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世俗与唯美的追求
———浅析王尔德《夜莺玫瑰》中的唯美主义艺术
凌 茜
(西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兰州 730020)
提要: 作为英国唯美主义运动的倡导者,“为艺术而艺术”是王尔德唯美主义艺术观的精髓,他运用多种体裁的创作实践着自己的艺术主张。本文着重从不被人们重视的王尔德童话作品《夜莺与玫瑰》的分析中,探究他的唯美主义的特征,认为在这篇童话作品中,王尔德通过虚构的故事和幻想的形象,充分表达了对真、善、美的讴歌和假、丑、恶的鞭挞。同时,也将唯美主义的艺术观发挥到了极致。
关键词: 王尔德;《夜莺与玫瑰》;唯美主义
中图分类号: I8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3637(2008)04-0046-03
  作为19世纪后期英国唯美主义文学运动的代表人物,王尔德的唯美主义文学观和创作成就在我国和在西方评论界一样,成为始终不衰的研究话题。但是无论是在西方学术界,还是在我国的评论界,在对王尔德唯美主义文学观进行研究时,人们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长篇小说《道林・格雷的肖像》和诗剧《莎乐美》
等作品上,而对王尔德的童话创作的关注和研究却远远不够。作为唯美主义运动主力的王尔德,必然会在他的所有创作中体现唯美主义的艺术观。因此,本文着重从王尔德的童话故事《夜莺与玫瑰》的分析入手,来探究其唯美主义的人生观和艺术观。
一、王尔德唯美主义创作的时代背景
19世纪中后期,是被英国史学家誉为“黄金期”的维多利亚时代。此时,正是“产业革命”后工商业空前迅猛发展之际,物质世界发生了人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剧变,“物质至上”的拜金主义之风弥漫了大不列颠的整个社会。社会矛盾加剧,人心浮动,社会处于大变动的前夜。唯美主义文艺思潮正是在这个被称为“世纪末”的历史时期登上了文坛。王尔德对于资本主义现实及艺术商品化现象极为不满。对于科学和唯物文化教育不以为然,对传统的现实主义和新出现的自然主义文学观都持一种反对的态度。在生活中,他对一切假仁假义、虚伪和庸俗习气感觉敏锐,对资产阶级贵族社会的精神贫乏取讽刺鄙视态度,大胆地嘲笑当时英国流行的道德的卑鄙,总之,王尔德对当时英国的现实与艺术都产生了幻灭感和危机感。于是,萌发了一种苦闷、彷徨、悲观颓废的心理和在艺术上要求自卫的情绪。唯美主义就是以王尔德为代表的这种“世纪末”情绪在文学和美学领域里的反映。
唯美主义文艺思潮有其深厚的哲学基础,它的基本思想来源于康德哲学中“无目的之合目的性”美感学说。康德强调美感的主观性、无功利性和纯粹性,认为美感是纯主观的自由的愉快,不夹杂任何利害感。
唯美主义的思想艺术特点首先是认定艺术是一种纯粹的自由活动,它与政治、道德、功利无关,它超脱一切利害关系,包括金钱。唯美主义者主张“艺术具有独立的生命”、追求超然于生活的纯粹的美。唯美主义者提出艺术高于生命、高于一切,艺术是心灵的故乡,狭小的空间也可以有无限的容量。因此,作为唯美主义代表作家的王尔德,在其短暂的46年的生命中,高扬“为艺术而艺术”的旗帜,试图建立一个艺术的乌托邦,远离社会道德的约束,追求一种纯粹的、独立的形式美,借此向资本主义社会的价值体系挑战,这其中也包含了王尔德追求自由解放、寻求心灵解脱的人生态度,表达了他想要远离城市的喧嚣和世俗的纷扰的愿望与追求。但是王尔德的文学主张并没有完全脱离现实生活,他的作品中的人物一次次告诉读者,当他们想逃离生存现状的时候,却始终不能摆脱社会这张无形的大网,因此,王尔德只能遁形于市侩的现实中,在艺术的乌托邦中寻求心灵的慰藉,得到心灵的超脱。王尔德的美学思想借其艺术主张表达了他生存与处世的态度。强烈的生存意识和自我意识激励着他对自由的向往与追求。最终,他选择了唯美的“艺术”,试图躲进“为艺术而艺术”的象牙塔中,以求施展自己的艺术才能,寻求精神上的逃避和解脱。因为现实社会充满市侩俗气,没有艺术,没有美,艺术的发展非但不能依赖生活,生活反而应该追随和模仿艺术。这固然是一种精神上的逃避和解脱,但同时也是一种艺术上的自卫和反抗。所以,王尔德说:“在这种动荡和纷乱的时代,在这纷争和绝望的可怕时刻,只有美的无忧的殿堂,可以使人忘却,使人欢乐。我们不去往美的殿堂还能去往何方呢?只能到一部古代意大利异教经典所说的(圣城)地方去,在那里一个人至少可以暂时摆脱尘世的纷扰与恐怖,逃避世俗的选择。”[1]这种企求在“美的无忧的殿堂”里得以超脱的思想,表现了王尔德作为资产阶级作家在精神上的危机,但同时也蕴
含着维护艺术独立性和纯洁性的积极思想因素。世人皆知,文学艺术具有重要的美感教育作用。正如马克思说:“人也是按照美的规律来造成东西的。”[2]文学艺术所产生的美感能使读者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感染和教化,从而唤起人的羞耻心和正义感,激发起人与鄙俗、邪恶作斗争的勇气,使人变得高尚,使社会得到净化。
二、《夜莺与玫瑰》体现的唯美主义特征
王尔德一生中只写过两部童话集,共九篇作品。童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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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王子集》(The Happy Prince and other Tales,1888)和《石榴之家》(A House of Pomegranates,1891)收入了他的主要童话作品。这些童话想象奇妙,结构精致,彩瑰丽,诗意浓郁,语言华美,既有唯美主义倾向,又不乏纯真的感情,充分显示了王尔德的艺术才华,这些魅力四射的作品足以奠定他在英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其中的《夜莺与玫瑰》,不仅是一篇脍炙人口、充满想象的童话故事,更像是一篇内涵深沉、隽永的散文。华丽的辞藻,优雅的文体,无不散发着美的气息。同时,这篇童话作品又是一篇发人深省的批判议论,是作者以极大的同情与怜悯写成的,是真诚与虚伪的对立,在这种对立中讴歌了真、善、美,鞭挞了假、恶、丑。王尔德所推崇的唯美主义艺术主张在《夜莺与玫瑰》中发挥到了极致。
作为王尔德童话创作的代表作品,《夜莺与玫瑰》的唯美主义思想与艺术特征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精神之美
王尔德的唯美主义理论认为艺术应该是超功利、超道德的。这种美是超越的美、升华的美、空灵的美、神秘的美。在这些理论指导下创造出的童话所展现的对心灵美的执著追求,使其童话具有了深远的教育意义,成为道德童话。王尔德的童话里真正的美是属于心灵的。他强调美是心灵的产物,而一般美的事物,其最高形式又必然是心灵美,即精神美。这种精神美其实是一种以善为内容的审美评价,包括无私的仁爱之心,自我牺牲精神,造福人类的理想等等,因而具有至高无上的精神价值。《夜莺与玫瑰》中的主人公是体态孱弱的夜莺,她以极其微小的能量,为了素不相识者的幸福以无畏的精神做了智者、强者都办不到的“惊天动地”的事,发人深省。作品中王尔德别出心裁地把它那小小的巢安放在高达25米的栎树的枝叶中,为其避风遮雨。喻义是弱小的它是需要强者呵护的。
可是,就是这位尚需他人呵护的弱小者,当她看到学子因无法得到一朵红玫瑰,将失掉爱情而悲泣时,深为其对爱情的“至诚”而感动。当得知不得不用心脏抵着锋利的玫瑰刺唱一夜动听的歌方才得到这只玫瑰时,她义无反顾地说:“死亡的代价是巨大的,然而爱情比生命更珍贵。”心甘情愿地为“爱情”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用一腔热血染红雪白的玫瑰。王尔德在作品中用了约四分之一的篇幅着力描绘夜莺倾注全部心力,忍着极度的痛苦制作红玫瑰的过程,特别是此段情节发展到高潮时的情景更是扣人心弦。当她奄
奄一息时“急促地唱出了最后一节音符。皎洁的月亮听到她那凄楚动人的歌声,感动地徘徊在天际,忘却了黎明。她用心血培育的这朵红玫瑰听到这歌声,在寒冷的凌晨中销魂得通体震颤了起来,匆遽地打开了花瓣”。此刻,玫瑰树急切地向她喊叫着:“看啊,看啊!玫瑰花开了。”“但是夜莺却没有回答,被棘刺穿透胸膛的她已经躺在草丛中死去了。”———这就是王尔德所讴歌的那种为了别人的幸福而甘愿牺牲自己的高贵情操。他认为纯美的品格是能感动天地的———月亮的运行停滞,红玫瑰在严冬绽放。相形之下,当夜莺迫不及待地赶回去把这一喜讯告知了学子时,可受庸俗世风影响的学子却认为:“她像大多数艺术家一样,仅有其假相不会有诚意,更不可能为他人而牺牲自己。”在这里,王尔德再次嘲讽了当时的所谓上流社会的“有识之士”们。而当学子将这得来不易的红玫瑰献给曾向他承诺爱情的教授女儿时,她竟皱起了眉头,“它怎能与我的晚礼服相配”,“御前大臣的外甥已送了我好些珠宝,珠宝比花更值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这一强烈对比,体现了王尔德主张用艺术中的“美”来同鄙俗现实中的“丑”相抗衡的理想与追求。王尔德为了更进一步使读者颤栗,紧接着又推出令人心酸的一幕:申斥教授女儿“极端忘恩负义”的学子竟毫不珍惜地把夜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红玫瑰扔到了街道上,滚落到阴沟里,接着,一只车轮又重重地从它身上碾压了过去”。这多么荒谬的一幕!而夜莺在与浅薄的女子和青年学子的对比中显现出它高尚的灵魂。王尔德这一画龙点睛之笔,把当时上流社会的那些所谓高贵人物的遮羞布撕得一干二净。
此外,在作品中王尔德还通过拟人和象征手法,使得作品具有了深刻的社会批判意义。例如,蜥蜴的自
负体现了御用文人的不可一世的嘴脸;蝴蝶的随波逐流乃是资产阶级拜金主义的代言人;雏菊的愚昧无知代表了当时社会中的不学无术、头脑空虚的应声虫。这些人是王尔德所不齿的,但恰恰正是蜥蜴、蝴蝶和雏菊等对真爱麻木之辈更加衬托出夜莺对爱的执著,这种执著是感人至深的,是心灵美的具体表现———为爱而奉献一切。
对人性的至美至爱的表现是王尔德唯美主义艺术理想的最高境界,“唯美”是王尔德文艺观的核心。他认为:“只有美是时间无法伤害的,各种哲学像沙子一样垮掉了,各种宗教教条接二连三地像秋天的树叶般凋零,惟独美的东西是四季皆宜的乐趣,永恒的财富。”[3]他崇高的灵魂之美让人钦佩不已。在由恶向善的变化过程中,灵魂的美更显出了超乎寻常的魅力。在善与恶之间,王尔德实际上是在对人们进行一次道德教育,他要让人们明白,灵魂之美是通向理想世界的唯一之路。王尔德正是用他的童话创作将他的美学理想诠释给读者,他讴歌爱,赞美真、善、美,他以文学为武器阐释着他的人生观,灵魂之美在他的作品中得到了很好的升华与表现。
(二)想象之美
童话作品由于体裁的特点,一般都富于幻想、夸张、譬喻和寓意。童话的核心就是想象。作家们往往通过以超时空、超自然、饶有趣味的奇幻故事,揭示现实生活的本质。奇异的幻想是王尔德的唯美主义理论在童话中的表现,想象和虚构是王尔德构筑其童话作品的重要方式,王尔德对想象的推崇正契合了童
话的本质特征。王尔德认为艺术的美是具有独特气质而又不受任何约束的,艺术品是艺术家为了享受创作快乐的目的凭想象而创造出来的。他所追求的唯美艺术始于抽象的装饰和想象的力量,它们所涉及的往往是非现实的和不存在的事物。
王尔德作为公认的童话作品大师,他那不落窠臼的奇想幻觉的表述方式,使他的童话作品具有独一无二的“王尔德式”的特点,使其塑造的艺术典型栩栩如生。他极擅长以奇论形式表现其独特气韵。例如,《夜莺与玫瑰》的标题就是以鸣声迷人著称的夜莺和以彩诱人著称的玫瑰来命名,仅从题目来看,就易于引发读者美的遐想。该作品以爱情为主题,表现出一种美与丑、高尚与卑劣的对立。在《夜莺与玫瑰》中年轻的大学生爱上了教授的女儿,教授的女儿提出如果大学生送给她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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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会和他跳舞。可是在寒冷的冬季里哪有玫瑰花呀?于是,夜莺决定帮助大学生实现在舞会上与心爱的人共舞的愿望,最后,她在同情者的指点下费尽心思终于到了一棵红玫瑰树———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恳请玫瑰树赐予一朵红玫瑰。但得到的回答却是令人绝望的:“寒冬使我的经络僵硬,霜冻扼杀了我的花蕾,暴风雪折断了我的枝干,今年我不可能再有一朵玫瑰了。”但夜莺仍抱着幻想央求着,红玫瑰树终被她打动,可又很为难地说:“倒是有一种办法”,“只是太可怕了,我真不敢告诉你”。“你务必要伴着月
光用音乐来培育它,同时用你的心血为它着,并将胸口顶着一根刺,彻夜地为我歌唱,直到那根刺穿透你的心脏,将你的生命之血注入到我的身躯,成为我的生命之血”。作品中那只可爱的夜莺,为了青年人的美丽爱情,勇敢地将心脏刺入玫瑰刺中,用歌声和生命造就了那朵鲜红的玫瑰,皎洁的月光、婉转的歌声、殷红的鲜血,勾勒出一幅壮烈、凄美的画面。这篇童话想象丰富、奇特,在阅读过程中灵魂之美与文字之美恰如其分地交融为一体,给人一种审美的愉悦!正是这种奇异的想象使王尔德的童话具有超现实的朦胧美、神秘美,这恰恰是唯美主义理论所倡导的艺术手段和审美效果。
(三)悲剧之美
王尔德生活在19世纪的维多利亚时代,工业革命正在英国如火如荼地进行。整个社会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剧变,物欲横流、金钱至上,“唯利是图”之风弥漫了大不列颠的各个角落。自19世纪初资本主义制度在西欧确立后的数十年间,给社会心理造成了巨大影响。人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那种社会里“资产阶级抹去了所有一切素被尊崇景仰的职业上面的神圣光彩。它把医生、律师、牧师、诗人和学者变成了它拿钱雇佣的仆役”[4]。王尔德面对当时社会的拜金主义风气、市侩哲学和虚伪的道德,在童话《夜莺与玫瑰》中描绘了一个虚构的故事,以此来揭示了英国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和由此产生的种种丑恶现象,追求心中的唯美世界,以艺术之美来对抗庸俗的社会现实。富有责任心和正义感的王尔德对当时虚伪和卑劣的社会氛围极度不满但又无可奈何,他忧心忡忡地说:“人类最愉快的感情———爱情,也受到黄金、伪善、利己主义、诡诈和卑鄙的怯懦所控制。这些东西时时刻刻
威胁着爱,也威胁着人的生命本身。”[5]他的这一忧郁心境在该作品结尾时通过学子表露出来:“它不及逻辑一半管用,因为它什么都证明不了,而它总是告诉人们一些不会发生的事,并且还让人相信一些不真实的事。说实话,它一点也不实用,一切都要讲实际。我要回到哲学中去,去学形而上学的东西。”这就是那个时代,人性被金钱、地位、权力等异己力量所奴役着、驱使着。身为创造出文明世界的“人”,却无法摆脱被其创造物所奴役的局面,从而违背“美”和最可贵的“爱”,使得他的童话作品在表达纯真、美好的愿望的同时,也充满了悲剧感。
同时,王尔德在《夜莺与玫瑰》中以善的死亡寻更高的美,让人在审美活动中心灵达到升华。他童话中的死亡是一种为艺术而生的暂时悲剧———肉体的死亡,而灵魂的再生。夜莺的死虽然令人悲伤,但人们在悲伤中感受到了一种崇高之美。既让读者的心灵受到震撼和净化,又使读者在心理上得到满足,坚信真、善、美,对世界充满爱意与期待。夜莺是高尚的奉献者,是善的化身,但最终却凄惨地死去。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夜莺用鲜血与歌声铸就的玫瑰,却得不到教授女儿和青年学生的珍视。命运似乎已经很不公平了,最后得到的却是死亡。应该说王尔德正是将这种美好的东西毁灭给读者看,从而让读者体验一种悲剧的快感,最终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在夜莺刺穿心脏的刹那,使读者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刺痛,但也在体验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夜莺的高尚与无私、伟大与美好。这就是死亡的意象带来的灵魂的苏醒。灵魂之美在死亡过程中得到升华,死亡成为一种生命的延续方式,灵魂之美和死亡之美两者的结合达到了高度统一。死亡之美与灵魂之美在悲剧中融合、延续,达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死亡在王尔德的童话中并不是一种可怕的景象,相反,通过悲剧意识的高度展现,表达了一种崇高之美。
三、结 语
王尔德在《夜莺与玫瑰》中讽刺、批判了维多利亚时期资产阶级的拜金主义和虚伪道德,用拟人、象征手法蕴涵对人生的品评,不断提示读者谁是真正的主角,同时也向世人昭示他就是那只夜莺。他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来讴歌至爱至美,他的唯美主义美学思想和离经叛道的文学主张大大超越了他所处的时代。正是他的卓尔不的艺术追求和不朽的作品,给单调平庸的英国文坛注入了活力,开启了英国乃至欧洲的唯美主义文学的先河,为被“物化”的文学艺术指出了一条审美的发展之路。王尔德力求建立一个艺术的、唯美的乌托邦,为生活在混沌世事中的人们指出一条艺术与生存的理想之路。因此,无论从内容还是形式上来看,他的童话作品《夜莺与玫瑰》都堪称英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中的一朵奇葩。
参考文献:
[1][3]赵澧,徐京安.唯美主义[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4.
[2]马克思恩格斯论艺术[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 226.
王心凌初夜[4]马克思恩格斯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53.
[5]秦水译.英国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307.
作者简介:凌茜(1963-),女,安徽芜湖人,西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英语教学论,英国文学。
责任编辑:志文;校对: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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