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镜补》对《吾妻镜》的误解
作者:王玉玲
来源:《读书》2016年第10期
作者:王玉玲
来源:《读书》2016年第10期
《吾妻镜》是记录日本治承四年(一一八○)至文永三年(一二六六)间历史事迹的史书,曾于清初传入我国。清翁广平的日本通鉴《吾妻镜补》即以《吾妻镜》为重要原始史料编撰而成。在当时国人对日本历史不甚了解的环境下,翁广平的《吾妻镜补》堪称当时介绍、研究日本的巨著。然而,由于文献资料等方面的限制,《吾妻镜补》对《吾妻镜》的理解流于字面记述,对《吾妻镜》的史料定位以及对《吾妻镜》内容的概括都存在局限性甚至误解。
首先,《吾妻镜补》虽以“吾妻”命名,但翁广平本人对“吾妻”的含义却是不甚了解,对《吾妻镜》的史料定位也并不准确。《吾妻镜补》收录的《静窗丛话》中记述了作者蔡澄与朱彝尊讨论“吾妻”含义的对话:
相与一笑。
《吾妻镜》在当时“流传甚少,在博学者未尝见”,因此“吾妻二字不可解”基本上代表了当时多数文人士大夫对“吾妻”的理解。翁广平将此段对话收录于《吾妻镜补》之中,尽管不能将其认定为翁广平本人的见解,但从《吾妻镜补》的前后行文来看,翁广平并没有对“吾妻”有准确的理解。
翁广平积一生心力穷搜博采,耗时七载,五易其稿,终成《吾妻镜补》,足见其对这本日本通鉴的重视程度。因此,首先可以断定的是,以“吾妻”命名并非草率之举。《吾妻镜补》凡例对其书名来历的解释是:“此书本吾妻镜与海东诸国记、年号笺、年代揽要诸书而成,因名吾妻镜补。”即以《吾妻镜》为主要的原始史料,故以此命名。并且,翁广平对《吾妻镜补》的定位也十分明确。除自序中提及“余向欲仿史家编年之例,为日本作通鉴”的撰写初衷外,在凡例中还直言《吾妻镜补》“一名日本国志”。可见,《吾妻镜补》实际上是翁广平以《吾妻镜》为基础编撰的一部日本史书。同时,翁广平对《吾妻镜》乃至“吾妻”的定位及理解也由此一目了然,即《吾妻镜》为日本国史,而“吾妻”则指代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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