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人是怎么说话的南京有几个区
学院: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
专业:高分子材料与工程
班级:B140602
组员:B14060207 吴湘萍;B14060208 宋颖:
B14060209 陈智敏;
********
2014年12月9号
南京人是怎么说话的
一、南京话的历史
南京话,又称南京官话(Nankinese),南京官话特指曾作为中国官方语言的以南京语音为标准的国音。
在东晋以前,南京是属于吴文化,是吴文化的发源地(这是通过考古发现的),所以当时南京地区使用的是吴语。到晋朝五胡乱华后,汉族京师从中原南迁到南京,南京开始成为中华汉文化的中心。定都南京以后,中原雅音成为南京上层社会的用语。在以后的历代变迁中,南
京语音也在发生变化。中原雅语和南京地区的吴语逐渐融合成为“金陵雅音”,并为其后的南朝宋、齐、梁、陈四代所袭。南朝梁时学者顾野王着《玉篇》整理京师“金陵雅音”,即为中原洛阳雅音南下后与南京吴语的结合体。
自东晋起,南京的“金陵雅音”以中原雅音的正统嫡传身份受到当时汉人在政治上和文化上的推崇,在中国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隋朝统一中国定都长安,专门编著了语言类的法规--《切韵》,规定“音系”采用江东金陵雅音和中原洛阳雅音的综合体,因以定都南京的南朝为正统汉族政权而以“金陵士音”为重。(意思是:隋朝时期是把南京话当作国语的,当时南京叫金陵)
唐朝编著了语言类的法规--《唐韵》,沿用了隋朝的《切韵》;宋朝编著语言类的法规--《广韵》,沿袭了隋朝《切韵》和唐朝《唐韵》的做法。(意思是唐朝仍然沿用隋朝的做法,宋朝沿用唐朝的做法,都是把南京话作为国语的)
明朝成立后,鉴于中原地区更多融合了北方少数民族,已经不是纯正的汉文化了,而南京一直以来是纯正汉文化的聚集地,遂以由六朝“金陵雅音”演化而来的南京音为基础音系确立
标准国语,这便是通行中国古代直至近代的“南京官话”。 所以,在中原经历北朝统治以后建立隋朝,在金、元以后建立明朝,南京话都以古代汉族中原雅音正统的身份被确立为中国汉语标准音的主要依据,这深远地影响到直至今天的中国语言形态。 所以,明朝以前,中国的国语是“金陵雅音”,明朝开始,中国的国语是“南京官话”。
明永乐年间从南京迁都北京以后,北京官话也逐渐产生,作为国语正音的官话分为南北两支。明代北京话是在元大都旧北平话的基础上,和移居北京的南京移民的南京话融合后形成,到清代又受到满语的影响。在整个明代,仍以南京官话为国语正音,北京官话通行范围小,地位低。
清朝定都北京,南京官话仍然是清代官场和知识分子阶层的主流官话。雍正年间(1728年)清设正音馆,确立以北京官话为国语正音,北京官话的地位迅速抬升。到清末和民国初年的时候,北京官话的影响逐渐超过南京官话,最终在北洋政府时期以北京话为基础确立国语。作为汉语官方标准语达1500多年的南京官话在民国时期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这就是南京话的历史发展历程。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南京人说话是会有一层文化韵味的存在。
二、南京话在文学的体现
在《红楼梦》里有这样一句对白:凤又道:“妈妈很嚼不动那个,倒没的矼了他的牙。”乍一看可能没什么,仔细一品就觉得很有意思。“妈妈”是指贾琏的乳娘,王熙凤是该称[ma1·ma]还是[ma3·ma],意思就大不一样了。“没的”,我们现在常写作“么的”,很常用的南京话,表示“没有”。“矼”[gang1]意思是“硌了硬东西”,至今我们也在用这个写法,却不知道这个字是曹雪芹首创的。(注:“矼”本是去声,南京话中变为平调,故用1标注。)
如此看来,王熙凤是个地道的南京媳妇,说得一口标准的南京话。不仅如此,就连书中描写凤动作的时候,曹雪芹也不自觉地用上南京方言:(王熙凤)将转过了一重山坡,……
直到今天,南京话里面也常说“将才”来表示“刚才”,而“将”自然是“刚刚、正好”的意思。从此可以看出,南京人讲的南京话是很有文化底蕴的方言,用在第一流的文学作品中也只会为其增,也就不存在什么语言本身的污秽之处。
三、南京话的语法
1、先来说说南京话中的儿化韵
很多人觉得儿化韵是北京话的特,那都是跟南京学的,而且只学了半桶水。也有很多人觉得南京话一加儿化音就不标准了,所以故意不用,这也让很多方言词汇流失了 。例如:
— 今天、明天、昨天。用南京话怎么说?(今个儿、明个儿、昨个儿)
— 碗、碟、盆。用南京话怎么说?(碗儿、碟儿、盆儿)
南京话的儿化韵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第一种情况下“儿”在词的结尾。这里面还有两种更细致的划分。其一,儿是韵母的一部分。碗儿[wanr2],是在碗的发音后面加一个儿化,这个儿化是跟在[an]这个韵母后面的(吃掉了韵母的韵尾)。南京话中说“一点点”,会说[yi der],就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很多南京人为了回避“一点儿”这个词中的儿化音,更常使用“一滴个”这个词汇,我想说,这两个用法本身不存在对错,都是很标准的南京话,也很符合南京话发展的趋势,即“个化”和“儿化”平分秋。其二,儿不是韵母的一部分。这种情况下,儿是重音,词也不是单音节,而是双音节。最常见的例子是“娃儿”[wa2 er1]。更加经典的例子可能就略显粗俗了,“屁儿”[pi1 er2]这个词并不是表达“屁”的意思,这个“儿”是一个独立的音节,使得整个词具有的“屁股、”等区别于“屁”的意思。不得不多说一句,这一用法在很大程度上使得“儿”字本身具有的固定的含义,“对儿”“斜儿”“屁儿”中的“儿”都是“眼儿”的简化。
第二种情况下“儿”在词的中间。作为韵母一部分存在的居中儿化已经随着南京话的发展逐渐消亡了;更为典型的是名词带有居中的儿化音,且这里的儿音是重读的。比如,南京人早餐非常喜欢吃的“蒸儿糕”,炒菜非常喜欢用的“瓢儿菜”“茭儿菜”。
当然,儿化音在南京话里的用法还有很多很多。比如我们常说一个东西没意思,会说“没儿味儿”[mer2 wer1];说“等毕业了”,会说“忙儿毕业了”[mer2]就怎么怎么样。
2、南京话的语助词
南京话最著名的语助词恐怕是“啊”了,因为这个“啊”字不仅能放在句末。还能当“还”用,特别是随着歌曲《喝馄饨》走红,“啊要辣油啊”这句话连外国人都会说了。但是,最具有南京特的语助词肯定轮不到“啊”,我觉得应该是“喃”,因为这个词的用法实在太多样了。例如:
— 中国的首都应该是北京喃,还是南京喃?
— 我觉得应该是南京,你喃?
— 唉?老王喃?
—
要是明天下雨喃,运动会就取消。
— 朋友你记到,我跟你还么的完喃!
可是现在那些习惯用南京话写文章的人却很少使用“喃”这个语助词,也很少见到相关的用法。反倒是“啊”这样的语助词更为常见。当然,语助词是方言的灵魂,没有了多样的语助词,南京话也就没了神韵,用了再多的南京话特词汇也只是徒有其表。举几个例子:
— 啊,吃饭啊?(询问对方是否吃饭。)
— 吃饭赖。(吃饭吧,有命令和轻微请求含义。)
— 吃饭老(唠)。(告知马上要吃饭了,有轻微询问含义。)
— 吃饭噻。(祈使句,吃饭吧,有轻微催促、命令含义。)
— 吃饭啵!/?(叹号表示让步或者轻微请求,问号表示询问。)
当然,语助词不仅仅是这一类。比如南京话中“的”字的用法,就和普通话基本一致,但是在
句中发[di]音,句尾常发[dai]音。再比如“了”字常用“老”音代替,“着”字常用“到”音代替。这并不是不杂不漏的划分,具体的用法还要具体分析。
四、南京话的现状
不过,现在的南京话的处境已是堪忧啊。最近,南京大学文学院选取了南京秦淮、鼓楼、原下关、仙林地区不同体,出炉了《南京市民语言生活状况调查》等4份调查报告。结果,一批有趣的结论得以出炉。南京人还有多少在家说南京话?记者看到,在这次调查的问卷中,有“您在家里和孩子说什么话”和“您爱人在家里和孩子说什么话”,两项结果显示都不超过四成。也就是说,当下掌握南京方言的父母只有不到四成选择用南京方言与孩子交流。
市民徐女士家住栖霞区,父母也都是南京人。她告诉记者,结婚后,老公一家也都是南京本地人,现在女儿4岁了。大人在孩子面前交谈时,从来没有刻意回避南京话,但是每次在教孩子的时候都还是说普通话。“我和她爸爸都是的,还是和她说普通话。”徐女士说,孩子爷爷、奶奶都说南京话,虽然孩子在他们潜移默化下说普通话,但是说南京话孩子还是听得懂。“上了幼儿园以后,孩子基本就完全说普通话了。”徐女士说。
研究人员表示,这表现出当前家庭语言使用的现状特点,也可以初步反映现在绝大多数父母的语言态度,即推崇普通话而淡化方言。
通过对问卷所收集到的数据进行整理,研究者发现,在南京市内不同区域的人,对南京话的掌握是不一样的。比如“对南京话的掌握程度”中,调查者以鼓楼、秦淮、原下关、栖霞的仙林地区为样本,其中秦淮区人对南京话的掌握程度达到39.5%,其次是鼓楼区,再次是原下关区,最后是栖霞的仙林地区。
对于这一说法,南京白局传承人徐春华说,应该是秦淮区的最会说南京话。这和城市的区域人员构成有关系,秦淮区属于老城南,在那里居住的南京本地人也多,自然南京话也说得地道。
五、对南京话的未来发展趋势的看法
一句话,南京话,完了。
南京话本身是很优美的语言,是北方语系中最为瑰丽的宝石;心无旁骛地看待南京话,她就是历史、就是文化、就是思想、就是哲学本身。可是太多只懂得南京话皮毛的南京人,自以
为说得一口流利的南京话,却不懂得民用民语、官有官话,也不知道跟长辈用尊称,跟小辈用爱语,只是一味地夸大南京话中最市井、最无赖、最低级的那一部分;甚至在一些地方广播电视节目上,主持人以说出南京话中的粗俗语汇而引以为傲,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为南京话的未来感到无比的担忧,担忧在不久的将来,南京话消失了,可是南京的“脏话”却成了城市的标识。我们的孩子生活在南京,却分辨不出好赖话,分辨不出高雅和低俗。从此南京的文化没了,空顶六朝古都的头衔,南京的气度也没了,满街都是“骂骂咧咧”的“玩笑”。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