朱尔典得到英政府指令:努力造成李根源的免职,同时就腾越地方政府的态度向中国政府提出抗议[9]。7月5日,英国外交部就承认中华民国问题致函驻英使节刘玉麟。信函也特别提到片马等问题,要求民国政府制止当地民众反对英国的侵略行为,迅速地将李根源降职并调离滇西地区,并将片马问题的解决作为承认中华民国的重要筹码。
雨季结束后,英缅政府于1913年2月1日迅速出兵,占领了片马。
对于英国的行动,中国获得的消息夸大了英军行动的人数。据腾越道电称“:侦实英片马增兵千余,运送粮械,马驮五千余……又于他戛运存大炮、机关甚多,由蛮募有兵棚百余座,沿边英营均有增兵。”[10]实际上,英军的人数很少,印度政府早在1912年10月就表示,以100名军警前赴片马,另外100名作为支援力量留在拖角,便足以对片马实行有效占领[11]。对于中国方面的消息误差,英政府在答复中故意免于更正,仅仅表示所有英国军队都是在英国所认为的边界线内,英政府采取的措施只带有纯行政管理的特征。这个消息的误差,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云南当局采取针对行动。
面对片马危急,国务院在国会议员质问下,函询外交部解决办法。此时,外交部倾向于做出一定妥协,尽早划定中缅北段界务,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外交部认为,晚清时期,英政府虽然态度强硬,但迟迟未采取强占措施,清政府官员主张延宕,似乎还可行,但现在英兵节节进占,此问题就不能不迅速解决,毕竟“同为损失,划界自较延宕为患稍轻”,“惟两国所持界线相去甚远,非我预筹让步,则解决终恐难期,拟从要求重勘入手,
必不得已则主石鸿韶会勘原议”[12],即1905年中英联合勘界时,清政府代表石鸿韶拟议的界线。参谋本部也感到边界问题如再迁延,交涉必日益困难。因而对于外交部拟从根本上解决的意见,“本部甚盼从速设法实行,早清轇輵,以免将来又生枝节”[13]。袁世凯政治顾问莫理循也主张趁此解决中缅界线的划定,他根据自己掌握的情报,写了一份关于片马的备忘录,指出:“现在正是提出这个边界问题的好机会。我深信,现在办好这件事的可能性比任何其他时候都大。”依照他的看法,英国政府为防止两国之间经常发生摩擦,或许愿意从片马撤走,以换取中国同意为这段边界的其余部分划定界线的明确承诺[14](P157)。
国务院讨论了外交部的提议,迟迟未经议决。此时,在外蒙、西南、西北边疆情势日趋恶劣的情况下,国内以“宋案”为导火线,又引发出二次革命危机。袁世凯政权无暇再就中缅划界问题向英国提出交涉。
小学三年级英语上册期末试卷而英国为获得一条满意的中缅边界线,并不以占领片马为满足。自1913年秋开始,英国继续采取行动,力图将坎底笼地区与阿强堤河流域合并于上缅甸。
漂四声组词面对英军的行动,云南当局除不断向上汇报外,提出了早日向英提议,划定中缅北段边界的愿望。云南都督唐继尧认为“片马界案日久延搁,殊属非计”,“界务解决愈迟,则我吃亏
愈大,尤望转商外部相机提议,勿堕英谋”[15]。云南民政长李鸿祥也表示,中缅北段边界“英人自由经营,由片马而上,凡驼落江、狄子江、狄满江各处,莫不有英人之辙迹,再迟数年则进逼藏境”。提出中缅南段未定界“及北段之全界,亟宜提议分划,虽国力未充,划亦不免损失,要犹愈于不划之日被蚕食也”[16]。
为保障和巩固中国西南边疆,袁世凯政府调整了边疆地区的行政建制,1914年在清末川滇边务大臣辖区设立了川边特别行政区,但对谈判划定中缅边界不甚积极。1914年6月5日,外交部收到大总统袁世凯的批令:中英藏约尚未就绪,应暂从缓提议划分滇边界务[17]。袁世凯希望暂时搁置中缅边界问题,使更关全局的西藏问题能早日解决。
当时,英国以不承认民国政府以及将与西藏直接交涉为压力,要求袁世凯同意与英国签订有关西藏问题的新条约。屈从于英国的要求,袁世凯派员参加了1913年10月在印度召开的西姆拉会议。会议临近结束时,中方代表陈贻范迫于压力,在未接到民国政府正式训令指示的情况下,擅自草签了西姆拉会议草约。由于该协定若干条款存在严重损害中国政府对西藏地方主权的内容,当时民国政府宣布陈贻范擅自草签无效,不予承认,希望继续谈判,修正草约的部分内容。1915年6月28日,外交部参事顾维钧奉命与朱尔典协商西藏问题,因英国不
肯变更西姆拉会议草约,交涉不久又告停顿。这样,依照袁世凯意旨,至护国运动前夕,外交部对中缅划界的呼吁均表示“现在中英藏约尚未解决,自无机会提议滇缅界务”[18]。
袁世凯政府不就整个中缅未定界提出交涉,英国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朱尔典就此问题的意见是任其发展,“最好不要向中国政府提出整个问题,以期他们逐渐从我们占领这一地区的事实中认可这是英国的领土”[19]。就是说,在边界问题没有达成协议的背景下,英国不提出整个问题进行交涉,而按照自己单方面的声明,对北段争议地区实行逐步占领与经营,力图迫使中国政府承认英国占有的既成事实。
1915年袁世凯复辟帝制,直接引发护国战争。袁世凯的独裁统治被推翻,但却没有一个统一的力量取而代之,到1928年国民政府统一之前,中国中央政府始终动荡不定,军阀割据、相互混战,云南地方也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云南督军唐继尧因云南起义、反对帝制的首功,为国人所敬仰。护国战争结束后,唐继尧积极向省外扩张,引发顾品珍倒唐事件,唐继尧流亡香港,至1922年3月才“二次回滇”,重
掌云南政权。陷于内争的中央政府、云南地方政府都顾不上与英国就边界问题进行交涉,英政府乃依照其既定政策,步步经营。1921年完成了坎底赫兹炮台到密支那的道路工程,并于孙不拉蚌设立厅治,管理一切行政事务;1922年于拖角(他戛)设拖角厅。当时因盛传英国将改片马为县治,中国国内掀起划定中缅边界的呼声,北京政府才再次将注意力转到这一问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