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亦有道》鲁迅等著姚宏越主编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1 定价:26.00元《话亦有道》收录了52名民国文人所写的79篇关于“说话”的文章,这些文章围绕说话这一寻常而又独特的视角,反映了一个时代的知识分子对于人生与世界的看法,雅俗共享,篇篇经典。本文为编者姚宏越撰写的后记,文中提出了两个“说话”以外的问题,颇具讨论价值。
这本书的诞生,说起来应该感谢一位生于上个世纪初的诗人。此前,我虽然也受了新文学影响多年,还编了两年教人说话的刊物,但却从未考虑过将新文学与“说话”联系起来,直到一次逛旧书市时买下了“中国现代作家选集”中的《朱湘》一集。
今天知道朱湘的人已经不多,这主要是由于他以诗人名,却没有写出能够打动大多数今人的诗句。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诗人的称号对朱湘来说再合适不过,这个1920年代的清华学生,在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几年后(1933年),毅然决绝地投入了江中,据目击者说自杀前还朗诵过海涅的诗,终应了自己的诗篇“投入泛滥的春江,/与落花一同漂去/无人知道的地方。”姚宏
朱湘的《说说话》也许不是一篇关于说话的最漂亮的文章,却在很多方面都具有典型的意义。用朱湘自己的话讲,他是一个口齿极钝,连普通的应酬都不能够对付的人,却偏偏也要站出来谈说话。无独有偶,语言学家王力也是一位这样无法温饱却出来给人上课的人。在《说话》中,王力写道:“说话比写文章容易,
因为不必,不必担心写白字;同时,说话又比写文章难,因为没有精细考虑和推敲的余暇。基于这后一个理由,像我这么一个极端不会说话的人,居然也写起一篇‘说话’来了。”两个不会说话的人,不约而同地谈起了说话,看来,人不仅有说话的欲望,而且还有说说话的欲望。
说话太重要了,但是,一定还有但是。还有比说话更重要的东
西,比如人的心灵,比如人的良知,比如人的友谊,还比如爱情本身。否则贾宝玉就一定不会在林黛玉与薛宝钗之间选择前者。所以,编这样一本书的目的,只能是通过这些涉及人的本质的文字,来表达编者的一点点认识,因为在他看来,说话和说说话是能够反映人的心灵、良知、友谊和爱的。
还有两点需要说明的是:首先,关于这本书的编选。这些文章的作者都是民国时期的作家,这里我想引用谢泳先生在《学术史分期的当代意义》中的一段文字作为我编选界限的理论依据:“南京四方当代美术馆曾在南京办了一次‘民国油画展’。后来我在太原见到了这次展览的主要策划、著名美术评论家李小山先生,我就问他,如果‘民国’出生的油画家,在‘共和国’时期创作的油画算不算‘民国油画’?他说算。他进一步解释,所谓‘民国油画’的概念,除了时间和空间的考虑外,主要着眼于那些油画家主要的成长和活动是在‘民国’时期完成的。”正是基于此,我选了“民国”出生的作家在“共和国”时期的文章。
关于这本书的文学史价值,在编辑过程中,给我以最大触动的作家是向来给人以温文尔雅印象的作家朱自清,他的一组“说话”文章为本书贡献极大,也使得与《背影》的作者截然不同的朱先生以新的姿态站
到了另一派散文家的队伍之中――小品文作家,而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中国现代文坛的这些重要作家(让人欣慰的是冥冥之中这些作家都为我们留下了说说话的经典)多成了小品文写作的实践者,成为了至今依然应该延续的新文化运动史上的一次不易觉察的自发的齐心协力的不谋而合的行动主体。进一步讲,我们是否可以在说话――小品文写作――新文化运动――现代作家这几个词语之间建立起一种内在的关系,从而达到对于中国现代文学史中文体与作家风格、说话与作家风骨的再认识。这一点,我只想在此提出来。供大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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