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期
P opula r C ine ma 封面故事
在《茉莉花开》中,陆毅饰演的邹杰是莉的爱人。陆毅说,邹杰是个悲剧人物,他痛苦的根源在于娶了莉,在婚后还被莉怀疑;另一方面就是那个时代的整个氛围,很压抑,被冤枉了也没有办法辩白,如果放在今天,邹杰有机会解释的话,他也不会自杀。早在上戏读书时,陆毅就曾在由侯咏掌镜的某个影视剧中客串。他也是侯咏最先敲定的男演员。
在上海,第一个进组的演员就是陆毅。侯咏说陆毅“健壮、老实、厚道”,很接近工人家庭出身的邹杰。等两人熟悉之后,陆毅告诉侯咏,他的家庭与邹杰非常相似,世代都是工人;小时候也像邹杰一样地生活,一样地倒马桶。侯咏得知这些情况后大喜。
陆毅说,在拍《茉莉花开》时,他从章子怡身上学到不少东西。比方说,章子怡每次拍完一个镜头,都会到监视器前看自己刚才表演的回放,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在下一条拍摄中再去调整。
有一场戏说的是邹杰陪着莉去妇产科医院检查,医生检查出莉不能生育。一心想要孩子的莉一时完全无法接受,有些失控地和医生在病房内大声吵起来。而坐在门外的邹杰听见屋内的争吵声,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病房门口。病房锁着门,进不去,邹杰就只好在病房门外大声地喊叫。
陆毅:一个沧桑的工人
拍这场戏的那天,其实没有章子怡的镜头,她完全可以不来。她和医生争吵的声音在后期的时候加上去就可以了。但章子怡还是早早到了现场。陆毅问章子怡,你今天怎么来了?章子怡说,来看你拍戏嘛。
各个部门把镜头布置好了,陆毅开始试戏。他坐立不安,站起来,之后冲到病房门口大喊。因为病房内缺少莉和医生争吵的声音,在病房门外的陆毅感觉不到病房内激烈争执的态度,情绪的表达总不能很到位。这样试了几遍,还是不能让人满意。这时候,章子怡对导演说,导演,还是我到里面去喊吧。导演一想,反正章子怡在里面要说台词,不如就同期把声音录下来。于是叫上同期录音师,再一次进入实拍。
章子怡个人章子怡在病房内按照剧本的台词真的吵起来,声音里从惊异、失落到转为愤恨、无助,再到最后歇斯底里的绝望。她的情绪感染了陆毅。陆毅内心一下子被点燃了……
陆毅说,拍《茉莉花开》这部影片,他最大的收益就是学到了一种艺术创作的态度。而侯咏对陆毅的评价验证了一些演员在媒体前对陆毅的“吹捧”。侯咏说:陆毅真是个好人,老老实实,没有任何腻腻歪歪的毛病。
演,因为影片不是纪实风格的,而是寓言式的。姜文提的要求是:拍我的戏的时候,能不能不按照分镜头来拍?我给你一口气全演下来,然后你再换个机位,我再给你全部演一遍。对于这个要求,侯咏在实拍的时候都尽量满足了。
现在的《茉莉花开》里,孟老板身上一个非常出彩的地方,就是他时不时说几句洋泾浜的英语。这在原来的剧本里是没有的,是由姜文设计,在电话里和侯咏敲定的。用侯咏的话来说就是,这个设计把孟老板身上的那个土、那个媚、那个说不清的劲儿一下子演出来了。姜文说,姓孟的不就是想把那小女孩弄得云山雾罩一点嘛,让他说英语更能表现气氛、身份,显得这个人很“拽”。
姜文的最后一场戏是在锦江饭店宴会厅拍生日舞会。由于场地时间和拍摄程序的限制,剧组在赶拍姜文的同时还要在不同的时间抢拍盖丽丽、潘婕等数十个人的戏。锦江饭店的期限是晚上十点,拍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还有好多镜头要拍,而姜文的镜头只剩下最后两个了。侯咏想了想说,这两个镜头没什么意义,可以不要,你的戏结束了。姜文问,真的不要了?你要想好啊。侯咏说,没问题,不用拍了。姜文说,这样吧,我再等会儿,你再想想。
之后侯咏又晕头转向地忙了好一阵子。而趁侯咏换镜头的时候,姜文过来问,我那镜头还拍吗?侯咏说,不拍了,想好了。姜文问,真想好了?那我卸装了?侯咏说,卸吧,你回去休息吧——但是,姜文一直都没走,直到十一点钟收工的时候,他才跟大家一起离开现场。
在现场,姜文喜欢拿个数码照相机拍着玩,拍地上的爬虫,拍哪个人在睡觉……有一天姜文跟侯咏聊天,说你看我随便照照片,要是让一个人看机器,他的表情和眼神是麻木的;要是说,哎,你看那边有个美女,他一回头,我再趁机拍他,那他的表情和眼神绝对是活灵活现的……侯咏说,听了这话,他知道姜文在拍戏时仍坚持为别人递词的原因了。
在片子里,陈冲和姜文几乎没有对手戏。姜文在戏里只对陈冲说了一句话。两个人不在一个画面里不说,陈冲还没理他。但拍的时候,姜文仍坚持站在离陈冲不远的地方。
拍完这个镜头,陈冲对侯咏说:姜文真是个好演员。
侯咏说:陆毅真是个好人,老老实实,没有任何腻腻歪歪
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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