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娃不会说方言!这13所幼儿园试验方言教学你怎么看?
作为一个昆明人,这些方言听起来、说起来都是最为亲切的。
但是,现在很多孩子都不太会说昆明话,他们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都说着普通话。这种现象大多源于父母的教导,他们不愿意让孩子说方言。
两年前,就有网友发帖讨论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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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碰上一对母女,正在用普通话交谈,但她们其实是昆明人,因为在我听来,都有很明显的昆明口音。
这样的场景我早已见惯不怪了。我知道现在昆明的中小学都是普通话教学,学生在校期间说普通话很正常,可是在放学以后,在寒暑假,回到家庭的中小学生依然用普通话交流,却是最这几年来的现象。
大城市的青少年习惯于用普通话交流,并不是昆明独有的现象。上海年青一代不会说方言已经
有许多年历史了,以至于有人喊出了“保卫上海话”、“保卫上海文化”的口号。
从某种程度上说,昆明话的遭遇和上海话是一样的。由于从幼儿园开始就只接受普通话教育,加上许多昆明父母为了让孩子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也强迫自己在和小孩交流时使用普通话,久而久之,普通话成了许多昆明00后最熟练的第一语言。
在知乎上也有不少类似的讨论:
被强煎的蛋
现在都这么开放了,当你上大学或其他机会走向社会,走向包容性更强的城市,交流多起来,就需要掌握一种大家都会的语言,要不然说了人家也听不懂,或者别人说啥你都不懂,人人都像聋哑一样呢,还怎么发展……方言有时候已经不能满足人际交往,媒体传播等等的实际需求
雪代剑心
不是不愿意,而是没必要。
我是吉林人,在外面也很多年了,东北味都淡了,比较接近普通话。平时和孩子交流都是普通话,而且幼儿园老师同样也说普通话。再者,孩子终究是要走出去的。普通话能够让她在其他省份与别人有一个正常交流的途径。方言不是不好,而是不够方便。
新之AKIRA
如果方言需要刻意的教和学,那也就失去了意义了。方言的习得应该是环境的造就。现在家长教孩子看图识字一般是用普通话,因为方言对同一个东西的叫法和普通话完全不一样啊,普通话更“标准”,但是孩子在家庭口语环境中也会对方言有初步的掌握,后来在学校里系统学习普通话,一般幼儿园小朋友之间私下交流也是普通话,小学,中学以后,孩子自我意识越来越强,一般上课,对师长用普通话,平辈朋友之间私下用方言,自由切换也很自然。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同学来自五湖四海,自然全程普通话,然后到家乡以外的城市工作,方言更是一年只在过年回家和与父母打电话时才用的语言。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不用刻意也没办法刻意。
王伟麟
方言的淘汰,是历史的自然进程。语言作为一种上层建筑,是受经济基础的决定的。对应经济全国化,普通话必然会大行其道;对应经济全球化,英语必然作为一种世界普通话大行其道。语言并不是因为受保护而存在的,而是因为被使用的迫切需要而得到生命的。在这种进程,固然导致一些文化湮没在历史长河里,教人无可奈何;另一方面,却也是文明进步、经济繁荣的必然结果。
东街饼老板
这是个普遍的心态,推崇普通话,歧视方言,生怕孩子在说普通话方面“输在起跑线上”,于是家长们一个个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教孩子。
大致有几种理由:
1,普通话是官方语言,孩子要早些接触普通话,不然长大了说不好普通话。为什么要说普通话
2,孩子的理解能力有限,普通话和方言同时教容易让孩子逻辑错乱。
3,学说方言会影响孩子学英语,带方言味的英语太难听了
4,方言太难听,太粗俗,普通话才文明高端优雅
此前,南京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几名同学在南京做了一个关于“家长是否会用南京话与孩子交流”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仅33%的南京本地家长常用方言和孩子交流,且绝大部分家长都不主张孩子参与专门的方言培训。
而在昆明,情况也是类似的。
25年前,当卓煜走进幼儿园成为一名老师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料到,有一天,昆明的小娃娃们居然讲不好、甚至不会讲昆明话,得让幼儿园教他们说昆明话。
25年后,她已经是五华区第一幼儿园副园长。
“我做了一个调查,从小班到大班,一个班平均有28个孩子,大部分娃娃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昆明人,其中有七成的孩子,无论是在幼儿园还是在家里,都只讲普通话。”卓煜说,不仅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她自己已上初中的儿子,也只讲普通话。虽然儿子能听懂昆明话,“譬如他知道‘相因’是什么意思,但他绝对不会在菜市场说,他只会问,‘这菜能不能便宜点’。”卓煜还发现,“不仅仅我儿子,他的同学们也和他一样。”
而在整个五华区,娃娃不会说昆明话的现象很普遍。“我们在全区所有公办幼儿园里做过一个调研,3000多个孩子,其中六成回家也只说普通话。”五华区基础教育科学研究中心幼教教研员张俊华介绍。
今年9月,五华区启动“幼儿园昆明方言童谣、民间游戏试验项目”,全区所有公办幼儿园,每天方言教学时段不低于15分钟。这是昆明首次在幼儿园中系统、科学地推广方言教学,共涉及 13所幼儿园、3000多个年龄在3-6岁的娃娃。
方言该怎么进幼儿园?幼儿园教师该怎么教?又该如何评价幼儿园、教师的方言教学水平?对于昆明而言,这个项目没有任何先例可以借鉴。
“仅仅只在一两所幼儿园里进行试验,很难总结出有推广价值的经验。在综合考虑之后,我们决定在全区所有公办幼儿园里开展这个试验项目,计划实施三年,把方言融入幼儿园的教育,通过讲方言、说民谣、玩民间游戏,让孩子们更好地感受方言的语调、用词、用句;感受方言诙谐、生动的可取之处,培养孩子们对昆明方言的亲近、热爱,并在其中渗透爱家乡、文明、友爱、诚信等核心理念。”张俊华介绍。
那么教学方案如何制定?基础工作,是寻适合3-6岁幼儿身心发展的童谣和民间游戏。张俊华查阅了大量资料,并到赵立、李传志两位本土文史研究者给予指导。最终,86页的《五华区幼儿园昆明方言童谣、民间游戏试验教材》形成,收录了40个方言游戏、33个童谣,按内容分为“玩具玩具我爱你”“我家昆明有玩场”“亲亲热热好朋友”“游戏游戏真好玩”“我有一双小巧手”“方言童谣真有趣”六个板块。
“这本教材仅提供一个指导,上面提供的民间游戏玩法,也仅仅是起到一个引路石的作用。”张俊华介绍。
依据这本《五华区幼儿园昆明方言童谣、民间游戏试验教材》,9月以来,包括昆明市第二幼儿园、昆明市政府机关第三幼儿园、五华区第一幼儿园、五华区第三幼儿园等在内的13家公办幼儿园,结合自己的办园特点,开展起方言进幼儿园试验,每天方言教学时段不低于15分钟。
对方言的教育和使用,你是什么态度呢?
昆明话咋个教 13所幼儿园“玩法”不一样
●昆明市第二幼儿园
网淘“嘣咚”自制“铁环”
昆明二幼的教研员葛洪芸介绍,每天的大课间时段,老师都会带着孩子们来到操场上,滚铁环、玩“城门城门几丈高”“拉锯扯锯”等民间游戏。“现在娃娃们玩的铁环是改良过的,不是用铁而是用塑料制成的,更安全,并且也适合3-6岁的幼儿来玩。”
为了让孩子们了解到童谣中的“嘣咚”是什么样的玩具,老师们还上网“淘”到了市面上难得见到的“嘣咚”,先展示给小朋友,再教授方言童谣。
●五华区第一幼儿园
自创二十四节气方言民谣
“秋分到,蛋儿俏……”结合二十四节气为主题的办园特,五华一幼自创30首(个)方言民谣和方言游戏,让孩子们通过画画、唱童谣、做手工等,了解每个节气背后的民俗以及蕴含的天体运动规律。在刚刚过去的秋分,孩子们唱着童谣,玩了“竖蛋”,自制“秋牛”,做“秋菜”等。
●五华区第三幼儿园
用面塑“捏”出老游戏
位于虹山的五华三幼,将方言教育融入了美术教育。走廊上挂的装饰品,全是老师带着孩子们用面泥做的,主题就是云南十八怪,草帽当锅盖、鸡蛋串着卖、大山长在云天外……孩子们在动手制作的同时,也了解到云南的风土人情。娃娃们还用自己的小手捏出了跳海牌、豆腐块、丢手绢等民间游戏场景。该园园长李伟玲介绍,幼儿园前几年就开始带着孩子们用面塑来打造不同的云南民俗场景。
●市政府机关第三幼儿园
课间操唱跳“螃蟹歌”
周三下午3点,昆明市政府机关第三幼儿园。中二班的小朋友们开始用方言上音律课,《螃蟹歌》的音乐才响起,孩子们就笑起来,老师学着螃蟹的样子,横着走。在唱跳完一次《螃蟹歌》后,老师又通过图画将歌词分解,融合在游戏中,让孩子们记住歌词。不仅仅是音律课,这所注重特体育运动的幼儿园,还为孩子们设计了“螃蟹操”,锻炼孩子们的跑跳、协
调、平衡能力。该园园长陈燕玲介绍,“方言教育融入了幼儿园的日常教育中,开展形式非常灵活,并不是简单地设定一节固定课时,餐前餐后、课间户外活动时段都是开展方言教育的时机。”
昆明话&教学
昆明方言属北方方言中的西南次方言。昆明方言主要是指两城区(盘龙、五华两区)和两郊区(官渡、西山两区)的汉语方言,或是以其为代表的,有时也兼及市属各县的汉语方言。
昆明方言是在明朝初期,以江淮方言为基础,同时吸收了华北方言、以及其他一些江南省份方言特点的汉语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