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卷 第2期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Vol.30 No.2 2010年4月Journal of Baoji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S ocial S cien ces)Apr.2010
张瑜婷，冯宇婧
(中国华艺广播公司电视中心采编室，福建福州350003)
[摘 要]关锦鹏从女性电影跨入同性恋题材的同性恋电影创作。通过对他同性恋电影的研究，从本我的思想构架和本真的电影风格入手，阐述了关锦鹏同性恋电影的艺术成果。关锦鹏完结了视点由铺展同性情感到抒写爱之真谛的提升，在创作理念上建立了自身对同性情感变化的认知过程。在艺术风格上，将特有属性的艺术形式延续到同性恋题材的创作中。
[关键词]关锦鹏；同性恋电影；艺术特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93(2010)02-0083-06
在香港即将回归的那个时段，香港民众处于一个对未来不安、满怀猜忌的波动阶段。香港电影业以及文化环境都摆出咄咄逼人之势。现代生活的弊端开始一一浮出水面，一时间包罗万象的人都张扬着自己的
个性出现于浮躁的社会环境中。社会的包容度在弹性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开放的姿态在接纳着代表个性符号的讯息。对同性恋这个体的关注，大众的态度不再那么排斥和反感，变得平和了。1997年由王家卫执导的同性恋电影《春光乍泄》更是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反响。将同性恋这个话题带到了一种探究的认知过程中。
在1996年，关锦鹏以“私人话语”的方式创作了纪录片《男生女相》，向媒体公开了他同性恋的身份，并开始参与到同性恋题材电影的创作中来。在此之前，关锦鹏在女性电影上的成功，铸造了属于他的“女性诗情世界”[1](P290)。关锦鹏也坦然:“我得承认自己是男性，但同时亦不能否认自己有很多女性的感触，以前的电影中的女性感触，不多不少是自己的投射”[1](P291)。这里所谓的“自己的投射”，正是他将自身同性的情结转嫁在女性身上，舒展情结的特殊方式使得他在女性文化心里刻画上，具有女性自身难于发现的层面意义。用他男性的视点,“去发现充盈着女性诗情的另一方艺术世界”[1](P291)，如此成就了他的独特风格。
在经历这样一个社会氛围和自身肯定的过程之后，他开始用自己的武器———电影将自身的同性情结通过独特的影像手段传达给大众。没有性取向压力的牵拌，他将开始怎样的一段同性恋题材的创作旅程、如何铺展自己的创作理念、如何延续自己的独特风格，引起了我对关锦鹏同性恋电影的兴趣。
(一)对同性情感认知的变迁
从女性题材到同性恋题材，关锦鹏的转变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而在同性恋题材电影的内部，他对同性情感的铺展延续，也是完成自身创作理念的提升过程。这个动态变化的积累过程，在他两部具有时间跨度的作品中清晰的诠释出来。他的影片就是我们对他同性情感变迁认知的窗口。透过对影片的解读，我们可以跟随关锦鹏走进他的核心理念、感受他的情谊、解构他的情感流淌。
1、《愈快乐愈堕落》：同性情感欲望的展现
1996年，关锦鹏应英国电影学会邀请，制作
＊[收稿日期]2010-03-18
[作者简介]张瑜婷：女，辽宁丰溪人，中国华艺广播公司电视中心编辑部助理编辑。
了纪念世界电影一百周年的纪录片《男生女相》。《男生女相》———“变成了我自己现身说法的一部作品。对我来件，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如果性取向这个东西都可以不避讳，我自己的创作也就没有什么包袱了”[2](P21)，关锦鹏在一次采访中对这部影片的意义进行了阐释。正因为他勇敢的选择面对，放下了一直纠缠心结的触点，在接下来的创作中，才把自己的多面性，通过“电影影像坦承自己的性取向”[2](P21),“性别这个角度的切入也就自然而然了”[2](P21)。《愈快乐愈堕落》便成为了他同性真我表达的第一部同性恋电影。
《愈快乐愈堕落》透过阿伟(陈鸿基饰)的忧郁、唐(曾志伟饰)的孤独、小哲(柯宇纶饰)的青春躁动、以及邱淑贞先后饰演的两个不同个性地位的女人，三男两女：一个异性恋、一个同性恋、一个双性恋、加上两个长相一样的女人――但一个生一个死，几个人物的情欲、思绪和遭遇复杂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情感上的欲望纠缠。
剧中三个男人是主要构架故事的主角，关锦鹏以三条平行线横向延伸的方式去完成他们代表的形象人：同性恋者、异性恋者、双性恋者。二位女性角的进入，让三个男人相遇，情感随之出现交集，但他们依旧简单地沿着自己的轨迹前行。关锦鹏抓住三个男人之间的情欲流淌，通过自己的方式开始了让观众尽可能的接受到一种本真事实的第一次。
阿伟这个人物是个异性恋。长相俊丽，性情冷漠。自身一只耳朵的失听缺陷，加之沉迷于电脑并以此谋生，婚姻情况及人际关系的缺失等元素整体构架了木讷的特质。而正是拥有这样特质的人物，才给予了具有同性情结的两位男人完成欲望的机会。他身上的弱点正是吸引唐和小哲关注的某种理由。具备了吸引的前提条件，情感欲望才得以展现。而他无论处于哪个人的情感中，都是被动无知，始终没有同性情结的流入。
唐这个人物是个同性恋。从事地产经纪，处于中年的成熟阶段，过着单身生活与猫为伴。在影片开始，赤裸裸的男性桑拿浴室的性爱场面直接勾勒出他基本的同性恋特质。而当在地铁里发现了阿伟之后，再
接下来的相遇过程中他都采取一种积极的成熟表现。因为对自身性取向已然肯定，而事业和情感的成熟让他面对自己欲望的时候，采取了一种符合自身特质的主动性把握之中。他在一步步的沟通铺垫下，将阿伟成功的设计到自己的身边。阿伟走入他的生活，这个过程让他的欲望在一点点满足，但是阿伟一直处于被动的无知状态。直到片尾阿伟跟唐在海边，有了一次不眠的交谈，阿伟才算知道真相。故事到此结束，他们之后的发展是需要观众自身思考后的寓言。唐的同性情欲完成在走入阿伟的生活之中，自然情感的流入与发泄和同性对于情感的付出就是这样简单。
小哲从台北来香港打工,19岁的他拥有新一代青年人身上标志性迷惘颓废的特征。从他发现到了阿伟，便开始追随自己的情感思绪，在寻有阿伟的地方，寻迷惑困扰的缘由。同性情结让他一步步深陷而无法自拔，情感累积的过程让他离认清的自我的界限越来越近。他的欲望也在一步步深陷中扩大。通过阿伟妻子的身体去传达自己的味道，这是一个极端发泄的途径，但这段情结的出现才成就了小哲青春不成熟的同性情感表达的特殊性，而最终知道了自己喜欢的香水在喜欢的人身上，是何种味道的时候，他便以为完成了内心的欲望。他的不明确是认知的过程，当最终的欲望在电话里被释放出来以后，故事也就结束了。
小哲这个人物是个双性恋，其实更准确的界定应该是一个不成熟的同性恋。之所谓双性恋，表象是因为他跟女性有性爱、对男性有欲望，但是他跟女性之间的所谓性爱也只是一种对男性欲望的传达。在青春躁动的年龄，他对自身性取向的认知是处于一个混沌的模糊阶段，他需要一个过程去肯定。经过跟第二
个女人之间的接触、通过电话终于向阿伟讲出心中的秘密这个过程之后，他完成了对自身性取向的认定，但是他依旧是不成熟的同性恋。这里的不成熟有两层含义：一是他在影片中至始至终对阿伟的追溯处于对同性的微妙情感变化的寻结果中，而他采取的方式跟唐比较起来，是一个不成熟的结果。二是他对阿伟的表白，需要用酒精来给自己更大的勇气去让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的情感。明了之后的结果是肯定的过程，但是他还要面对的更多，而他处于的年龄阶段和认知能力还有一个漫长的路要行走，他只是处于认知同性情谊的初级阶段，所以他在通过阿伟来完成自身的同性情感认知。
关锦鹏通过这三个男人将同性情感的流淌，从无到有的不同阶段分裂开来。这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关锦鹏精确的抓住每个阶段的特质，将他们切割分给三个人物，然后将特质的突出性放大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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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物身上。这样不仅微观上将同性情结的流淌在影片内部清晰明显，宏观上还将他的情感状态影射到了影片之中来。“《愈快乐愈堕落》里那几个不同的男性角都承载着我不同阶段的情感状态”[2](P17)。如此明确出关锦鹏对于第一部电影同性情感的视角落点。
2、《蓝宇》:“恋”之真谛的诠释
爱是大自然最丰富，也被人最认可的事物。他的存在没有任何的原因和理由，只要是情感在流露。无论
是针对怎样的人和环境，异性、同性还是双性只是对“恋”字的一个修饰。有爱就有感动，有爱就值得尊重。同性恋和异性恋的本质是一样的，就是爱情，而爱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蓝宇》讲述了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只不过爱情发生在两个男人的身上。故事的核心人物是蓝宇和陈悍东。纯纯的爱情围绕这两个人物的情感纠葛而展开，发挥得淋漓尽致。关锦鹏则是用两个男人之间的“恋”来诠释之真谛。
蓝宇是个用细节铺垫出来的女性化身。关锦鹏没有在声音和外型上施加女性的阴柔来让观众明确他的角和个性特质。而是用细节一点点的堆砌，蓝宇成功的同性人物塑造便一点点的从视觉中走出来。
当黑白镜头停在一双眼睛里写着理想、一张向现实屈服的无情脸孔时，从彩到黑白画面的突然转换这一让人醒目的彩处理，观众怎么会不去注意这个叫蓝宇的大学生，怎么会忘记那样一个停留在历史夹缝中的表情。紧接着马上交代出蓝宇出卖自己身体的原因，通过电视节目介绍美国的情况，把蓝宇迫于理想而不得不付出的原因解释的清清楚楚。这样马上能让观众最大量的去接受蓝宇存在。不带有的眼睛和心绪，以纯粹的心态去接受导演对于心灵的俘虏。细节一点点的展开，蓝宇个性的塑造一点点的从视觉中走出来。当他与陈悍东第二次偶遇在春节前的街头时,“昨天刚好四个月……”这样的话从蓝宇认真的表情中倾泄出来，对于跟陈悍东的那一夜，在这句简简单单的对白中可以读出他细腻的心扉――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清楚的计算着分别的日子。可以说，从那一夜陈悍东走进他的生活里后，就没有从他的
世界中走出来过。而陈悍东的回答刚好与蓝宇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当陈悍东让他走到自己的身边要给他围围巾时，他腼腆着、犹豫地挪动着脚步，那种女性身上特有的矜持，面对关怀的考虑，虽然从心底想去接受但还是要小心翼翼地迟疑着，懵懂的表情写着单纯。而向前迈出的这一步，意味着偶然失误带来的分离就此告终。陈悍东两次进入蓝宇的生活里，这一次将是真正的走入蓝宇的生活中。而主宰他生活的人就是陈悍东。对话里和表情中强烈的对比把蓝宇柔弱的一面尽情的发散着：蓝宇会在镜子里妩媚的询问带给他一切的那个人“我穿哪一件好”，蓝宇会在那个人的车里轻巧的吃着花生，蓝宇会在那个人为他准备的别墅里幸福地拥抱他的爱人，蓝宇会提醒那个人好好吃饭后在学划拳……当车开往回家过年的路上，陈悍东在车里对蓝宇以平静的话语揭出他为人的游戏原则时，残酷冰冷的话音飘落在话里话外，蓝宇一脸单纯的幸福就从那微微下落的嘴角划落，眼神里闪烁着泪光的问着“那我们还没有太熟吧?”，他不去执意陈悍东为什么这样对待他，只是心甘情愿的去争取多一点机会，多一点的爱。
以蓝宇这个人物串联整个故事之后，我们只是在表层重温了一下感觉的末梢。他们之间细腻情感的迂回曲折，如所有男男女女的爱情一样，关锦鹏用纯粹的方式剥离了同性爱情条条框框的禁锢。这里的纯粹有两层含义：一是针对同性情感本身,《蓝宇》“加入了我跟我朋友十几年的感情关系等很多故事，并且细腻地赋予片中蓝宇等两个男主角身上”[2](P33)。二是这是一部纯粹的创作过程。关锦鹏自述说:“对我来讲，影片《蓝宇》最重要的意义不在于作品本身，我觉得这很自然而然，因为过去我很多的作品也都会不同程度地承载着我个人的东西，重要意义在与拍这部影片的一种纯度。影片的投资不是业内人士的
资金，那似乎我也有别的选择，甚至有朋友也跟我说为什么要拍这个违法的东西。影片从投资到演员，胡军当时有一点知名度，当年观众还不是很熟悉，刘烨更是一个新人。甚至拍的时候，我们知道这部影片在国内是绝对不可能上映的，也完全没想过在香港有没有市场价值，台湾会怎么样，或者能不能卖到国外去，这些外在的东西我们都没有想。”[2](P33)从内到外的纯度保证，一个从自身挖掘素材的导演，在没有任何包袱的状态下，关锦鹏将所有的欲望尽情发泄于这部电影。他对同性情感视点提升也是一个必然的结果。相对于之前的《愈快乐愈堕落》，他的创作理念的变迁就是从复杂的同性情感欲望过程到纯粹的爱情阐释。在理念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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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期张瑜婷 冯宇婧 关锦鹏同性恋电影研究
做的一道减法的数学题，从复杂到简单，从表象到本质，回归到一个纯粹的爱情公式上：爱情=坚持+付出。关锦鹏同性恋电影的成功，源于他赋予《蓝宇》身上及至的天时地利人和。通过对蓝宇细腻入微的把握，关锦鹏用他的爱情旅程，诠释“恋”就是要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归属，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都要坚持。坚持才能让爱展现出它魅力的价值，而这是一笔无价的财富。
(二)艺术特
关锦鹏的艺术特在作品中的反映，就是细节的准确把握。即本我的视角独特，而流露贯穿于他的作品之中。这种风格的形成源于他成长背景、先天性取向以及工作中众多导演的影响。他自己也认可“一部好电影应该充满细节，包括人物个性的细节、画面风格的细节和故事情节的细节”[2](P48)。
1、叙事方面
(1)以情为电影的主题
这两部片子的叙事主题都是围绕情感展开，关锦鹏重人物淡叙事的风格贯穿始终。情来源于人物，人物的戏剧冲突是故事的发展的直接动力，而情节的产生和推动都是跟随人物内心世界的变化或人物个性的冲撞。
《愈快乐愈堕落》是平行的讲述三个男人的故事，他们之间没有发生特别的叙事冲突，但是影片观看起来并不乏味，也不觉得缺乏说服力，是因为有足够的人物情感来支撑情节。三个男人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细腻的故事铺垫，让“情”在各个发展阶段都淋漓尽致的呈现。《蓝宇》更是围绕爱情展开，不容质疑。关锦鹏通过两部影片完成了情由小我到大我的伸展过程。所谓小我，是《愈快乐愈堕落》用阶段性的区分来展现具体的情感特质；所谓大我，是《蓝宇》用爱情故事完整的展开一个能够得到大众认可的情感过程。可谓，视点不同，重点也就不同，但是依旧都是在探讨人与人之间最玄妙的东西。
(2)开放式的叙事结构
《愈快乐愈堕落》和《蓝宇》影片的结尾都是令人思索的。关锦鹏如同一个小说家在故事结尾的时候，安排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故事虽然在表象上已经中止于银幕之上，但是感悟和思索却在影片之外一一含蓄的流淌着。
《愈快乐愈堕落》中在黎明，两个在海滩上坐了一夜的男人，开车驶上青马大桥，青蒙蒙的天空里有浓浓的云彩，大桥伸向远方，仿佛时空隧道，流光穿过死去的、活着的、离开的、留下的，一切生命，一切感情。不规则构图的大桥在银幕上行走，一种对未来的寓言还是对过去的否定?怎么样的答案都是属于观众个人的情感归结。对与错，都只是一种相对的意义。《蓝宇》中在影片结尾，陈悍东独自一人在车里欣赏着北京的变化。车窗外，迅速闪过的事物如同在成长中奔跑，而陈悍东的思绪又何尝不是在前进。他对蓝宇的爱也无法中止，蓝宇的爱也早已不在需要质疑,“因为总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走”。蓝宇的死让故事画上了句号，但是情感的游离是省略号。
2、人物塑造
(1)内外在细节把握
关锦鹏塑造人物形象以内在和外在相结合的特质细节为主要的入手点。内在，具体说来就是人物的内心世界变化，人与人之间个性冲突的碰撞，从人物内心的化学变化来勾勒人物的清晰形象。外在，区分说来就是人物的形体变化，行为和语言的微妙变化都是内心独白的另一种诠释，从人物表象的形体区别来
饱满人物的个性形象。而内外只有成为统一的和谐体，才能准确的塑造人物的形象。内心主导着形体的改变，形体的累积展现着内心的方向。
两部影片内在的共性在于都是人物内心的情感变化。在《愈快乐愈堕落》中，唐和小哲对阿伟的情感变化都源于心，并以成熟和不成熟两种形体方式表达出来。通过个体特征展现同性情结不同阶段情感特质。而《蓝宇》中蓝宇和陈悍东之间的情感变化都是一个完整的过程，每个人都有不同阶段情感特质，只是将《愈快乐愈堕落》的分开心里读解融并于一个人物的动态心里过程。
外在的共性在于用形体表现感情关系里面的阳刚和阴柔两种角区分。关锦鹏曾对这种角区分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在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同性恋中，我们认定我们喜欢的是男人，相对男人喜欢我也因为我是男人，我们有特别一点的喜好。但是在感情关系里，我们还是离不开或者没办法超脱传统的男人观念。在很多生活上的细节中，还是一定会有角的扮演”[2](P5),“实际上我们之间是有分工的”[2](P5)。这种分工在两部影片中是有根可寻的。唐和蓝宇生活形体的表现，就是女性角的分工代表。
(2)主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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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锦鹏的同性恋人物形象还从主动性和被动性完成了个人形象的塑造。
唐在完结自身同性情感上采取的是主动性。对于性伙伴给他的，他带着讽刺的微笑将它扔到垃圾箱中，预示着对于自身的控制性是主动的，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和到底想要什么。所以他可以跟猫独守，相依为伴。当从看到阿伟并合适的机会与之认识，一直采取成熟的主动行为。并最终取得了成功。
蓝宇坚守自己的爱情，在一直为爱付出。虽然在陈悍东的强势下他以柔弱的女性化身出现，但是面对情感，他比陈悍东要坚持肯定的多，正是这种主观性对爱情真谛的渴望，面对陈悍东的伤害却不离不弃。
陈悍东是一个主动到被动，再回归主动的过程。第一个主动是以游戏原则开始，认为性和金钱的交易是公平。主动的强调控制游戏的结束和开始。但是情感的介入让他一步步的陷入被动之中，才会出现结婚生子的段落，这个时候他无法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同性情感，在选择逃避。这就是被动阶段。第二个主动是在无法抗拒爱情的魔力，并深深的意思到，自己跟蓝宇之间的爱情是任何都无法代替的时候，选择了主动的肯定自己。
3、影像风格
提到“细腻唯美”这样的形容词在影像风格上，就让人不得不想跟关锦鹏的风格联系起来，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专属词。他独特电影风格的形成，关锦鹏自己总结为“我相信跟我的成长背景、先天性取向以及工作中众多导演的影响有关系”[2](P5),“懂得和学会了一部好电影应该充满细节，包括人物个性的细节、画
面的细节和故事情节的细节”[2](P5)。从女性电影到同性恋电影，他始终将自己的风格贯穿于影像，用细腻的视点和唯美的画面去抒写同性恋题材的故事。
这两部同性恋电影的核心是人物情感，人物则是承载影像风格的最直接动力。关锦鹏用专署自己的细腻视点，挖掘出人物内心真正的情感落脚点。对于人物把握的视点，就是他影像风格的着力点。两部影片的影像风格都是细腻的。关锦鹏从细节着力，用镜头语言和唯美的画面来累积情感。
(1)不规则的构图
关锦鹏细腻风格的形成，跟他的画面多以中景、近景、特写来组接有很大的关系。而构图则是依托画面来呈现的。关锦鹏很善于抓住人物的细节，而这些支离破碎的情感支撑点，放在远景之中，就很容易被画面中多余的事物所冲淡掉，所以他将画面的视野范围控制在相对集中的场景中。这样在演绎人物的情感时，细节的铺垫更容易被观众注意和挖掘，来完成他对情感的精准拿捏。而通过这样的画面，人物的细腻情感也不再是抽象的感觉，不容被掌控。画面的具体是情感承接的落点。关锦鹏在中景和近景中讲述故事，用特写将人物的情感变化放大，步步为营地用充满构思的画面堆砌起整个故事。
他的构图一般都只有一个中心视点，可分为人和物为不同的主体。他的主体会明确的出现在构图的设计中，或特写、或处于画面的一半。而相对次要的方面，或模糊，或处于画面的角落。他的画面处理，让画面干净利落，中心明确。
在这两部电影中，有一个特别突出的运用———不规则的构图。这样的处理给影片的风格带上了浓烈的个性彩。并用表象直接的手段对故事的人物或叙事的前进带来推动力量。在《愈快乐愈堕落》中，这种不规则的构图大量的出现在唐这个人物的身上，将画面中他和他所处的环境倾斜于水平面，让画面有一种强烈的不稳定感，突显环境和人的关系、故事内环境和外部环境的关系，这种手法是很刻意，并很抽象的展示。而在《蓝宇》中，不规则的构图只是存在于画面内部。对于陈悍东这个人物的刻画，多采用他大面积占据画面，在画面给事物或者其他人物造成的视觉压力，来表现他的个性特征和人迹关系。这样的表现是更加细腻，更加深入的构图结构。
(2)柔美的慢镜头
关锦鹏运用慢镜头的特点，在于很好的把握叙事节奏和人物冲突，并突出慢镜头内所要表现内容的开放式韵味，将细腻的柔情不仅仅在人物间流动，在画面中更是完成唯美的画卷。相对于正常的电影镜头，跃然于惯性镜头之上的时间，带给观众更多理性的遐想空间。
关锦鹏把故事处理的好像一个人在喘气，时急时缓，节奏把握的很是恰当。慢镜头让画面的流动性突然停止，在惯性的趋势下，一个缓慢的节奏突然出现，给视觉和心理上面的冲击都是巨大的。自然让观众得到直接的关注，同时也让情绪在这个时候能够得到释放，让观众的感觉从感性的故事接受中脱离出来，理性地去舒展自己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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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期张瑜婷 冯宇婧 关锦鹏同性恋电影研究同性恋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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