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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导演的作品《春夏秋冬又一春》以生活在寺庙的小沙弥为主角,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为时间线索,讲述了人生不同阶段的思想角度和生活状态。精神分析学说是与电影同时代诞生的思想理论,“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和雅克·拉康的镜像分析理论为重要理论资源”“通过对电影文本的象征分析,来寻深层的无意识文化心理”[1],这一充满理性哲学的思辨方式与金基德电影的叙事手法不谋而合。世界最小的国家
一、人之初
端午节放假2022年高速免费吗奥地利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1895年他与约瑟夫·布洛伊尔合作出版《歇斯底里研究》,代表着精神分析学派的诞生。弗洛伊德最基本的精神分析理论就是强调人的无意识与本能冲动在艺术活动中的主要作用,这与中国“三字经”里的“人之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一)三重人格的角模型
弗洛伊德主张的“无意识理论”认为,人的意识是由无意识、前意识和意识三部分组成的,三者之间是一
个由原始到深层、由自然到约束的结构状态。为了更为直观地解释这一理论,弗洛伊德又提出“三重人格理论”,他认为一个人的人格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构成,这三部分仿佛凝聚成一座巨大的冰山,冰山的最下层是象征着未经雕琢的最原始和天然的冲动及欲望,也就是“本我”;冰山的中间部分代表着经过一部分社会规则和伦理道德约束的思想及行为,也就是“自我”,自我是本我的升级;冰山的最上层露出海面的部分代表着道德的、理想的、超脱的状态是“超我”,超我又是自我的升级,是本我应该达到的最终状态。
电影《春夏秋冬又一春》,是以小沙弥的不同成长阶段作为个体时间来进行叙事的,不同年龄段的角象征着三重人格的具象模型。“本我”是儿童时期的少不更事,他以玩弄鱼、青蛙、蛇和在它们的身上绑石子为乐,在没有任何范例和模本对照学习的情况下,儿童沙弥以对动物施虐来获取乐趣和快感,这也验证了弗洛伊德“无意识理论”中的原始攻击欲望。青少年时期的性萌发和性冲动促使他逾越佛门清规,犯下戒,这一系列的行为皆出自于人最原始和最本能的冲动及欲念,是无意识的、不受约束、非理性的。“自我”是沙弥在中年时期杀妻后的重归寺庙,他换回僧侣布衣,在师父的指点下用罪刀刻下《般若波罗蜜心经》,用如此的方式来阉割焦虑,完成自我惩罚和自我忏悔,最终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法律的代价,这是“自我”对“本我”制裁和约束的过程。师父老和尚则象征着“超我”的化身,他代表着一种理想主义的状态,无欲无求,无怒无嗔,而老年沙弥在服刑后抱着佛像、身缠磐石走向山顶也暗喻了对“超我”不断追逐的过程,他在约束中完成救赎,在罪与罚之间完成心灵的裂变。
人类从物质文明到制度文明的转变,正是“由于惧怕外部权威的进攻而产生了对本能的克制,然后是内部权威和由于对它的恐惧,即对良心的恐惧而产生的对本能的克制”[2]而得以完成,就像小沙弥在成长过程中处于师父的点化和法律的约束下不断对自己的原始无意识和本我、自我进行修正,最大程度地接近最终宗教化的神圣的超我状态。
(二)性本能的萌动与爆发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中还有一个重要理论就是“性本能理论”,性本能冲动的核心原因是“力比多”(Libido)的存在,它象征着性欲背后源源不断的潜力和动能。在《春夏秋冬又一春》中,青年时期的沙弥在看到两蛇交尾后是他生平第一次最直接的性启蒙,于是在见到女客人后他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性冲动,从最初的羞涩观察到试探性的交流接触,从伸手抚摸被拒到偷食禁果,浸湿沙弥布衣的湖水就像他无法抑制的性冲动蔓延而出。身处深山幽闭之地,自小与树植虫鸟为伴,
春夏运用早期精神分析学理论
评析电影《春夏秋冬又一春》
文/王艺颖
初九祝福语图片摘 要:电影《春夏秋冬又一春》是韩国导演、编剧金基德的经典作品,影片以充满象征隐喻的镜头画
面和东方禅意的韵味风格掀起一场简约清雅的韩国电影之风。运用早期精神分析学电影理论,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和拉康结构主义语言学模式的精神分析学角度对电影进行评析,深入影片建构的微观世界,见证人物成长的修行过程,体味理性反思和人文关怀。
关键词:《春夏秋冬又一春》;金基德; 精神分析; 结构主义; 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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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见过男女欢爱之景,但是在遇到女客人后沙弥内心潜藏的“力比多”喷涌而出,这是性本能最原始、最自然、最真实的写照。
成年人的性本能冲动并非是在成年时期才形成的,在儿童时期到少年时期的成长过程中就已经有了性欲的概念,于是弗洛伊德又提出了“俄狄浦斯情结”,即恋母情结。“俄狄浦斯情结”意味着男孩在成长过程中对母亲及母亲所代表的女性的痴迷和依恋,对父权或父亲形象的反抗和仇视。影片中有这样一段场景,夜晚时分,青年沙弥在观察到师父熟睡后小心翼翼跨过师傅,转而拥向以神像为分界线的女客人身边,沙弥跨越供奉神像的神坛,意味着跨越过以“自我”和“超我”为克约的清规戒律;跨越师父,意味着跨越过内心对以师父为代表的权威压迫,他完成了物理空间上的跨越,也完成了心理空间上的反叛与满足,从而促使内心“俄狄浦斯情结”的达成。
在影片中为了惩罚沙弥不计后果的冲动,老和尚师父将沙弥与女客人相拥入睡的木舟灌满河水,这是师父对沙弥毫无忌惮释放自己无意识欲望的警戒和惩罚,沙弥因此慌乱惊醒并在痛苦不舍中目送女客人离去。“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个人永恒地置身于一种争斗之间,一方面是不顾一切追求愉悦的强烈无意识欲望,另一方面则是在理性和社会化的制约下,修正和放弃某些获得愉悦的过分要求以适应自我保护的实用主义准则”[3]。小沙弥无论是在本我、自我、超我之中挣扎修炼,还是对无意识理论下的性本能和攻击本能的束缚与克制,都是弗洛伊德按照他所提出的精神分析理论对人应该达成怎样的状态给出的蓝本,他修行的历程,就是克约原始本性的过程。
二、行之矩
如果说创始阶段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给出了关于如何构建人格的世界观,那么拉康的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则是给出了关于如何构建人格的方法论。法国思想家雅克·拉康将弗洛伊德的理论与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相结合,创造性地将抽象化的精神分析建立在语言学具象化的基础之上,形成一套结构主义精神分析的体系。拉康最为著名的理论就是“无意识是他者的话语”“镜像阶段论”和“主体结构论”,对人的无意识行为是如何得到社会化、合理化转变的过程给出了具有操作性和执行性的解释。
(一)无意识的双向互动性
首先,拉康对弗洛伊德提出的无意识理论做出全新诠释。他认为无意识理论“第一,是作为一种‘场所’
的无意识,第二,是作为‘他者的话语形式’”[4]71-75。他者的话语形式,就是指无意识是母性与父性的结合,欲望和理智的综合表达。由此看来,人的任何一个无意识动作,都可以得到话语和文本的具象解释。正是因为无意识可以得到语言的解释,逆向思考,无意识同样可以得到语言的作用和改变,即“双向的投射,一是无意识对语言的作用;二是语言对于无意识的作用”[4]71-75。这与日常的交流情景极为相似,话语充当思维模式的媒介,个体通过语言符号表达思想结构,同时经过理解和接受新的语言符号调整重建全新的思想结构。
在影片《春夏秋冬又一春》中,老和尚在小沙弥采完草药之后告诉他“别放进去,这个要丢掉”,小沙弥疑惑不解,“为什么呢?看起来是一样的呀”,师父耐心解释道,“靠近一点看,在这个底下有一条白线,如果你吃了它,就会被毒死”。在这里,看似是师父为小沙弥科普植物知识,内含的深意却是提出了一个在沙弥的意识里从未接触过的语言符号——“底线”的概念,可延伸为既是指宏观局面下社会规则的底线,又是指微观局面下个人道德伦理的底线。在沙弥原始的尚未得到开化的无意识里是没有建立利害关系的,他的欲念和法则是混沌不清的,他的无意识话语折射出的符号形象就是将有毒的杂草和真正的药草混为一谈,师父通过教导式的话语告诫他什么是治病救人的良药、什么是伤人肺腑的毒草,小沙弥理解师父的话语符号,对错观和是非观在这个时候开始得到建立。中国金牌数量
拉康曾说语言不是非物质的,它类似于一个微妙的实体,不但是思维结构符号化、具象化表达,也是意识方式交换和传播的介质及渠道。一个主体在与另一个主体交流的过程中建立自身主体的意识,在
这过程中“主体摆脱了想象阶段进入到以真实的主体间性为特征的符号阶段所说的言语”[5]。
(二)二次同化和主体结构的建立
在象征和语言出现之后,拉康的“镜像阶段论”更像是把这一阶段的活动看作一个进行识别和建立认知的过程。该理论认为刚出生的婴儿是无法区分他者和自身的,更没有主体的意识,于是在经过6个月到18个月的“实在界”,婴儿站在镜子面前第一次完整全面地看到自己的样貌,有了什么是“我”这一主体的概念,这个过程被称为“一次同化”,他开始有了自我意识达到镜像阶段,即想象界。而真正主体的形成还依赖于“二次同化”,即由“想象界”到“象征界”的发展过程,“二次同化”的阶段也被称为“俄狄浦斯情结阶段”,是幼儿通过意识到自己、他人和世界的关系,接受了社会文化结构与语言象征结构,从而使自己本身被“人化”或者‘主体化’的时期。
“二次同化”的过程对于人的个性性格和社会性格的形成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影片《春夏秋冬又一春》中,儿童时期的小沙弥在河畔石滩以玩弄动物取乐,他用绳线将石子捆绑在鱼、青蛙和蛇的身上,看着动物因为负重行动迟缓而咯咯大笑。师父默默观察到这一幕,并趁沙弥熟睡之时将同等比重的石块绑在他身上,沙弥醒来抱怨石块沉重无法走动并且委屈认错,师父对他说:“去到那些被你绑在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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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物,帮他们解开绳子,那我也会替你解下来的。但是如果那些动物,鱼、蛇还有青蛙死了的话,在你今后的生命里心中都会背负着这颗大石头的。”这是小沙弥“二次同化”的过程,师父通过切身体验的惩罚方式告诫沙弥:原始的本能需要得到社会的承认与接纳,行为需要得到道德规范的约束,逾越道德规范的行为是要为之付出同等代价的。
纵观拉康的结构主义精神分析理论,正是通过无意识的语言作为交流媒介,主体建立了自我、他者和社会的概念,对原始欲望进行削减和牺牲,外化的行为举止才能得到制约和规范,人的自然性和原始性慢慢消退,社会性与文化性开始彰显,主体结构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建立,完成从“理念我”到“镜像我”“社会我”的过程。
三、结语
虫鱼蛇鸡似欲念的蛊惑,木门佛尊如心中的规诫,春夏秋冬是四季的变幻,生灵从出生至消亡要历经万事的捶打、岁月的淬炼,新生仿佛旧世涅后的重生,新一届的修行轮回再启,如此循环不息。影片《春夏秋冬又一春》里的小沙弥像是每一个普通人的化身,观众随着导演的叙事视角用理性的目光审视和关切着主人公的成长,同时也在鞭策着我们不断叩问和反省自身。导演金基德曾把一个人的诞生比作一个宇宙的开始 ,从本我、自我到超我的过渡,从实在界、想象界至象征界的优化,人生前进的
道路正如星光熠熠的宇宙,层层更迭,包罗万象,向着最亮的目标和最终的远方踽踽前行。
参考文献:
[1]舒也,李蕊.从文本分析到镜像分析——精神分析电影理论的分析策略[J].北京人民大学学报,2015(2):151-156.
一起跨年的浪漫句子[2]王凤才.马尔库塞非压抑性文明论研究[J].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3):21-24.
[3]游飞,蔡卫.世界电影理论思潮[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2:359.
[4]周文莲.比较与分析:无意识主体理论——论弗洛伊德与雅克·拉康精神分析路径间的关键问题[J].社会科学论坛,2013(11):71-75.
[5]霍红.拉康的语言观研究——语言维度中的主体建构及其“在世”[D].长春:吉林大学,2014.
作者简介:王艺颖,上海大学上海电影学院硕士研究生。
从《美的历程》中读中国理性外化于美的发展史
文/林 俏
摘 要:美,在每个时代里有它固定的组成因素,在整个人类社会里也已经划下了它的领域,这些都源于人类对美的感知。这种感知可以是无意识的、可以是不自觉的、可以是因为社会环境的影响而激发出来的,但要把这种感知化为具体形式表现出来,并不断地对该形式进行拓展、分析、归纳、完善,那便是人类的理性超脱出了人性在发挥作用。中国是最早焕发出理性精神的文明国度,在于我们最早建立了伦理的思想。在这样的精神基础上,中国的美的历程无疑也是一部理性的历程。于美的形式中探索其内在的理性元素,有助于分析归纳出中国审美的个性、形成原因,以及中国理性精神积淀到今天该何去何从。
关键词:《美的历程》;美学;理性;审美个性
一、理性在美的历程中的参与
(一)感知
我们所发现的原始社会里那些粗糙地染了的犬牙、砾石,还有形状各异的工具,便是远古人类对彩与形状的感知。这种感知是不自觉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就好像是婴儿在睡梦中,对于若有若无的轻抚会轻弹一下手臂,或是舒展一下额头。到了这种官能感受积累到一定程度,开始脱离动物性并有拓展开来的“观念性想象和理解”时,感知便进入到新的阶段——各种壁画、歌舞及它们表达出来的神话内容,成了“有意味的形式”。
那么这种意味的出现是否是理性的作用?笔者认为不是。
编辑:刘贵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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