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朔《顽主》的艺术特
作者:★超绝完美★
发表于:2008-6-3 7: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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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顽主》是王朔的名篇,曾被视为“痞子”文学的代表。小说让我们充分领略了王朔那极尽调侃的语言风格,小说围绕着虚构的“三T公司” 过往的形形的人们展现故事情节。主人公于观、马青、杨重等,他们一个个嬉皮笑脸百无聊赖,让人不信任却让人放松,让人无奈却让人快乐……看似调侃、胡闹、玩世不恭,实际上亮出的全是生活的本。这种反叛于传统价值观的生活方式,表现着一代人的空虚与无奈。
关键词:调侃  反叛  痞子
品读作家“我是流氓,我怕谁”的雅痞王朔的作品《顽主》,让我充分领略了王朔小说的调侃特和语言技巧,认识到小说中一个个反叛人物的鲜明个性。
《顽主》发表于《收获》1987年第6期,后改编为同名电影,是王朔“顽主”系列的代表性作品。作品虚构
了一个“替人解难替人解闷替人受过”的“三T”公司,极尽嘲讽、调侃之能事,对生活尽情的嘲弄和否定。以于观为首的几个青年人,替作家宝康策划并举办颁奖晚会,替不能按时赴约的人去赴约,替不能满足妻子对多方面要求的丈夫陪其夫人聊天、挨骂等。作品塑造了于观、杨重、马青三个主要人物以及与其有各种业务关系的宝康、刘美萍、王明水等各人物,通过对人物的描写和故事的讲述,集中反映了这个社会中的一些特殊现象,揭示了社会的一些弊端,同时,对社会上的一些现象进行了嘲讽。
20世纪80年代,随着农村体制改革、城市体制改革的前后相继,民间社会才从自己的切身感悟中,真正接纳了一些精英知识分子所想竭力普及的现代人格准则,催生出相当程度的现代市民意识。王朔的顽主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了。王朔小说的人物形象大多具有作者自己的影子,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种“痞子”的特性,如同“大院”里的一些缺少父母管教、在城市里到处游荡的年轻人,作者自己将其命名为“顽主”、“厚颜无耻的闲人”。他们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自由自在”,有意识地用“失范”的行为挑衅既定的原则。王朔“顽主”系列小说不啻于一枚重磅,炸毁了中国传统的人生观、价值观。王朔的小说《顽主》也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迅速流行。
一、颠覆的语言——调侃
刚接触到王朔的小说,就为他不同凡响、惊世骇俗的言语所撼动。《顽主》是王朔的名篇,曾被视为“痞子”文学的代表作之一。调侃的语言,诙谐而又玩世不恭的叙事风格是王朔小
说最大的特点,这一特点高度表现
在《顽主》这部作品中。在这部小说中王朔虚构了一个“三T”公司,作品中的主人公滑稽可笑。在这些笑料和滑稽的情节中,充满了对各种社会现象的嘲弄与颠覆的意味。这种嘲弄与颠覆痛快淋漓地宣泄了文化转型期普通百姓,特别是青年人对现存制度不满地情绪,王朔由此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的小说及语言风格迅速流行,他的这种把“调侃”作为一种表现手法,以“调侃”贯穿作品始终的做法也引起了评论家们的关注,1988年曾被理论界称为“王朔年”。《顽主》这部小说让我们充分领略了王朔那极尽调侃之能事的风格。
小说《顽主》以嘻笑怒骂的形式展现着过往于“三T公司”形形的人们,直斥伪知识分子的迂腐与虚伪,像人替谈恋爱又人替分手的肛肠科大夫;人面说人话,鬼面说鬼话,自以为是、虚伪透顶的作家宝康;人来伺候卧病的母亲,发生意外后又全部推卸责任的中年,等等等等,小说都毫不留情的撕开他们的丑恶嘴脸。在这篇小说中,王朔虚构了一个“三T”公司,以“替人解难、替人解闷、替人受过”为宗旨,作品中的主人公用最虔诚的正经去干最荒唐无聊的事情,甚至包括替别人谈恋爱!小说中的人物并非没有任何文化教养,然而他们的智慧和创造力几乎全部体现在一张嘴上——调侃、贫嘴,造成高级或低级的笑料。例如,几个“哥们儿”在百无聊赖中决定上街碴打架,于是有了下面一段情节:
马青兴冲冲走到前面,对行人晃着拳头叫唤着:“谁他妈敢惹我?谁他妈敢惹我?”
一个五大三粗,穿着工作服的汉子走近他,低声说:“我敢惹你。”
马青愣了一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铁塔般的小伙子,四顾地说:“那他妈谁敢惹咱俩?”
马青的回答,无能中透着自我解嘲和随机应变,但不可否认,大多数人会为之一笑,并不再与之斤斤计较。王朔小说采用的批判方式可以与这一段情节相类         
比,当他批判别人、别的事物时,往往首先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最低,甚至不惜躺在地上,让对手无从反击。例如当他对卫道士、伪君子进行讽刺之时,自己则站到了“痞子”、“流氓”的位置上,使对手无法以他也具有的缺点来否定他的观点。一家替人解难解闷替人受过的公司,一油腔滑调机智诙谐的青年,一个个真实得可触可摸的生动场景……看似调侃、胡闹、玩世不恭,实际上亮出的全是生活的本。小说中的主人公于观、马青、杨重是王朔笔下最有代表性的人物类型之一,都是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人。一个个嘻皮笑脸百无
聊赖,让人不信任却让人放松,让人无奈却让人快乐。表面上“痞”得
不管不顾,实际上干不出什么坏事;看似没心没肺地活着,可他们却有理有据地构成了一种现实。小说还表现出一种背离于传统价值观的生活方式,主角于观们率真、反叛、冲动却有善良的个性打动着每个青年的心,于传统的生存方式最终也只能表现出他们的空虚与无奈。
王朔以其独特的调侃语言赢得了大众的青睐,心底里却又充满了对大众的轻蔑和鄙夷,在作品中经常挖苦大众的庸俗、虚伪。与公众之间构成了一种怪异的“施虐——受虐”关系。作为中国特的“嬉皮士”,王朔不仅以他的“顽主”系列风靡世间,而且公然抛出“玩文学”的宣言,在王朔那里,有西方“现代派”的许多名堂,都荟萃压缩到一起了:“战后出生者”的信仰危机、“垮掉一代”的荒谬感、不到出路的“黑幽默”,然而最突出的还是“嬉皮士”们玩世不恭的反叛。自然,王朔是立足于中国,而中国不够开放,不够发达,“嬉皮士”在中国的突出特,就是更多痞子式的恶作剧。
“调侃”是王朔语言的最大特。而调侃本身则是一种不硬也不软的语言形式。这种语言形式与其说王朔把它当成了工具,还不如说王朔把它当成了武器。在小说《顽主》中,王朔通过于观对父亲说的:“你怎么变得这么好吃懒做,我记得你也是苦出身,小时候讨饭让地主的狗咬过,好久没掀裤腿给别人看吧?”将他自己的父亲以至于整个父辈对他和下一代曾经进行的革命教育,进行了彻底的“颠覆”。王朔采用这种调侃的方式来表达和宣泄自己对父辈们的不满,这样既能化解对方造成的侮辱,又有保护自身尊严的功能。应该说,这种调侃的形成是很自然的,但由于这种调侃对自认为很体面的人也无情地嘲弄,于是王朔成为人们眼中的披着文化外衣的“痞子流氓”。
王朔小说的主要内容就是用“调侃”的“痞子语言”来描述这些痞子们的生活。而他们的生活特点,又可以用一个“轻与重”来概括:他们的最高理想就是“轻轻松松地活着”,他们的确也做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的“轻”,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最后得到的却是生活失重后的焦虑和孤独。
二、虚构的情节——三T
《顽主》里的调侃是沉痛的,在市场经济远未发达的1988年前后,“替人排忧、替人解难、替人受过”的“三T”公司纯粹是虚构,这种虚构本身带来的意味是深长的。小说《顽主》讲述 “三T”公司开展“替人解难替人解闷替人受过”业务的“荒唐”故事,在这里连人的情感也可以被替代或
虚拟:业务员杨重代替王明水大夫与其女友刘美萍约会,另一业务员马青代替一男士陪伴其妻子,等等。这
种替代业务的出现似乎是一个象征性信号:中国当代文化已经和正在发生一场微妙而深刻的转变,以致人内心最隐秘最本真的情感也可以替代、虚拟或出售了。
他们把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系降低到仅仅必须活着的地步,其它的一切都被取消了,包括理想、爱情等。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取得了嘲笑和捉弄一切的资格。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因而变成了靠什么都不信来嘲弄主流道德文化的一套智力游戏。如《顽主》中的马青、于观、杨重,正而八经地成立了“三T”公司,做的业务是替人解难、替人解闷、替人受过。比如:替那个想自己出钱给自己发奖的青年作家组织发奖会,替丈夫当老婆的出气筒,替不能准时赴约的情人陪伴女朋友……一本正经地模仿着主流话语的腔调做着荒唐事,在对自身荒唐的显示中影射着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荒唐。
小说中的主人公于观、马青、杨重是王朔笔下最有代表性的人物类型之一,都是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人。一个个嘻皮笑脸百无聊赖,让人不信任却让人放松,让人无奈却让人快乐。表面上“痞”得不管不顾,实际上干不出什么坏事。看似没心没肺地活着,可他们却有理有据地构成了一种现实。《顽主》不仅集中地体现了王朔小说创作的基本特点——调侃,更是以虚构的“三T”公司贯穿的生动场景,展示着真实的可触可摸的灵魂,让飘荡游移的迷茫一族到了生活的依靠。
王朔赢得了大众的青睐,常常以大众代言人的面目出现,心底里却又充满了
对大众的轻蔑和鄙夷,在作品中经常挖苦大众的庸俗、虚伪。例如,作品中林蓓与宝康有这样一段对话:
“他有没有别的本事?譬如治理国家、弹棉花、腌制猪头等等。”
“没有,一概没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他是不是很有追求?”
“追求得一塌糊涂。”
“他认多少字?”
“加上错别字有那么三五千吧。”
“那就当作家吧。”
接着马青提醒林蓓:“林蓓你小心点,宝康不是好东西,你没听说现在管流氓不叫流氓叫作家了吗?”
王朔以他特有的调侃风格,神吹海聊,好像人人都是人精。亵渎神圣,极尽刻薄之能事,不惜放逐一切价值底线和人格尊严。他们已经连同自己的人格都抛出去了,所以对社会上的一切都无所谓。无所谓情与义,公正与善良,一切的东西在他们的视野中都是虚无。人生经过他们的眼睛和嘴巴,就变成了荒诞不经的玩意了。杨重曾作过这样一个“经典”的比喻:“人生
就是踢足球,一大帮人跑来跑去,可能整场都踢不进去一球,但还得玩命踢,因为观众在玩命喝彩、打气。人生就是跑来跑去,听别人叫好。
”既然人生就是“跑来跑去”,劳而无功,不如坐下来或躺下来休息。这种虚无主义的厌世人生态度很容易传染给现实生活中的人生失意者或社会有激愤情绪的人。顽主们无所谓善恶标准,褒贬也失去了分寸。严肃的东西可视作玩笑,游戏也可被赋予于“深沉”的东西。爱情本是维系男女之间的纯真情感,可在“顽主”们的视境中,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游戏而已。约会居然可以人代赴,评奖也不妨自行设计,“丈夫”可以雇用……本属于神圣庄严的事情一到“顽主”的手下就变了味道。
作为中国特的“嬉皮士”,王朔以他的“顽主”系列风靡世间,而且公然抛出“玩文学”的宣言,在文坛激荡出几许微澜。王朔太了解那种戴着面具生活的滋味,他无力正面反抗,又怕累,于是他拒绝长大成人。为了避免承担责任,妙法之一就是强化顽童心理,把社会当一个游戏场,“一点正经没有”地玩:玩文学、玩爱情、玩人生…… 在王朔那里,西方“现代派”的许多名堂都荟萃压缩到一起了:“战后出生者”的信仰危机、“垮掉一代”的荒谬感、不到出路的“黑幽默”,然而最突出的还是“嬉皮士”们玩世不恭的反叛。自然,王朔是立足于中国,而中国不够开放,不够发达,“嬉皮士”在中国的突出特,就是更多痞子式的恶作剧了。
三、独特的精神——反叛
在王朔的《顽主》系列小说中,可以说是充满了反叛精神。这种反叛精神即使他的作品为某些人所称道,同时,也为某些人所批判。王朔的反叛精神是时代的反映,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也有一定的负面影响。对于那些涉世不深的年轻人来说,很容易拿作品中的人物的行为和观念指导自己的言行。
作品的反叛精神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即,对王朔现存的社会观念和文学观念的反叛。王朔作品对现存的社会观念的反叛,主要表现为对人文价值、社会秩序、生活方式的嘲弄,也包括对文学和作家的嘲弄。否定王朔的意见认为,由于他把我们社会所提倡的一切道德观念都说得一钱不值,甚至公然向整个
文学传统和人文价值挑战,具有极大的破坏性,是不能接受的。因此,人们对王朔的拒绝和否定,主要在于他对社会观念的反叛。而人们对王朔作品的肯定,在很大程度上却在于王朔作品对现存的文学观念的反叛。雅痞
说它是时代的反映,主要是因为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确实在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