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画皮2》的3d技术与影片类型均领国产电影风气之先,但其在基本的叙事结构上却仍存在着不少短板与问题。国产电影若想取得重大进展,注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关键词:《画皮2》;魔幻电影;叙事
中图分类号:电影画皮2演员表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17-0125-01
在中国魔幻电影发展历程中,《画皮2》在艺术水准与票房成绩两方面均可谓承前启后的扛鼎之作,但同时我们仍需看到,尽管《画皮2》以所谓的3d技术在荧幕上制造了一系列奇观效应,其在基本的叙事结构上却仍存在着不少短板与问题。
首先,类型元素的杂糅与拼贴。《画皮2》在宣传攻势中将自己定位于东方魔幻电影。魔幻电影是在西方电影市场中发展得比较充分的一种电影类型,它根植于西方文化语境,有其独特的历史成因,“那些抛弃了巫术迷信或者魔法力量的社会,结果却有了一种失落感。因此,需要发展起替代作用的神鬼理论。对传统巫术信仰的怀旧情绪是现代西方文化里一种相当另类的通病。”①二元认知的理论体系以及长期的理性精神传统的浸濡,主体不可避免地遭遇被
“物化”的命运,价值信仰的意义被无情消解,个体心灵变得无所皈依与凭附,而在魔幻电影中,神秘与不可知的力量借助高科技技术得以复活与形象化展现,观众通过观看这样的电影,在心灵的震颤中重新变得有所敬畏,漂泊无依的灵魂在视觉幻象中再次到寄居之所。尽管中国的叙事传统中也存在着魔幻因子,但由于绵延近两千年的封建历史以及刚刚启程的现代化之旅,封建迷信思想与“万物有灵”的观念仍盘踞国人精神空间,所以,在迥异的文化环境中发展魔幻电影,注定会有水土不服之感。在《画皮2》中,魔幻风格并不是贯穿始终的主导风格,影片当中除了有魔幻因素,还有相当部分的写实元素。片中对白城的市井生活与霍心的军营都进行了写实化的表现,而白城之外的场景则较多融入了魔幻元素。影片通过人物的入城与出城动作,比如开头公主与小唯骑马入城,霍心与公主两次出城幽会以及霍心与天狼国大军对峙的场景建构起白城的“孤城”印象,使得白城成为一个独立的封闭的镜像空间。在这个空间中,与白城之外的魔幻场景相比,凡俗的、正常的生活成为表现的重心,无论是开头霍心与众将的射术竞赛,庞郎对街头小儿的恐吓,还是和亲大使的逼婚,这一切都充满着人间的烟火气息,现实的生活逻辑占据着主导性优势。小唯与雀儿只是充当着给白城带来骚动与异变的外来性角,她们身上的魔幻元素在白城之外表现得淋漓恣意,但是到了白城之后,这些魔幻元素则不同程度地被阻隔与削减,公主与小
唯换皮的场景只能发生在室内烟雾缭绕的浴池,雀儿的变形只是在庞郎的寓所。同时,由于白城空间的过于写实化表现,魔幻因素有时反倒显得突兀与生硬,比如小唯脱掉画皮之后的魔幻形象辅之以怪异的女性呻吟之声,对比画面中厚重的汉代建筑、服饰与设施,这一换皮场景就变得与环境格格不入。在白城之外,由于现实的人物脱离了其固有的生活空间,使得妖鬼狐怪占据了主导性优势,导致白城之外较多魔幻场景。但是,影片对白城生活与城外场景的交替呈现,写实因素与魔幻因素杂糅交织,打破了魔幻场景的整一性,而魔幻元素的碎片化最终导致魔幻风格的理想破灭。另外,片中白城之外的魔幻场景又被分成三个异质部分,一是小唯破冰而出后与雀儿寻变人之法,二是公主与霍心八年前遇险,三是天狼国祭天,在第一部分中,创作者将传统的鬼魅故事改写为富于现代气息的魔幻传奇,这种“祛魅”化表现使得第一部分在风格上与公主与霍心八年前遇险的场景更为接近。在第三部分中,通过天狼国巫师念念有词的梵语咒语以及人物的服饰与举止,一种荒蛮、血腥的异域文化得到了具象化的表现,而巫师祭天,祈求王子回生的场景又昭示着这种异域文化的愚昧与落后。在中国的传统文中,妖狐传说是封建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妖狐的灵性、聪慧与魅惑品质与中国文人的志趣修养紧密相关,妖狐故事属于相对成熟与稳定的封建文化,而不属于原始的部落文明与遥远的异域番邦。因此,《画皮2》将妖
狐场景与天狼国并置表现就会导致内在文化元素的冲突,而该片最后将妖狐小唯带入天狼国更导致这种冲突发展到极致,造成影片风格的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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