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研究
“玛丽苏”现象背后的女性意识
李亚芝
(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1)
摘要:“玛丽苏”,完美姑娘的代名词,“她”的出现是由于对现实的焦虑还是价值感的缺失。在无边无涯的物质世界和无法自拔的迷恋中寻着迷失的梦与已丢失的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惶惑中寻着自己的存在。在网络化、虚拟化的自由空间里,“玛丽苏”体的壮大,也间接地反映了一定的女性意识,激发出对女性自身存在的反思。
关键词:玛丽苏;社会心态;现实焦虑;女性意识
中图分类号:I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730(2019)05-0017-06
收稿日期:2019-03-18DOI:10.13757/jki34-1329/c.2019.05.004
作者简介:李亚芝,女,山西吕梁人,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文艺学硕士研究生。
“玛丽苏”应该是一位不凡的姑娘,集美貌、善良、智慧于一体,正是这样一位姑娘赢得了所有人的喜欢。“玛丽苏”所指的不是具体的一个人,而是指拥有这种特征的所有姑娘。
“玛丽苏”是英文“Mary Sue”的音译,原出自保拉·斯密斯(Paul Smith)的科幻小说《A Trekkie’s Tale》。“Mary Sue最先是耀眼而年轻美丽的星舰长官,加入核心集团成为焦点受到瞩目,无所不能,博得某个重要角的芳心,最后戏剧性地死在某个人的臂弯里,估计你也可以运用你读书的经验照此推断出类似的剧情来。Mary Sue存在于几乎所有读者心里”[1]。“玛丽苏”一词在英文是这样定义的:“玛丽苏(有时简称为苏’)是文学批评中,尤其是同人文中的概念,特指一种过度理想化的,行为模式老套的小说人物,她们身上没有值得一提的缺点,其主要功能就是充当作者或读者的完美想象的化身。她们的优点掩盖了个性,通常也被认为是一种单向度的人物形象。”[2]“玛丽苏”为人们所熟知是由于同人小说的出现。同人小说是指套用在原有的小说背景基础上,创造一个自己构想的全新的人物,并且使这个人物取代原来的主人公而成为小说的线索中心。这个主人公的设置多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少女,和小说中一位或多位男性都有不同程度的情感纠缠。在网络小说中,作者出于自己的自恋心态或满足读者对浪漫爱情的期待,塑造了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女主形象。随之,“玛丽苏”不再是同人小
说中独有的名词,也指原创文中塑造的具有“玛丽苏”形象特征的所有女性形象。由于单一化、套路化创作模式的泛滥,这种形象很快的被读者熟知,在很多小说创造中都有体现,就逐渐地发展成为一种“玛丽苏”现象。
“玛丽苏”现象虽然因同人小说而命名,在网络言情小说的推动下被读者所了解,但国内“玛丽苏”现象却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涌现的一大批才子佳人小说。这类小说中的情节设定为才子在外出访学的过程中偶遇才貌双全的佳人,并一见钟情,然后写诗寄情,经由梅香撮合,二人私定终身。但是因权豪构陷,或有小人从中作梗,或为政治牺牲,佳人被迫要嫁作他人妇,才子遭遇各种磨难。最后,因才子中了高科,明君主持正义,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才子佳人小说的人物塑造上,较成功的塑造了一新型且颇典型的女性形象。如《玉娇梨》的白红玉、卢梦梨,《平山冷燕》中的山黛、冷绛雪,《西厢记》中的崔莺莺等。她们尽态极妍,明眸皓齿,有才气也敢于打破礼教束缚勇敢地追求。才子佳人小说在长期发展过程中最终走向了模式化,这种固定模式分为三个阶段,一见钟情—姻缘阻隔—终得团圆。当然,这种模式化情节,也是其走向衰败的原因。
到了现代文学中,“玛丽苏”形象在十七年文学中也有所体现,最为典型的是杨沫的《青春之歌》中林道静的人物形象塑造。林道静是20世纪30年代革命斗争中觉醒并成长的革命知识女性,
2019年10月第38卷第5期
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
October.2019
Vol.38No.5
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5期
杨沫在人物塑造过程中,不自觉地将其“玛丽苏”化。林道静的出场这样写道:“这女学生穿着白洋布短旗袍、白线袜、白运动鞋,手里捏着一条素白的手绢,浑身上下全是白。”[3]作者在悄然中将林道静的人物形象超脱世俗,不染尘世。而接下来在叙述林道静与于永泽、卢嘉川、江华的感情线时也带有一种传奇彩,是一种不露痕迹的“玛丽苏”,林道静的成长历程依靠的是男性不断地唤醒与改造。
当代文学发展中,“玛丽苏”最早可以追溯到琼瑶小说,琼瑶小说中最有代表性的是被翻拍为电视剧的《还珠格格》《情深深雨蒙蒙》《一帘幽梦》这几部小说,其中小燕子、紫薇、依萍、如萍、紫菱、绿萍等女性形象的塑造最为典型。琼瑶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大多没有很高的学识文凭,但能诗会赋,温柔娴淑,有传统的妇德。情节主要围绕传奇的浪漫的爱情故事展开,“爱情”是小说的主题,虽然小说并未写出深刻性,但也满足了一大批女性对浪漫爱情追求的幻想与向往。其后在安妮宝贝《告别微安》《八月未央》等描写女孩青春苦语的小说中也有所体现。
在现代网络言情小说中,“玛丽苏”形象更是层出不穷,晋江文学网、起点中文网还有红袖添香等网站中,言情小说中塑造的“玛丽苏”形象层出不穷。“霸道总裁文”“灰姑娘型”“穿越文”等“玛丽苏”爱情故事屡见不鲜。《步步惊心》中穿越到清朝的马尔泰若曦,几位王爷或成为她的知心朋友或成为了追求她的人,
《冰泪之樱》于2011年被评为“最玛丽苏文”。因电视剧的拍摄而被熟知的小说,如《泡沫之夏》《甄嬛传》《那年花开月正圆》等等,更使“玛丽苏”不再仅仅是一种形象而是成为文学现象。
一、“玛丽苏”现象塑造模式
“玛丽苏”的爱情际遇是理想配对的极致,郎才女貌是必备条件,并且往往是多位男士追求一位女性,只为显示“玛丽苏”形象的与众不同。
(一)“玛丽苏”形象的共有特征
“玛丽苏”形象主要出现在同人小说、言情小说、穿越小说、大女主小说等类型中,而在这些看似不同的文本类型中,却也有着某些共性的特征。
1.人物形象:女主人公花容月貌,倾城倾国,即使没有绝世美颜也必定有一种独有的气质,让很多男性为其着迷。在《泡沫之夏》中的夏沫有着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微卷曲,眼睛像海水一样,皮肤很白。作者运用了彩鲜明的词语,在极其具有画面感的语言渲染下,让读者很容易感受到夏沫的美丽。
2.人物名字:每个人物都有一个很美的名字,也不会考虑名字的长短,只是将所有美的字眼相加。偏爱的一些字如冰、灵、幻、月、雪、樱、白、冷等。如在《步步惊心》女主叫马尔泰若曦;《魅惑洪荒》的女主是紫韵,《泡沫之夏》中的尹夏沫。还有在《倾世皇妃》《双世宠妃》中都有叫做连城的男主。
这些名字很少考虑是否符合常理,更多情况下是华丽字词的叠加。
3.人物才能:多数女主会多样才能,吟诗写赋,唱歌弹琴,能说会道,天赋异禀,精通各方面知识,上得了沙场下得了厨房,除得了妖怪,还能应对了心计。即使从来没有接触的东西,也能很快地掌握并运用自如。《倾世皇妃》的马馥雅可以只身闯军队;《泡沫之夏》中的尹夏沫并没有经过后天的唱歌培训,仅仅几天的学习,上场唱歌,全场就被她的歌声所感动震惊;《步步惊心》中的若曦在穿越之前是一位熟知清朝历史的高级现代女性。
4.人物身份:一般为富豪千金,王侯将相之女,公主或郡主之类,有权有势。即使是出身较为低贱一点的,也必有一位或多位有钱有势的男主在她身边。她们有着高贵的血统,比如血族,巫师、神、花仙等。《泡沫之夏》中的尹夏沫有欧辰的保护;《倾世皇妃》中马馥雅为夏国的公主,又有几位王爷的倾心保护。《芈月传》的芈月身份较低,作为芈姝的陪嫁女,从名分上说也是一位公主。《双世宠妃》中的墨连城与曲檀儿都怀胎十三个月出生并且都是其家族的高贵血统。
5.人物性格:善解人意,平易近人,公平正直,爱憎分明,不慕名利,忠贞于爱情等所有美好品质集于一身。《倾世皇妃》中的马馥雅为了天下苍生大义放下了仇恨;《泡沫之夏》中夏沫为了弟弟的身体而选择放弃爱情,被同窗妹陷害之后不计前嫌,选择了原谅。《后宫•甄嬛传》中的甄嬛不忍于素不相识的安陵容被奚落而出手相助等等。大部分女主都通过爱和以德报怨来感化敌人,展现了她们善良的天性。
6.故事构造:一言蔽之,人人都爱我,我只爱一人。女主必定与文中多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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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沫与欧辰、洛熙的感情纠葛;甄嬛与皇上和十七王爷的爱情;马馥雅徘徊于祁佑与连城之间,还与其他王爷存在潜在的关系。在故事的开头,或者是男女主人公一见倾心,或者是彼此厌恶在阴差阳错的相处中擦出爱情的“火花”。“玛丽苏”主要围绕“情”来推动故事情节,故事中必然安排一个心肠狠毒的女性,来衬托女主人公的善良,还有一个对女主爱得深沉而不得的追求者。
(二)“玛丽苏”形象的不同类型
“玛丽苏”形象也有不同的类型。从“所有男人都爱我,所有女人都恨我”的傻白甜到“王侯将相都爱我,历史因我而转动”,这是“玛丽苏”形象的一个变化。
1.白莲花型
在最初的人物形象塑造中,拥有姣好面容的女主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天真、善良、纯洁,没有心机。这也吸引不同类型的男性对她痴迷并保护着她,而且对她一往情深。而琼瑶《还珠格格》中的紫薇是最为典
型的白莲花的“玛丽苏”;《泡沫之夏》中尹夏沫虽然表面上孤高冷傲,实则内心温柔,待人宽容,以德报怨,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利益也不在乎。白莲花型的女主大多以“灰姑娘”为主,被“王子”赏识喜欢。
2.大女主型
“大女主”文是指通过嫁接到历史人物身上,以女性主义视角为主线,着重描写女性传奇励志的一生。女主人公是小说的核心人物,她占有了小说的绝大部分篇幅,其魅力也超过了小说中男主人公。以流潋紫的《甄嬛传》,蒋胜男的《芈月传》,悠悠鱼儿的《那年花开月正圆》,潇湘冬儿的《楚乔传》为代表。甄嬛最初无意争宠,只想安静地度过一生,然而后宫的复杂使她不得不采取计谋以求自保。在大女主文中,女主成为一个懂得谋略的女子,性格逐渐变得刚强,最后利用各种手段取得成功。大女主的转变并不是为了迫害他人,而是为了让自己摆脱强权的摆布,可以自由地主宰命运。
3.全能型
“玛丽苏”在发展的过程逐渐摆脱了毫无生气的单纯的形象设定,而是赋予女主人公各种技能,不仅仅局限于美丽的容颜,还有过人的智慧,古灵精怪,情商很高,有很高的人缘。《宫锁心玉》中的晴川在穿越到清朝之后利用现代知识而获得多数人的称赞与喜爱。由顾漫创作的《微微一笑很倾城》中塑造的贝微微是一位计算机系的系花兼学霸。《绾青丝》的叶海华根据前世的经验,利用商业知识在天朝成为了富商。全能型的“玛丽苏”有的过于夸张,完美到将其神化。
二、“玛丽苏”现象折射出的社会心态
(一)对现实的焦虑
“玛丽苏”即使因其千篇一律的剧情模式不被批评者所重视,但是在网络文学中依旧保持着很大的热情,网络写手们乐此不疲地写着各种“玛丽苏”剧情,有着大量的读者,大部分以少女年轻女性为主。在网络媒介虚拟性的遮掩下,网络写手们可以忘记现实世界而天马行空的幻想。如同热衷英雄情结的男性一样,“玛丽苏”情结则是属于女性的白日梦。通过阅读或者书写,女性在这一过程中释放压抑的自我,获得自我认同,进而沉溺在自我完美的假象中,迷失自我的同时也迷失在现实中。一部分理性的读者认为,“玛丽苏”现象在某种层面上其实是个人欲望的释放,“自恋在自我与外界建立边界时起到了阻碍的作用,自恋是把自我的需要和欲望同外部事情联系起来,它只是注重‘这对我意味着什么’。”[4]“玛丽苏”世界的自我狂欢很大的原因是来自于对现实世界的焦虑。在快节奏的生活高压下,时代的更新速度让人应接不暇,五光十的世界里,个性极度张扬,作为单独的个体很容易被发现也很容易被淹没。在这个呼唤自我主体意识的时代,人人都想被关注、被认同、做主角。而网络文学媒介的虚拟性、便捷性,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让处在迷茫时期的年轻少女得到了自我宣泄和自我满足的机会。网络写手笔下“玛丽苏”的意义就不仅仅是创作那么简单了,而更多地是一种自我理想的宣泄,是自己完美形象的构想。“玛丽苏”写手们通过沉溺在自己的“”中,借此来摆脱自己在现实世界的不得志。她们在塑造别人的故事中,很自然的将自己代入,这是一种对现实外界焦虑的心理补偿。她们可以无视批评者的抨击,从
创作者来说,“玛丽苏”能最大限度地表达自己内心,真正地贴近自己期待与愿望的。正如“理想是失去的童年自恋的替代物,童年时,她的理想就是自己”[5]。
物质世界的极大丰富,人们越来越沉迷于物欲中,而精神世界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转变。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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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从尼采大呼“上帝已死”到世界战争对人们精神世界的瓦解,还有德里达的解构“逻各斯中心”,宗教信仰对人们的精神世界的控制力逐渐淡化。在东方,中国传统文化被现代物质文明所冲击。人成为了绝对的主体,世界被对象化。“世界的图像化深刻的改变了人的存在,把一种身体体验关系转变成了一种视觉形式关系”[6]“物化”了的社会充斥着欲望与浮躁,从西方到东方都还没有及时建构起相应系统化的精神体系。人们处于一种紧张、慌乱、无序、没有信仰的状态中,这种焦虑感包围着年轻一代,他们在自我确认与自我寻中迷失。社会的变化太快,他们面对现代性的时代焦虑,无论是逃避现实还是在寻自己,“玛丽苏”无疑成为网络写手和喜欢她们小说读者的港湾或者一个造梦空间,更是他们对现代性焦虑的抵抗。“数字世界为他们开启了挑战社会规范、探索趣味、发展技能、实验自我表达方式的可能性。这
些活动让十几岁的孩子们着迷,因为他们提供的场所意味着社交世界的延展、自我导向的学习、独立。”[7]即使得不到外界的承认与赞赏,在自己的网络空间中,自己就是唯一的主角。这是属于自我的狂欢,也是属于她们的成长。
(二)价值感的缺失
“玛丽苏”现象明显是少女在自我欲望下的白日梦,游离在现实世界之外,网络世界的虚拟性将恶与善一起释放在人们面前,娱乐至死的时代,精神的空虚,含蓄的审美不足以引起人们的兴趣,需要直接的刺激才能得到关注。“在文学低俗化倾向中,既不关心作品的精神内涵,也不关注伦理道德;既没有理想的追求,也不作善恶的判断,只要有趣、只要娱乐、只要夺人眼球。”[8]“玛丽苏”形象的美貌依旧摆脱不了“看”与“被看”的局面,女性依旧只是男性赏玩的对象。创作者不再将体现真、善、美作为他们文学创作的标准,功利化的写作目的之下,媚俗的写出畸形的多角恋,更有大量的性爱描写,“玛丽苏”小说越来越走向了低俗,甚至是恶俗。“玛丽苏”类型化小说在叙述的时候往往加入直接的感官刺激,而单一的欲望化叙事模式刺激着大众的感官神经,以自我为中心的写作将文学承担的社会价值退化。感官上引起的愉悦“不是神圣的迷狂和欣悦,而是一种在人们的日常生活环境中的日常经验和体验,它往往自觉不自觉地远离精英文化的批判性意蕴,放弃精英文化的那种‘赐予’的姿态,将‘生产快乐’(而不是‘生
产意义’)作为主要的制作原则。”[9]无论是面对文学经典还是哲学的深刻,网络文学在消解传统文学的
教化功能与审美功能的过程中愈来愈走向了娱乐化与肤浅化,这一过程在某种程度上缩短了大众与文化之间的距离,但是在迎合大众文化的审美中,大众文化在不断地朝着低俗化与直接的感官刺激发展。为了娱乐、游戏的创作态度折射出了整个社会体系价值的缺失。在物欲的笼罩下,社会处在一种随时可能被时代抛弃的紧迫感与强压之下,变化节奏之快,没有质实感,虚无与迷茫成为年轻一代的专属形容词。“玛丽苏”更在传达着只有保持善良,守住初心才能赢得真爱。自我欲望的无限膨胀,沉迷于虚妄的快感中,在逃避现实的过程中也渐渐迷失了自己。自恋演化成了自私,个人视界变得狭窄,容易造成一种极端个人主义。网络世界在信息传递方面的开放性,全球性的巨大效果并没有在人际交往中得到预期的美好图景。
三、“玛丽苏”现象折射出的女性意识情深深雨蒙蒙翻拍
“玛丽苏”小说主要以少女为主,而且阅读体也以年轻的女性居多,随着近年来网络小说被翻拍成为电视剧,也吸引了一部分居家妇女体的追捧。“玛丽苏”现象又在何种程度上映射了女性意识觉醒?
女性主义既是指女性主义理论,也指女性主义运动,两者经过不同过程的发展,在追求女性的权利和性别的平等、消除妨碍女性作为个人获得完全发展的一切障碍、争取男女平等权利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西方女性主义者通过不同的方法、视角和框架阐释多种不同的派别,对这些流派的研究整合梳理了女性主义的发展流程和脉络,有助于对女性主义理论系统化理论化的研究。女性主义开创阶段是从19、
20世纪之交的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和法国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等女性作家而萌芽的。19世纪60年代之后,女性主义随着女性解放运动的发展而进入了第二阶段,对男性文化潜在规定下的女性气质提出质疑与反思。进入20世纪,后现代思潮中解构主义对“逻各斯中心”的颠覆也引发了女性主义对男性中心话语权利的解构,由此来进行对女性自身的肯定与自我理解。
如今,女性主义的发展经历了从女性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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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对两性的差异探讨到对女性政治权利不平等而展开的女性主体意识的探讨。女性主义理论的建构从些许的想法到深思之后系统的理论发展,而现在的女性主义的发展在发现了问题的真相然而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理。没有严谨的话语理论体系支撑下女性主义者在理性的哲学体系中被孤立,毕竟女性主义理论文本大部分还停留在个人经验的推想阶段,不加个人感情彩的,经过层层严密的推理的文论并没有真正出现。女性主义者在受到福柯的“话语权利”的影响,想要构建属于女性自己的语言体系,通过用自己的语言体系来塑造自身的形象,以此来反抗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然而在这一过程中意识到:在父权制掌握下的语言权力系统中,很难到一种语言系统可以从根源上反抗。现有的语言体系已经深深的打上了男权社会的印记,而女性主义者想要构建的语言体系仍然摆脱不了正在使用的男性
言语体系。女性主义由于历史、地域、种族、文化差异等也并没真正的有组织的致力于女性这一体,不管是英美学派还是法国学派,都只是零零散散的进行着分散的战斗,没有形成统一的学理体系。
如何来定义女性意识?在笔者看来,女性意识是指女性自身在历史与社会的发展进程中逐渐萌发出的对自身作为女性存在的生命体验和心理层面的体认。如同对女人定义是“同男人相对”一样,女性意识是相对于男性意识的。这一个词本身就带有性别歧视的彩。这里的女性意识并不是指简单的说女性的生理方面的意识,而我们现在所说的女性意识更应该称作女性的意识,这是属于女性这一体的共有意识,强调女性摆脱对男性的依附,作为主体的意识觉醒和认知。这无疑是社会的进步,但是却也为女性长久的被男权思想的控制,将男性作为中心,自我的主体意识被忽视而悲哀。
以叙述女性一生生活的网络小说大量出现并逐渐受到追捧,在文中塑造了坚强、积极、向上的,不甘命运的安排而要自己做主的女主形象,在国内又掀起了“女权”的呼声。“玛丽苏”文以女性作为主要创作者和接受主体,《甄嬛传》《芈月传》《如懿传》中甄嬛、芈月、如懿等女性形象摆脱了以往千篇一律的唯唯诺诺的女性形象,“在情爱失去其可靠性的同时,是女性对“以夫为天”的“天理”的颠覆以及对“情”的重新定义,个人能力、妹之情、朋友之谊等全面参与到情感的知识谱系中去,成为女性立足的重要资本。”[10]她们在自己的成长的道路上对所处环境的反抗,想要打破男权社会对自己的束缚,做自己命运的主人愿望和努力体现了一定的女性意识。但是网络小说发展的类型化问题,反映在“玛丽苏”文中表现为文本情节的模式化和公式化,人物符号化。而女性形象成功反转命运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依靠男性的赏
识,而男性身份的设定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女性命运的转变还是依靠男性权利,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玛丽苏”女性写手在依旧不能摆脱固有的以男性为中心的言语体系。“卡伦·阿姆斯特朗认为,现代神话就是通过一套套的虚拟游戏,帮助我们在破碎的悲惨的世界前看到新的可能性”[11]网络创作对于大多女性来说,并不是为了改造社会或者重建自身社会地位,只是借用网络这个虚拟的空间中转换一种身份,享受一种属于自身体验的快感,这个空间是个人化的,倾诉自己的心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女性写手在自己创造的“玛丽苏”神话中想要得到自愈以及达到与现实世界的和解。无疑,女性创作是私语化与内心化的,而女性创作多以“情”展开,社会教化意义虚化,女性写作视域受限,成为了当代女性意识表达不足的主要原因。
而西方女性主义的发展如今也裹足不前,没有到出路,“玛丽苏”现象在表面上是女性意识的觉醒,实则仍是在男性话语权利漩涡中得不到突破,更为甚者是一种倒退,潜意识层面下的对男性的归顺,依旧没有脱离男性为第一性的局面。
四、结论
“玛丽苏”现象并不是随着网络小说的发展才出现的,从人们对完美形象的追求可以从古代的才子佳人小说来追溯,而“情”“美”的主题更是千年不衰。这是人类永恒的追求,但在文学创作中,却是以女性居多。男性依旧站在政治权利的制高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玛丽苏”小说在受到评论界诟病的同时依旧有很
多的作品腾空而出,而阅读率也依旧高涨。不得不承认,“玛丽苏”现象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一些社会体的需要。从创作者以女性体来说,这是属于其完美个人理想的寄托,个人化的叙述更是充分的自由的畅快的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对于接受体来说,这是一场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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