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乡情煨酒
作者:简心
来源:《小品文选刊·美国大城市印象大同》2019年第01仙人兜
        立冬一过,日头粘嗒嗒的,村坊里家家开始做酒,准备过年。将几桶山泉浸好的糯米搓洗干净,倾于竹箕沥水,倒入灶膛大甑火蒸。旺火架起,糯香满屋,细伢子们的猫嘴立刻被糯香吸了过去。开甑了,团团雾气里糯润的饭粒晶莹可见。母亲庄重地洗了手,先舀一大碗贡于灶台上,这是敬灶神奶奶;然后很认真地舀出满满几碗,叫我们端与屋场里的叔伯大婶尝鲜。终于,轮到我们了!母亲微笑着,两手在冷水里轻蘸一下,挖一勺饭入手,嘴里哧哧有声,轻巧掂挪几下,眨眼间一个个热气弥漫清香玲珑的小糯饭团就出来了。母亲双手粘热得通红,我们得奖般争先恐后捧了去,大口大口享用,觉得世上最美味的东西莫过于此。
        随后母亲将大甑一抱而起,端到天井沿酒架上,用勺舀山泉往甑中一瓢瓢淋下去,直到糯饭温热不再烫手,洒上酒药水拌匀,装进一个早已洗净晾干的大酒坛,将酒饭挖一成酒窝,封扎坛口,放到暗厢房里,用稻草或棉絮包捆好坛肚,几天工夫,酒香便一阵一阵溢出。土字组词
        三天后的酒叫三朝酒。揭开酒封,窝穴里酒液清冽如泉,家里称作酒娘,而酒饭却已然化成了眯眯的酒糟。这时酒糟甜美,酒娘甜厚,蘸在手上黏乎乎的,都好吃得很。不会
酒的人往往喜欢,好酒的相反,说太嫩,有奶腥气,非日子老些,等酒劲老烈、酒性雄厚,才舀出一壶烫了喝,才觉得过瘾。
        我自然喜欢甜嫩的酒娘。那时日子简陋,乡下根本没什么打零嘴,嘴荒的我便天天想着那大缸酒娘。一天,当昼饭(午饭)了,父母还在田里,哥哥领着弟弟妹妹玩得不见影子,灶里没个火星子。我肚饥得很,便操了家伙跑进厢房,在酒坛里狠狠挖了一粗瓷大碗,连酒糟带酒娘,美滋滋地唆了个痛快。不料过了片刻,便觉屋顶零零打转,四周像井水一浮一晃的,脚下怎么也踩不着底台湾41岁辣妈张婷媗……中秋节文案短句简单等父母回来,我早已在一张木匠用的长条大板凳上睡成一滩烂泥。一直到晡夜(晚上)醒来,仍是头昏眼花,脑涨欲裂,才晓得自己喝醉了酒。父母虽没有责骂,但从此我晓得了酒娘的厉害,再也不敢贪吃。二宫和也长泽雅美