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寒热错杂肝风内动
运用乌梅的规律是:凡各种慢性疾病见虚损之象,衰脱之征,或由肝经之患引发变证的,皆可用乌梅收敛、滋养,即使急性病期,只要没有积滞夹瘀,亦可酌情投入。热大而舌无苔,此正彭先生所谓乌梅汤证,乌梅还被国医大师朱良春认作“敛肝猛将”。伤寒论的乌梅丸,主流专家基本上是认定乌梅丸是厥阴肝经主方,小柴胡汤为少阳主方。
舌有腻苔,不宜服用,将湿敛住,必增胀满,病有恶寒者,亦不宜服用乌梅汤。入肉
按照胡希恕观点,体表,肌肉骨骼属于表,消化道属于里,胸腹腔属于半表半里这个观点,其实五脏六腑也可以说都属于半表半里范畴。阳性病都有用各类柴胡剂的机会,阴性病都有用乌梅丸的机会。
北京中医药大学翁维键《药膳食谱集锦》P55 冰糖话梅
中药店购买乌梅100-250克 放在瓷钵里,加水浸泡透发,再加热煮熟捞出去核,加入与乌梅等量的冰糖继续煎煮,至熟烂,收汁。待冷,装瓶备用。本品有开胃、生津、收敛、止痢作用。可食欲不振,消渴、慢性腹泻。每日吃半调羹。(注:超市里的乌梅是果脯,没有药性。
中药店的乌梅,是按照中药炮制方法炮制的,是常用的中药)。
干祖望:慢性咽炎者,用话梅糖含噙,以生津润喉。
乌梅白糖汤治愈温病发热十五案 录自《圆运动的古中医学》彭子益 著
山西冀宁道署教育科高科长病温病半月,潮热神昏,日夜谵语,口臭舌胎黄黑干燥,渴而腹满不痛不拒按,十日不大便,身卧不自转侧,病势颇危,脉沉而弱。予曰胃家津液已竭,用乌梅十枚,白糖二两,服后安卧一夜,次早大便下半干屎少许,热退进食而愈。前言舌有苔忌服乌梅者,胃热初起不宜乌梅收敛也。此病舌苔黄黑而干,又病潮热,腹满,十日不大便而用乌梅者,此时之胃热全因胃液干枯。故重用乌梅以生胃液,而和木气。胃液生木气和。则诸病愈也。(1两=30克)
山西阳曲县何科长春间病外感,满身疼痛,恶寒发热,神识昏迷,脉象洪数重按模糊。予曰发热昏迷,脉象模糊,此温病也。用乌梅白糖,酸甘相得,温服一大碗,汗出而愈。何君曰,去年亦病此病,两月乃愈云。
太原兴荣钱局学徒某病温病,经医先汗后下又补,大热不退,牙龈皆血,数日不眠,小便短
极而赤,喘息摇肩,时时谵语,脉小而数。予以乌梅四枚白糖二两浓煎尽剂,是夜汗出,安卧喘平,天明尿利热退,索粥。
太原电报局吕君病温病,经医用麦冬石膏等药,热不退病反重。十日,神短气微,脉亦微少,舌有干黄苔,不大便已十日。予曰:不大便十日,此病可治,如大便滑泻,便难治矣。用乌梅四枚,白糖,徐徐服下,满身微汗。次日热退神清,胸微胀痛,不思食。用大黄末一分,分三次噙咽,舌苔黄退,能食稀粥,调理半月而愈。
太原电报局局长陈晴波儿女数人,每患温疹,皆服乌梅白糖,乌梅冰糖而愈。
昆明刘澄志同学糼女,并王姓子,病猩红热,发热昏倦,面污红,小便不利,大便时时欲行不得,咳嗽。服乌梅二大枚,白糖一两,二便通利,热退而愈。木气败则二便不能疏泄,乌梅大补木气助疏泄也。
昆明何姓子发热倦怠,面青黄。服乌梅二大枚白糖,汗出热退而愈。
南宁朱姓子夏月头生疙瘩,红累累。大如荸荠。服乌梅、白糖、黑豆而愈,亦平疏泄养木气之效也。
南宁何姓妇有孕五月,当夏季极热之时,呕吐不止,饮食不进多日,身软不能起动,百治无效。服乌梅四枚,冰糖二两,呕吐顿止,遂进饮食。此案非温病,因夏月极热之时,热乃木气疏泄之气。热极则木气疏泄失根,有升无降,故呕吐百治无效。乌梅平疏泄补木气养中气,木气得根,乙木升而甲木降,故呕吐愈。呕吐者,胆经不降,胃经亦逆也。
南京清凉山一岁半小孩发热,口渴喜饮,饮后仍吐,大便亦泻水,小便全无。医以五苓散为治不效,予用乌梅二大枚,冰糖五钱,煮至极烂,取汤频频进之。不吐,忽然小便通畅,热退泻止。乌梅酸收,止吐宜矣。小便得利者,木气复其疏泄之能也。凡夏日小便不利,皆木气退化不能疏泄之过。乌梅补木气助疏泄,故服后小便利。木气衰则不能疏泄,或妄疏泄,乌梅补起木气,疏泄复其正常,故乌梅能平木气之疏泄,又能助木气的疏泄。
南京燕子矶高星垣同学之戚某君病外感,发热,服麦冬石膏等药,热反加。展转更医,不外苦寒之剂,病更重,热更增,有名医王用竹叶石膏汤甚坚,高某曰:热大而舌无苔,此正彭先生所谓乌梅汤证,非用乌梅收回相火不可。乃用乌梅二大枚,冰糖,煮烂温服,服后安卧热睡两小时,热退病愈思食,行动照常,前后如两人。
成都国医专校同学庞存厚,其弟夏日发热不退,精神不支,服药不效。用乌梅白糖汤,热退
而安。
又同学张文焕,治一妇科,七十余岁。夏日发热气短,用乌梅白糖三豆饮同煎。服后满身出疹,热退而安。
上列数案外,乌梅白糖汤治愈之温疹发热太多,载不胜载。
以上十五条,病状不同,皆服乌梅白糖而愈。予常用乌梅白糖黄豆黑豆,治愈风温各证,亦由原则以求病理,由病理以立药方之意也。
乌梅,温补肝木称第一。
《本草经疏》云:“乌梅味酸能敛浮热,能吸气归元”,《本草求真》云:“乌梅酸涩而温,似有类木瓜,但此药入肺则收,入肠则涩,入筋与骨则软,入虫则伏,入于死肌,恶肉,恶痣则除,刺入肉中则拨,故于久泻,久痢,气逆烦满,反胃骨蒸,无不因其收敛之性,而使下脱上逆皆治。
清代名医刘鸿恩(1821~1887)自号知梅学究,通过长期的临床实践,终于发现了乌梅敛肝的奇特功效。
刘英锋
通常我们讲乌梅丸证是上热下寒,粗线条是这样子,可是在临床上呢,它可以寒热错杂于上,也可以寒热错杂于下,当然寒热错杂于中本身就可以,举例,寒热错杂于上,头痛灼热,有灼热感却不能吹冷风,头痛怕冷但是眼睛发热;也有寒热错杂于下,最典型的就是下利便血,一边拉稀一边带血,而且是鲜血,这个在坏死性小肠炎最明显,乌梅丸效果非常好,因为那不仅仅是小肠的问题,中医认为是肝的问题,肝乘于肠;那么心悸也有肝乘于心,咳嗽有肝乘于肺,呕吐有肝乘于胃,下利有肝乘于脾,肢厥有肝乘于肾,五脏皆可以受欺负,这是我们从症状上来讲的,当然如果展开来讲就有很多比较,那么简单地说,我们一般掌握乌梅丸的是,它有寒热错杂相。乌梅既不是清热药的代表,也不是温热药的代表,为什么用乌梅呢,虽然有寒热错杂,也有虚实错杂,但是它有个非常独特的病机,它有肝风内扰的病机,在治法上,它除了寒温并用和攻补并用以外,它最具有特点的是敛肝熄风,
连梅丸
成分:川连5钱,乌梅肉3钱(焙)。瘟疫噤口痢者
厥阴病的奥妙和乌梅丸之秘密。刘英锋
厥阴病病机特点为“阴阳往复、动荡生风”,从运气论则为“厥阴之上,风气主之”。阴进阳退则寒生,整个趋势在寒化;反过来,阳进阴退则热长,整个趋势在热化。那么这跟肝风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在阴阳往复运动的过程中肝风便产生了,就像我们扇扇子时左右摆动则风生一样,这个既是生理也是病理。
生理上的肝风是阴阳协调,相互配合而形成的一种摩荡之势,就像晨风习习,微风拂面,传统文化称之为阴阳摩荡,就是擦肩而过的时候可蹭到,但是不阻碍你,这种状态机体充满生机。
病理上的肝风是阴阳出入不顺了,卡住了,二者不能和合交往,形成动荡、冲击、碰撞之势,这种碰撞就会形成病理状态下的肝风,这个风中医称之为贼风,有害之风,这种肝风在体内狂风乱作,肆虐无忌,会对五脏六腑形成种种冲击 破坏。
所以厥阴病的主线就是肝风内动,这种肝风既不是单纯的寒风,也不是单纯的热风,而是寒-热错杂之风。厥阴病的核心离不开肝,为什么厥阴病会出现寒-热错杂之象?这个和风木自身特点有关系,因为水生木,木生火,它下连肾水,上联心火,一旦产生变化很容易连带引起水、火的异常,因此就会出现寒-热错杂的现象,这是形成厥阴病寒-热错杂的生理基础。
肝为将军之官,体阴而用阳,其体易虚,其用易亢。肝阴容易消耗,肝阳容易浮动。
“寒热错杂+ 肝风内动”是厥阴病的核心病机。
太阴病也有寒-热错杂,就是后世的连理汤,而厥阴病的寒热错杂则是在寒热错杂之中夹有肝风。
因此“寒热错杂+肝风内动”是厥阴病主证中的主证,特中的特,不同于一般的寒热错杂证。
少阳主证尽管讲寒热虚实错杂,寒热都不是它的重点问题,它的重头戏是枢机不利,这是个什么状态,它是寒证还是热证,它本身就可以形成寒热夹杂,因为他枢机不能宣展,阳气不能宣通,没有阳气到达的地方就形成寒证,阳气堆积的地方就形成热证,就形成了少阳病的寒热夹杂,因此它的关键也不在于用寒热,你说它的温药温到什么程度,生姜而已,寒药寒到什么程度,黄芩而已,这是苦寒药中最轻的,而它的君药更是柴胡,柴胡清热会比苦寒药强么,柴胡温散会比辛温药强么。因为它抓住病机的关键,是疏气转枢,通过疏通气机,使枢纽旋转起来,使寒热不均的现象变得均匀,就像我们南水北调一样,一通畅,这种偏差就没有了,这是少阳主证,也是它组方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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