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节---审判
X:谢林;Y:杨冠宇。
Y:谢林。
X: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是我?
Y:你的味道,你走路的声音,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了解你。
X:老师,其实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你看,我现在也抽烟斗啦!没想到吧?
Y:你还喝咖啡。你一天可以做四例成功的手术,你现在是伤兵医院的谢院长。
X:你杨冠宇能做的事儿我谢林都能做!你告诉我老师,我到底哪点儿比不上你?你都知道了吧,都是我干的!是我,让陆严发任命你为大药房的总经理;是我,利用大药房贩卖然后嫁祸给你。但是有一点儿我不大明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干嘛不来我?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等你。
Y:我不想问。我对你,已经失去信心了。
X:信心?有人对我有过那东西吗?你杨冠宇是我老师,是神医是圣人!在别人眼里我永远是你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儿,没有人觉得我能超过你。所有的医生,所有的患者。还有方书晴。方书晴她凭什么不爱我,她凭什么?我再也不做你的影子了,我再也不做你的小跟班儿了。我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能够得到,没有人能够阻拦我!
Y: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很难过。谢林啊,你变成这样,我是有责任的。
X:说的真好,真真诚,真让人感动!哎,别说是方书晴啦,我要是个女人,我都会爱上你的!哎你怎么做到的啊?永远地高高在上,用一副哲人的目光看这世界,看看那些愚蠢的老百姓,他们居然原谅了你。你都已经承认你是的主使,他们还是原谅了你?
Y: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X:因为他们愚蠢!因为在他们心里你是神!你是这个肮脏人间唯一的希望。你真高大,你就像是一座山,一座高山!让我看不到远方见不到前处。我做你这么多年学生,我怎么就迈不过你这座山呢?为什么永远要被笼罩在你的阴影之下,为什么?
Y:你说的都不对,是人格。
X:什么玩意儿?它在哪儿?
Y:在每个人的身上,每个有良知的人的身上都有人格。谢林,你现在很可怜,连人最基本的人格都丧失了你的心里只有仇恨,没有爱。
X:你说完啦?都是屁话!冠冕堂皇,光明磊落。你永远正确永远有力量,你永远是神医,我受够啦!去蹲你的监狱吧,你会死在那儿的。
Y:你永远也成不了一个好医生。
X:说什么?
Y:我说你永远也成不了一个好医生。因为你贩卖给玉城的老百姓。
X:我一直是一个好医生,我贩卖的原因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嘛。
Y:就是为了陷害我?
X:对啊,而且我已经做到了!
Y:如果你只是为了陷害我,就可以置玉城县老百姓的生死于不顾,那你就跟医生这个称号,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X:又来。Y:你过来。X:啊?
Y:过来,看着我。你敢看着我吗?
X:我为什么不敢?我一直是一个好医生,我还是伤兵医院的院长呢!
Y:那你还记得希伯克拉底誓言吗?就是你当医生的第一天,我让你背诵的,还记得吧?如果你还是个医生的话,医生是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誓言的,背吧。
X:“医神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己宣誓,愿以余之能力与判断力之所及,遵守医家一切之信条,我不得将…不得将…”
Y:“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予他人,并不做此项之指导,虽然人请求亦必不予之”,你做到了吗X:你住口!
Y: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了达到你的私欲居然贩卖,让人上瘾,造成死亡,多少家庭都陷入了家破人亡的困境。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我的谢医生!
X:你给我闭嘴!
Y:“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做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你检点过吗?X: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
Y:你在做着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就没有停下来想一想,你是一个医生吗?
X:我求你不要再说啦。
Y:“倘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只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共疾之。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共疾之,共疾之!”
X:老师,不要啊!
Y:我宣布,你不再是医生了。
X:不!
《一如当初》
女:我爱,倘若前生我是忘川里那一朵白莲,那么你是什么? 
  是波澜不兴的那方水面,还是忘川里终年往返的那只渡船? 
                 
  (一) 
                 
  男:承平岁月如一朝花事暧暖而无限。 
  繁花织锦,姿颜各异。 
  盛世王朝里,天子脚下。 
  女:她叫如初,只是平常宫女。 
  侍立御书房外,一径沉默疏离。 
  却是他可以一眼辨认的女子,清冷如莲。 
  低垂睫羽下眼神澄澈如水,但是没有笑容。 
  天成的高贵风华,不是他探出手便可以触及。 
  男:他始终记得两年前初见她的那个午后,白莲池边,她的月白常服和她刹那的笑颜。 
  她和他的对视,她离去前的那次回眸。 
  阳光晕眩,而他此后终日的恍惚。 
  如初,是他愿倾尽一生去守护的那支天边睡莲。 
  知道不是他可以攀折。 
  不敢直视,不敢言说。不敢靠近。 
  只希望可以看着她可以想念她可以在每一个辗转瞬间呼吸咀嚼她的名字,任她深宫内院勾心斗角欲望牵扯里出尘独立,娉婷自芳华。 
                 
                 
  女:我爱,如果没有那个夜晚,没有血光里那只羽箭破空而来,如果没有你的疼痛,我的眼泪,那么一切可会如初,真的没有任何不同? 
                 
  (二) 
                 
  男:御书房。 
  华灯初上。奏折满案。 
  一切可能的呼吸都被刻意的压抑。 
  女:天子微蹙的眉宇始终未曾舒展。 
  凝固的静窒里,突然一只羽箭伴着呼啸破空而来。 
  暗夜如绢帛生生被撕裂。 
  瞬间嘈杂满院。涌的侍卫,尖叫逃窜的宫女,狂乱的眼神,疼痛的呻吟,刀光箭影里四溅的血滴。 
  她怔怔的战立,脑海里尘封往事决堤。 
  梦魇重复。 
  残破的躯体,冰凉的气息,爆裂的眼珠,垂下的手指。枯萎的容颜,未干的泪迹。 
继承者们大结局  四周毫无方向的人如潮水将她推阻压挤,而她踉跄里苍白如纸。 
仓皇脚步声声如铁蹄踏在她的心间,疼痛里她只是咬住嘴唇。 
  男:“如初!” 
女:突然她听到他的声音。嘶吼里满是惊惧的骇然。 
  而一瞬间她看见堪堪迎上她的那截剑尖。 
  鲜血溅上她的脸。 
  他推开她,他在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