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居易诗歌感伤情怀
作者:周科良
来源:《神州·下旬刊》2018年第07
        摘要:白居易的感伤诗数量颇多,抒发了真实的内心感受。作品题材丰富,虽是随感而发,却也做到了外抒事理,内表情感,借物咏怀,慨叹命运,悼念亡友,仕宦孤寂于一体,充分表达了诗人的感伤怜惜之心态,有着以我观物的真情实感。本文对白居易所写的感伤诗进行了分析,重点探讨诗歌中的感伤情怀的成因和与众不同的特,深入挖掘其感伤诗歌的价值。
        关键词:白居易;感伤诗;感伤;情怀
        一、白居易感伤情怀的诗歌
        从公元772年出生,到公元846年逝世,白居易所写的诗数量众多、题材广泛,有诗王诗魔说法。其中,具有感伤情怀的诗篇成就很高,深受世人喜爱,感伤诗的代表作如描写生死爱情的诗作《长恨歌》,达到了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的境界,作者通过感伤诗伤时叹老、悼亲哀友,表达出内心的苦闷。白居易深受病痛折磨,感到仕途不顺,加之华年易逝,无不感伤世事。其悼念的对象既有亲人,又有友
人,白居易性格开朗,广结友人,在宦海中结交了杨弘贞、元稹等朋友,感情契合,友谊深厚,志同之友临别时会依依相惜,《伤杨弘贞》、《哭王质夫》、《赠别崔五》、《送张山人归嵩阳》等就是此类作品[1]
        二、白居易诗歌中感伤情怀的缘由
        白居易创作的感伤诗,情真意切,真实地反映了诗人曲折的经历和时代的变迁,是文学与历史相结合的产物。可以说,诗歌少不了感伤。
        感伤的时代造就了感伤的人物。从历史灾情到国家危难,从集体灾难到个人不幸,感伤情怀随着皇朝的腐败而加深。安史之乱后,朋党之间明争暗斗,国家风雨飘摇,满目疮痍,文人们的观念由浪漫热忱转变为颓废感伤,这自有时代的原因。虽然白居易这样的文士想补时救弊之乱,但在国运衰败面前个人力量甚微,忧伤愁绪笼罩心头,整个诗坛自然就出现了悲情基调[2]
        感伤的人生造就了感伤的情怀。白居易感伤诗描述了自身的情感历程,具有深于诗,多于情的气质,所写诗歌始终充满着感伤情绪,创作生涯的大半时间都在感伤世道,感伤人生。他所生存的环境与此关系密切。白居易自幼年起就体弱多病,对苦难的人生感触颇深,感伤诗中大部分写自己的病态,如头痛牙疼三
日卧,妻看煎药婢来扶四十未为老,忧伤早衰恶。等诗句表达了白居易体弱多病,远离亲人的孤独无助、落寞无奈和孤独伤感的实情。
        白居易先后经历了苦难的少年、酸涩的初恋、不适的宦途。其幼年正值战祸连年不断,动荡不安、流离失所,11岁开始与家人南北分隔,四处避乱,流离失所,尝尽人世之苦。23岁时父亲即离开人世,自己依长兄于浮梁,后离别家人单人在外孤独求学,居无定所的流离感在他的心中刻下了烙印。《客路感秋寄明准上人》便是写颠沛流离的凄楚。贞元九年(793)白居易写了《潜离别》,利剑春断连理枝,宣告了他与湘灵19岁的恋情无果而终,诗中的利剑即为拆散两者初恋的封建礼教,白居易是社会制度的牺牲品,这段痛苦经历影响了他一生,白居易一生有很多诗来记录这件事,从19岁时写的《邻女》到53岁时写的《寄远》,长相思达三十余年,直到终老,至今我们仍能读到白居易真挚的情感和心灵的创伤。
        白居易受儒家思想影响讲求兼济天下,常怀救民济世的情怀,心忧天下,却难逃贬官降级的厄运。元和十年被贬,承家事国的理想终成泡影,早晚重来游,心期罢官后流露出了宦海沉浮的失落感[3]。一心求宦至心化为灰,幻灭感难以言表,于是世事从今口不言,自是满腔愁绪,哀甚心死,降官对其创作之风影响甚重,这从《自悔》到《重题》都可见一斑。
        三、感伤诗的艺术特
        其一,逼肖自然情景交融。古体诗铺叙畅达,短诗则含蓄生姿,目之所触以简笔勾勒,达到心之所及情景交融的境界。在孤苦心境下将真切的人生体验融入景象是白居易诗歌表达的特点。白居易善于使用多种修辞手法,用典创造出新颖奇峻的诗境。如他的代表作《长恨歌》有讽喻意味,首先呈现的是宛转的故事,构思巧妙极力渲染。前面不早朝的乐,反衬出后面伤离别的恨。喜剧与悲剧交织,回忆与思念交融,将主人公的内心矛盾与日夜痛苦层层展示,回环曲折,动人心魄,杨贵妃之死,唐玄宗之恨,波澜起伏,血泪和流,欲救不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诗人把诗歌情感注入景物,以景烘托,由景触情,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当年的梨园弟子白居易的名诗”都已生出白发,由景到人,景物还在,人却不在了,不禁泪崩。读来深感物是人非,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蜀中美反衬出玄宗悲,山河泣,透过美景来写哀情,感情融入更深。
        其二,质朴通俗言浅情深。在《白氏长庆集》中,白居易的诗以通俗易懂著称,直白浅露,以平字见奇,朴字见,体顺而肆,可入乐歌唱,这与白居易的诗作主张密不可分。诗歌内容真实可信,言辞浅直,又言近意远,晓畅有韵,其诗对平易自然的追求达到了极致。在其《自河南经乱》中写道: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这首诗语句平白而有味,平直自然无雕饰,把那个时代山河破碎、妻离子散的战乱景象描绘得真真切切,道出了民之心声。白诗在平易晓畅的基础上做到了情意深赡,恬静自然间暗含了难以名状的遗恨。感伤情怀的诗成了他表达肺腑之情的最好方式,显浅的词语也能表现出深挚的情意。凭轩望
所思,目断心涓涓足见思友之情切,于质朴中见深意。
        其三,清而不淡秀而不媚。如《渭村雨归》写得淡雅清新,格调凄迷,诗境清明闲淡。《南浦别》中写主人公泪眼朦胧,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真切地写出故人走,频回望,肝肠寸断的感觉。单单一个字,就细腻凝练地表达出了离别的酸楚。品味他的《长相思》有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一句,写一位女子悠悠缠绵的情韵,流泻的月光烘托出女子的哀思,细细品味诗中清淡的情味,平淡的语言胜过醇酒,着实令人心醉,现如今悲歌已尽,感伤不绝。
        综观白诗,作者悲命途之多舛,叹身世飘零,恨男女离愁,感人生将老。虽有部分诗作内容泛泛,但遐不掩瑜,整体观之,价值深厚,地位甚高,应以充分肯定。
        参考文献:
        [1]刘宗科.白居易晚年居洛诗歌研究[D].四平:吉林师范大学,2017.
        [2]解晓莉.试析白居易的人生境界[J].北方文学(下旬),2017,(1):24-26.
        [3]黄茂玲.归隐与中隐:陶渊明与白居易仕宦经历隐逸动机比较[J].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8,(3):6-8.
        作者简介:周科良(1982—)汉族,陕西汉中人,讲师,主要从事文化、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