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尽头是草原》观后感
《海的尽头是草原》观后感1
作为北影节备受期待的开幕影片、尔冬升导演《海的尽头是草原》,在看似平淡的叙事语调之中,却有一股劲风吹过草原的力道,人世的悲怆与大爱,就在那沙尘暴起、流沙肆虐的时刻,一览无余地出现了。
王锵 这部电影根据“三千孤儿入内蒙”的真实历史事件改编,讲述了新中国遭遇严重自然灾害,来自南方的孤儿面临营养不足的威胁,内蒙古自治区党委、政府在中央政府的指导下主动请缨,将近3000名孤儿接到大草原,牧民们本着“接一个,活一个,壮一个”的原则,以博大的胸怀接纳并养育了这些孤儿。
如何将这个辽阔的时空交代清晰,又让如此“巨大”的历史背景投射在普通人的身上,这很考验主创的功力,而《海的尽头是草原》还是用“人性”去牵动叙事,让观众在一对同胞兄妹的分合聚散中感受到了无边和煦。草原人以博大的胸怀接纳了这些孩童,也原谅了他们的青涩幼稚,在付出巨大代价后,这恩情并没有断裂,而是变成了另一种联结,承诺以生命,流淌于心田。
影片的女主人公杜思珩,有一个化解不开的执念,她懵懂于自己的身世,从上海到内蒙的这段路途,在童年的记忆里要坐很长很长的火车,从此隔开了故土亲人,就算她来到草原生活了十多年,就算善良的额吉对她温柔如水,就算她已经有了离不开的”父亲“,就算她已经能够策马驰骋如履平地,她还是无法跨过自己心里的那道伤痛裂痕。
杜思珩的人生际遇与时代的轨迹相吻合,她是三千孤儿中的一员,她的所思所想有自己的独特印记,又有着脆弱孤独的共性,他们都在努力地融入草原,但那永远的乡愁也是无法割舍的。这是悲情的起始,也是大爱登场的壮丽,这道伤痕,已经太深了,草原上那如同亲生父母般的爱,就算持续了十年、二十年,都可能会被吞噬,也许只有一生那么漫长的不离不弃,甚至以生命为代价,才能弥补。
而这正是作品细腻扎实的地方,影片中的每个人都是在爱与善的前提下,有着自己的“私心”。杜思珩的私心是要去明了一个真相;草原额吉和杜思珩之间有一种天然的缘分,然而,额吉也有着对于自己儿子那木汗未来的考量;而杜思珩的同胞哥哥在面临分离时,也是在做着“自私的决定”,因此,影片不是在用历史来套住故事,而是从人的角度出发,用不同人的人性起伏去织就历史,使得这段历史不空洞,而是带着人间的气息和热度,用海一样的胸怀去承接那悲欢离合的泪水,然后又化为大爱无声。
影片中,杜思珩在上海的亲生母亲和草原上的母亲从未谋面,却因为抚养了同一个女儿而有了情感的共通,让人感慨命运的无常,而这其中冷酷的一面,风雨飘摇中的无助和饥饿,却要用人与人之间传递的良善和真诚去化解。这让影片始终被一种明亮的、暖暖的氛围烘托着,就像是阿云嘎在蒙古包外擎起的那盏灯,在黑暗中,那团光晕不足以明耀四方,却能够照亮眼前的彼此,让每位观众的眼睛也泛起泪光星辉。
导演尔冬升和编剧对于影片节奏风格的把握有一种溯洄而上的从容,演员对于角的诠释也是层次丰富,精准到位。陈宝国饰演的哥哥一角可谓满腔都是复杂的情绪,而他却能够在每个线索的机关闪现时,都能冷静地处置,让角在抑扬之间,展现内心深处的沟壑与阅历。马苏饰演的“额吉”萨仁娜能够让观众忘记她是马苏,而去体会她一颦一笑中流淌出的草原母亲的宽容与慈悲;阿云嘎饰演的父亲有着一种凛然正气,其中一场与女儿星空下的对谈,展露出铁骨柔情;王锵饰演的“草原兄长”那木汗以及时代少年团成员丁程鑫饰演的马正元都洋溢着青春意气,给影片加入了少年人特有的情愫。而杜思珩的倔强与哀愁,也为人物最终的命运埋下了伏笔。
从上海到内蒙,长空碧草与沧桑人面,如同书页一般,组成了一本生命之书,历经了那么
多的岁月,遇到了那么多的人,一个人的故事成为了一人的守望相助,在两个有着不同语言的民族之间传唱,那海的浩瀚,草原的宽广,也只是人心大爱中的一隅,连绵无尽,一往而深。
《海的尽头是草原》观后感2
《海的尽头是草原》由始至终探讨的都是亲情,什么才是真正的亲情羁绊?
是什么东西让亲情较之爱情友情成为人类最具活力和生命力的情感纽带,是血缘、道德责任、养育、陪伴、守护还是理解和付出?
一边是血缘关系的带来的数十年的日夜思念,一边是汉蒙结合的新家庭长年累月的磨合、背叛、陪伴和守护,导演通过两个家庭在不同时空向观众多方位地展示了人与人之间的真正牵绊,其中又以后者的伊德尔/萨仁娜/那木汗/杜思珩一家为主要着眼点。
导演想要展示的这种亲情是多层次的,非常丰富和立体,他很细心地从不同角度展示了这个两族组成的新家庭的磨合之路,几乎为每个人都安排高光时刻,比如那木汗骑马赶狼救妹、伊德尔沙尘暴营救女儿,虽然萨仁娜没有特别的泪点场面,但导演把细节都埋在了角
互动的一言一行上,比如萨仁娜为了能与杜思珩能够好好沟通,不停翻看汉语小册子,发现杜思珩尿床时的温柔体谅、为她搭建厕所……更是在杜思珩带着家里干粮出逃时,对那木汗千叮万嘱,如果她一定要回去上海,那就护送她回去。(这种爱到深处必须放手的亲情真的太戳我的泪点了)
P.S.汉蒙之间巨大的文化差距通过一些非常多的小细节表现出来,比如杜思珩的第一次尿床,不愿意在开阔的户外解手、脚不可以对着火、蒙古婚姻的祝福语、摔跤等,可以看得出来电影团队对内蒙文化进行过非常严谨的考究工作。
那木汗和杜思珩的感情最为复杂,我还一度以为他们之间要发生点什么东西,他对马正元的敌意绝对不仅仅是出于兄长对妹妹的保护,应该也是有一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在的,但此时杜思珩的心思早就已经被出逃计划牢牢占据着。
从一开始的忌妒,到后来的对这个小妹妹的保护欲,再到长大之后的男女情愫,每一步的转变都被导演用不同的细节埋满,让这种细腻的情感转变不会显得太突兀,也为后面悲剧的发生做了很好的铺垫。
另一方面,对杜思珩如何融入这个新家庭、从格格不入到慢慢意识到与这个家庭密不可分,导演同样花了非常多的时间和镜头去铺垫和呈现这种爱的变化过程,从杜思珩在育婴院和萨仁娜欲拒还迎的互动开始,到狼口逃生欢乐地叫那木汗哥哥,再至沙尘暴里感情大爆发发自内心地叫伊德尔爸爸,再到目睹那木汗悲剧发生时的愧疚和自责……每一步都水到渠成,浑然天成。
那木汗意外身亡之后,相对于温柔、对杜思珩宠溺有加的萨仁娜,更为理性的伊德尔的感情要更为复杂,但很好地得到了展现和处理,一方面要承受失子之痛,另一方面又要抑制自己不能过分责怪女儿,这种又爱又恼的饱满情绪让他对空开,也让他的最后决定被观众较好地接受和理解。
那木汗的悲剧是全片人物情感的重要转折点,这件事最终促成了杜思珩自我身份的重新定位,从此时开始,她不再是杜思瀚的妹妹,而是伊德尔和萨仁娜的那木汗,童年时的母亲慢慢淡化成一段引不起涟漪的记忆。
杜思珩和那木汗身份的转化是全场的高潮所在,意味着这种亲情的爱真正地突破了血缘、民族的'局限,成为一种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一种羁绊。
所以,最后杜思珩/那木汗看着前来认亲的杜思瀚,脸部表情平静,其实他们当时是处于不同的情绪维度上的,杜思瀚沉浸团圆的感动之中,但他对杜思珩来说,最多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这种要回归原生家庭的执念就没有了。
这时候镜头给了她在内蒙古大家族一个镜头(都有曾孙了),但我觉得她所说的“新家庭”,不仅仅指的是自己结婚之后所组建的家庭,更是指伊德尔/萨仁娜/那木汗一家,当她真正认为自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的时候,当她决定要遵守自己对那木汗死亡遗愿的那一刻开始,原生家庭对她的羁绊就已经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这个汉蒙新家庭的责任和守护。
全片中,老年萨仁娜说的那句话最能触动我:虽然未能见面,谢谢你把杜思珩生下来,这样我们才能共同把她抚养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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