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达里维拉·卡洛:人生很苦涩偷情很快乐
作者:艾小羊
来源:《女报·魅力情感》2013年第01期
作者:艾小羊
来源:《女报·魅力情感》2013年第01期
她是弗里达·卡洛,地球上最昂贵的女画家。
用画画对抗痛苦
1907年6月6日,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生于一幢绿阴掩映的房子中。房屋位于墨西哥城科伊奥坎(Coyoacan),在伦德雷斯街与艾伦街交叉处,墙壁被漆成亮丽的蓝。46年后,她在此完成了每个人最终必须完成的事。
如今,蓝房子被改成弗里达·卡洛博物馆,院子里茂盛的热带植物像她绘画中所展现的那样,提示着人们,它们一直在那儿。
衣橱上,她的出生日期显示为1910年7月7日,这是她为自己选定的生日。她喜欢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包括最不可能掌控的事情。
作为父亲最为疼爱的女儿,弗里达在很小的时候便表现出了成年后始终伴随她的那种性格幽默、开朗、外向与自恋。6岁,她患了小儿麻痹症,患病的那条腿不断萎缩,到她青春期的时候,已经显然比另外一条细并且短。然而,她巧妙地用跳跃式的步伐走路,不仅掩饰了腿疾,更使她走起路来,像一头灵动的小鹿。
如果命运按照这样的剧本继续下去,她会成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聪明漂亮的姑娘,按照自己的意愿考上医学院,然后成为一名格外受欢迎的女医生。
然而,18岁的那一天,她丢了一把小阳伞,并且因为回去寻它而错过了本应搭乘的那辆公交。几分钟后,一场车祸发生了,一根断裂的钢铁扶手剌穿了她的骨盆。
有两人在那次车祸中丧生,她是幸存者。此后的29年,她至少为此做了32次手术。
在这个世界上,苦难或意外只有两个作用,一是使人消沉,二是让人坚强。她几乎没有选择地选择了后者。她那样自恋,迷恋心目中那个幽默、开朗,令人喜爱的自己,又是那样
热爱生活,甚至可以说是挚爱,她无法想象生活里没有朋友,没有与他们一起翻过学校的院墙,去廉价小商店里消磨青春的时光。而要将别人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是,你必须保持活泼、爽朗、机智与幽默。
人们来探望她,准备了许多安慰的话,最终却发现被她安慰了。她是那样快乐,至少外表如此,没办法让他们不羞愧地藏起自己的担忧。
为了排解躺在病床上无聊的日子,弗里达开始画画,并且最终选择将孤独与痛苦留给画布,而将幽默与开朗留给活着的人。“人必须得忍受痛苦,”在给朋友的信中她这样写道,“我开始对苦难习以为常了。”
出院后,她没有再去上学,而是留在家里,帮父亲打理照相馆的生意,因为她随时可能再次入院,并且为了支付她高额的医药费,这个中产之家已经濒临破产。
用自我留住男人
爱情总能改变人生,与车祸一样。又或者,什么都不能改变人生,一个人所遇到的一切,最终无一例外会被她自己的个性变成独一无二的、专属于她自己的故事。
弗里达的美貌与奔放,决定了她会遇到很多男人,并且毫不费力地吸引他们,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娶他,除非他真正被她迷住,并且既有钱又浪漫,还没一个赖在年轻男人生命中不肯退场的唠唠叨叨的老妈。
12岁那年,弗里达第一次遇到迭戈·里维拉。当时,里维拉正与自己的第二任妻子生活在一起。作为墨西哥最著名的壁画家,里维拉在绘画时总能吸引许多观众,弗里达是为之着迷的观众之一。她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称他“死胖子”。当他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似的继续作画,她在心里说“走着瞧,大肚皮,现在你一点也不注意我,但总有一天我会怀上你的孩子。”
1928年底,21岁的弗里达在一次聚会中再次见到已经离婚,但身边不乏女人的里维拉,并且成功地掳获了他。
1929年,弗里达与年龄足以做自己父亲的里维拉结婚。里维拉不仅接手了她高昂的医药费,并且帮她父母还清了房贷。
“与弗里达在一起的麻烦是她太现实了,没有幻想。”里维拉常常这样抱怨。而弗里达同
样哀叹里维拉不懂多愁善感,事实上,如果与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在一起,弗里达讥讽的目光会摧毁他全部的自信。
然而,如果认为这个即使在拍结婚照时,都不忘了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点燃的卷烟的女人,一味地放纵自己的感受,不懂得经营爱情或者婚姻,则是大错特错。
一次聚会中,当弗里达发现自己的丈夫被另外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时,便像一块磁石一样释放自己惊人的小宇宙,她开始哼唱一首动听的墨西哥歌曲,当在场的男人们如痴如醉地看着她时,里维拉的目光开始重新聚焦在她的身上。
弗里达喝酒,说脏话,小心翼翼地掩饰里维拉的画风对她的影响,甚至没有像当时流行的那样冠夫姓。与许多女人为了留住一个男人而放弃自我的行为不同,弗里达过分地明白,想要留住自己的男人,她必须前所未有地保持自我。“自我”是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关键词,正如她的绝大多数绘画作品,主题是她自己一样,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为了谁,她从未忽略自我。她的喜怒哀乐是她自己的珍宝,她将它们一笔一笔地绘在画布上,形成了独一无二的编年史。
用放纵寻慰藉
至少有3次,也许是5次,她试图生育一个孩子。
最严重的一次流产发生在1932年的美国底特律。凌晨,弗里达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从她的子宫中不断涌出的血块吓坏了陪伴的女友。然而,当护士推着她经过医院底层的水泥过道时,她于疼痛间隙看到天花板旁边一组彩丰富的管道,于是她说“瞧,多么美丽”
有人认为弗里达拼命想生一个孩子,不过是希望借此拴住里维拉。弗里达在1944年日记中的一句话,证明了这种想法的幼稚。“孩子是明天而我却终于此。”在她的生命中,“自我”永远是第一,无论她多少次在情书中告诉里维拉或其他什么男人,我爱你胜过了爱我自己,那不过是她让他们更爱自己而耍的小花招罢了。
她与艺术家结婚的问题在于,他们潮水般的激情与自我迷恋,常常冲垮道德的底线,或者,他们与世界对抗的人生观之中,道德被置于最末一位。
出轨与背叛几乎贯穿了弗里达婚姻生活的绝大部分时间。
弗里达婚后的新居是借助一座天桥相连的两幢房子。弗里达住的那幢较小,被漆成蓝,里维拉的那幢较大,是粉红的。两幢房子像轻轻搭着小手的一对男女,似乎喻示两人
彼此独立而又不可分离。
迭戈·里维拉最严重的一次出轨发生在他们结婚五年时。因为弗里达思乡心切,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喜爱的美国生活,回到了墨西哥。几乎像是报复弗里达,里维拉与她的妹妹相好。“如果我爱一个女人,我越是爱她就越想伤害她。弗里达是这种恶劣品行的唯一的最显然的受害者。”里维拉在自传中这样说。
与疼爱、温暖、理解、照料相比,施虐与受虐更像是爱情的主旋律,每一场真正的爱情都少不了这样两位主角,而爱得愈烈,这两位登场的机会越多。
弗里达也开始在外面寻身体上的慰藉,有男人也有女人——没错,她是双性恋者。相较于女人而言,她更喜欢男人。而里维拉对于她与女人的关系视而不见,对于她的男人,则拔相向,“我不喜欢与别的男人共用一把牙刷,”他说。
弗里达曾经与某位情人一起订购了一套家具,送货人却错将家具送到了弗里达与里维拉的住处。她的另一位情人是著名的共产主义先驱利昂·托洛茨基(Leon Trotsky)。这位当时已闻名世界的男人像男孩迷上女孩一样迷上了弗里达,给她写了一封长达九页的情书,并且
嘱咐她阅后即焚。后来,那封信被带信人烧毁了,一位值得尊敬的老革命为矮小的跛女人神魂颠倒,他看不下去。
弗里达偷情的故事充满了喜剧彩,正如她悲剧人生的幕布上,满满缀着的是小鸟觅食似的顽皮与欢乐。
“开怀大笑是无与伦比的。它是一种力量,一种自我放逐的力量,一种自我放松。悲伤是最荒唐的事。”
用微笑告别世界
1953年春天,困扰弗里达的那条病腿被锯掉了。她送给前未探望的朋友一张她自己的照片,并在照片的旁边题字她的壮丽在于她的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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