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文章:又见春运

  春运文章:又见春运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间又到了过年的时候,每当春节来临前夕,一年一度的春运大潮也就粉墨登场了。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为了赶在除夕之夜和家人团聚,数以亿计的中国人跨越千山万水,各种辛劳都冲淡不了那份喜悦和和对家的渴望。虽然家的路途是那么遥远,但它却阻隔不了亲人之间心的距离,回家过年是中国人永恒不变的心灵需求。
  家是每个人避风的港湾,无论你走多远,它总会为你敞开温暖的臂膀,同时它作为社会关系的核心,在今日的中国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合家团圆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和美好的情感,这既为中国人提供了一套安身立命的价值理念和道德规范,又铸造了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如此说来,春节是温馨祥和的,春运也应该是饱含希望,洋溢着幸福的,而不是一出悲情大戏。
  如果将十年春运作为中国人回家过年的一个缩影,那么有两个关键词始终没变,那就是人多、买票难。春节日益临近,回家的心情依旧澎湃,这十年来,我国的春运人次持续递增。买票难、乘车挤……虽然回家过年是中国人内心最急切的期盼,但回家的路上,要经受多少焦急,多少辛苦,多少无奈?
  当平常人家已经在家为新年来临置办年货,做过年准备的时候,却有一人还在为回家苦恼,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买上一张回家的车票,他们就是外来务工人员和在外求学的学生体,尤其是那些在外辛苦忙碌了一年的农民工兄弟,面对一票难求的境地,回家的路途将更加艰辛,尽管如此还是阻挡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一张小小的车票,对买票的人来说,意味着家和温暖;对卖票的人来说,则意味着工作和责任。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动车、高铁逐渐取代了又慢又闷的绿皮车厢,网络订票、电话订票渠道也逐渐丰富和完善,按说现在的出行条件和过去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解决春运期间车票的供需矛盾不可能一蹴而就,也需要各方理解和宽容。与家人团聚是每个人对春节的最简单、最现实的期盼。在这一时刻,团圆、行孝的文化传统将中华大地变成巨大的情感磁场。最大限度的尊重和呵护这种情感,让它永远深植每个人心中,美丽中国梦才会愈发灿烂夺目。
  春运被誉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的人类大迁徙。就像去年大热的电影《人在囧途》夸张却有现实地反映了当下春运的种种难题,当然还有诸多关于人生关于社会之类的很有意思的呈现,再次重温这部片子却有了更深刻的共鸣,不过基本上的围绕春运来的感慨,因为——又是一年春运到。影片里农民工王宝强和徐峥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地可谓费尽心机
、穷尽手段,他们的迢迢归家路包括了常见的飞机、火车、大巴,已经很少见的轮船,甚至还有毛驴车、拖拉机,还有逐渐受到追捧的春运自驾。方式不一相同的却是“囧事”不断,但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回家过年吗?
  站在这里,铁路延伸的另一端是家的牵挂,漂泊在外的人终于要回家了。沉甸甸的除了行李,还有心情;长长的除了回家路,还有思念。最怀念的家乡,多少纯真的时光在这里度过。虽然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世界千姿百态,经历不少人情世故,但是家依然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我们回去,,永远无法体会游子的心声,尤其是每临年关,对亲人的思念,故土的深情,恨不能双臂化翼,飞回故里,回到生我养我思我念我宠我爱我的港湾,用亲情的温暖来融化那颗冰封已久的心,然而想到春运的可怕,那即将沸腾的心再次沉寂下来。
  那年,我十八岁,第一次离家在外求学,虽然半年已经使我适应了校园的生活,逐渐了解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但对第一次寒假过年内心的期盼、兴奋,如此强烈。辗转未眠数夜,终于盼到了归期。当与同乡手持着站票来到车站时,我惊呆了,一条条人龙排到了广场之外,来来往往的人堵塞了几乎所有的通道。凌晨三点,在拥挤的候车区徘徊了六七个小时后,盼来了那个车。潮水般的人流向着列车涌去,夹杂在人中,完全不能自已,而等待我们却是车门紧闭。此刻,站台上的人开始寻打开的窗口,通过窗口爬进去,而车内的人则争相
恐后的关窗,争吵声,叫骂声,哭泣声,声声入耳。日思夜想的家,第一次觉得竟然如此遥远。
  看着列车渐行渐远,带走了归家的期待和希望。凌晨三点钟的站台,随着滞留人的卓渐离开,慢慢恢复清冷,寒风吹拂着残云,圆月在残云中穿梭,若隐若现,也失去了昔日的皎洁,惨淡的月光照在站台厚厚的积雪上,隐射出淡淡的哀愁。“我们别出去了,在这随便坐个车,回去吧”一位资深同乡这样建议。
  风餐露宿,饥寒交迫,三日的苦等,耗尽了我全部的心力,泯灭了我最后一丝的希望,也深深镌刻了春节回家的恐惧。家如此温馨的字眼,可此刻的心……。
  曾记得有次节后回归,侥幸通过窗口爬了进去,虽然脚无立足之地,在噪杂和烟雾缭绕的车厢内“悬浮”了七个小时,正为自己渡过地狱般煎熬庆幸时,却得知不开车门,乘警的问答:“你们怎么上来的,怎么下去”,一颗欲近天堂的心深深坠入地狱,时至今日,这句话犹能在耳畔回响。
  韶光如梭,光阴似箭。弹指间,七年悄然而过,然时光带走的仅仅是流年,而春运的悲歌依旧荡气回肠。曾几何时,月明星稀,排队购票于十日之前,得票而沾沾自喜,窃以为可以安然而无忧。十日后,持票进站而被告知列车取消,此情何以堪?
  看春节一天天临近,心也渐渐的迷茫,我欲急回故里,奈何一票难求,春运回家的人儿啊,伤不起!
  愿,今生此后春运不再,愿,流年岁月欢乐开怀。
  春运文章:又到一年铁路春运时  刚工作时,我从没有为出差买不到火车票发过愁。这,并不是我有什么高明之处,或是有什么铁路背景,而是我所供职的工厂是个国企军工单位,有专门的购票部门和购票人员。
  为了能尽快将自己外出的工作办完,出差的同志,都采取“有什么车,就坐什么车”办法。
  当然,“有什么车”的定义不是“向下靠”,站票是绝对不可以的,大家都是“向上看”,有什么高档一些的车,票价高一些的,照上不误,美其名曰:工作第一,不能耽误时间。
  我第一次出差,是一个人去上海,那是89年,那时的我,是个标准的毛头小伙子。
  我坐的是91次快车,火车票有人去办,我只要听通知,票到了,去厂部办公室拿一下,签个字。
  91次快车好像还有电视,内容是一些故事片之类的,看了,能解闷,等电视节目放完,目的地也快到了。
  到了上海,在换乘公交后,竟也闹出笑话:上车前,我看清了站牌,记住了要上的多少车
路。
  上车后,我主动买票。可是,收票员不但不肯收我的钱,嘴里还用本地话“嘀里嘟噜”讲了什么。我头直点,做出理解的样子,接着又将钱递给她,这位,还是和刚才一样,不但不接钱,又是一通“嘀里嘟噜”。
  我蒙了,怎么回事,难道上车不要钱?可别人上车,她可是在卖票的呀。就在我发愣的当口,一个一直在我旁边的老太太,用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小伙子,你的方向坐反了!”
  “啊?”我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无地自容,在车停下之后,我逃也似地奔下了车……
  时隔几年,市面上有了专门的火车票代购点,代购代送。原价的火车票钱加上10~15元送票费,说真的,不贵。而且方便的很,只要一个电话,一般二个小时之内,最长不超过半天就可以拿到票。
  即使是春节来临的那段时间,也只听得代购点人员说“最近票有点紧张”,送票费要适当地增加,加多少?另加10元。加个10元,这算不上什么,只要有发票,照订不误,反正可以报销的,最多在报销时,同领导说一下情况。不过,说也是白说,因为领导们也都是经常出差的,这些行情,比我懂。
  我们坐火车,只要路途长一些的,就是买硬卧,记得有一次去连云港,我的同事就是买的
硬卧。如果硬卧实在没有,软卧也照上,根本就没有坐硬坐的概念。
  我一年要坐十几次火车,全国各地到处走,每次,都是来去自如,从没有因为火车票的事,担心过、烦恼过。
  我第一次长途坐硬座,是在93年。那时,工厂接到一笔“横向协作”的业务,帮助厦门一家私营公司建电光源厂。由于我懂技术,也会实际操作,这事,让我摊上了。
  不过临走前,领导作了交待了:“这次时间较紧,要尽快赶到,不然对方会有很大意见……由于是民品开发,不同于军工生产,手头资金有限……”
  领导的意思,这是个承包性质的,不能用太多的钱。我明白了,坐飞机是不能指望了。
  坐火车,当然选卧铺。可是,代购点的人说,这两天硬卧软卧全卖光了,如果再等上一天,就全会有了。
  要等上三天,我估计领导要是知道了,也不会答应。于是,仗着年轻,一咬牙,订了一张硬坐。
  天哪,30多个小时,车厢里到处是人,烟味浓烈,而且,我是第一次在车厢里让瓶装啤酒伴我熬过了“艰难时日”。
  我,总算尝到了“普通乘民”生活。
  不过,让我稍有安慰的是,回来以后,领导按“与卧铺票差价”,给我补贴了100多元。100多元,在当时是个不小的数目。
  拿到钱后,足足让我开心了好一阵。
  那次以后,我对自己说,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去坐硬座了。
  后来,出差重庆,待了一段时间,等事办完,发现已经是农历年底。
  赶紧去火车站购票,刚下汽车,远远望去,购票处外面的台阶上,站满了人,黑鸦鸦,铺天盖地,这一情景,让我立刻想起读过的一句古文:“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用“蚁附之”来形容看到的情景,再恰当不过了。
  当时,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没敢走近,立即绕道附近的长途汽车售票点,买了一张去成都的大巴票。到了成都,买了一张机票,就这样“曲线回家”了。
  之后,只要是人山人海,我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重庆火车站“蚁附之”的情景,可见,心理阴影有多深。
  在国企军工单位的那些年,我的身上必揣两样东西:身份证和人民币,随叫随走,就跟上一趟菜市场一样的方便,甚至,比上菜市场的次数还多。更的甚者,早晨去了,晚上又回来了。
  时过境迁,这样的好时光不再。去年,由于公司整体搬迁,我选择了离开。并在浙江杭州一家上市公司,打起了工。
  那时,思想发生了变化。因为,在那里,一举手,一投足,早餐,晚饭,还有许多必需生活用品,都需要花钱。送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沉甸甸的血汗钱。花掉的,可都是自己不容易挣来的钱啊。每一笔,都得算计着花。
  就拿回家来说,选择什么样的交通工具,我就不只一次地算过帐:坐火车,要70元,而乘长途大巴,得120元,来回一次,相差100元!
  要命的是,公司是下午17:00下班,从公司乘车到汽车北站,要花上二个小时,我查了一下,北站发往南京的最后一班,是19:00。选择坐长途大巴,从时间上讲,悬。
  请假行不行,当然可以,我曾试过一次,请上一天事假,结果,当月扣的钱,加上年底年终奖扣的,乖乖,总和多得让我心疼了一个月。
  当然,动车和高铁票价更贵,更“木估”,我是不会考虑的,飞机更别想。除非家里遇到了要命的事。
  再说,火车搞得这么豪华,人家不就是为了吸金、让你掏出更多的钱吗?我们是打工者,口袋里的那点钱,能经得起吸吗?
  能省一个子是一个子,不能全为人家做贡献了。
  退一万步说,如果提前去排队,稍加吃点辛苦,买上一张坐票,总还是可以的吧。
回家的心情  结果证明,我的想法是幼稚和错误的。
  去年六月初,我提前三天去买票,结果只有站票。买还是不买,决定要在几秒钟之内做出,因为人家总不能因为你思考而影响到后面的人。
  连坐票都没有?没有思想准备的我,一咬牙,买了一张,心想,先上车再说,不买,上哪儿会有买票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就知道自己上车以后,全是人,脚都没有地方插足,被人流推着往前走,手里的重行李箱拎到后来,怎么也拎不起来,更谈不上扛过头顶,绕过人头了。整个人,就跟海洋大浪中漂流的一叶小舟,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根本站不稳。
  最后,也许是年龄较大的原因,总算有人在走道腾出了一个能容下我的地方,虽然车箱里开着空调,可全身的汗还是不住地往外冒。
  车厢里的电子显示屏,不停地显示着几乎没用的字幕,让人看了更烦。
  站了好一会,脚有点吃不消,于是,就开始下蹲,蹲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又会出现麻腿情况。站了蹲,蹲了站,几个这样的反复之后,实在没办法,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管它有
没有人经过,反正我是不站起来了。
  接着,在列车晃动的作用下,竟也打起磕睡。睡着睡着,伴随着“让一让”的叫喊声,觉得有人将腿伸到我旁边。
  我下意识地睁开朦胧双眼,转头看看,是个少妇,估计是要上厕所,穿着较短的的裙子,抬高脚,在过道坐着的人中,做着跨栏似越过动作,裙底内粉红的内裤,也“不得不”显露出来。
  天哪,我赶紧将自己的头“从哪来,转回哪去”,以免让人知道,引起不必要地误会。
  这种情况,似乎不止她一个。
  不过,没办法,就这条件,能跨过去的,已经是不错的结果啦。有很多人,甚至没走几步,就不得不折回去,天知道,她们是如何保管肚子里急切想出来的东东的。
  到了国庆小长假,结果还是一样的,提前几天排队,依然是站票的结果。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我上车时随身带上了老婆交给的金属折叠小凳子,这是她参加演出时发的,很轻巧,折叠后,一点点大,放进包里,不占地方。有了它,六七个小时,要好上许多,至少,我可以坐下来了。这,让绝大数站着的旅客羡煞死了。坐着它,我似乎觉得,有个老婆,好!有个能关心自己的老婆,幸福!!
  不过,要是到了农历过年,情形又会是怎么的呢,我不敢想,只对自己说,为了省钱,为了不浪费假期,还是选择乘火车。
  乘火车,就要买上一个有座位的,因为,手上要带的东西多,折叠小凳子就可以不带了。
  于是,在上班的时候,我就算计好如何提前去买票。
  想想也是,杭州诺大的高新区,竟连个火车代售点都没有,要买票,得乘上公交,花上50分钟,到望江门去买。
  幸运的是,我有15天带薪休假,公司强休5天,也就是说,我可以比大多数人提前20天回家,这么大的优势,我想,买张座票,应该不成问题。因为提前十一天买,又是春运第一天,还恰逢星期天。
  早上9:00去了望江门,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个20米长。一问,要到下午15点才开始卖。
  我只能对自己说:既来之,则安之,没法,得和大家一样,排队。
  由于是单匹马,中午想吃饭都不可能了,人一走,谁认你?唉,只能饿着肚子,忍着;上厕所更是不可能,附近有没有厕所,不知道。幸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做了“处理”,不然,这队算是白排了。
  天寒地冻,朔风呼呼,只能将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扎紧带子,好让脸少露一点在外面。
  开卖了,因为有两三个人在现场维持着,所以队伍一直井然有序。
  然而,预想不会发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三个人,算是买到了称心如意的票,后面的,全都变成了站票或是干脆没票,有的,是动车和高铁票。
  “妈的!”我心里这个恨啊,临来的时候,我的顶头上司还用不理解的口吻对我说:“还早着呢,干嘛着急。”
  我买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7点。
  花了那么多心血,才得到一张站票,可怜哪,来回的时间,加上购票的时间,真是没话可讲,人累的不行,悲惨啊。
  “那么多票都上哪去了?”我气咻咻不已,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回到宿舍,我没敢吱声干什么去了,不然,让人笑掉大牙——瞧这事办的。
  同宿的室友似乎对春运无动于衷,问他们票买了吗,都说“不急”。
  过了三天,西安室友似乎有了动静,他在电脑前搜寻着什么,一会儿脸向着天,一会儿又盯着屏幕,最后,用电话向外联系着什么。
  从电话内容,我听得出他是在与票贩子联系,好像有票,但要另加50元,至于时间,那头希望马上成交,室友希望明天下午下班后。
  放下电话,西安室友以一种自豪的口吻对我说:“搞定!”
  我提醒他,反正现在你也没事,不如现在就去,这样心可以定了,票在人家那里,总还是悬着的事。
  “不急!”西安室友自信满满地说,“现在卖票刚开始,就是滑掉了这一家,其它家总还是有的。”
  成都的室友,毫无动静。
  第二天早上,我提醒西安室友,去之前,最好先联系一下,万一人不在,岂不白跑一趟?
  到了晚上,我见西安室友还在宿舍,就催促他早点去,不要太晚了,乘公交车回来不方便。
  谁知,西安室友沮丧地说,人家变卦了,说已经有人要了,而且出价80元,不过,贩票子没肯出手。
  “80元,你能不能承受?”我问。
  “80元?”他犹豫了一下,“再看看。”
  于是他又打开电脑,寻着什么。不用说,肯定是新的卖主。
  “80元,能接受就先买下来,说不定后面不止这个价。”我好心提醒道。
  估计是不甘心,西安室友没有吱声。
  第二天中午,我回宿舍休息时,老远就听到西安室友在打手机,内容还是票的事。听内容,好像还是原来那个票贩子,不过,这次好像变成了150。
  “我求求你了,把这张票卖给我吧!”室友的口气有点哀求。
  听到这,我没敢进去,怕室友见了我,会有点尴尬,便悄然转身离开了。
  晚上睡觉,我不敢提这事。
  直到第二天晚上,西安室友已经沉不住气了,尽管加价已经升到了180元,对方还在说已经有人定了,手上没票了。
  以后的几天,西安室友垂头丧气,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不过,见到他这个结果,先前我还为自己不能买到座票的坏心情,变得好了许多。说真的,我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想法,只是为自己能买到站票而感觉一丝庆幸。
  而成都室友,依然淡定。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记得,出南京站口的时候,已是风雪交加的凌晨。天上飘着雪,在幽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不那么白,也不那么飘逸,寒风刮过,是那么的急急促促,是那么的没有耐心。地上也铺着雪,看上去有点惨淡,更有些凄凉,那一刻,我完全没有了年意,能有的,只是无尽地压抑和愤恨。
  我似乎已经不希望春节的到来,因为它承载着太多的沉重和心酸,太多的无奈和艰辛,太多的花钱买罪受。
  当然,把事情说得一无是处也是不对的,对于他们的服务,我还是比较认可的。因为每次从南京上车,都能遇到晚点情况。我从没有细想过,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一点点路程总是晚点,但是,这样的频繁,应该就是一种必然吧。
  以前在国企,遇到火车晚点,我只是非常随意地点一下头:反正是出差,迟一点早一会的,没有什么大碍,大不了将手中已经买好的转程车票退掉,只要有收据,怕啥。现在不行了,自己花了钱,却不能享受到应有的服务,列车上,车站里,经常可以听到广播里很机械的说“……我代表列车长(铁路站长)向全体乘客表示诚挚的歉意……”每当听到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打个“搁登”:“列车长(铁路站长)是个什么东东?他代表的又是什么?诚挚的歉意是个什么西西?是不是放在嘴里随便吹起的泡泡?”
  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我不知道,只知道说了等于白说,他们的心里是否真有歉意,是否会有部门或有人奋力去解决,天知道,还是,鬼知道。这让我联想到了有个国家的士兵,在处决人的时候,总爱深深一鞠躬,然后该怎么下手,还怎么下手,是不是有异曲同工的功效,我真的不知道。
  我真想说,表面的东西,虚的东西,真的该少做,或是不做,不然,太虚伪,太没有诚意,只是一种愚弄罢了,一种做态罢了,让人反胃,让人想吐。
  我并不是因为车晚点了,会耽误什么,相反,晚点,对我这种惜时如银的人,反而是个天大的好事。有几次,我就是因为一些小事,耽误了时间,最后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急匆匆赶到车站,一看,哇,许多人扎堆挤在检票口,还没有开始检票呢,那时的心情,如释重负,甚至有点开心和窃喜。到后来,我习惯了,干脆能迟就迟,最多的一次,迟了半小时,竟然没事,好着呢。
  晚点,确实为我挣回了不少光阴,帮我提高了时间利用率。每每这时,我会对自己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过完年再次返回公司,返回宿舍,一个震惊的事:我的这位西安室友,大年是在宿舍里孤零零一个人度过的,那一刻,我真的想骂人,骂谁,天知道!
  就在年味尚未褪去、大家交流着过年时看到的趣闻秩事之时,我又听到了一个让我震惊许久的事情。
  成都室友是最后一天走的,而且是硬卧。说到搞车票,这位仁兄把不住口风了。
  “硬卧,两张,是在临上车前的一个小时拿到的。”成都室友无不得意地说。
  “难道你有什么过人的法子?”我羡慕得要死。
  “哪里,我只是占卫副总的光。”
  “他也不是卖票的?在公司他是副总,可在外面……”我疑惑了。
  “卫副总的一个同学在铁路当公安,还是一个小头头,打个电话就行。”
  “公安与买火车票,这,有关联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从去年开始,我就盯上卫副总了,同一趟车回老家,只要他有,我就跟着打秋风呗。”
  “机灵!”我是从心里佩服这位仁兄,“不费一一弹,挥洒之间,将事情搞定,不一般啊。”
  “这有什么?”这位仁兄炫耀起来,“去拿票的时候,连回来的硬卧票也一并拿到了!”
  打了一个电话,就把事情给办好了,而且,回程票也买好了。火车站,到底是无票,还是有票,相信,除了关联部门,全世界人都知道!
  于是,我只能应付几句,走开了,可是心里在想,同样是地球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杭州养一匹马,它不是那种日行千里的名贵骏马,而是“古道西风”风景下的羸弱瘦马,骑上它,日行六、七百里。不过,让我笑出声来的是,一天也能安然到家了,而且,花不了多少钱,它只知道吃草,还通人性,走上一回,就可以不用再记回家的路,更不需要gps仪器,同时,可以看尽沿途的风景,不急不忙;可以不为上火车使出全身力气,不会再有浑身的臭汗,更不会有站着时的腰酸、蹲下来脚麻的难受,最重要的是,拉风,拉大风啊。
  要求不高,能帮助我实现回家不遭罪的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