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深处》观后感
《百花深处》观后感1
《百花深处》,这十分钟的搬家过程,是陈凯歌导演在新旧转型的历史时期放下的一枚。由电影的现代之火,循着传统朝向百花深处的路,伴着缓急有度的镜头节奏,观众得以从独特的视听视角窥见——新旧矛盾与时代更迭带来的冲突摩擦被层层展现,并将爆点不断延续直至的内核:辅以艺术高度的思维表现以指向时代与社会的——终极人文关怀。
跳过繁重的双主体比较,作为微电影的《百花深处》,一开始就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各立两端,在展现客观的同时,巧妙而隐蔽地植入主观技巧,令观众先入为主,并助其升级了第一盘引爆。从实而言,导演并未给观众时间对影片的主体问题进行思考,由第一个镜头——被搬运的家具悬于其上,画面几乎全被搬家工人的身躯遮挡,极窄的景深充满都市符号与城市气息,更可怕的是工人离开镜头,更大的钢筋怪物进入,加之以仰拍的极其扭曲不常的拍摄角度,立即将现代都市文明对人的压迫立场挑明而出;再到第一句台词——“慢点慢点”,不难想象现代人在物欲文化面前的战兢慎微,传统中的稳缓思想也无法改变快节
奏的、走在分秒上的人们。而搬家工人对已被许多观众所道的红帽黄衣加披一件土外套,又竖着花指的女性化男人——被城市元素围迫的紫禁城古文明的代表——一开始所持的看不惯且不友好的态度,更将两大主体引向对立。这实为对客观现实的展现,但在不为人知的同时,观众在主观意识上的先入为主,使现代文明比强势更加势气汹汹,以致其难以察觉得成为了导演成就电影艺术效果的帮手。两大文明主体对立鲜明,立即展现了导演传达的思考角度与人文态度。
在看似难以调和的对立中,导演又将独具他个人的思考维度置入对立的深处,这也是作为影片有广泛影响力的原因所在:如果不同文明之间除对立而别无其他,那么文明就是狭隘的,人类作为文明的创造者就是悲哀的。在摄入遭拆毁的旧屋的镜头里,分纯粹只有单个被摄主体(旧屋)与同时还加入框式构图且有一枚醒目的有意无意飘忽在镜头边缘的大红中国结两种。如此两种镜头的交替切用使其主观性深邃不易觉,但同时令人难以忽视,以致达到导演意图潜移默化的效果——似乎无论时代如何更迭,一些本源的传统元素其实无法舍弃,文化的多样性具有持效的生命力。而哪怕是在影片开始展现冯先生与工人的对话中所使用的一系列以仰拍对准工人、俯拍对准冯先生的表现镜头,相伴而行的却还有以上镜头运动时“巧合”入境的贺喜乔迁的红灯笼、与嘈杂音响中持续热闹着的鞭炮声——导演匠心无
孔不入:原来文明的维度无可限量,无需以单向的冲突与对立将人类自身画地为牢,时代与历史早已安排——传统文明与血液相融,看似衰逝的,其实常伴心中。
陈凯歌旧照 陈凯歌导演终于还是坚持了他对于社会历史与人类文明问题的关怀与探究,通过影片的始末贯连,展现了他严肃的思考,给予观影者关于两大文明主体新型关系问题以新颖的思考立场。在搬家过程中导演关于搬运难度设置了两大“坎坷”。一是在于“百花深处”胡同所在处的高坡:搬运过程因此而坎坷跌撞,甚至损碎无迹。二是在于回程中阻断前行的沟:却也致使了铃与铛的复合。如此设置带有强烈的隐喻内涵——时代更迭、社会转型带来的文化碰撞必然引发冲突与摩擦,此消彼长的过程中损益也固然不会是历史偶然,这是简单的新旧更替的道理,是导演将看似复杂的文化矛盾问题提炼过后最终所展现的内核。而铃铛的复合,与“百花深处”以动画形式的最终展现,其实是两种文化相互理解过后的美好预言:理解之上,文化与文化才能看见彼此——否则,互相都是互相的虚无,互相都是互相的疯子。
通常认为,电影的一次生命首先由于镜头拍摄,二次生命有赖于剪辑,而电影艺术的完成除了以上一种单向的创作,还包括艺术的受众者的解读,就算是误读也给予原作以生命活
力,是一种双向的创作过程:从产出到接受,消化加工后再输出,才算完整的艺术形成过程。对作品的解读是重要的,多维的解读是对艺术内涵的丰富,是艺术价值上限的指标。由此,陈凯歌导演同时也将对艺术鉴赏的思量角度的广度及深度带入热点问题的思考中,将对如此颇受争议的文化矛盾问题的思考上升到人文主义和自然哲学的高度,脱开世俗层面的是非争议,而表达主张文化大同的情怀,使影片的主题内涵独具一格并闪耀着包容与广博的光辉。
《百花深处》观后感2
《百花深处》这个标题很容易让人想到陈升的那首《北京一夜》:“地安门外……百花深处……面容安详的老人,等着那出征的归人”。“时光”还是两个作品共同的主题。所不同的是,陈凯歌的《百花深处》一如既往地超越了个人情感,以俯视的角度审视现代化与传统殊死冲突这个国际化的命题。
陈凯歌一向是我尊重的导演。当同为“第五代”标志型人物的张艺谋完成了从反叛、漠视到招安的奋斗历程;当一批新锐导演迷恋于个人体验而无力自拔,年过半百的陈凯歌却没有放弃社会责任感,以反思和批判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似乎变幻无常的年代。
影片讲述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搬家公司的小头目耿乐刚刚为一个顾客搬完家,冯先生到耿乐说自己也要搬家,于是带着耿乐一伙人百花胡同,但当费劲周折到百花胡同时,那里已成为一片废墟,只有一棵老槐树孤零零地留在那里。耿乐他们大呼上当,掉头离去,这时接到,电话说,这几天有一个疯子到处人给他搬家,告诉耿乐别上他的当,上了当别忘了要钱。
为了要钱,耿乐他们又折回来给冯先生搬家。于是冯先生就给他们讲:这是大立柜、这是鱼缸、那是花瓶儿,于是耿乐他们就搬没有实物的家,当搬一个前清的瓷瓶时,由于有人要吸烟借火,搬运工一松手瓷瓶摔碎了,冯先生哭了。
搬好了东西,车往前开,冯先生告诉耿乐胡同前面有个沟,结果车真的陷进去了。在陷车的地方,挖出了一个铜铃铛,冯先生捡起铜铃铛高兴地跑向落日,耿乐他们蓦然回首,落日余辉中一个水墨四合院出现了。
现代化对传统的征服带来了怎样的后果?《百花深处》描画了这样一个场景:当传统文化这个物质家园被摧毁之后,人类的精神家园也将无枝可栖。“冯先生”以变疯这种极端的方式,象征性地昭示了这一严重的后果。而那几个搬家工人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在灾难面
前表现的是可悲的冷漠和麻木。
与绝妙的创意相比,影片的摄影平庸或是平实。在汽车驶进废墟时,摄影机从一间残壁的窗户内,窗框为前景拍摄了这一画面。这个镜头不过3秒钟,但我的感觉是,它太像主观镜头,有些影响观众沉浸剧情。相比之下,阿巴斯在《樱桃的滋味》里的处理就巧妙得多。
影片的音效颇为出彩。虚拟的搬家声响既有趣味性,又切合了疯子的主观视角。当不存在的“前清花瓶”被失手摔碎时,荒诞感的鼓点变成了忧伤的长音,与向前缓移的镜头相配合,直到冯先生哀伤的脸部特写出现,将影片的基调由荒诞转为沉重。当冯先生摇着铃铛跑向“新家”的时候,一个动画的四合院出现了,伴随着的是风铃声、叫卖声和传统器乐的交相辉映,这些音效把观众带回了“过去的好时光”,有力的烘托了影片的主题,并将影片推向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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