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女性作家的自传体小说与黑人女性主义批评
作者:郑茗馨,王军
来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上旬刊》 2014年第1期
    郑茗馨,王军
    (吉林动画学院外语教学部,吉林长春 130012)刘若英与陈升
    摘要:黑人女性作家的自传体小说凸显了黑人女性自身的生存体验和文化际遇。小说以自传体的形式包罗了黑人社区生活的各个方面,反映了黑人女性的苦难生活,同时也表现出黑人女性在受到白人文化和价值观压迫的社会背景中的自我觉醒和自我抗争,颠覆了传统主流文学对黑人女性形象刻板、模式化的描写,使黑人女性夺回主流话语权,从边缘走向中心。
    关键词:黑人女性文学;自传体小说;黑人女性主义批评
关于立春的诗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4)01—0118—02
    项目资助:吉林省社科基金项目(外语专项),项目编号:2013wy09。吉林动画学院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项目编号:2013KS006。
    收稿日期:2013—08—10
    作者简介:郑茗馨(1984— ),女,吉林长春人。吉林动画学院外语教学部,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王军(1959— ),女,吉林四平人。吉林动画学院外语教学部,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黑人自传体文学作为美国黑人文学的一部分,为美国黑人文学的发展和壮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莱恩·赛格斯曾指出:“在当今这个时代,对一个民族的文化身份充分而均匀的洞察,意义重大。”[1]因此,为了重塑黑人女性的族裔身份及族的身份认同,颠覆西方白人霸权意识,建立女性主义的主体意识与话语权,许多黑人女性作家选择通过自传体书写进行创作。通过这样的一种形式,黑人能够作为一种叙述的主体来讲述自己对政治、社会、经济等多方面压迫的反抗,进而确立黑人女性的自我身份和文化认同。
    自传体写作作为一种文学传统,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表述方式。美国黑人女性文学自传体小说是从奴隶自述体小说开始起源的。女性自述体小说和男性自传体小说的不同点在于女性作家在潜意识中不断地纠正男性视野中的女奴形象,使其改变成为一幅黑人女性虽历经挫折但依然具有百折不挠、坚强不屈抗争精神的自画像。由佐拉·尼尔·赫斯顿创作的、被誉为“第一部黑人女性主义的文学作品”的《他
小投资们眼望上苍》,可以看成是最早描写黑人女性意识觉醒的作品。赫斯顿的自传写作将个人性话语置于黑人集体话语之中,将自我塑形与更为广阔的世界联系起来,重新表达并命名自我。她的自传不仅仅是期望在特殊时刻以特殊方式想象自我——对自我认识可能性的探索,更是尝试对传统文学界限进行的挑战。玛雅·安吉罗的自传小说《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描述了作者的亲身经历,着重塑造了逆境中争取独立和尊严的黑人女性形象,这些自传体小说标志着黑人文学开始成为美国多元文化的中心。
    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在20世纪70年代崛起,并成为当代女性主义理论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贝尔·胡克斯说:“着眼于性别、种族、阶级的连锁本质是一种改变女权主义思想方向的观点。”[2]因此,要想进一步了解、深化当代女性主义理论的广度和维度,就必须着眼于黑人女性主义批评。黑人女性主义批评繁殖于西方女性主义思潮的沃土,以争取黑人女性最广泛的权益为己任,主张拆解男权统治,构建女性话语体系,最终完成自我发展、自我完善的夙愿。虽以西方女性主义为根基,黑人女性主义却从未停止过同西方女性主义的冲突与碰撞,正因如此,二者最终在意识与能力上达到了完美的契合与共鸣。“黑人女性主义与白人女性主义的争论中,黑人女性主义批评的兴起与繁荣促使女性主义在性别之外,开始重新审视种族、阶级等问题,从内部挑战和质疑了其白人女性主义观点,从而改变了当代女性主义批评的发展方向”。[3]由于美国黑人女性地位低下且没有受教育权和话语权,一直处于“无言”的状态。她们的“沉默”使得她们很容易被主流话语客体化和他者化,黑人女性形象也一再地被扭曲和妖魔化。黑人女性主义首先要改变主流文学话语中刻板、恐怖的黑人女性形象,一反黑人
女性的沉默,拿话语来为自己正名,并且帮助黑人女性自我发现,自我实现。著名的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家爱丽丝·沃克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概念——妇女主义,以示与主流女性主义的区别。她的代表作《紫颜》便是黑人女性主义思想的体现,除此之外,无论是赫斯顿的《他们眼望上苍》,还是安吉罗的《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都以自传体书写的方式凸显了黑人女性所受压迫的多重性。
    沃克的自传体小说《紫颜》是围绕主人公茜莉的经历进行描述的。茜莉从麻木到觉醒,从与男性的邪恶力量相抗争,到实现自我价值,并走向崭新人生的心路历程,最终重塑自我,成为全新的黑人妇女。书信体写作使得读者可以走进主人公茜莉的内心世界,从而看到她对感情的认真和承受的心理磨难,也显示出她被矛盾心理折磨时的无助与无奈。像传统的黑人女性文学中的主角一样,茜莉曾经也是遭到百般凌辱却依然默默忍受的女子。在主流文学中,黑人女性通常都与白人女性纯洁、简单的形象相反,最常见的黑人女性形象有四种:女家长、女保姆、生仔女和无耻。其中,最被“认可”的黑人女性形象是黑人女保姆。保姆的强壮与主流的白人女性的柔弱成为鲜明对比,却也被男人视为不需保护的女人;与白人女性的贞洁、单纯相比,生仔女和性欲旺盛,这就成了白人男性对她们性侵犯的合法理由。通过扭曲黑人女性形象,可以将白人男性的身体和精神合法化。与此同时,在心理上也给黑人女性造成了难以承受之重,但却也成为黑人女性自我实现的动力和源泉。
    在《他们眼望上苍》中,赫斯顿以黑人女性为探索原点,一针见血地指出洛根·基利克斯除了将珍妮视为家庭的奴隶外,还彻底摧毁了她的自我意识和女性意识,洛根对此根本毫无察觉,更谈不上悔改。
珍妮经历了普通黑人妇女共同的苦难。在洛根眼里,珍妮就是一个家庭奴隶,一切都得听命于他:无论他要珍妮做任何事,珍妮都得答应。但珍妮并不认为当初以六十英亩的身价把自己卖了出去就非得向洛根屈服。而洛根的变态的占有欲使其走向极端,盛怒之下他恨不得拿把斧子将珍妮置于死地。珍妮的第一次婚姻不能得到继续。第二次选择的失败使珍妮再度痛苦万分,因为“从乔迪处得到的只是金钱能买到的东西,这是她最不看重也是一直丢弃的部分”。珍妮知道,无论是哪任丈夫都企图从根本上摧毁她的骄傲。而她内心深处一直在追求自我的完善。珍妮告诉好友赞比,不要自卑,要自己去发现生活。正是独立人格把女性力量从看不见的地方引领到光明的天地。寻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使珍妮成为自传体小说中的经典形象。通过珍妮这一形象,赫斯顿意图揭示出:女性一旦成为男性手中的占有物,其自身价值势必被否定,势必陷入丧失自我、走投无路的绝境。珍妮显然改变了美国文学中陈腐的黑人女性形象。在寻主体的过程中,珍妮打破禁忌,敢做时代先锋,她靠独立的人格、永不衰败的自尊去面对生活的挑战,强烈地追求成就感。张扬个性无疑是珍妮实现独立人格的必备条件之一,使女性被遮蔽的自信与自强重新成为社会的关注焦点。
    沃克、赫斯顿等塑造出的经典女性形象,体现了黑人女性作家利用自己的文学来做成功的自我定义,进而建立起自己的表述方式,对黑人女性自我丰富、具有差异性的形象进行表征的努力。许多黑人女性作家用自传体进行书写创作,是希望获得自由本真的“自我”。只有当黑人女性能够还原自我,而不再是“客体化”的他人时,才会具有自我意识并能够成功地迈向话语中心,才有能力不受性别、种
族和民族意识的支配。黑人女性作家通过自传体小说的创作,描写了黑人女性对外部环境的敏感、细腻的感悟,赞扬了黑人女性在多重压迫下不服输的精神,努力恢复黑人女性被“客体化”了的人格,歌颂了女性的自我实现。
    [参考文献]
    [1]莱恩·赛格尔斯.“文化身份”的重要性——文学研究的新视角[A].乐戴云,张辉主编.文化传递与文学形象[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萨顶顶年龄
    [2]贝尔·胡克斯.女权主义理论:从边缘到中心[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
    [3]薛菊花.《紫颜》的黑人女性主义解读[J].时代文学,2011(10).
    [4]王军.20世纪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文学的发展与现状[J].西南大学学报,2007(11).火炬之光法师技能加点
    [5]许辉.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综述[J].安徽文学,2012(4).
    [6]刘婕.美国黑人文学的传统[J].译林,19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