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璇张雨蓓
(中国矿业大学人文与艺术学院，江苏徐州221116)
摘要：电影《误杀》围绕一件“误杀”事件开展，影片中善恶交织、正邪交叉，是一部聚焦犯罪与人性的经典之作。影片 中采用了多种表现手法和叙事方式，特别主人公巧妙运用电影的蒙太奇手法，使得整部电影呈现出独特的感染力。本 文从电影叙事学角度出发，旨在对电影作品《误杀》中交叉性的叙事空间、视角丰富的叙事符号以及多元化的叙事主 题进行深入探讨。
关键词:《误杀》；叙事；符号；主题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5079 (2020) 23-0130-02
2019年12月13日，电影《误杀》正式上映，烧脑式的犯罪 剧情设计使其获得众多好评。影片讲述的是边缘小镇李维杰 大女儿被警察长儿子强暴，妻女反抗最终误杀对方，他为保 护妻儿决定利用时间与空间的交错拼接，与警察和权力展开 一场如同泰拳比赛一般的殊死较量。电影的完成在于讲好一 个故事，而《误杀》这部电影的成功不仅在于故事内容，更在 于它出的叙事，蒙太奇式交叉的时间和场景带来叙事节奏 的变化带来情节跌宕和情感起伏，叙事符号中人物的形象 彩传递隐喻信息的
表达，既增添整部电影的紧张感，也在镜 头中展现人情与人性的主题内涵。
一、叙事空间：时间和场景的蒙太奇式交叉
一部影片故事情节的叙述，有何种意图指向与其选择蒙 太奇结构模式密切相关；而一部影片是否富于激情，是否具有 特，在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其本文的蒙太奇结构是否富于 创新性，是否运用得当、驾驭自然[1]。电影《误杀》中大量运用蒙 太奇，将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以及相关人物活动进行顺叙、倒 叙、插叙等，使得紧张的叙事节奏中暗藏众多的叙事线索。影 片开头男主角李维杰出现在监狱中，策划并实施越狱行为，假 死醒来发现身边尸体，镜头戛然而止，转而切换至男主与商店 老板的交谈，设置悬念。而这些狱中镜头在影片结尾处又一次 出现，形成首尾呼应，也让观众对李维杰的最终结局产生新思 考。影片中不同时间片段通过删除、剪辑、拼接和重复，运用空 间化手法转接时间，使周围人都成为不在场证人，达到洗脱罪 名的目的。其次影片制作中根据剧本表现思想将不同拍摄镜 头的画面剪辑、组织使之产生连贯、对比、联想、衬托、悬念、快 慢不同的节奏，从而有机地组成一部表达一定的思想内容[2]。电影利用重构型蒙太奇的段落构成，将同一时段内不同空间 中的事件交叉剪接，影片中提到男主观看泰拳比赛的场景，这 部分与素察威胁平平和母亲的片段同时发生，时间浓缩、空间 节奏紧张，导演借对泰拳选手吞舌现象的解释刚好交叉素察 之后被打晕掩埋情景，平行画面交叉进行，使情节充满反转。同时蒙太奇在叙事功能上贯穿于电影叙事从故事构思到事件 剪裁，从主题确立到叙述手法的设置的整个过程中。现实故事 时间与虚构故事时间交汇，从被侵犯事件
的受害者开始转换 成隐瞒罪行的杀人犯，整部影片用一条线索逐步推动故事情 节的发展，影片对出现蒙太奇电影，暗示男主用该手法进行转 换埋下伏笔，从男主使用该结构进行脱罪到整部影片首尾呼 应，蒙太奇结构将现实时间同虚构故事时间进行汇合，建构成 首尾呼应又制造悬念的情节元素。
空间艺术元素如画面构图、光线运用、彩调配等也成 为电影叙事构成的重要元素w。以直观的视觉画面为基础来
焉知非福作者简介：王璇，女，汉族，安徽金寨人，硕士。研究方向：中国语言文学“讲述”故事的影片，通过时空、视听等元素的配置整合，使之 成为一个统一的整体结构。背景环境渲染了不同时刻的叙事 基调，平平与母亲在黑夜中误杀素察，警察长拉媪暴雨中命令 掘坟引发以及对小女儿安安的恐吓逼供，构成了阴暗悬 疑的布景基调，情景衬托了人物内心的不安与狂躁，带有强烈 的紧张感，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感同身受。当佛塔忏悔罪行的 场景出现时，明亮温暖的场景占据主位，观众再一次感受到温 情和善意。除环境技巧外，还有节奏技巧的把握，如镜头的切 换与对比，镜头的切换频率影响叙事节奏，也带给观众不同片 段强烈的对比与冲击。在泰拳比赛和妻女与素察争斗时，镜头 节奏较快切换频繁，选手出拳与平平拿起铁锹同步，选手倒地 与素察昏倒画面切换，冲击感迎面扑来。雨中开棺一幕，所有 画面节奏全部放缓，每个人脸上神情清晰浮现：愤怒、不安和 紧张被无限放大，出现反转时，反派神情转为震惊，男主转为 平和，而众转为愤怒，为埋下伏笔。镜头节奏被放缓，突 显每个人物的性格彩，人物形象更加深刻，情绪更加饱满，不断渗透观众心中。整部影片画
面多为夜晚或阴天，场景阴暗 冷峻，从大女儿被侵犯开始，到误杀事件发生，夜晚场景用来 铺设叙述基调。此外，水的画面也同样低沉阴森。妻子阿玉处 理尸体过程中意外导致水龙头喷射，整个场景狼狈不堪，男主 将车推入湖水中，湖水成为接收罪恶的现场，以及开棺时的暴 雨不仅烘托了环境氛围，还为接下来的平民埋下伏笔。
二、叙事符号：意象彩与隐喻信息的传递
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从语言学角度创立现代符号学，提 到符号是传递信息的工具，也是人际互动的载体。语言符号具 有任意性，是能指和所指向联结所产生的整体。符号化过程可 分为"编码的传递和解码的转化”。影片想要传达的信息通过 画面、语言等方式发送传递给观众，这些符号在观众的脑海 中进行信息存储，既和影片内容进行了互动，也和叙事符号 产生了连接。同时观众可以在观影过程中认知信息突破符号 限制，建立新的符号关联，产生新的心理判断和认知变化。例 如*‘羊”这一符号中在影片中多次出现。《说文解字》中“善”，从 言从羊，本义“吉祥”。首先电影的英文名是“Sheep Without a Shepherd”，羊是替罪羊和牺牲品，同时也是良知和善意的符 号象征。男主角李维杰第一次布施见到僧人和羊，这时时‘羊”代表善。影片中隐喻技巧的使用，对‘羊”这一符号的描述同人 物形象相连接，二者产生相似性，通过象征手法叙述男主在一 系列事件发展过程的心态变化。男主将车沉入湖底，羊出 现，似乎目睹全过程；与警察发生争执，被打死的羊其实代替 男主的死亡。课堂上老师讲解关于羊的知识——视力不好，向观众传达两种讯息：羊并未看清男主的犯罪过程，也在表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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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似乎也未弄清真相。开棺时只发现羊，并没有尸体羊”仍 然扮演“替罪”角。影片最后男主角在寺庙与警长夫妇见面 时，一只羊的画面又一次出现。李维杰说出真相，完成对家人 的保护和心灵的救赎，此时羊的出现正是光明的象征。“羊
影片中扮演不同的角，它是李维杰一家时‘替罪羊”、是底层 平民旁观的*‘目击者”、是权力的1‘牺牲品”和“被压迫者”。“羊”作为具象，在不同环境产生特殊的意象彩。
作为传统修辞手法中的隐喻，同样用于电影文本。影视 作品通过艺术表现力在视听文本中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生动的 比喻文化，以“谜语”般的巧妙设计来激活观影者的想象力[4]。电影中的隐喻将本体和喻体衔接紧密，甚至出现在同一画面 中，二者展示在一起产生了相关信息的表达，观影者借助想 象力将不同“谜语’艰系，构建不同符号间的相关性以获得信 息存储和心理感知。意象不仅是对事物现象的表述，也是对 人物形象的象征，还是对社会生活的隐喻。影片借由误杀事 件的发生侧面描写了各类阶层人物特点，向观众展示了当时 社会的面貌。影片中隐喻了大众体特点，凸显底层平民“感 情的强化”和“理智的欠缺”[5]。平民阶层对立上层，作为大众 体中一员，感受到平民对上层的爱恨犹疑以及它的团结和 仇视态度，但误杀一案成为，男主身边亲人受到迫害。作为个体，反抗意识的觉
醒，使他不再沉默忍耐，试图与高层 进行拼搏与对抗。众看到警察步步紧逼屈打成招，人们感 到被欺骗，尊严被践踏，这时体感同身受，这种情绪将自己 从无力感和渺小感中释放，因此，产生了。可是最后商店 老板的微笑，以及同时画外音提到“薅羊毛”时，羊的冷眼态 度，既是表达对大众体本性的判断，也暗含在阶级社会中 阶级壁垒的牢固。
电影中权势阶层、李维杰一家和众等符号在具体事件 中构成循环交叉的关系轴线：警察局长一家(挑衅、欺辱)—
男主一家(斗争、反抗)；男主(帮助、利用)—
—大众（同情、信 任)；上层贵族(压榨、镇压)—下层平民(忍耐、）。政客 选举人面对记者笑脸相迎，面对众冷漠虚伪。刚出场片段中 提到为让犯人认罪，对其进行哄骗逼供，甚至使用据；在 素察打瞎他人眼睛后，警察长作为母亲选择用金钱解决问题，侧面表现出高高在上的阶层优越感。影片中的上层身份就意 味着对权力的掌控，如警察长将男主一家严加拷打，又对小女 孩进行逼供，画面中对反派凶狠表情的特写，制造出迫在眉睫 的危急局面使观众感同身受。掌握权力的贵族对平民的人格 和生命漠视，权力贵族对男主一家的迫害对他人性命的无视 和对儿子无限溺爱形成对比，也间接促使犯罪的产生。
三、叙事主题：人情与人性的多元表达
电影《误杀》是翻拍自印度电影《误杀瞒天记》，与印度 版的主题不同，中国版《误杀》主题更加复杂深厚。该影片的 叙事内涵极具多元化，其中包含亲情救赎，对权势和社会秩 序的斗争以及善与恶的深思等，让观众感受到人情与人性的 矛盾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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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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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展现父母与青春期子女之间的相处与教育，不 同父母面对叛逆期子女，采取的不同处理方式，
使观众陷入 对教育方式的思考。母亲观察到女儿变化，面对警长儿子威 胁，保护女儿，后又替她掩埋尸体。镜头中两位母亲的对峙画 面，使人感受到两位母亲的强大气场和对子女的喷发的情感。父亲运用自己在电影中学到的技巧进行掩盖犯罪行为，选择通过自己的方法与警长斗争，保护家人。但为家人选择 自首，选择扛下所有罪责换得家人平安。影片最后回忆大女 儿小时候与自己的亲密场景，让观众回味深长。另一方面，警 长拉媪对子女溺爱，使孩子从小处于叛逆，进而犯罪。面对孩 子失踪，不惜一切代价寻线索，甚至采取极端手段，所有行 为的出发点源于母爱。最终警长夫妇失去地位，在佛寺面前 放下尊严恳求男主，获得掩埋儿子尸体的地方。
与印度版《误杀瞒天记》不同，督察夫妇换成市长竞选 人夫妇，性骚扰变成强暴，这种身份和行为的升级，加深了阶 层的对立和冲突。一方是位高权重的市长候选人和警长，自私冷漠，掌握政治权力与暴力机器，一方是只有小学文凭的 网络供应商，却家庭和睦街坊融洽。面对飞来横祸、权贵步步 紧逼，平民如同泰拳选手一般，站上擂台，展开了殊死较量，可是这场战役不是一个人的，习惯忍气吞声默默承受的平民 也参与其中。他们受到这种愤怒的情感渲染，意识到其实自 己也是“李维杰”，只有反抗才有可能获得胜利。最终，这场无 意识的体狂欢取得了“胜利”。但在影片结束的结尾中有提 道:“羊”只要能好好吃草，才不会管谁在薅它们身上的毛。误 杀一案，平民看似占据上风，可是平民阶层与贵族阶层的对 立和矛盾依然存在甚至会不断加剧。而李维杰作为引发 的，他的自首也成为秩序重新建立的迫切信号。
四、结语
《误杀》这部电影暗藏许多伏笔和线索，利用交叉蒙太奇 手法处理时间顺序，运用阴暗环境的渲染和画面处理的技巧 展现叙事线索，用“羊”这一叙事符号连接人物与观众情感，产 生共鸣，叙事的主题则表达创作者的多层意图，由亲情救赎，由个体觉醒到体意识，由自身内心善恶到不同阶层的矛盾 对立，引发深入思考。创作者在影片语义表达的过程中，进行 信息传递和情感宣泄，使整部影片呈现出独特的叙事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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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作者简介：
张雨蓓，女，汉族，安徽庐江人，硕士。研究方向：中国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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