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道的内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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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之道的内涵是什么?“过犹不及”是中庸之道的基本原则。对孔子的中庸之道人们曾一度认为是“和稀泥”、折中主义,这是一种误解。 折中主义最大的弊端就是缺乏原则性。孔子的中庸之道则与此不同,“中庸”即中和,孔子是说两方面有不同的意见,应该使它能够中和,保留其对的一面,舍弃其不对的一面。这才是正确的中庸之道。一般的人很少善于运用中庸之道,多半都是走偏锋。
“不偏之为中,不易之为庸”。为人之道就在“正直”二字,刚正不阿,矢志不渝,不搞邪门歪道,不见利忘义。
中庸实际上是就是强调“凡事有度,过犹不及”的理念,就是说,超过和不足都不可取,什么问题都要在“也认真”、“也不认真”之间寻平衡,所谓:“不偏之为中,不易之为庸”。
中庸之道就是孔子提倡、子思阐发的提高人的基本道德素质达到太平和合的一整套理论与方法。
这一提高人的基本道德素质达到太平和合的理论和方法包括其主题思想、理论基础、具体内容、主要原则、检验标准、知行方法、重要途径等方面的内容。
中庸之道在历史上有重大的争论,在今日世界上仍有不同的看法。但在我看来,中庸在古代政治文化中是一种具有超越性的思想,在今天世界精神生态危机中同样具有调整人心寻求正途的普世性价值。中外学术界应该破除对东方文化重要思想的“中庸精神”的现代性误读,重申其被淹没不彰的超越性思想与普世性价值。
一 日常生活中的精神高度
在自然与社会两个方面均注重适度与均衡,其构成的“天人关系”主要表现在天道与人道的合一上。所谓天道的关键在于“诚”,而人道的终极目标则是对诚的追求。在人道与天道相合中努力达到原天以启人,尽人以合天,从而使人与自然,人与自己的天性相和谐。当人性与天性相应相合之时,人性也就与天性的至善至诚至仁至真相合一。这种人性与天性的和谐相生,
对君子提出了内在修为与外在践行相互合一的高要求,成为历代君子追求至诚至仁的目标。
(一)中庸的内在含义及其是否可能
从所见到的先秦文献看,孔子之前的古籍有不少有关中庸的思想论述,如《尚书》:“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1 “今予告汝不易!永敬大恤,无胥绝远!汝分猷念以相从,各设中于乃心”;2 “兹式有慎,以列用中罚”。3而《周易》等典籍中,就有不少关于中庸的记载,如:“有孚窒惕,中吉”、“‘得尚于中行’,以光大也”、“‘鼎黄耳’,中以为实也”、“‘震索索’:中未得也”、“中以行正也”等,在强调执中、中行中呈现出中庸之意。4《左传》说:“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周礼》中关于“中”的表述也不少,如:“以刑教中”、5 “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地官·大司徒》)、“以乐德教国子:中、和、祗、庸、孝、友”(《春官·大司乐》)。从尧、舜、禹,到成汤、文、武、皋陶、伊、傅、周、召,再到孔子、颜氏、曾氏,一直到子思,《中庸》均被理解为中国文化精神与哲学思想的直接诠释。
孔子总结先贤中庸思想说而加以创新,更为集中地多次论述“中庸”:“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6“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7“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8盛赞中庸
之德的高尚,同时也指出实践中庸之道的难度。其后,在《庄子》、《韩非子》、《抱朴子》、《淮南子》、《墨子》、《太玄经》中可看到“守中”“执中”的概念。《庄子》也曾提出“中道”、“养中”:“无入而藏,无出而阳,柴立其中央”,9“周将处乎材与不材之间”;10《韩非子》:“去甚去泰,身乃无害”;11《管子·宙合》:“中正者,治之本也”,12《白心》篇所谓“和以反中,形性相葆”,13这都说明中国儒道文化精神中重视“中”的境界和本体的精神是互通的。中庸成了中华民族精神世界的一种集体无意识,一种文化型态集成。从《尚书》到《论语》到《中庸》,再到《孟子》等,中国思想家对“中”这一重要范畴开始了不懈的阐释和拓展,不断延伸了中国思想史和中庸思维论。正是看到这一点,宋代黎立武在《中庸指归》中断言:“《中庸》者,经之统会枢要也。”
但是,正因为没有明确的内涵所指,所以人们对“中庸”的解释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中庸”之“中”,为历代人所重视并不断重新阐释。对“中”的解释大多认为是:不偏不倚中度合节。“中”字在先秦古籍中有三层意义:一指中间或两者之间;二指适宜、合适、合乎标准;三指人心、内心的和谐境界。有人认为不偏不倚很容易,似乎“中庸”就是折中而已——有上下而必有中,有左右而必有中,有前后而必有中。这实际上将“中”简单化了。
渗透之c君
其实,“中”既是内在的辩证规定,又是外在的超越性。14王夫之认为:“一中者不易,两中者易。……中立于两,一无可执,于彼于此,道义之门。”15中,“本训云:和也。其字从口,而上下贯通,调和而无偏胜,适与相宜,故周子曰:‘中也者,和也。’酌之以中,所以和顺义理,而苟得其中,自无乖戾也。中为体,和为用,用者即用其体,故中、和一也。东西南北之无倚,上下之皆贯,则居事物之里矣,故又为内也,与外相对。唯在其内,故不偏倚于一方,不偏不倚,必贯其内矣,其义一也。不偏而和,则与事物恰合,故又为当也,‘发而皆中节’,当其节也。俗有‘中用’之语,意正如此。”16
“中”表征为一个恰切的“度”,是在面对复杂对象时精确把握事情的“分寸”。17“中”强调的度既不能过(过分),又不能不及(达不到)。这一合适的“度”非同小可,不可小看。同时,“中”还意味着合乎一定的标准或法则,意味着与人的生命和谐感具有某种同行同构的心理内在性。如艺术中有一个重要审美律即0.618黄金分割法。宽与长之比满足黄金分割比的矩形物件的外形会使人感到美观大方,赏心悦目,如雅典的巴特农神殿是古希腊的一大杰作,这座建造于公元前5世纪的神殿的宽与高之比就恰恰符合黄金分割法。在中世纪,黄金分割被作为美的象征几乎渗透到了建筑和艺术的各个部分。例如,据说人体雕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长度,如果满足黄金分割比,就最匀称优美。黄金分割合乎人的视觉感受性,使人
感觉极其美妙。18
人们在中庸之“庸”字的理解上更是见仁见智。“庸”一般解释为平常、日常。三国何晏《论语集解》将“庸”解释为“常行之常”,北宋程颐解释为“不易”,南宋朱熹则解释为“平常”,19“庸固是定理,若以为定理,则却不见那平常底意思。”20冯友兰认为“在封建社会中,人确实都在‘君臣’等‘五伦’的关系之中,照着这些关系所要求的规范生活,这些都是平常的事。平常的事称为‘庸’。《中庸》就是要求封建社会中的人,都照着封建统治阶级的标准,过这样的日常生活。”21徐复观认为:“完全的说法,应该是所谓‘庸’者,乃指‘平常的行为’而言。所谓平常的行为,是指随时随地,为每一个人所应实践,所能实现的行为。”22庞朴认为:“中庸不仅是儒家学派的伦理学说,更是他们对待整个世界的一种看法,是他们处理事物的基本原则或方法论”。23“公正地而不是徇私地听取对立两造的申诉,便能得‘中’。那么,这样的‘中’,已经不是道德范畴,而属于认识领域了。这就是说,‘中’不仅是善,而且也是真”。 24李泽厚认为:“‘中庸’者,实用理性也,它着重在平常的生活实践中建立起人间正道和不朽理则”。25执两用中,用中为常道,中和可常行,这三层互相关联的意思,就是儒家典籍赋予“中庸”的全部含义。
在我看来,对“庸”的理解应该回到古代语境。汉代许慎认为,“庸者,用也”。26用,就是实践,是把握到纷繁复杂的事情的度,并将这个度运用到生活与实践中。《尔雅·释诂上》:“庸,常也。”具体指常行常道。中庸的本意应为中道和常道,即日用常行之“礼”。中庸本质上不是一般的平庸平常,因为“中庸”是由“礼”转化而来,是礼的理论化和哲学化。这种礼不是制度规章繁文缛节,而是从人的心理结构中透出的思想观念和价值体系对人的基本要求。这意味着,中庸不是平庸和放纵,不是日常的放松和失度,而是用更高的合于“礼”的要求来约束自己,使人不要去追求过多的外在物质附加物,不要对人生做太多的欲望贪婪的“加法”,不要往自己身上叠加过多的名誉、地位、财富,否则就会沉重痛苦烦恼焦虑。真实的人生应该把握合适的“度”,在做生命的“减法”中得其本真之“度”——做事需不偏不倚,不去做“怪力乱神”之事,依循正常平常的生活规律去做。“中庸”启示人们戒贪、戒躁、戒欲、戒满。戒除之后,人才是真人,才会成为守节持中恒常有度的君子。
(二)中庸之道须臾不可离
“天命之谓性”。“天”有自然的天,有宗教伦理的天,还有包括情绪化的天。这里所说的天,既带有形而下自然的含义,也带有形而上的思想、哲学、理念的含义。天命赋予人的一种人
性,它就是自自然然的,这一点强调了儒家的“性本善”。“天命之谓性”,按照这种自然规律去发展自由生动的人性。“率性之谓道”。27依据生命宇宙的规律,按照人性自然去延伸。不能反生命宇宙规律,反规律的人最终要受到规律的惩罚,因为规律大于个体。“修道之谓教”。这里的“修”不是去修道,“道”蓬勃于天地之间,浩然之大气也,何以可修“道”呢?那么修什么呢?修为自己——用外在之道改造人先天的本性,不断地去修养、提升、陶冶自己,然后和大道合二为一,跟随着大道,与大道相通、相合、相正、相荡。这就是教化,这就是教育。遵循自然,获得道行,最后得到教化和提升。“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这个规律,这个宇宙间的道,还有包括人本身要遵从要相激相荡的和谐之道是一刻都不能离开的。很多人内心阴暗有一些私心杂念,离道很远,当然会受到道德的惩罚。“可离非道也”。能够离开的那个东西,就不是大道。有些人一辈子是与道无缘的。所以要回归到大道,不可离道。《中庸》认为自然形成的禀赋叫做人性,遵循各自的人性叫做道,修明并推广这些道就叫做教化。道是片刻也不能离开的,可以离开的就不是道。
(三)中庸的高度与难度
施行“中庸”之道绝非易事,难度很大。孔子曾说:“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
蹈也,中庸不可能也。”话说得似乎很绝对。这有孔子的考虑。“天下国家可均”,要把天下治理好,要让国家的每一个人各得其位各得其所,这就是平治、平安、平定而治理国家。确乎很难,做到的人很少,只有尧、舜这样伟大的国君才能够做到。“爵禄可辞也”,人生在世,很多人是“皆为利来,皆为利往”。推辞掉官位和金钱,只有那种秉承了天下正气,坚守大道的知识分子和勇义之士才可以做到,而一般人都很难做到。“白刃可蹈也”,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英勇就义也毫无惧,非常难。这三者都极为不易。孔子用三件很难的事情——“国家可均,爵禄可辞,白刃可蹈”,对比映衬中庸最难。“中庸不可能也”。孔子把中庸之道的推行看作比“国家可均”、“爵禄可辞”、“白刃可蹈”更要难以实现的事情,原因就在于中庸更为内在、持久、日常。孔子以他漫长的坚守而达到中庸之道。在孔子一生中,一直把恪守中庸之道作为人生的最高准则。一个人要实现中庸之道,需要具备优秀的素质和坚毅的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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