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潘金莲影评3篇
导语:电影《我不是潘金莲》故事很简单,却是一个无人能解、最终也未解的死结。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关于《我不是潘金莲》的观后感,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电影我不是潘金莲观后感【1】
“官场”一词的说法应该来自民间,或者是体内的自嘲。它看似与我们十分遥远,但每当我们需要做什么,哪里犯了错误,或者它主动来刁难时,我们的生活就会被完全搅和进官场,目睹其真实一面,并不得不与它处处配合,发挥“忍”术。我们实在受了它太多窝囊气,却还总要高声歌颂。像我的长辈家人,他们对政府服务机关的看法大都是它不会为人们排忧解难,却是带来忧难。李雪莲凭借一己之力,把一层层搞得天翻地覆,市长县长三番五次亲至家门做动员工作,对观众来说,更多是呼出一口恶气,过过干瘾。李雪莲上访换置到现实中,立即就会变的惨不忍睹。官场总是有一面是令人恐惧的东西,一面又是荒诞可笑,刘和冯都取了它荒诞的一面,舍去了那令人恐惧的一面。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李雪莲风风雨雨的数年,便是“一入官场似海深,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但这
话倒不仅仅在说李雪莲,小说中还出现过一个叫董宪法的专委,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太正义,不懂得官场礼仪,职位才一直上不去。当正义变为灰心时,便有些得过且过,深觉得还不如在牲口市场倒腾牲口伢子快活,当自己也因李雪莲被撤职时,他甩下一句“去球”,真去倒腾牲口伢子去了。他很恰当形容出了混官场的这些人的真实心情写照,也难怪电影结尾处,李雪莲偶遇被她撤职的县长,对方也反而觉得自在安然,开始真正理解李雪莲的处境和所求。尽管不快活,官场还是像一个旋转的漩涡,像卡夫卡《城堡》的描述一样,指令经过无数层传递到土地测量员K.身上时,他并不知道究竟在执行谁的命令。在官场里没人能以超脱的姿态观察自己的处境和变迁的环境,他也不得不和城堡里的所有人一样,像个螺丝钉一样,被不自觉地被裹挟进去,半辈子也不能从中抽身离开。一路勾心斗角,一路处心积虑。
但我觉得还是不应该说电影全是围绕着他们的,单独看李雪莲的线,其实也能看出很多典型的中国现实剖面,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剖面。
在得知前夫去世,自己的状再无法告下去的时候,失控的李雪莲蹲倒在菜市场,嚎啕不起。不得不说范冰冰的哭戏还挺能打动人,病后的一段她短发凌乱,脸烫红的差,进入状态撒开演了,是感受到了李雪莲这一路的遭遇曲折吧。她决定放弃自己的生命——在果园上吊。
后来她却又心态转变接受了这个世界的面目,怪诞而又有些灰心地笑起来,不置气了。这时镜头才给了范冰冰演了全片也没求来的面部特写,她在为自己感到可笑。
纵观李雪莲上访之路,她有许多次动摇和不坚定,人情世故的冷淡欺骗和由之而来的失落情绪,几次影响了她的选择,但都没有打倒李雪莲的生活热情。第一次李雪莲静坐市政府被拘留,心身受挫死了心,心想前夫肯承认错误便不再追究,好生过日子。前夫却把她逼进了道德不洁的死角,李雪莲不得不重归上访路。十年后再次死心的李雪莲,听了老牛的意见不上访,问题却又被官员激化,后又中了厨师大头算计她的,怒火再难平歇。
能跟李雪莲说话的这头牛也别具意味,知识分子常说“对牛弹琴”,大概就是他们对待没有文化的人的态度。有多少知识分子,把农村生活的那些女人统称为“农村妇女”,觉得他们丑陋、刁蛮、不讲理,差不多是地球异类。刘震云访谈中说他讨厌知识分子的这种无知,他们口口声声在说所关注的乡村议题,对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来说丝毫不重要。他们忽视和没想到的,却是那些人生命的一切。人与人的不理解,或者引申到他们各自代表的体之间的不理解,已经畸形扩大到了这种程度。
就好像那些被李雪莲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官员到底也没想清楚李雪莲究竟想要什么:她仅仅是
为了脱去“潘金莲”的帽子,还是就是对他们行政无力的报复?
如果我们把这件事单独剥离出来,事情就会突然变的很好理解。李雪莲与丈夫为了多生一个孩子,假装离婚,怀孕期间,丈夫出轨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无论怎样丈夫在伦理上没有尽到责任,放在人情社会,我们都会站在李雪莲这边,可惜人情规约没有强制力。李雪莲上访其实是走上了一个错误的告状方向,她开始寻求冷冰冰的法律条文的帮助,在法律制度面前,她前夫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
但李雪莲如果没有选择上访,情况可能会更加难堪。就像原著小说中,决定不再上访的李雪莲立刻选择了去果园上吊自杀。
中国乡村有着相当高的自杀率,学者吴飞在根据自己多年在河北某县城的田野调查,出版了一本名叫《浮生取义:对华北某县自杀现象的文化解读》的人类学书籍,很是精彩。根据大量调查、口述,吴飞认为乡村的自杀行为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精神疾病类的自杀,和“受到委屈”而自杀。这些非精神疾病类的乡村的自杀往往是“神圣”的、“取义”的,把他们送上绝路的是“受了委屈”、“自己的正义得到歪曲”范冰冰 大尺度、“人格受到了损害”。而自杀,不是示弱,恰恰是一种抗争。是威胁说:自己不是那么没理、也不软弱,这是追求正义的姿态、也是对他人实施
惩罚。
人情的正义并不具备强制力,即便你理解李雪莲,你也只能道德谴责她的前夫;甚至在最亲密的家庭关系中,更可能包庇非正义情况,家庭中的任何矛盾也都被视为应该被化解。这时想要伸张正义的人,如果始终不愿意咽下这口气,被逼到边缘地带时,一种选择就是通过自杀来为自己伸张正义。另一种选择就是寻求国家强制力来干扰他的家务事,把国家当作最后的正义依靠。
显然,受到委屈的李雪莲,在各种熟人关系里“正义”无法得到伸张时,便走上了第二条道路,寻求国家援助。但国家选择的是用消极的手段来应对、积极的手段回避,“家务事”或者说公民的尊严是他们并不想管理的事情。像《我不是潘金莲》最后的定档海报中,圆形红背景的李雪莲,茫然而没有答案地望着我们。而周围的男人,要么是轻视她,要么是想从她戳开的口子里得到自己的利益。
可以说,李雪莲如果自杀了,便会成为乡村自杀案例中极具代表性的典型案件。尽管国家有各种理由认为类似的家务事难以清断,但当当事人不得不跳离乡村礼俗,把国家当作最后的正义之地来为自己寻求正义时,逃避绝不是国家应该采取的姿态。就好像李雪莲可以给牛讲
明白的事情,如果有任何一个官员不再以“对付”的心态而耐心聆听,并不会一直得不到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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