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二首陆游的爱情观
沈园二首陆游的爱情观:感情性质既别,艺术表现自然不同。写得深沉哀婉,含蓄蕴藉,但仍保持其语言朴素自然的一贯特。第一首诗写触景生情之悲。首句写斜阳黯淡,画角哀鸣,是通过写景渲染悲凉的气氛。后三句写物是人非之悲,用反衬手法。第二首诗写诗人情感的专一,也用反衬手法:以草木无情反衬人物的深情。全诗体现了诗人忠实、笃厚、纯洁、坚贞的品格。
其一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译文:斜阳下城墙上的画角声仿佛也在哀痛,沈园已经不是原来的池阁亭台。那座令人伤心的桥下春水依然碧绿,当年我曾在这里见到她美丽的身影。
其二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译文:离她香消玉殒已过去四十多年,沈园柳树也老得不能吐絮吹绵。自身即将化为会稽山一抔泥土,仍然来此凭吊遗踪而泪落潸然。
赏析:《沈园二首》乃陆游触景生情之作,此时距沈园邂逅唐氏已四十余年,但缱绻之情丝毫未减,反而随岁月之增而加深。
第一首诗回忆沈园相逢之事,悲伤之情充溢楮墨之间。第一句中“城上斜阳”,不仅点明傍晚的时间,而且渲染出一种悲凉氛围,作为全诗的背景。斜阳惨淡,给沈园也涂抹上一层悲凉的感情彩。于此视觉形象之外,又配以“画角哀”的听觉形象,更增悲哀之感。“画角”是一种彩绘的管乐器,古时军中用以警昏晓,其声高亢凄厉。此“哀”字更是诗人悲哀之情外射所致,是当时心境的反映。这一句造成了有声有的悲境,作为沈园的陪衬。
第二句,即引出处于悲哀氛围中的“沈园”。那时沈园已有很大变化;而现在又过七年,更是面目全非,不仅“三易主”,且池台景物也不复可认。诗人对沈园具有特殊的感情,这是他与
唐氏离异后唯一相见之处,也是永诀之所。这里留下了他刹那间的欢喜与永久的悲,他多么渴望旧事重现,尽管那是悲剧,但毕竟可一睹唐氏芳姿。这当然是幻想,不得已而求其次,他又希望沈园此时的一池一台仍保持当年与唐氏相遇时的情景,以便旧梦重温,借以自慰。但现实太残酷了,今日不仅心上人早已作古,连景物也非复旧观。诗人此刻心境之寥落,可以想见。
第三、四句中“春波绿”引起的不是喜悦而是“伤心”的回忆:“曾是惊鸿照影来”。四十四年前,唐氏恰如曹植《洛神赋》中所描写的“翩若惊鸿”的仙子,飘然降临于春波之上。她是那么婉娈温柔,又是那么凄楚欲绝。离异之后的不期而遇所引起的只是无限“伤心”。一切早已无可挽回,那照影惊鸿已一去不复返了。然而只要此心不死,此“影”将永在心中。
第二首诗写诗人对爱情的坚贞不渝。第一句感叹唐氏溘然长逝已四十年了。古来往往以“香销玉殒”喻女子之亡,“梦断香消”即指唐氏之死。这一句充满了刻骨铭心之真情。第二句既是写沈园即日之景:柳树已老,不再飞绵。这也是一种借以自喻的比兴:诗人此时年逾古稀,正如园中老树,已无所作为,对个人生活更无追求。第三句“此身行作稽山土”则是对“柳老”内涵的进一步说明。“美人终作土”,自己亦将埋葬于会稽山下而化为黄土。此句目的是反衬出第
四句“犹吊遗踪一泫然”,即对唐氏坚贞不渝之情。一个“犹”字,使诗意得到升华:尽管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对唐氏眷念之情永不泯灭;尽管个人生活上已无所追求,但对唐氏之爱历久弥新。所以对沈园遗踪还要凭吊一番而泫然涕下。“泫然”二字,饱含无比复杂的感情:其中有爱,有恨,有悔,诗人不点破,足供读者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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