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稿日期]2020-03-20
[基金项目]广西壮族自治区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广西沿边地区跨境民族语言文化传承个案研究”（15CYY003）；广西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
目“广西沿边地区跨境少数民族语言生态研究”（项目编号YCBZ2017047）；广西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广西师范大学越南研究院项目“越南的民族语言文化政策”；广西民族大学引进人才科研启动项目“中国-东盟金融科技跨境服务研究”。
[作者简介]高鲜菊（1983-），女，中国湖南邵阳人，广西民族大学东盟研究中心研究人员，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越边境
地区、跨境民族语言文化研究；阮氏青平（1975-），女，越南河内人，越南社会科学翰林院民族学研究院副院长，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越南当代的社会变革、城镇化、土地矛盾研究；谢氏心（1986-），女，越南河内人，越南社会科学翰林院民族学研究院研究人员，越南河内国家大学人文社科大学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越南边境地区集市研究。
DOI：10.b.2020.05.004
中越边境地区越南市场及其贸易活动初探
高鲜菊1，阮氏青平2，谢氏心2
（1.广西民族大学东盟学院，广西南宁
530007；
2.越南社会科学翰林院民族学研究院，越南
河内
100803）
[摘
要]在越南与中国的边境地区，集市不仅是货物交换和商品交易的场所，而且是两国边境族社会文化交
流的场所。自越南20世纪80年代革新开放以及90年代中越关系正常化以来，中越边境沿线市场体系得以恢复和发展，为满足该地区及周边地区民族的商品交易需求，促进文化交流，维系和拓宽两国边境族之间的血缘关系和友谊关系等方面作出了贡献。近年来，中越边境市场逐渐形成自己的特征，其买卖人员关系及其社会网络受市场结构等影响，具有人口、商品流动的能动性。[关键词]市场；贸易活动；商品；货币；中越边境地区[中图分类号]F1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621（2020）05-0014-08
一、引言
中越边境线绵长，跨越越南的七个省（从东到西依次为越南广宁、谅山、高平、河江、老街、莱州、奠边），与中国的云南省和广西壮族自治区接壤[1]。在历史早期，两国边境地区的居民就已经开展了经济和社会文化的交流活动，这些活动在该地区的市场和边境集市上进行。自越南革新开放以来，尤其是从1990年中越两国关系正常化以来，越南大多数传统集市逐渐恢复，有些已经重建。在中越边境地区，越南大约有社级、县级、市级和省级等200个规模大小不等的市场，该市场体系不仅可以满足该地区居民的商品交换需求，而且可以使两国边境地区各民族的社会文化得以维持和交流。中越边境地区
市场体系的发展，不仅对该地区居民的商品交换活
动有促进作用，而且促使边境多处成为越南北部山区甚至越南全国最大的商品交易市场之一。
本文根据近两年在越南四个市场（老街省的干构市场和谷柳市场、广宁省的芒街市场、谅山省的禄平市场）的实地考察数据，介绍中越边境地区越南市场体系的特点和贸易活动，由此探讨中越边境地区人口、商品流动的能动性及其特征。
二、中越边境越南市场体系与调研点
（一）市场体系的特点
中越边境地区的越南市场体系由200个大小不一的市场组成，它们位于县中心、社中心等交通枢纽处，与界碑或边境线相邻，在中国的口岸对面，
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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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在有小径、便道通往中国的交通便利之处[2]。越南边境市场体系在河江省最为集中（有90个市场），老街省有37个市场，高平省有32个市场，谅山省有
10个市场，广宁省有11个市场，莱州省有9个市场，奠边省最少，有1个市场。大部分市场的名字与各自所在地的地名相同，例如奠边省勐拉镇的勐拉市场、老街省北河镇的北河市场、老街省沙巴镇的沙巴市场、老街省新马街县新政社的新政市场、谅山省禄平县禄平镇的禄平市场、广宁省芒街市的芒街市场，等等。此外，一些市场还以该地区典型商品的名称来命名，例如干构市场（家畜市场）在该地区以贩卖
牛马闻名。越南边境市场的商品主要是生活用品、本地自产自销产品以及从中国带来的货物等，商品种类丰富，款式和质量能够满足该地区居民的消费需求。然而，各个市场最有名的商品，是家畜以及当地的农林土特产品。
2003年1月14日的02/2003/NĐ-CP号越南政府议定中，第一章第三条涉及越南边境地区市场体系的发展与管理，将该地区的市场划分为三种类型。一类市场①是广宁省芒街市的芒街市场与老街省老街市的谷柳市场这两个市场。二类市场②包括28个市场，分布于边境各县县中心、直属镇或者县治所在地，成为边境各县的经济交流与商品交换中心，并且具备较完善的基础设施系统，例如奠边省勐拉镇的勐拉市场、莱州省辛湖县的辛湖市场、老街省巴洒镇的巴洒市场、河江省同文镇的同文市场、高平省茶岭县的茶岭市场、谅山省禄平县的禄平市场、广宁省平辽县的平辽市场等。三类市场③包括150多个市场，属于中越边境地区的社、坊，通常集中在社中心或社中心，成为社内及周边社各族居民的商品交换与文化交流中心。近几年来，虽然大部分市场都进行了投资改造，但由于边境地区一些社的社会经济条件和物质基础困难，导致这些社规划中的市场仍然是临时性的市场，尚未获得坚固化的装修，并且贸易活动没有实际效果。这个市场体系既向该地区的各民族提供商品，向邻近的省份和下游平原地区分销商品，同时也是越南商品销往中国边境市场、边境地区的中转点。
贸易公司名字
越南边境市场的分布比较稠密，大约8~10千米就有一个集市。关于赶集时间，边境市场一般是圩市，每隔6天就开市一天。每个市场轮流开市，确保在该地区之内每天都有圩市。各地普遍按照阴历，个别地
区按照干支历（苗族人的历法）来选定开市的时间。有很多市场在星期六开市，比如广宁省平辽县同文社的同文市场、河江省苗旺县崇茶社的崇茶市场，等等。有很多市场在星期日开市，例如河江省苗旺镇的苗旺市场、河江省同文镇的同文市场，等等。
越南边境市场成为地区经济中心，吸引了来自周边地区和中国的人员及货物。市场体系的扩大使该地区从事贸易的人数迅速增加，贸易活动成为地区居民普遍参与的行为。中越边境地区的创新和开放，促进了边境地区商品经济的交流发展。因此，区域市场不仅是商品交换的地方，还是体结识和感情交流的地方。
在越南市场上，一部分是有固定铺面、摊位的专销商，必须每月缴纳税款，例如成衣铺、布料铺、服装铺、粮铺、食品铺、鱼铺、肉铺，等等。一部分非专销商是当地居民，他们带着自产的蔬菜、水果、玉米、谷物、药用植物等产品来销售，顺便在市场上购买其他生活用品和农业物资。这种商品交换活动在边境市场非常普遍。他们是参与市场活动的主要力量，有助于促进当地经济交流。另外有一部分居民利用农闲时期在市场上做生意，虽然收入不高，但也能贴补家用。此外，还有一些家庭专门从事手工业，如编织、锻铁、炼金、刺绣、生产粉面、养蜂采蜜等。这些产品，由生产者自己带到当地或周边地区，甚至整个中越边境地区的市场上出售。该地区还有一部分本地人成为专销商，经常到中国买货回越南的边境市场卖。还有一部分人到下游平原地区的各个批发市场提货，在边境市场出售越南生产的电子产品、服装或者布料。
赶集时，经常会看到该地区的不同族汇集于此，例如：苗族、瑶族、岱族、侬族、山子、京族、普拉族、倮倮族等。他们之中，男女老少皆有，分属各种职业领域。他们不仅去市场上卖出剩余的产品，购买生活必需品，而且还去市场上享用美食、游玩、结识和交流，尤其是在假期、春节之时。赶集游玩已成
①一类市场有200~400个档口/商铺，按规划可获坚固化、现代化装修的投资，建于省、市的商贸经济中心位置。
②二类市场有200多个档口/商铺，按规划可获坚固化或者半坚固化装修的投资。
③三类市场有200个以下的档口/商铺，尚未获得坚固化或半坚固化装修的投资。
高鲜菊，等中越边境地区越南市场及其贸易活动初探
为边境地区各民族文化和精神生活的一个内容。边境集市不仅吸引了当地不同阶层居民参与，而且也吸引了周边地区的族以及来自下游平原地区的商人、游客，甚至吸引了边境线另一方的中国人也纷纷前来参观和贸易。
（二）调研点简介1.越南老街省的干构市场
越南干构市场位于老街省新马街县干构社干诸史村，是当地人的一个传统集市。在1979年至1990年之间，干构集市解散，该社的居民赶圩要去
外县（北河县）的陇肥市场或者去新马街县中心市场。由于距离远、交通不便，该社居民来回集市交换商品及购买日常用品都非常困难。1994年，干构市场在该社人民委员会的旁边重新开市。
市场开设在路边的空地，面积大约为40000平方米，采用半坚固建筑。从干构市场重新开市到现在，每周六开市，最有名的商品是家畜，尤其是水牛、黄牛和马。相较于新政市场和新马街市场，干构市场的地理位置更为优越，因为从干构市场到化诸冯通道（通往中国的小路）大约15千米，到边界的河岸市场大约6~7千米。干构市场重新开市之始，该社的居民在路边摆摊卖蔬菜、家禽。后为众人所知，其他社、周边地区的往来人员日渐增多。
从2013年到现在，由于中国对家畜的需求不断增长，以及中国禁止在高平省茶岭口岸①运输和进口家畜，干构市场的发展势头更为强劲。除了每周六的开市时间外，干构市场的家畜交易也在每周的周三、周四甚至周五进行，以满足市场需求。
2.越南老街省的谷柳市场
越南谷柳市场于1903年成立，是下游平原省份和中国云南地区进行商品交换的贸易中心之一。该市场位
于红河河岸的（老街市）谷柳桥旁，是大区域的文化生活交流中心，其规模与影响范围越来越广泛，从沙巴到巴洒、勐康、新马街，乃至中国云南河口的商人与越南下游平原的永福、富寿、海阳、海防等省的商人也运货来谷柳市场交易。
初期，谷柳市场的面积约为4000平方米，在红河及谷柳桥旁。在市场上，有许多撑起来的小摊帐篷。市场外面是一大片空地，上面有大树桩，周边地区的人来了可以把马拴在上面。根据越南工业和贸
易部1958年的年历，谷柳市场每隔6天开市一次（时间从周六下午开始到周日深夜结束），销售香菇、松木、黄连、藤等特产。自从革新开放到现在，谷柳市场已成为民生市场，大部分人是专销商，所以几乎每天都开市，但每周的星期六和星期日更热闹。
目前，谷柳市场有两个区域，A 区和B 区，被红河路隔开，从谷柳桥头到路的尽头一直延伸到新黄连路。市场距离老街国际口岸中心大约500米。市场总面积为7525.6平方米，包括A 区的面积（大约5006.7平方米）和B 区的面积（大约2518.9平方米），拥有700户专销商。该市场的著名商品是电子产品和家用电器，主要为国内外游客和当地居民提供
服务。
3.越南谅山省的禄平市场
从谅山市沿着4B 国道前行25千米即到达禄平市场。该市场位于奇穷河旁的一个小山谷中，属于禄平镇河滨街区，离峙马口岸15千米，与中国广西宁明县接壤，毗邻该县的爱店口岸经济区。该市场是越南众多传统市场之一，并且富有谅山省的岱族、侬族特。
早在法属时期之前，禄平市场就已经存在。
1979年以前，有很多华人在该市场做生意，他们定
居在奇穷江两岸。至今，禄平市场门前的河滨街区道路两边，还有一些旧法式建筑和华式建筑的房屋。2011年，该市场在旧市场基础上进行了坚固化重建，总面积达到6000平方米。该市场有四分之三的面积建设为一条条档口，每条又分成多个单独的小店铺，经营商品主要是服装、鞋、电子产品与家用产品。其余面积建为食品区、秧苗种子区、家禽家畜区和林土产品区。该市场还为非专销商在外面提供了一个露天区域来卖农产品。然而，该地区的人还是保留着老习惯，经常集中在长达几千米的河滨街区的路边从事买卖活动。
以前，该市场仅在农历每月的初一、初六、十一日、十六日、廿一日和廿六日开市。从1990年至今，禄平市场每天都服务于该县居民购买和出售商品的需求，同时保留着传统集市在每个月初一和初六开市的传统。早期，该市场最有名的商品是农林土产。时至今日，该市场还普通交易着农业秧苗种子等
①高平省茶岭市场之前是越南北部地区专门贩卖家畜的最大市场，其规模是干构市场的两倍。从2013年开始，中国禁止从茶岭口岸进口、运
输家畜，所以中越商贩之间的家畜贸易活动转为在干构市场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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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商品。此外，禄平市场还以出售岱族、侬族传统菜肴的商店而闻名，如烤猪、烤鸭、酸粉、母山酒等。
4.越南广宁省芒街市场
芒街属于广宁省，长期以来都是商业都市，拥有繁华的市场体系和商贸街。自1989年2月5日以来，该省市场体系每天来往的人数日益增多。当时，越南芒街口岸与中国东兴口岸开始通关，包括芒街—东兴与横模—峒中两组重点口岸，以及一些进出口手续开通点，如万家、北丰生（海河县）、六岭、嘉隆（芒街市）、同文（平辽县）等转载区。在旧芒街市场的基础上，陆续建设一期、二期、三期、四期的商业
区，建成的新芒街市场在1990年之后投入使用。芒街市场的四大区域，连同万家—寿春联港区一起，拥有足够的仓库、货场、暂入再出区、保税仓库、免税店、货币兑换区等，吸引了上百家国内外公司到芒街设立办事处或者代理点。
钱市属于芒街市场第二区，位于芒街市陈富坊，距离芒街口岸大约700米。该市场成立于1989年，开在宁阳坊五岔路口，之后搬到嘉隆桥头区域，在现今的利来商贸区附近。1993年，第二区完成建设，第二区的一部分规划为货币兑换区。从那时起，旧市场的货币兑换商就搬到了这里，一些流动的货币兑换商也集中到这个区域。在芒街市场第二区有459个营业点，其中的189个营业点是越南人经营的，154个营业点由中国人租赁经营；109个仓库、52个长廊档口及108个铁皮屋顶的露天经营档口中，12个是由越南人经营的干货档口，88个货币兑换点分别由88户商家经营——这些商户由越南政府批准进行大型货币交易，以服务于各家公司的交易需求以及国家级、省级企业的进出口业务。此外，还有250个中小规模的商户经营货币兑换业务，可以满足居民和商贩的零钱兑换需求。
三、越南边境市场及其知名商品
（一）干构市场
干构市场：：水牛流通
越南干构市场在开市时有许多别具特的自产自销商品，如农林土产（蜂蜜、三七、野菜等）、食品（酸粉、豆汤、五糯米饭、酒）、本地猪肉、乌鸡等。其中，水牛是当地家庭经济中最有名和最重要的商品。
在该市场，水牛主要有三种来源：一是由该省、该县的本地人（主要是苗族人）放养的；二是由商人从越南北部各省收购运来的；三是从老挝、柬埔寨及其他国家收购运来的。
中国商人从干构市场购买水牛，然后雇人运到距离干构市场约6~7千米的山斋社斋河（中越界河）的岸边。在这个三条河的交汇处，运水牛的货车无法继续前行，所以牛的主人雇人牵牛过河运回云南文山。之后，水牛继续转运至中国其他地区。此外，当地以及周边地区的人也来干构市场买水牛回家养育。干构市场每天交易上千头水牛，使该市场成为越南北部规模最大的水牛批发市场之一，成为越南各地转运水牛穿越边境线到中国各地的中转点。
（二）谷柳市场
谷柳市场：：工艺品
工艺品、、电子产品及服装等商品的交换
作为一个边境城市的民生市场，谷柳市场有许多知名商品，如工艺品、电子产品以及服装等，主要产自
中国，还有部分产自越南内地。这些商品的流通过程各不相同。
源自中国的有电子产品，包括电饭煲、电视、电风扇、电磁炉、电插头、鸣音水壶、微波炉、熨斗、强光手电筒、钟表、收音机、锅、平底铝锅、电炒锅，等等；有铁器，包括刀、锄头、铁锹、盆桶，等等；有小纪念品，包括打火机、指甲刀、微型手电筒、雨伞、茅台酒、香水、发夹、剃须刀、小热水瓶，等等；草药，有人参、三七以及其他多种中草药。此外，还有箱包、皮带、背包、儿童玩具、水靴、工作鞋、手机、手表、风水用品以及各种服装、鞋子，等等。上述商品形式多样、种类丰富、数量庞大，可以直接在市场上批发或零售。这些商品不仅服务了当地和周边地区的人民，也被下游平原地区的客户和各大代理商批发和零售。
源自越南的有从河内及其他地区转来该市场的电饭锅、电风扇等商品，但占商品总数的比例小，仅能满足该地区居民使用越南产品的需求。此外，还有手工艺品、办公用品、干果、香烟、糖饼、咖啡和一些草药，等等。市场上商品齐全、品质各异，符合当地人和每位游客的需求、喜好和购买力。
（三）禄平市场
禄平市场：：种苗与农资
农业产品被公认为禄平市场的特产品。在该市场，大约有80户是本地的岱族、侬族，他们有固定摊位，专门出售种苗、农资，以及竹笋、蘑菇、木耳等农林土产，草果、八角、肉桂、川穹等珍贵药材。
高鲜菊，等中越边境地区越南市场及其贸易活动初探
除了圩日以外，这些商人还运货到该地区其他市场去售卖，如那阳、高禄和亭立等市场。在圩日那天，本地人带来蔬菜水果、大米、鸡、鸭等家里产的农业产品与其他林业产品到市场售卖。李子、甘蔗和甘薯等农作物，是该地区岱族、侬族所产的知名特产，常有这些产品不仅在该市场售卖，还由河内及周边各省的商人来此地收购，再运到下游平原地区的各个市场进行销售。这些商人还顺道从平原地区带越南制造的服装、布料等产品给禄平市场里的各家店主销售。越南商人来此市场大量购买，然后运去北宁、河内、海阳、海防等平原省份的市场上销售。与此同时，中国商人一般向禄平商贩订购砂仁、何首乌、金银花等草药，以及本地人的传统稻米种苗、矮脚鸡、乌鸡等。
很多越南商人来自富寿、永福、兴安、海阳、北江等平原省份，他们在市场上有固定铺面，主要经营服装、猪肉、塑料制品、家用品、电子产品等。这些产品一部分来自越南，一部分来自中国。
禄平市场还出售一些谅山高地的传统特产，最有名的是烤猪、烤鸭、扣肉、骨头粉、母山酒、艾草饼、松香、烟叶等。河内和周边各省商人将一些原产品（例如越南制造的衣服和布料）带到禄平市场，顺道从禄平市场购买土特产后再到下游销售。
除了在禄平市场上销售商品外，市场上的商人还提供公共汽车和车辆服务，将该地区和下游省份的劳工运输到峙马口岸的边境地区，再到中国的农场和工业园区工作。在返回途中，车主还租借货物或雇人从
爱店边境口岸带走货物以在市场上出售。甚至，利用较少客人的时点，禄平市场的小商人也亲自去爱店临时打工一两个月，然后再回到禄平继续做生意。
（四）芒街市场
芒街市场：：钱市
芒街钱市被认为是越南最奇怪的市场，原因是该市场只经营唯一的一种商品，即钱，而且主要是中国人民币。当中越两国刚开放边界时，银行系统不健全，为了买卖和交换商品，两国边民的换钱需求较高，故而自发形成多家小型的货币兑换商店。钱市的形成主要供应中越边境两国中小规模的贸易需求。据采访市场的小商贩透露，在20世纪90年代，由于没有固定位置与经营执照，所以换钱活动只针对小商贩与游客。
2000年12月8日，越南政府总理发布了第140/2000号/QD-TTg决定（第140号决定），主要是关于越南边境地区和经济区的资金管理条例。2001年8月31日，越南国家银行还发布了第07/2001/TT-NHNN号通知指导实施。根据通知，在有边界线与邻国接壤地区的越南国家银行分支机构，已紧急审查并批准了为边境地区贸易服务的各个货币兑换点[3]。从此，各个边境地区的换钱交易点受到政府有关部门有序稳定的管理，在获得营业许可证后，商户得到客人的信任，他们的经营活动变得便利，交易规模越来越大。
近几年来，中国的农业银行、工商银行、建设银行等商业银行允许持有护照或者通行证的越南公民可以在东兴银行分支开通银行账户。因此，现在所有在芒街市场经营换钱的客户都有中国交易款户，货币可以在网络上进行快速、便利、不限数额的跨国交易[4]。由此，自从2000年至今，每天芒街市场交易数量达到几十亿万到几百亿万越南盾。芒街的钱市场相当于“万能银行”，在中越边境商贸活动中扮演了重要的角[5]。
然而，在市场活动背后，仍然存在许多管理人员需要关注的问题。近年来，只有规模较小的商店向游客兑换现金，市场上的中大型商店主要进行汇款和放贷收息。这给市场中的部分小商贩带来了参与黑额信贷系统，将非法利润转移到越南并与边境地区的走私活动有关的风险[6]。
四、边境市场体系的买卖关系
（一）干构市场
1979年之前，当地有许多苗族商人在该地区交易水牛，以满足当地和边境苗族地区的畜力需求[7]。尽管过去这些交易规模很小，但在干构买卖水牛的苗族商人与该地区的苗族以及中国边境地区的苗族、汉族之间，形成了商品联系和社会关系。随着市场的恢复和扩大，在干构市场，上一代买卖水牛的苗族不仅传递了经验，还将业务人脉转移给了他们的后代。因此，干构的苗族与边界线另一边的苗族之间，贸易关系仍然得以维持和发展。从需求出发，干构市场现有如下两种专销方式。
第一，水牛商人到各个市场购买水牛，然后运回市集或者家里直接卖给中国商人。这些大多是规模较大的专销商。在干构社区，大约有40个苗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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