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陈果“三部曲”体现的作者导演的艺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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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1年第06期
摘要：关于什么是作者电影，巴赞在其《作者论》中说“选择个人化的元素作为相关的尺度，然后将之持续永恒地贯彻到一个又一个作品中”，这样的电影就是作者电影。陈果的大部分电影无论是“九七三部曲”还是“三部曲”，都不以商业利益作为最主要的追求目标，它将电影看做手中的笔，尽情的描绘自己内心所要表达的种种情感。而这种情感在每部电影里基本一致，说明陈果善于表现社会的丑恶现象，善于挖掘底层人民众内心的真实情感。
关键词：陈果；作者导演；香港电影
中图分类号：J911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1005-5312（2011）17-0141-02
在香港，人们通常喜欢把下层的百姓称之为“草根阶层”，以偏爱表现社会底层民众生活的
导演陈果，则认为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草根导演”。 陈果的电影无论是反映“九七”前后的香港人复杂的情绪变化的“九七三部曲” ：《香港制造》、《去年烟花特别多》、《细路祥》，还是表现生活的“三部曲”的前两部《榴莲飘飘》、《香港有个好莱坞》，他往往都是导演编剧于一身，讲自己想讲的故事，拍自己要表现的情感。陈果曾说：“我希望成为那种导演——拍的电影能关心人文，也能把社会问题放进去，有内涵。”①因此，陈果电影里的故事多发生在香港破败的屋村，长年昏暗见不得光，很多因父母离异缺乏关爱早早辍学在家的年轻人没有理想工作，加之社会不良思想的影响和诱惑成为不务正业的“古惑仔”，甚至被黑社会所利用；为掘金而来的大陆女孩，不惜出卖肉体换得钱财，沦为，成为香港人嘴里的“北姑”。这些都充分说明陈果电影里既有普普通通的香港下层小人物的辛酸命运，又巧妙的将香港下层社会人民的生活和大陆来港从业人员的艰辛融合在一起来反映社会的污浊现象以及金钱地位带来的不公。本文以陈果“三部曲”的《榴莲飘飘》、《香港有个好莱坞》为例，阐述作为作者导演的陈果在作品中体现出的艺术特。
一、记录式的结构，追求朴素、真实的情感抒发
（一）选用非职业演员
不管是陈果的“九七三部曲”还是“三部曲”，陈果电影里的主角大都是非职业演员，选用非职业演员的缺点是不像职业演员那样有丰富的舞台经验，处理表演问题有时不能驾轻就熟。但是非职业演员也有自身的优点。一方面可以节省影片拍摄资金，特别是对于小成本电影来讲，在演员的报酬费用上是能省即省。另一方面，非职业演员来自社会平民阶层，来自社会的各行各业，他们大都经历过生活的磨难和痛苦，有着职业演员没有的人生阅历。所以，在表演一些下层民众日常生活细节时，能够较快的领悟，少了职业演员的矫揉造作之气，多了热情洋溢的生活气息。甚至有些时候，他们的表演就是再再现自己现实生活。因此这种主张选用非职业演员的做法不但没有影响电影的艺术效果，反而成为电影的一个亮点，展示电影一种独特的艺术魅力。这种带有记录性的电影创作就成为陈果電影的一种风格，让人津津乐道。
（二）真实的场景选取
以写实为风格特征的陈果电影中，香港正是游离于为人熟知的国际都市形象之外，以这种肮脏、混乱的碎片形象呈现在观众眼前，同时这一空间形象标志着生活在这种碎片式空间中的边缘人，被整体所分割和遗弃。城市空间作为一个整体，在陈果电影中成为对抗的场
舒淇 3极电影片所。《榴莲飘飘》中的九龙旺角街道，高人口密度使旺角地区本身就拥挤狭窄，且鱼龙混杂，香港电影在表现黑帮、流氓、时常常在此选景，加上陈果有意选择狭窄幽暗的后巷最为人物活动主要空间之一，使得影片中的香港城市形象更为破败脏乱。一条幽长而破旧的后巷，墙壁早已漆黑甚至有些青苔，饭馆后门洗碗的地方堆满垃圾桶、废纸箱、旧自行车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时有房顶上的破旧棚布耷拉下一角，让原本灰暗的空间更显肮脏。
陈果电影中，香港城市形象得到的第二种展示是高楼大厦阴影下的社会低层空间。大都市除了意味着巨大财富的聚集之地和豪华消费场所外，也意味着人类的痛苦与绝望。城市一方面有摩天大楼、豪华住宅区、五星级宾馆，为跨国精英们提供工作、娱乐和休息场所，一方面也有棚户区和穷人。更重要的是棚户区通常处在豪华、富裕的丰碑所产生的阴影里，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三）手持摄影、肩扛摄影、长镜头的使用
记录式电影最喜欢使用的拍摄方式就是肩扛摄影、手持摄影和长镜头。电影《榴莲飘飘》和《香港有个好莱坞》都大量使用了以上三种手法。《香港有个好莱坞》里阿女出
门去朱老板家就是用了手持摄影和长镜头。阿女出门，穿过一条条破旧的小巷，走进朱仔记，接着导演使用留镜头的方式，镜头摇至睡在外间的朱老板的两个儿子，然后上摇至朱老板的房间窗户。一个镜头下来交代了阿女的职业、装束，交代了朱仔记一家三口的实际情况和生活状态是一个生活在下层的市民家庭，因为职业的缘故，一家人都肥头大耳。也说明这个家里没有女人，是朱老板招妓的主要原因，是处于青春期的大儿子疯狂的上站，看情杂志的主要原因，也是小儿子见到东东后迅速喜欢上她的主要原因。《榴莲飘飘》里跟随小燕的香港混混被人用榴莲打伤后在巷子里用刀开榴莲吃榴莲的场景也使用了肩扛摄影和长镜头。吃完榴莲后混混离开，镜头明显的晃动，导演安排摄像机围着插在榴莲上的水果刀转了一圈，这样就留出一定的空间迎接阿芬和母亲因为好奇由远及近的走来观看的如画。一个镜头里就因此包容了更多的信息。生活中普普通通的开榴莲、吃榴莲的场景经过导演的精心安排既体现出了生活的真实性，使之具有纪实的彩，又有了艺术上的美感，不至于让观众觉得索然无味而乐于接受。像这样的手持摄影和长镜头在陈果的电影中随处可见，正是这些手法的使用让观众认识了更为真实的香港，更为真实的香港生活。
二、用“审丑”的方式揭露社会中的腐败、肮脏以及悲凉
要把生活丑变成艺术美，当然要经过审美化的创造过程。而在此过程中，首先应把丑的对象典型化，以表达出丑的事物和丑的人物之独特风貌，显示其个性化的特征，这样才能在银幕上塑造出比丑还要丑的艺术形象。也只有如此，观众才会对丑的形象本质感到厌恶的同时，而对描绘丑的艺术表示欣赏和赞美。在《香港有个好莱坞》里，这一点表现得较突出。影片中东东外表看来清纯、可爱、漂亮，但内心却很肮脏。为了实现去美国好莱坞的梦想，她不仅靠卖身赚钱，而且还不择手段去别人。她一方面在网上用化名诱使别人与其从事性交易；另一方面又主动出击，用相去引诱朱老板父子等，以达到其聚敛钱财之目的。其外表之美与内心之丑形成了鲜明对照，由此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邪恶天使”的艺术形象。而那个帮助东东别人的律师周伟强这个人物形象的处理，导演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没有让其在影片中露面：他躲在车里与东东进行性交易，躲在车里指挥流氓砍掉别人的手，还不断发律师信去那些与东东发生过性关系的人。其职业的高贵与人格的卑劣也形成了鲜明对照。正是这样的艺术处理，使这两个表里不一、外美内丑的人物既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较深刻地揭示出了人性的复杂性。在《香港有个好莱坞》里，“寻”成为许多人物一种主要的外部动作，寻、寻猪、寻人、寻手……在这所有的寻中都隐藏着肮脏的动机或交易。实际上，他们的内心都在寻生活的乐趣和人生的目标。
三、电影中隐喻使用的恰到好处
《榴莲飘飘》的主角名叫燕子，是一个东北女孩，影片讲述的是燕子在以东北为代表的北方和以香港为代表的南方两个城市之间的故事。众所周知，燕子这种动物本身就有一种迁徙的特性，暖和的时候飞到北方，寒冷的时候飞到南方。这种迁徙体现了燕子这种动物的生存本能，是生活下去的必须和动力。导演和编剧将主角的名字定为燕子，目的也就是希望通过这种小动物的特性来暗喻从北方南下到香港淘金的生存状态。《榴莲飘飘》里曾经多次出现各种制服的类的人物，比如香港查户口的警察、唱戏的戏子、练舞蹈的小女孩等等，这些制服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他们是这个社会各行各业的一种代表，不同的人物追求不同的生活，他们的外皮也就不尽相同。多次出现的脚部特写和手部特写，暗喻的是性欲，脚部描述多与水与沐浴联系在一起，既暗指主角的职业特性，也表达主角内心虽为然而渴望追求心灵的洁净的心境。
注释：
①外滩画报专访陈果：“草根”只是个标签.
参考文献：
[1]王朝闻.谈审美[M].人民出版社，1984.
[2]魏君子.香港电影演义[M].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
[3]张建勇、张文燕.香港电影10年[M].中国电影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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