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怎么写,写什么在现在好像不是什么问题。常听说现今的中国写新诗的人比读新诗的人还要多,十几年前,我曾经也在这前面的一“多”中跟着新诗人们“邯郸学步”过,不得要领就“知止知足”,但一直一有机会读新时代的人写的新诗,可惜到现在就是没有读过“梨花体”大诗人赵丽华的,在我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这几年来,要是手边拿起书来,其中有诗集总是古人的多,新近的诗人的作品几乎就不沾手,这喜欢“古”的,不接近“新”的,莫非是自己也老的缘故吗?
因为不愿意让自己越来越“老”这点小私心,就在博客里读朋友们做的新诗,象清月的诗,整个儿一个人都掉进诗里边了,还有象梦兄的新诗,一句“亲爱”可以让我感到诗人年轻的激情自己也曾有过。正如开篇说的那样,怎么写与写什么的确已经不成问题了,我总觉得要怎么样的诗人怕才是不管新旧,就是说出话来,一定有“诗气”的。在博客上吟闻这两位朋友的“诗气”在我是一种意象的幸福,虽然并没有亲耳听过他们说的话。这还算是近一点可以办的到的事情,要是读知堂老人,已经只能嗅嗅他留下来的文字了。有些人“嫌”他的“不大义”,就连他的文章一并“弃”了,这“罪过”启明先生自己很清楚,但他从来没后悔过,这也是很清楚的事情。
上世纪新文化运动,最早写新诗的人都知道胡适之的“两个蝴蝶双双飞上天”的《尝试集》,其实鲁迅和周作人也是“尝试”写新诗的开先河的人物。诚如后来的很多批评家说胡适之的新诗“浅白直露”的一样,更多的总是从“开风气”的历史意义上来肯定他,由我个人的兴趣来看,胡适天生就不是个“诗人”,这样的评价也并不是“责贬”他的。倒是周氏兄弟,鲁迅是天生的异质诗人,无论新诗与旧诗自不必论,连他的短小精悍的杂文也“简直就是诗”。这样的评价用在周作人的散文上是否也可以,我还不能做出自己的判断,但下边这一首作于1919年的新诗《小河》却明明告诉我们,启明先生也是了不起的大诗人。
一条小河,稳稳地向前流动。
经过的地方,两面全是乌黑的土;
生满了红的花,碧绿的叶,黄的果实。
一个农夫背了锄来,在小河中间筑起一道堰。
下流干了;上流的水被堰拦着,下来不得;
不得前进,又不能退回,水只在堰前乱转。
水要保他的生命,总须流动,便只在堰前乱转。
堰下的土,逐渐淘去,成了深潭。
水也不怨这堰,――便只是想流动,
想同从前一般,稳稳地向前流动。
一日农夫又来,土堰外筑起一道石堰。土堰坍了;
水冲着坚固的石堰,还只是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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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外田里的稻,听着水声,皱眉说道:
"我是一株稻,是一株可怜的小草,
我喜欢水来润泽我,
却怕他在我身上流过。
小河的水是我的好朋友;
他曾经稳稳的流过我面前,
我对他点头,他向我微笑。
我愿他能够放出了石堰,
港澳通行证怎么办仍然稳稳地流着,
向我们微笑;
曲曲折折的尽量向前流着,
堰怎么读经过两面地方,都变成一片锦绣。
他本是我的好朋友,
只怕他如今不认识我了;
他在地底呻吟,
听去虽然微细,却又如何可怕!
这不你我的朋友平日的声音,
--被轻风搀着走上沙滩来时,
快活的声音。
我只怕他这回出来的时候,
不认识从前的朋友了,--
吴磊艺考便在我身上大踏步过去;
我所以正在这里忧虑。"
田边的桑树,也摇头说:
"我生的高,能望见那条小河,
他是我的好朋友,
他送清水给我喝,
使我能生肥绿的叶,紫红的桑葚。
七夕红包发多少有意义他从前清澈的颜,
现在变了青黑;
又是终年挣扎,脸上添许多痉挛的皱纹。
他只向下钻早没有工夫对了我点头微笑;
堰下的潭,深过了我的根了。
我生在小河旁边,
夏天晒不枯我的枝条。
冬天冻不坏我的根。
如今只怕我的好朋友,
将我带到沙滩上,
拌着他卷来的水草。
我可怜我的好朋友,
但实在也为我自己着急。"
田里的草和虾蟆。听了两下的话,纳税筹划税收筹划
也都叹气,各有他们自己的心事。
***
水只在堰前乱转;
坚固的石堰,还是一毫不摇动。
筑堰的人,不知到哪里去了。
在《知堂回想录》中,周作人坦陈自己写“新诗”的经验很浅,“写那样的长篇实在还是第一次,而且也就是第末次了。”我抄在上边的这首《小河》共五十八行,八百多个字,可以完全当一篇“小品文”来看了。要是没有耐心的人,我想怕是读不下去的,就象我也只是在一杯清茶的相伴下才读毕的,这也和读启明先生的散文一个样,越读越觉得苦雨斋的味道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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