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鼎名僧—释青芝老和尚传略
一、幼时显聪慧,从小不啖荤徐娇身高>关于大自然的古诗
公元1917年3月2日,农历二月初九——早春二月,已是鸟语花香。座落在白琳街头顶曾昭呼商人的第宅,却因一片洋洋的喜气而显得额外春风送暖。曾昭呼的夫人夏氏就在这一天为曾家诞下了第三个男孩。
在那个时代,夫人再为曾家添丁,无疑是一件使人愉快的事。喜讯早已由伙计飞奔到染坊内向曾老板禀报:“老板,师娘生得这位三少爷英俊可爱,您给起个好名字吧。”曾昭呼满心欢喜,祈望这男孩怀有俊才,他日成器后,会替曾家光宗耀祖;或继承家业,好减轻自己肩上的负担,于是曾昭呼想了想,便说:“就叫他永俊吧。”
非主流情侣q名曾永俊出生的家庭在当地也算殷富,父亲开染坊,大哥体弱多病经营着糖果杂货店,二哥上学。然而,曾永俊从襁褓起就不吃荤食,母亲长年素食,缺乏乳汁哺养,只好炖蛋羹喂养,但入口不咽,无奈以豆浆和米糊喂哺。到了能独立进食,鱼肉一概不吃,只好跟母亲吃素了。
斛珠夫人原著
肖战杨紫私下恋爱是真的吗小时候的永俊聪敏、恬静,喜独处善思考,记性特好。一次母亲带他去管阳观世庵看望(释妙莲,童贞出家,观世庵住持)。做功课时,他跪在母亲旁边礼佛,听大人诵经。课后复背时一句不落,大人都很惊异,连连称赞。一天,曾昭呼要二儿子永清背一段蒙学《三字经》,永清背了一半背不下去,在旁边的小永俊接着把下半段背了下来,大家问他,他说:“二哥平时读着,我在听,记下的”。那时才六岁。时有邻居结婚,鼓乐喧天,好不热闹,花轿进大厅,设堂拜天地,大家都去看热闹分喜糖,他却与其他同龄孩子不同,在阁楼上独坐青灯古佛旁。十岁时就独自一人到柘荣、福鼎等地置办染料布匹,钱物一概不少,办得妥妥当当。表现出很高的天分。
曾永俊十一岁(公元1927年秋)到白琳文昌阁学堂(时称区立玉琳高等小学堂,后称初级国民学校)上学。学业成绩优异,得到当时校长陈瑶卿的赞赏。
1929年春,泰顺土匪头子黎慕恭匪帮至白琳,一路烧杀抢掠,曾家惨遭土匪抢劫,钱财物品洗劫一空,家中顿变经济拮据,生活困难起来。曾永俊无奈辍学在家,随其父经商。其母一心向佛,为人贤淑和睦,曾永俊从小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其善举慈悲之德,悯世悲俗之情早植于少小的心田里。母亲见着怪可怜的,带他到管阳观世庵常住,也频繁地带他
到邻近的各寺院小住,佛对他的影响很深,对佛法渐生信仰,这时俨然已象一位佛家小弟子了。从此以后他经常游历各个寺院,耳闻晨钟暮鼓,心向佛理禅机,及此已断绝尘缘,超然物外,心境也达到了成熟的阶段。十五岁那年游历凤山瑞云寺,高僧智水和尚见了非常喜爱,得智水和尚之启示,奠定了他立志出家的念头。
曾永俊的出家,他的父亲不太愿意,想到他的志向已定,也没有反对的了。1931年的一天,阳光明媚,清风送爽,风和日丽的一大早,树上的鸟儿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就像曾家要出嫁女儿似的,大家忙个不停,母亲为儿子换上新衣服,父亲和兄长张罗礼品和随身物件,也从管阳观世庵特地回家,带着一个同时也要出家的小孩(是谁无考),临行时,顾个挑工挑着一担的物品,二人由家人陪同,一干人来到硖门凤山瑞云寺,曾永俊从此脱俗出家。
二、修学受戒律,磨难炼禅心
曾永俊出家后法名释青芝,字惟瑞,号心印。做智水和尚的侍者。十七岁时(1933年9月3日)于瑞云寺礼笃山和尚足下披剃为僧;十八岁(1934年4月)往福州怡山西禅寺,在松辉老和尚座下受戒。
从此以后,青芝常随智水和尚左右,深得其教诲。郑宣福老师在《春雨润物四季春》一文中这样描述:“不管是在福鼎瑞云寺的禅房,还是在福州西禅寺的大殿上到处留下了智水老祖教导的身影;木鱼点点、钟磬声声、青灯莹莹,都记录下小青芝认真听取智水老祖教诲的每个故事。”五年的侍者生活,使之虽只有两年的私塾文化水平,便在学识与诗文等各方面得以全面的提高,为后来的成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忆起这段往事,青芝法师在他的《智祖老人传略》一文中写道“忆翁之住世也,秉金刚心,居坚固地。誓护法如惜眼睛。自修持切志止观。翁之为法门也,实同程婴,杵臼之心。翁之为孝思也,足使人世典型。翁之友义也,堪与管、鲍、陈、雷肩比,翁之为后生也,竟得儿孙永钦。”由此可见他向智水和尚学习之用心,对其了解与崇敬之深情;以及感恩之深沉。
二十岁时(1936年),智水和尚建议他进一步深造,青年的释青芝负笈远游参学,先后在宁波延庆、观宗、天童等寺院参修禅宗。学问大有长进。本想常驻观宗寺进一步深造。1937年初夏,忽接恩师笃山和尚来信,告知智水和尚圆寂,要他赶回协办智水和尚西归后事。事后,并将分骨迎葬于瑞云寺边。这年秋天,想再往天童寺参学深造,适逢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战火延及江南,交通中断,各地寺院也处于惶惶不安的境地,他只好留居瑞云寺静修。
1940年前后,青芝法师刚接任瑞云寺代理住持不久,正值抗战艰苦阶段,社会混乱。一支武装队伍为了筹措军饷,来到瑞云寺胁迫青芝法师,要他马上捐银元五百块,青芝法师秉持佛家法义,心想:这钱坚决不能给这些队伍买武器,搞武装械斗荼毒生灵。否则,这不是有悖佛法戒律吗?他推说这几年寺院因天灾兵祸全无收入,出不起这巨额款项。这些人见要挟不成,恼羞成怒,将他到寿宁。一路上,他们白天歇脚,夜晚行路,尽走偏僻小道,还要青芝法师为他们扛背弹药,法师凭着坚强的毅力坚持着。行至福安穆阳,这些人又了姓缪的一户人家的一个年青人。他们又走了三夜,到达目的地后被关在阴湿的山洞里,迫青芝法师通知寺里交赎金放人,否则身家性命不保。法师凭着坚定的信念,终日念佛诵经,不予理睬。
那年青人经受不了折磨,一夜突然病发,浑身发烫抽搐,满口梦话。法师见状,守在他的身边,念大悲咒直至天明。次日年青人出了一身大汗,清醒过来,张开眼,见法师在他身边念经不止。回想梦境,顿感到可能是和尚为他念佛持咒得到感应。因此很是感激,半个月后年青人得救,法师也被放回。
这时青芝法师身体极为虚弱,在返回途中,一路上化缘乞讨,艰难前行。一天傍晚,法师
饥寒交迫,远远望去丛林中掩映着一座寺庙,他迈开沉重的脚步,想尽快赶到庙里,到山门前昏倒在地。等他睁开眼时,他已躺在客房里,旁边的一位老和尚问及原由,他将蒙难遭遇一一告知,众僧一听都很惊讶,知是瑞云寺的住持也很敬佩,法师在寺里休养了一段时间返回瑞云寺。然终日因坐在冰凉潮湿的地上,从此落下暗疾。
在那动乱年代里,青芝法师不忘勤修戒律,用功精进。在《青芝老和尚示寂十周年纪念集》一书中是这样描述他这段的遭遇和修行道路:“自是国律松弛,邪见炎起,瘴气盈空,设非铁志丈夫,殊难脱免,而老法师虽迭遭波折,于逆境中仍能作杜门谢客,潜心修学。”后来,他同我们谈及这段遭遇差点死于非命,他只说拜佛虔诚,佛祖感应,有保佑。
解放前夕,青芝法师来到他的住持的管阳观世庵。观世庵地处偏僻,四面环山,环境清幽,是闭关修行的好场所;兄弟的到来,为之准备一切。就这样青芝法师闭关潜修苦行达九年之久。其间法师除了每天早晚功课念诵之外,诵《华严经》、《药师经》、《心经》。以熟练诵读《法华经》为主,大发愿心,一字一拜地礼拜《法华经》,时间长达三年。三年里,跪破拜席三床、海青四件、袈裟四件,手足膝盖长茧厚达半寸。可见修行之艰辛,学法之虔诚。
他学识渊博,不仅对佛教理论的研究有很深的造诣,而且能诗、能文;对戏曲各门艺术颇也精通,对京剧梅谭裘派的艺术特点以及中国古代服装的艺术价值分析透彻。据他所说主要得力于这段九年的闭关修行:“在那期间万缘放下,深入经藏,忘人我于身外,置生死于九霄。九年所得如人饮水,外人莫测,唯有平日集众开示中探寻一二。”
1957年秋,应邀参加福鼎县政治协商会议。次年春,赴上海玉佛寺参加反右斗争运动。1959年春,受当时的县政协主席李海先生的动员和举荐,法师受任住持修整昭明寺,于破旧中,苦干近八年,使寺院面貌焕然一新。64年修建观音楼,笔者也帮过挑砖搬瓦,当时梁木须从管阳等地扛到昭明寺,砖瓦材料要从桐山柯岭挑上山,建设十分艰苦。他给向庆法师的信中也述及这段往事:“到59年春,县政协领导来再动员,愧负起昭明古迹任务,为维护道场,衲子有责,乃万不得已勉登鳌峰作披荆斩棘,修废振颓之举,既埋首苦干渐逾八载”。66年开始,驱僧、毁佛,法师被迫还俗;昭明寺被当时的柏柳洋大队改为畜牧场,只留驻一个老僧人为大队放牛。离别之日面对多年倾注的心血毁于一旦,不禁含泪无奈地慨叹:怕见昭明凄惨状,辞归再不上昭明。
诗经 采薇三、被遣散,梓里十三春
青芝法师给其弟子向庆法师的信中这样描述当时文化大革命的情形“66年度忽逢扫除‘牛鬼蛇神’的之风,当时文物佛经毁洗一空,且寺众全被追回俗居”。 法师由于“信仰坚定,正念分明,不犯威仪”而被批斗,“戴高帽子游街示众,跪长凳提示他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对佛教真理的信仰毫无动摇,安然处之,坚持默念大悲咒、楞严咒,暗地里拜法华经、楞严经、华严经等。”
67年秋,因恩师笃山和尚病沉去了福州。68年春办理恩师圆寂诸事后,暂留居福州洪塘金山寺,是年夏天,笔者到福州探望法师,见到他老人家时,已改俗装,穿老式便衣便裤,神情依旧那样自若,同他谈及造反派打砸佛像,驱赶僧众,自挨批斗时,法师却显得泰然处之,他说:“种种磨难是我修定之所,种种烦恼皆我炼心之处。”这话不仅是自己的心声,也是为受种种磨难的僧众之鼓励。大凡所有的大得高僧都经历了世间难以抵御的磨难;也许,只有经过磨难才能获得神性。磨难犹如烈火,它烧去了人的杂念与许多丑陋;只有信念与精神留了下来。青芝法师形虽改装,如若俗人,但他佛在心中,修道心坚。
那时福建师院的几个“臭老九”常来金山寺小憩与他谈诗论文,并送与语录和老三篇,他时有翻阅,抽屉里有各种经文,为晚课诵读。晚上笔者与他同屋而眠,他端坐床中,颂经至深夜。
69年回老家暂居。家乡有很多人来探望他,时有友人为之受苦而鸣不平,青芝法师却显得很坦然地说:“我本想领众修行,世事不闻,怎奈有此劫数,此也是我一生在劫难逃。然我芒鞋破衲,因果分明,出家人有何辱之羞?”表现出很高的境界。
他生活俭朴,自起炉灶。家人在后园种些瓜菜,他常以自种的蔬菜下饭;家人见他褥子破了要换新棉毯,被拒绝了。友人见其衣服单薄,为他做了一件的确良大棉衣,当时可称高档,他盛情收下,却没有穿,不久却送给了笔者。
在家期间,有他的弟子前来看望,送些钱物接济,他自制佛门秘传少林风伤膏和少林丹,为人治伤,救助穷人,有穷人求医,他都以丹丸药膏相送,未取分文。
那时桐山周瑞光先生常临老家看望青芝法师,席间谈及丰子恺忆弘一大师的文章,法师插话说:弘一大师为青年人谈的四点要理,你们要学习,当即念出这段文字:“一、惜福:就是我们纵有福气,也要加以爱惜,切不可把它浪费。二、习劳:劳动原是人类本分上的事,不唯寻常人、出家人要练习劳动,就是上层地位者也要常常劳动才行。凡是自己动身去做,不可依赖别人。三、持戒:五戒中的杀、盗、淫、妄是绝对禁止。四、自尊:自己尊重自己,喜欢别人尊重我,就必须从自己尊重做起。” 一次因墙基的归属问题笔者与邻
里口角,在乡亲们的印证下最后辨明了是非。事后,法师批评了笔者“不应与人口角,诚然不是我们的土地让人也有何仿”。并引了《三尺巷》的典故。事后笔者向邻里陪了不是,与其和睦相处。法师教育晚辈引经据典,点到为止,笔者在他身边受益匪浅。
十年结束,正值改革开放之际,佛教界也迎来了新一轮的春天。就在这个时候,青芝法师身患重病,全身黄疸,不济,奄奄一息,众弟子及家人商定,法师之前为昭明寺殚精竭虑,费尽心血,是否送他到昭明寺小住几日,让他看看昭明寺的殿堂楼阁,青砖黄瓦;听听云板钟磬,诵佛经声,他也同意。上寺后在众人的诵经声中和护理下,法师居然褪去黄疸,身体慢慢的康复了,不久回到了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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