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之歌》曲高和寡
    正式接下金凤这一角张瑞芳感到非常兴奋随着角创造工作的深入展开她对金凤这一人物的认识愈加深入亦愈加喜爱曾以“很像谈恋爱”来比拟自己当时的体验。
 
  从舞台“冲”向银幕
 
  影片《凤凰之歌》的由来,与戏曲片《天仙配》有关。正是它的拍摄上映引起强烈反响,促成黄梅戏在其主要流行地安徽城乡风靡一时。因当时可供上演的剧目不多,从影院到剧场翻来覆去皆是“老三出”:《天仙配》《打猪草》《夫妻看灯》,很快就有“顺口溜”不胫而走:“天天打猪草,夜夜闹花灯”,就连时任省委第一书记的曾希圣也耳闻,遂下决心抓新戏编演,不仅大会发号召,还人到家里去谈,一再强调“要写新戏!”
老电影演员张瑞芳
  因《天仙配》走上银幕而享有盛誉的严凤英再也坐不住了,到处寻作家为她写新戏。与新
中国同步成长起来的文学新秀鲁彦周便成了首选对象,其时他所创作的独幕话剧《归来》,刚获1956年全国首届话剧汇演剧本一等奖,电影剧本《春天来了》亦由上影摄成影片,这两部作品都因反映社会生活变迁、注重农村新人塑造受到好评。严凤英专程登门约请鲁彦周为她写一部黄梅戏现代剧,情真意切地表示:“我不想再演仙女、小、公主、丫环了,我想演现在的活人,演我们的同代人,我们的妹,我想创造我们社会里的人。”
 
  尽管鲁彦周从未写过戏曲剧本,更未写过黄梅戏剧本,但他为严凤英对艺术的真挚追求精神所感动,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以最快速度挥笔赶出三幕九场黄梅戏现代剧《冲破暴风雨》。该剧取材于解放初土改时一个童养媳翻身的事迹,具体剧情为:双泉山下要成立农业生产合作社,一个叫王金凤的十九岁的姑娘,三岁时被卖给中农李天成家当童养媳,熬到如今未婚夫出外不归,还带信回来要她退婚;而公婆舍不得这个劳动力不愿放她,准备将她再次卖掉。王金凤气愤苦恼而又束手无策,就在这时党和众给了她力量,使这个连大门也不敢出的苦媳妇,终于冲破重重困难,成长为合作化的带头人。
  剧团方面对本子基本满意,认为剧情虽不曲折,但富有传奇彩,思想意义也是颇为显著
的,只是作为舞台表现还有些不足。为了能赶上全省首届戏曲会演,遂决定一边请作者修改,一边开始作曲、背词、排练。担任该剧导演之一的王冠亚,上午排练结束便赶往鲁彦周处去取修改好的剧本,有时还未完全改出来就在旁边等候。时值盛夏酷暑,鲁彦周便在伏案挥汗写作的同时,铺一张草席于地上,请王冠亚席地而卧稍加休息。这段路有三、四里,大热天两头跑,还要不误排戏,王冠亚吃饭就成了问题,他有时在鲁彦周那里吃,有时就在严凤英那里吃,由此还引出一桩佳话:当时王冠亚从部队转业分配来剧团不久,与严凤英一样都处于单身状态,平时排戏接触就多,又加上常在她那里吃饭,引起了“搞对象”的议论。开始严凤英气得连连解释与申辩,反而更引来同事对她的打趣:“爱情这玩意,有时造造谣,假的就变成真的了……”后来两人果然喜结连理。
  这出戏编、导、演、音乐等合作得十分融洽,相互之间直言不讳,甚至互开玩笑。剧团同志就曾当鲁彦周的面,对《冲破暴风雨》的剧名“说三道四”,认为“冲被”二字立意确实很好,喻示冲破封建婚姻的枷锁、冲破落后的陈习陋规、冲破坏人的阻挠破坏,从旧中国的农村妇女“冲”成新中国农村的新人,但总体不像中国戏曲的名字,倒像一部苏联电影,当时恰好苏联有个来中国演出的歌剧就叫《冲向暴风雨》。鲁彦周听后坦然表示:“好吧,就请你们改吧!”于是大家出主意就改成了《王金凤》。严凤英为扮演王金凤这个成长中的人物费了不少
心,她联想到自己的童年与王金凤身世很为相象,排练时不知不觉打开记忆仓库,犹如重回愚昧落后的农村,遭遇卖儿卖女的惨剧,表演得既细致又生动,但是排演到后面成为合作化的带头人,远不如前边的童养媳的戏朴实自然,显得有些“硬做英雄状”。编导想了很多办法帮助弥补,把劳动模范请到团里来或者登门访问,还观摩一些电影寻求启示,严凤英自己也搜肠刮肚、绞尽脑汁,设计了很多方案,经过反复加工不断改进,终于把这个人物刻画得有血有肉、性格鲜明,在全省会演时获得表演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