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美
女人爱美是天性使然,男人臭美也是本流露。J.B. 普利斯特莱(J.B. Priestley)看出这一点,遂在《女人和时装》(Women and Clothes)中说,男子看自己大抵透过一层“往好里想”的迷雾,从不认为自己如他人所云一身赘肉或者瘦成了皮包骨。女人们呢,则绝无诸如此类虚幻之念。她们在费尽心思把自己变得很美时,绝对是眼光犀利而又实事求是。女人不会像毕达哥拉斯一样看到三角形,就能体会到美感,也不会仅仅“为悦己者容”。
女人和美暧昧不清。“美女”一词,是这两者互相爱慕的产物。当美被赋予女人身上,女人就有了力量。这力量不似男子之力能撼天动地,却是一种温柔绵长的吸引或是牵魂摄梦的触动,往往使观者欲罢不能。《陌上桑》中,“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就是一斑。爱美而不得的女人是极少数,几乎所有女人都有美丽之处。但多数女人对自己的美抱有怀疑心理,她们用首饰,服饰,化妆品等来消除这种怀疑,可又收获甚微。怀疑不消,消除怀疑的欲望就不灭,因此女人使自己变美的手段总是层出不穷。古有东施效颦,今在韩国整容。
女人的性情与美相近。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而研究美的学问,称之为Aesthetic,起初的意思
是感性学,后来翻译成了美学。《说文》上,美,甘也,从羊大。羊在六畜主给膳也。这与女人性善而且多为吃货不谋而合。女人情感丰富且细腻,不爱逻辑推理,而美就是一种情绪体验。因而对女人来说艺术的魅力永远大于算术。莱布尼茨有言,画家和其他艺术家们对于什么好和什么不好,尽管很清楚地意识到却往往不能替他们的这种审美趣味出理由,如果有人问到他们,他们就会回答说,他们不欢喜的那种作品缺乏一点我说不出来的什么。知道作品美或不美,却说不出个中缘由。天哪,这话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合适。
女人热爱美,当然也创造美。艺术是美的表达,女人作为美的另一种载体作艺术就是美上加美。女人的作品往往流露出柔和、关怀、感性、敏锐、细腻等女人本身的性格特点,更具个人化特和私密化倾向。她们关注与内心对话、与个人情感生活息息相关的题材;注重挖掘个人经验及从躯体语言中获取灵感;她们大多从感性分析的角度介入题材和把握主题,更易于提供美的体验。玛格丽特·杜拉斯用女人的善感创作出的《情人》,打动的可不是少数人。
对于女人和美,男人们作为旁观者并非都看的很清。哲学家虽然研究美,却不见得都对女
人表现出好感。亚里士多德认为女人永远是被动的,就是顺从的态度,符合机器人的标准。叔本华恨世界上的一切女人,他认为女人狡诈,虚伪,没有理性。而尼采更为刻薄,说去女人那要先带上鞭子。对女人来说我国圣人也并非善类。孔夫子曰,“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淮南子·说山训》:“墨子非乐,不入朝歌之邑。”而司马相如言梁王,“古之避,孔墨之徒,闻齐馈女而遐逝,望朝歌而回车,譬犹防火水中,避溺山隅,此乃未见其可欲,何以明不好乎?臣之东邻,有一女子,云发丰艳,蛾眉皓齿,颜盛茂,景曜光起。恒翘翘而西顾,欲留臣而共止。登垣而望臣,三年于兹矣,臣弃而不许。”可见其似乎对女人之淡定是前无古人。相比之下,诗人和画家对女人就可爱得多了。拜伦在其《萨那培拉斯》的剧作里,发出感人肺腑的表白:人类的生命在女人胸腔里孕育,从她的柔唇上你吚呀学语,她拭去你最初的泪滴,当生命摆脱羁绊,当弥留尘世之际,往往也是在女人面前,你倾吐出临终的叹息。普希金为了女人与情敌决斗而身亡。达·芬奇让蒙娜丽莎的微笑成为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