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阳之月》看水上勉的内心赎罪历程
摘要:水上勉是日本战后作家的杰出代表,他以自己丰富曲折的人生经历为素材创作了大量发人深省的作品。本文围绕水上勉《沈阳之月》中对中国人形象的刻画,剖析其中隐藏的作者对中国人民的愧疚自责的内心,探索其自我赎罪的历程。
关键字:沈阳之月 水上勉 中国人形象 赎罪
一、《沈阳之月》的历史背景
1905年(明治38年)取得日露战争胜利的日本人,从俄国夺回了东北铁路的掌控权,并随即设立南满洲铁道公司,目的是以此为据点,控制中国东北部地区。1929年,日本经济受世界经济恐慌的影响,陷入经济萧条之中,很多企业倒闭。尤其是农村遭到巨大打击,大饥荒等使得农村贫困愈发严重,为了生计出现了买儿卖女的悲惨景象。这成为日本想要强行武力夺取中国东北,转嫁本国经济危机的直接动机。1937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迅速占领沈阳,开始了对中国人民的掌控和践踏。
江疏影邮轮事件 日本政府为解决昭和恐慌下日本过剩人口,也为维护“满洲国”的治安,鼓励日本人前往中国,
由此引发了日本人移民中国东北的大潮流。水上勉就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从日本来到中国东北,在沈阳做苦力监督的活。四十八年后水上勉以此为素材,将十九岁在中国东北的经历,在《沈阳之月》中详细记述,并对当时日本人对中国人民的践踏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描写。
二、《沈阳之月》中的苦力形象分析
水上勉对中国苦力形象的描写以及日本人对中国苦力的践踏是最触及读者心灵的地方。水上勉跟随开拓团来到沈阳,做了苦力监督的活。苦力们要扛着又大又重的包裹,吃不饱穿不暖,常常被打。水上勉把自己19岁那年夏天到次年冬天发生的事情详实的记录下来,并将其公之于众。这里面对苦力形象深入细致的描写,带给我们的不仅有对苦力悲惨境遇的怜悯还有对日本人的痛恨。以下是摘取的《沈阳之月》有关苦力描写的片段,让我们以此感受一下作者自我反省的情感。
「竹刀は竹ゆえ、砂ぼこりのたまったところは、筋をひいて渦をまき、威嚇力をます。苦力はしかたなく、必死になってやる。」「苦力はこめかみの青筋をふらませ、泣き面で、仕事をすすめる」「若狭の父親に似る四十すぎの男が、声を立てぼくに助けてくれ、
許してくれ、と泣くのは悲しかった。」
这段记述的是苦力工作时日方对他们打骂的场景。苦力们在日军残暴的打压之下,只能埋头苦干。即使被打,眼泪流出来了,也不停下手里的活,边哭边继续做这手里的工作。他们为在满洲统治的日本人做苦的差事,受着日本人的虐打。水上勉敢于揭露当时日本人的残酷,敢于将这些公之于众,实属不易。这其中包含了他对当时自己参与其中迫害中国人而懊悔的心情。已近七十岁的老人,在晚年包含更多的是对中国人的忏悔。文中的部分描写将这种满心的忏悔之情展露出来。
虽然中国友人和平也试图安慰“我”,但“我”却依旧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而痛苦、自责。文中虽然没有直接写“我”打苦力,但字里行间却告诉读者,作者参与了此事,只是不想直接描写出来,但提到这些作者总会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三、对“小孩”形象的刻画
“小孩”在文中已不仅仅表示未成年的孩子们,它更是一种职业的代称。他们也像苦力一样劳动着,为了生计去日本家庭给日本人干活。因为年纪小,干不了苦力那样重的活,但日本统
治者也没有放过他们。让他们去给日本家庭做差事。对此水上勉在《沈阳之月》中也做了详细的描写。下面是从文中摘取的一段对“小孩”的描写:
「粗末な態りではだしで使い走りしていた十四、五歳の少年は共通して鉢が大きかった。顎がほそく、首がながく、手足は痩せ、みるからに栄養の足りない子らだった。風呂へもゆかないから、カサカサの埃ぐろい肌だった。」
面黄肌瘦,四肢纤细,营养不良,脏兮兮的。这虽然只是对其中一个十四、五岁在日本人家做事的少年的描写,却好像给我们展示了整个“小孩”体的概貌。这些中国小孩在中国的土地上为入侵的日本人家庭做事。时代的悲剧使得幼小、稚嫩的他们扛起了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生活重担。他们被日本人呼来唤去,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像机器似的麻木的生活着。从不谙世事的小孩到年迈体衰的老人,那段沉沦的岁月给予了中国人民不堪回首的岁月。
四、收留日本孤儿的中国养父母
1945年8月,苏联向日本宣战,日军因一系列原因,放弃了对满洲的防卫,随后不久,日本宣布了战败,留在中国的日本人不得不开始了回国的大逃亡运动。人性的丑陋展现出来:为
了能够成功的回到日本,不惜把自己的孩子丢弃在中国。而此时曾经遭受这些孤儿的生身父母欺虐的中国人,却选择收养这些弃儿。文中有如下片段的描写:
「その孤児たちを養育してくださった養父母の家庭が中国では決してとはいいがたかった。底辺層といえた農民や商人や労働者だったことがニュースなどで報告される。」「孤児たちに愛情をもってくれたということがわかって、ぼくらのように中国人をいじめたり、苦しめた仲間でなければわからない、こちらの方の慈惨心のようなものが伝わってきます。」
被日本人残害的中国人民在这种情况下收养了日本孤儿,对他们倾注自己的爱,中国人的慈悲之心再次让作者陷入到深深地自责之中。中国苦力、小孩残酷迫害的日本人与收留日本孤儿的中国人形成了强烈深刻的对比。对苦力、小孩遭遇的描写愈是悲惨愈能烘托中国人的慈悲之心。受苦受难的中国人,满怀慈悲的中国人,这样看似矛盾的角扮演和中日两国人民的对比,掺杂了作者内心的痛苦的矛盾和纠结和深深地忏悔。
结语
《沈阳之月》中,作者通过对中国人民悲惨境遇的描写,注入了作者内心对中国人民所犯罪行的忏悔。作者以六十八岁时再访中国沈阳为契机,采用现实与回忆交织的记述手法描绘自己曾在中国做苦力监督时的岁月。当再次踏上中国国土时,既怀揣着对当时遇到的人们之后命运如何的无理由的牵挂,又作为历史悲剧酿造者的一员而遭受内心的谴责。水上勉将这不堪回首的岁月记录下来,真实呈现在读者的眼前,他是有良知的作家。这本书的著成对水上勉来说,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内心的愧疚之情,完成了自我精神的洗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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