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形处建奇功,他们的一个人甚至能抵敌人雄兵百万。从全国唯一健在的中央特科老戰士、102岁的姚子健老人身上,我们看到了忠诚、无畏、慎独、机敏、能干、互助,也回顾了那段风云激荡、步步惊心的历史。
在周恩来主持下的中央特科,为保卫党中央安全和红军长征胜利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工作性质决定了绝大部分特科成员的故事不为人知,今年102岁的姚子健就是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战士,他也是目前最后一位健在的中央特科战士。
姚子健的父母在江苏省宜兴市徐舍镇开了一家茶馆。
1933年8月,姚子健得知,同乡好友舒曰信入了党,并且也在上海。姚子健就请他帮忙党组织。入党后不久,姚子健正好到南京国民党中央陆地测量总局制图科工作。为了向党组织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姚子健以眼疾为由,提出要调到制图科第五股。这样一来,他就能收发、保管标有机密和绝密级别的五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等比例的军用地图。
刘璇王弢 来取用地图的人要登记所在部队的等信息,姚子健便暗暗记下。来人拿走哪张地图,他就偷偷抽一张相同的自留。“当时,国民党内部规章制度不严格,从成摞地图中抽出一两张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其子姚一说。
每周六晚,姚子健就带着地图去上海,把地图和资料交给舒曰信或其同为中共党员的妻子沈伊娜,汇报国民党一周以来调用地图的情况。地图转交完毕返回南京,周一照常上班。整个过程就像利用周末到上海游玩了一趟。
潘汉年给他写了两张纸条
这些地图和情报通过地下交通渠道送到中央苏区。“比如国民党某部队取走了江西某地的地图,就表明他们可能要对该地区采取军事行动。”姚一说,“我们知道了这个情况,就要在第一时间逐级向上汇报,为苏区领导掌握分析敌情提供帮助。”
隐蔽战线的工作人员往往单线联系,不是一条线上的人见了也不认识。姚子健有次去舒曰信住处的亭子间谈工作,发现有位西装革履的男青年也在。舒曰信就向他介绍:“这是李先生。”只见“李先生”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1938年4月,组织安排姚子健去香港情报站。他向国民党方面请了长假,从此脱离国民党。
在香港工作了4个月后,组织上同意他去延安。中共香港情报站的负责人潘汉年给他写了两张纸条,内容均是“姚子健有抗日热情,已经为党工作多年”,落款是“小开”。
姚子健结束了隐蔽战线生涯,怀揣这两张纸条辗转来到延安。中央组织部领导把它们分别交给中央组织部部长、抗大校长林彪。后来,姚子健便进入抗大和中央组织部培训班学习。1939年10月,姚子健去了苏豫皖根据地工作,之后就根据党的工作需要,辗转各地。
“”期间,造反派为了审查姚子健在国民党政府工作的历史,到他的入党介绍人、时任顾问的鲁自诚。鲁自诚说:“我1934年介绍姚子健入党,他在敌人营垒里收集军用地图和情报,为中央红军粉碎国民党‘围剿’和长征胜利作出了贡献。对他那段工作,组织上多次给予充分肯定。我可以为他写证明材料。”从此,造反派再没纠缠过姚子健。
67年后才知道自己的中央特科身份
姚子健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中央特科工作。2001年,沈安娜受邀到某单位讲隐蔽战线斗争史,讲了夫舒曰信、沈伊娜的特科岁月。当时在该单位工作的姚一听后想:父亲提过舒曰信夫妇的名字,难道父亲和沈安娜是同志?他回家一问,果然如此。姚子健听了也备感惊讶:“没想到沈伊娜的妹妹还活着!如果能见到就好了。”
姚一陪父亲去了沈安娜家。两位同岁老战友和华明之各自诉说着隐蔽战线经历。姚子健发现,自己早就见过华明之——他就是亭子间里的“李先生”。
经过一件件事的穿针引线,沈安娜对姚子健说:“老哥哥,你的情报工作属于‘王世英—王学文—舒曰信、沈伊娜’这条线,你这段经历,应该属于中央特科!”沈安娜马上向国家某部委报告。姚子健这才有了真正的中央特科身份。
“这是一次新的长征”
2010年,沈安娜去世。2014年,罗青长去世。2017年2月,110岁的红特工黄慕兰去世。5月的中央特科成立90周年的纪念活动之后,人们才知道,原来还有位特科战士,尚
在人间。
姚一从未说过父亲的事。“过去我们对这段历史了解得不是很详细。我们就知道父亲是干地下工作的,也没问他具体干了什么。现在再问,他好多事都记不清了。父亲现在每晚都看《新闻联播》和《海峡两岸》,还挺关心台湾问题。”
2017年7月30日,姚子健观看了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阅兵仪式。他想到了战争年代的激荡岁月:“要我说,这是一次新的长征。长征还没有完。一代代往下走,富国强兵没有止境。道路是曲折的,但光明的前途是大势所趋。”
“现在,青春是用来奋斗的;将来,青春是用来回忆的。”习近平总书记这句话,正是对中央特科战士们最好的诠释。
(《阜阳日报》2017.11.23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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