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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电影《蝴蝶君》
李嫣然
(西南交通大学,四川 成都 611756)
摘 要:在西方电影里,众多创作者会采用陌生化的叙事手法展现作品的艺术性,同时其艺术内涵也会引发大众的思考与讨论。本文以经典电影《蝴蝶君》为例,通过情节解读,对陌生化叙事手法所带来的艺术审美进行深度剖析。
关键词:陌生化;叙事艺术;《蝴蝶君》;影视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0)02-0110-01在人的一段20年的生命里,要抱着怎样的情感才
能不发现自己的爱人是同性?故事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中国,1964年中法恢复建交,男主角高仁尼是法国驻华大使馆的一名会计,他在一场外交晚会上观看了中国伶人表演的《蝴蝶夫人》之后,就被饰演But-terfly 的宋丽玲深深吸引,并在不知其为男性的情况下与之开始了一段隐蔽的恋情。但在两人经历了各种分分合合的20年之后,宋丽玲的中国共产党间谍身份被揭发,高仁尼则被控诉出卖国家机密,两人最终在法国的军事法庭上见了面。此时的宋丽玲以男装示人,表明了他的男性身份。因此高仁尼深受打击,最终在监狱里以自己深爱的Butterfly 形象自杀,而宋丽玲则独自一人生活直至逝世。这部电影的人物在现实生活中均有原型基础,高仁尼原型为伯纳德,宋丽玲原型为时佩璞,而在看了相关采访之后,不难发现电影对人物和中国文化都做了陌生化艺术加工,这体现在很多方面,在带给观众一定的深入思考的同时,也给观众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审美快感。电影通过构建的叙事风格向观众传达了一种内在的审美风尚,其形形的陌生化叙事的表现方式,打破了观众固有的期待视野,实现了陌生化叙事带来的新鲜感效果,通过多种元素让观众来寻隐藏在画面背后的思想内涵。
一、人物概念的陌生化
性别混乱的人物概念带来了陌生化的艺术形象解读。所谓陌生化,什克洛夫斯基曾说,艺术的手法是事
物的反常化手法,是复杂化形式的手法,它增加了感受的难度和时延。既然艺术中的领悟过程是以自身为目的的,它就理应延长;艺术是一种体验事物之创造的方
式,而被创造物在艺术中已无足轻重。[1]
“蝴蝶君”宋丽玲本是男儿身,却因间谍工作和舞台表演的需要扮演女性角,这也导致了高仁尼对他的盲目迷恋。电影一开始并没有明确交代宋丽玲的真实性别,在他雌雄莫辨的外貌之下,观众也与男主角一样处于迷惑之中,并且会主动思考他究竟是男还是女,甚至在随后的观影过程中不由自主地探究他的真实性别,注意他的每一个人物细节,以此来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这种人物角本是观众陌生的,对其深入的感受和解读是观影后一种审美行为的延续。人的生活体验是有限的,而电影用这种独特的艺术处理方式为观众呈现了鲜少接触的陌生人物,使其能够扩展自己的审美体验,感受到更为多样化的世界。这一方法将原本相熟的对象变得陌生化,使观者在欣赏过程中感受到艺术的新颖别
致,通过一定的审美过程,完成审美感受。电影将现实
变得更加猎奇化,也将宋丽玲这个角塑造得更加悲壮。他在间谍活动中入戏太深,即便在没有高仁尼的场合也活得像个女人,真相大白后他反复质问高仁尼是否还爱他,显然他在这场中已经付出了真感情,因而更显得悲壮。性别错位在饱满了宋丽玲人物形象的同时,也刺激了观众固化思维之外的心灵感受。
二、时空背景的陌生化
旧时异国地域背景的交织构建了时空的陌生化。电影涉及中国和法国两地,时间也限定在20世纪60年代,这种时空距离感在一开头就带给观众不一样的陌生感。电影保留了故事原型的真实年代背景,这让观众在电影的虚构场景里体验到一定的真实感,但与此同时年代的距离也使观众陷入陌生情景的艺术设定之中。什克洛夫斯基认为艺术的存在就是为使人恢复对生活的感觉,而艺术的目的是要人感觉到事物,而非仅仅知道事物。因而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使形
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2]
文艺创作的根本目的不是要达到一种审美认识,而是要达到审美感受,这种审美感受就是靠陌生化手段在审美过程中加以实现的。因此在交织了不同的地域背景后,电影就使观众对已熟悉的事物产生陌生感,在中国与法国的异国差异中不断转换观感,从而延长关注的时间和增加感受的强度,增加了其审美快感。运用对现实加以变形的陌生化手法,故事原素材地变成情节之后经过了创造性变形,使电影里的地域转移具有了陌生的新面貌。作品艺术性的高低有时取决于作者是否自觉运用这种手法。俄国形式主义的核心概念之一即为陌生化,这种从审美认识、审美目的向审美感受、审美过程的转向,实际上是形式主义者把批评创作为核心转向以作品及其接受为中心的必然结果。什克洛夫斯基将研究作品的价值重点放在了观者的审美感受上,因此对地域的空间陌生化艺术处理催生了观众别样的审美过程,也带入了时代的交错体验。
三、人物语言的陌生化
人物语言的西化延伸了陌生化艺术的处理手段。宋丽玲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形象,在电影里几乎全程用英语讲述台词,当然这是以导演为西方人作为必要前提,同时也符合当时的故事和角背景,但却轻易造成了中国观众对此的陌生化观感。基于人物原型,英语对白无可厚非,但是导演以此呈上了一双陌生化的眼睛让观众发现新世界,来挑战习以为常(下转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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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童视角话语与模式化内因(一)模式化与类型化在伊朗儿童电影中,人物构成、性格设计与形象设置
同样与电影主题相呼应,具有内在的统一性与相关性。[3]
就人物构成而言,普通人中的“典型”人物常被选为伊朗儿童电影的叙事主角。根据在叙事过程中的不同作用,本文将这些影片中的“典型”人物划分为四类:
第一,核心行为人物,即小主人公;第二,非贯穿性人物,通过与主人公间的相互作用,发挥着推动故事情节的作用;第三,过渡人物,这些人物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故事的重大变化,并在主人公的行为中发挥重要作用;第四,环境人物,又称为像式人物,对故事情节的发生与变化起着补充完善的作用。这四类人物角的划分使影片人物的形象特征与性格设置又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就演员设计而言,导演赋予这些人物形象平面类型化的特征,缺乏复杂的个人心理变化与性格转变,自始至终保持着儿童惯有的直率天真。导演通过对儿童自身不受任何文化与意识形态浸染的生命形态的艺术途径表现,来实现对伊朗生存世界更为有力的揭示。(二)儿童视角话语源头
伊朗是世界历史长河中的文明古国,各国文化交流在此汇合,连伟大的文学家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也将其称为诗国。与此同时,作为连接非洲和欧洲的战略要地,伊朗经常处于频繁的战争和流离失所中。伊朗人用诗歌来谴责社会的不平等,表达他们对改善生活的憧憬和渴望。
四、对中国儿童电影的借鉴意义伊朗作为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是走向世界的杰出代表,伊朗儿童电影的成功对中国儿童电影的发展有深远的借鉴意义。而伊朗悠久历史所沉淀的文化底
蕴对电影制作人的艺术表达也产生了影响。
在中国,优秀儿童文学的发展推动着儿童电影产业的发展。《三毛流浪记》《一个都不能少》《天上有个太阳》等漫画或小说改编的电影能在中国社会产生一定的影响,究其根本也是因为其自身故事与人物形象经受了岁月的洗礼,故事可读性强,逻辑值得推敲,也具有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涵与品质。
五、结语
儿童文学创作者与儿童电影制作人相辅相成,齐心协力才能继续推动电影产业的发展,中国儿童电影需要向伊朗儿童电影学习之处不仅仅在于形式的模仿,更重要的是学会真诚地表达以及具有关心现实的社会责任感。伊朗儿童电影人如同工匠般在有限的题材上创作出纯粹朴实、令人潸然泪下的作品。通过镜头反映日常生活状态,与我们分享生活中的苦难、困惑、喜悦和渴望:在真诚表达本土生活的同时,让我们
细致地感受到生命的脉动和生命的状态。[4]
参考文献:
[1] 高丽君.从语用学的角度看影片对白在人物形象塑造
中的作用——以《小鞋子》为个案[J].电影评介,2007(09):42.[2] 陈亮.小鞋子的变奏——伊
朗电影《小鞋子》中关于
视觉事象的镜头分析[J].大众文艺,2015(17):189-190.[3] 俞敏武.话语下的模式——伊朗儿童电影研究[D].
南京师范大学,2007.[4] 许琦.困顿之中的美丽[D].河北大学,2005.作者简介:钟华隆(1995—),男,四川成都人,硕士,研究方向:新闻与传播。
(上接第110页)的思想和观念。其目的可以被认为是
让人们对生活墨守成规的认识,在看到新的形式时,突然间用一种未曾有过的方式去感受、审视其艺术内涵。与全然陌生的西方语言相对的,是宋丽玲在片中表演的一段传统京剧桥段《贵妃醉酒》,这也是使高仁尼最终深深迷恋上他的一段重要情节。在此间,宋丽玲的京剧表演必然需用中国语言来呈现,这是艺术形式的本质要求,因此在全片基本都为英文对白的前提之下,这一段却并没有任何突兀之处,甚至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语言的艺术向来是折服凡人的一把利器,东方神秘的文化带给西方观众的是审美的冲击,而东西文化的冲突则刺激了中国观众的文化自信。作为艺术作品的一种类型,电影的语言表达通过破坏普通语言交流的方式,使观众每日耳闻目睹的事物变得离奇古怪,使
其接受新鲜刺激的能力得到恢复。这种突出语言表达的陌生化正是宋丽玲必然会在片中表演京剧的原因,也是对高仁尼深陷其中的一个交代。根据什克洛夫斯
基的观点,这种陌生化的新鲜延长了观众的审美时间,
带来了新的审美体验。
四、结语
电影的陌生化艺术必然会带来更多的戏剧冲突,
同性恋明星这与现实的某些因素相悖时将进一步强化观众对此的审美感受。电影中是最初设计为出卖,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而现实中则是先爱上、后出卖,顺序颠倒一下,
意义就大不一样了。这便是电影和现实出入最大的地方,也是观众在了解其故事背景后所受到的最大思考挑战。陌生化艺术的价值就在于让人们通过观看艺术作品恢复对生活的感觉,并在这一感觉的过程中产生审美快感。审美感觉的过程越长,文学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就越强。陌生化手段的实质,就是设法增加对艺术形式感受的难度,拉长审美欣赏的时间,从而达到延
长审美过程的目的。[2]
可以说,带有陌生化感觉的作品可以创造出一种全新的感觉,陌生化的感觉越强烈,电影就会拥有更高的品质。用一种全新的视角来感知生活,并通过独特的艺术手段来表达感受到的事物,是电影创作的根本与动力。参考文献:
[1]
维克托·鲍里索维奇·什克洛夫斯基(俄).作为手法的艺术[A].朱立元,李钧.二十世纪西方文论选(上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187.[2] 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33-34.作者简介:
李嫣然(1992—),女,重庆人,西南交通大学硕士研究生在读,
研究方向:文化研究,传播学理论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