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一把火,温手暖脚的当归四逆汤。
近来天寒转冷了,此前,一旧友自行来诊,自述口出冷气,手指脚趾冰冷更加严重,下肢麻木,膝关节冷痛,双踝足癣发硬脱屑夜痒甚。平时手脚遇冷发凉,不易转温,浑身很紧,发困迷糊。
施以援手,希望能帮上你的忙?总觉得他的症状很符合,当归四逆汤证—“手足厥寒”“脉细欲绝”,于是处方如下:
当归15克、桂枝15克、白芍15克、辽细辛15克、通草10克、炙甘草10克、红枣8枚、鸡血藤30克、生姜50克、路路通15克。第一二煎药汁混合,分3次服。告知患者药后啜稀粥一碗以助汗出。将药渣再煎,不太烫时把两脚浸泡药水中至药水不热,即弃之,每日1、2次。
一周后复诊,喜形于。自述药后啜粥会出一身汗,非常舒服四肢温暖。以前出的冷汗,现在出的是热汗,且顽癣痒止,皮损缩小基本好了。继服,总有点感觉上怪怪的,后手足逆冷,足癣诸症失。谈论这个问题,呵呵,好像是自我吹嘘似的,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因缘际会,抽烟、泡茶、聊天...现在,大家都觉得搞中医就爆有钱?我问:为什么这样讲?
四个火缘由呢? 
金秋,闲来无事时翻报纸,满篇都写着养生保健的字眼,满大街煞是火爆。竟连一般社会闲杂人等都盯上了,跟风养生的创业热潮。经济上捉襟见肘,不得已口号喊得如此之强大,任何其他疗法都无法比拟。积极推广发展会员,弄点钱花花。想什么来什么?一位友人托自称大仙的高人给我打电话,请我也来工作室里“聚一聚”。一聚,进屋就被绑了,呃……,推辞不却,既然都这样了,那个试一试吧,可怜的高人仅仅是吹牛而已,最后朋友付出了金元的代价。收费尺度也体现的令人吃惊,开口2000块,包治。令我也不禁对高人的手笔“发呆”。估计,直到现在还在令朋友眩晕,心有余悸吧。因了这就是一次善缘,患友完全信任我,日后给我介绍了很多患者前来。粉丝、医托,良知、恭敬皆有。
坦率地说,我是讲友道之人,他们是那些聊得来的熟人、同事、同学、亲戚以及患友。然而,要聊得来,自然是需要自己也是个有内心的人,因为朋友的交往不只是一次吃喝就能够让人满足的,朋友的交往,还需要心灵的沟通。沟通什么?广厦千间,夜眠八尺,只会满足于简单的物质享受的人怎么可能会体会到人生真正的乐趣?内心的喜悦怎么能够不缺失?
一次次无功利意识的医缘,对我来说再平常不过。不曾料想,一次不经意间,医患却结下了很长久的善缘,甚至是后面一生的缘分啊。行医日久,发现中医能否治好病,应该不单只是,主要靠医术精湛的问题,其实一定程度的因素是在于医患之间缘分如何。寂寞的路上遇到了另一个同行者,这随缘治病就是中医的乐子!
坦白讲,我脑子不好使,中医博大精深,到现在我都没弄懂。笃行中医之初,而立之年,也少有人问津。一张处方当归四逆汤之类,到为我医道口碑添不少,赚取获益多多。现如今,不管学历、身份高低,做做医学科普,阐述医道原理,偶尔帮帮投缘的患友也不错。我热爱中医这行是我的事,巴望着有什么渊博,我一丁点都不会,所谈尽皆中医常识而已。
可是,中医好像什么病都能治。但最大的问题是,人们充满误会和偏见,最常见的病却让西医给抢先治了,而这些病中医效果恰恰是很好的。比如,用当归四逆汤各种疾病,虽病情、病位不尽相同,但若主证皆因血虚寒郁所致,悉可当归四逆汤主之。高下立判,绝非偶然。
《伤寒论》【原文】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汤主之。(351)当归三两  桂枝三
两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炙甘草二两  通草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擘。352条: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宜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 
经方中351条: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汤主之。本方温经散寒,养血通脉。当归四逆汤是少阴、厥阴病的好方子,应用广泛,这个方子,对少阴和厥阴,都是对治的很。方证:手足厥寒麻木冷,青紫疼痛脉细形,头腹腰腿脚痛,舌淡苔白可用。主治都与末梢循环不良,血液循环障碍有关,而这些都离不开当归四逆汤。
据个人的经验,望诊,患者是脸苍白舌暗,细看病人口唇,虽炎炎夏日,但却周边青紫。全身怕冷,平素寒体,夏天也不敢用电扇空调。手足逆冷,并言冬天更甚,冷到与其握手者都能诧异。下身游走性发凉,大便干结。是血虚受寒,寒凝经脉,血行不畅所致。“手足厥寒”提示身体远端器官寒冷性疾病,“脉细欲绝”则提示血管收缩,局部供血不足。此手足厥寒只是指掌至腕、踝不温,与四肢厥逆有别。因其寒邪在经不在脏,故肢厥程度较四逆汤证为轻,并兼见肢体疼痛等症。查证之因,素体血虚,营血虚弱。而又经脉受寒,寒邪凝滞,寒凝经脉,血行不利所致。血行不利,阳气不能达于四肢末端,营血不能充盈血脉,遂呈手足厥寒、脉细欲绝。
临床常见患者,手足触之如冰,冬天易生冻疮,冻手冻脚冻耳朵。小腿及脚面出现红斑,瘙痒伴疼痛,天气寒冷时加重,西医诊断血管炎。证本寻常,这种小病好多医家都是用一些温通的方剂,曾花椒煮水治冻疮速效,唯收暂时之功。对冻疮我本人就有亲身体验,方亦普通,用当归四逆汤一个字,爽。第二年且没有冻疮之忧,觉得真配得上“效如桴鼓”四个字。
低血压妇女常见。服中西药,说到除根,本性难除。思量半天,还是从体质下手,此证我常用当归四逆汤、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八珍汤、真武汤、苓桂术甘汤等加减进退,获良效。
当归四逆汤属厥阴篇,表现为头部、颈部、眼、耳和嘴、鼻、咽,肛、臀、会阴冷。嘴、鼻、咽、肛为消化道始端和末端,类似四肢末端之手足,性质可理解为四肢等末梢部位的寒冷,从上多少与肝有点关系。从前人治验来看,伤在厥阴,多为肝阳虚损,内有久寒的男子睾丸痛,寒疝、阴缩、阳痿相关的寒症,阑尾炎、痛经、闭经、结石、腹痛、癫顶痛、慢性鼻炎、慢性结膜炎属内寒的都在此范围内。慢支易反复发作,故而迁延难愈,形寒、冷、饮,皆可伤肺。在咳喘性疾病中,作为宿疾的痰饮病,也每每与寒冷因素有关。自然离不开温化。
治阴寒结膜炎,猫眼双目疼痛、涩痒不适,蒙眼且难睁目,目光滞涩,目常流泪,遇寒加重或迎风流泪,视力障碍。平素怕冷,用当归四逆汤。阴寒头痛,血虚受寒,寒甚肝寒上犯:巅顶头痛,干呕,吐涎,甚则四肢厥冷,舌淡红,苔白,脉弦。用当归四逆汤加吴茱萸生姜汤,暖肝散寒,温经止痛。
朱木通先生有用当归四逆汤治阑尾炎的病例,当归生姜羊肉汤治产后腹痛,吃生冷,肚痛→当归四逆汤,小建中汤,温经汤。痛经常是经前7剂当归四逆汤、经期7剂温经汤,疗效均可。
盆腔炎,泌尿,肾-输尿管结石。尿潜血---热结膀胱用猪苓汤,血结膀胱用桃核承气汤,冷结膀胱用当归四逆汤,水结膀胱用五苓散。
皮肤瘙痒,下腿皮肤干燥瘙痒,各种顽癣、白癜风等等,那些皮肤病,其实就是局部的阳气不通,对于这些疾病疗法的启示有两点:1,因为桂枝芍药这是改善营卫功能的。2,当归补虚。皮肤病此寒凝经脉、淤血所致,故以当归四逆汤合桂枝茯苓丸而取速效。寒性荨麻疹,出入空调房及沐浴后、晨起夜间易于发作,说明血虚气弱,表气不通,阴阳气不相顺接,为厥阴病,故选当归四逆汤。舌红暗瘀点,故加大赤芍用量,用苦参清
皮肤热,益母草与徐长卿,祛风止痒要药。如此则标本兼顾。
外伤、刀术创口久久不愈、皮肤溃疡,糖尿病足等,手足蜕皮,应以当归四逆汤为主加减使用。日本《皇汉医学》当归四逆汤方证中,清川玄道记载一冻风重者,左足拇指及中指紫黑溃烂,服当归四逆汤,外用破敌中黄膏,该患者一月愈。
在心血管系统病变、衰退良多。特别是在北方,如冠心病,外邪致冠脉痉挛,有用当归四逆汤效验者。有许多病实有外寒内迫,活血化瘀法用的不多,易耗气伤阳,当归四逆汤良好的改善病情,更宜配合益气化瘀,温阳复脉。过缓型心律失常,治用参附汤、当归四逆汤、二仙汤合方效佳。
各种疼痛等等。易被寒邪侵袭而引发痛症,寒主收引,外受寒,则太阳经痛故加用之。类风湿关节炎,腰椎间盘突出、坐骨神经痛或腰、股、腿、足、肩臂疼痛。天气突变,血脉凝则尿酸盐更易沉积作乱。服药二、三剂后,手足不冷,睡眠时被子里无风,觉得温暖,睡眠也好。当归四逆汤应当对素体阳气与阴血亏虚,寒凝经脉使气血运行受阻,所导致的肢体及关节痹痛有奇效。
年老体弱,肾虚常见,气血不足,平时腿脚有筋块麻木。发病是走动走动就好了,我怀疑是年老血虚不畅。凡剧痛处,皆有肌肉血脉挛急,故用芍药甘草汤缓之。手脚温度都回来了,准确的说当归四逆汤更是一劳永逸。
而对于血栓闭塞性脉管炎,雷诺氏病,静脉曲张、精索结节,则加用大黄细辛附子汤。这种组合,取得了非常理想的效果。当归四逆汤更是雷诺氏综合征的高效方剂,故记之。
经验方
桂枝20克,赤、白芍各15克,当归30克,细辛15克,红花10克,片姜黄12克,通草15克,路路通15克,白芥子15克,熟地60克、麻黄20克,桃仁15克,大黄10克,附子、川乌各30克,三棱、莪术各10克,水煎服。该病阳虚寒凝,其人久寒者,其伴随手足逆冷而来的当有恶寒、肢节痹痛等症候,必须守方加减,连服上百剂方可断根。古之“通草”,为今之“木通”,畏惧其毒性用鸡血藤替代,如此请作参考1~3个月。另,三七、水蛭、虻虫、马钱子、地龙、蜈蚣、黄芪,打粉常服。
伤寒为百病之基础,伤寒方通治百病,均说明一个道理,关键在于掌握伤寒每一方剂之功能、主治病证和应用规律,临证运用,才会高效。中医,是个费脑子的活?拿来乱用,不但对病人无益,反而会误导,让患属以为经方不过如此。故前贤陆渊雷先生说:“伤寒厥阴篇,竟是千古疑案。
如今,我于医道客观来讲,实真没有开拓什么,继承都没有继承好啊。我的中医世界仅仅是继他人之后,在现实生活里钻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